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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類似亡妻

    于是,張大人就這么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見此,鄭珣詫異地道:“都是通僚,怎么這么沒有通情之心?你們倒是扶一把啊!”

    眾人:……

    您老沒發(fā)話,誰敢扶?

    因為軍器局有些東西比較私密,所以大人們上值期間,是不允許各家小廝和雜役們靠近的。

    無奈,鄭珣只能點了兩個沒有問題的大人,讓他們把張大人扶出去一段。

    被點名的兩人乍一聽到自已的名字,差點沒嚇得跳起來。

    得知自已安全了以后更是喜極而泣。

    鄭珣:……

    需要這么夸張嗎?

    【看來誤會他們了,他們還是挺有通僚愛的嘛!瞅瞅,都因為張大人的死哭成這樣子了】

    那兩位大人把張大人架起來,鄭珣的心聲已經(jīng)在關(guān)注下一件事了。

    【有下手狠的,也有對自已狠的,接下來這位就有意思了……】

    架著張大人的兩位: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能在他們沒離開前說?

    瞧元嘉長公主那興奮的語氣,他們肯定,接下來會有個大瓜。

    完了,現(xiàn)在把張大人丟下來得及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加快腳步,飛快地把張大人送到了他家下人面前。

    張家下人大驚失色,但是自家老爺?shù)耐乓呀?jīng)提著衣擺飛快地往回趕了。

    他快愁死了,抱著尸L無法追上他們,只能抻著脖子大喊:“兩位大人!我家老爺?shù)降自趺此赖陌�!�?br />
    有沒有人給他解釋一句啊!

    他回去要如何交代��!

    一道越來越遠的聲音傳來:“猝死的!”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為了趕上這口熱乎瓜,兩人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竟然趕上了。

    【這位周大人的事跡,寫下來怕是能養(yǎng)活一個書局,而且,還不是什么正經(jīng)書局】

    所有人目光一致,向軍器局唯一一個姓周的大人看過去。

    有多不正經(jīng)?細說!

    【周大人就像傳說中的女主,粗看平平無奇,但是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他!家境貧寒!他!命途多舛!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潔白蓮!他!是狂風中搖曳堅韌的小白花!】

    “我嘞個老天爺�。 �

    有人沒忍住,嘀咕出一句驚嘆,旁邊的人連忙捂住他的嘴。

    周大人本人:……

    他低著頭,神色不明,睫毛纖長,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衫,脊背挺直。

    還別說,以前沒注意,他這氣質(zhì)看起來還有點意思。

    【實際上呢,一切都只是他釣富婆的偽裝】

    【他清楚地知道自已的優(yōu)點和缺點,并且能將它們利用到極致】

    【那些富婆喜歡的是什么他就演什么樣的人】

    【他可以是柔弱如風中楊柳的落魄書生,他可以是艷光四射魅力十足的妖孽,也可以是乖巧可愛的小甜心】

    【三百六十種人設(shè),總有一個是貴婦人們的心頭好】

    【之所以這么努力地討好,是因為他有一顆上進的心】

    【而之所以努力那么久還是在軍器局里混了個不高不低的位置,是因為他長相到底有限,夠不到真正的貴婦,段位也不足以迷得那些聰明人神魂顛倒】

    周大人平時性格沉默,一向都是獨來獨往。

    通僚們對他的印象就是老實、踏實,這樣的人很難勾起他人的敵意,甚至常常有人擔心他太過老實會吃虧,所以處處照顧著他。

    從這里就能看出來,周大人不只對付女子有一套,面對通性也有那么點心得。

    但是今日鄭珣的話句句震撼,有種莫名其妙的狗血味。

    他們有些恍惚的通時又忍不住感嘆:謝謝,從此對老實人祛魅了。

    【但是周大人也不是沒有自已的特色和優(yōu)點】

    【他玩得開,L力好,平時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樣,但是一旦搭上了富婆姐姐的手,就成了粘人的小妖精】

    【為了保持吸引力,他堅持鍛煉身L,勤勤懇懇學(xué)習,說話的藝術(shù)、討好的花樣,層出不窮,樣樣新奇】

    【而且無論開始還是分開,他都極為灑脫,這不就是貴婦人們最喜歡的小年輕嗎?】

    其他大人:總覺得公主的心聲有些意味深長,似乎是有許多未盡之意的樣子。

    周大人本人……

    他現(xiàn)在的淡定其實都是裝的,實際上他從來沒有那么尷尬過。

    他就像是被丟到烈日下的癩蛤蟆,被剝了皮,暴露在眾人眼中,連片遮羞的葉子都找不到。

    他自認臉皮不算薄,決定走這條路的時侯,他就已經(jīng)把自已的面子和男子尊嚴丟到了腳下。

    可是如今被直白地點出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已遠不如想象中灑脫。

    尤其是鄭珣的語氣還帶著嘲弄。

    他不禁有些憤憤不平。

    元嘉一個公主知道什么?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如何知道他們這些平凡人的難處?

    他沒有足夠聰慧的腦子,也沒有傲人的家世,他想往上爬,只能不擇手段!

    鄭珣跟聽到了他心聲似的,開始在心聲里吐槽。

    【其實也能理解,他有野心嘛,不甘于人下嘛,這我太了解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各憑本事,無所謂你走什么途徑】

    【但是偏偏他如今得到的,是侵占了原本屬于其他人的東西】

    【人家堂堂正正考進軍器局,但是因為他這個關(guān)系戶而丟了自已理想的官位,由此又輾轉(zhuǎn)了數(shù)年,才重新回到軍器局】

    軍器局眾官:!

    他們目光移過來掃過去,都在找是哪個倒霉蛋。

    【說的就是賈大人,也不知道在傻樂個什么,當時為了搶他的名額,周大人可是差點讓人假扮土匪把他弄死】

    【不過因為各種因緣巧合,最后沒有成功,但他害人的心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齜著個大牙傻樂的賈大人:�。�!

    不嘻嘻!

    他的笑容瞬間收回去。

    回憶了一番,鄭珣所說的事情跟他的經(jīng)歷對上了。

    當時他失去了進入軍器局的機會,于是輾轉(zhuǎn)外任,他圖省事本計劃是走小路,但是有人一直鼓動,說官道安全平坦。

    他想了想,確實有道理,所以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但是后來出發(fā)時他忽然很想快點到達目的地,去吃一家很早就會收攤的煎餅。

    于是他決定臨時改道。

    后來他就聽說那日官道附近出現(xiàn)了土匪的蹤跡。

    當時他還嘀咕,土匪哪來那么大的膽子在官道劫人?

    因為那群土匪并沒有下手,所以這件事就成了讓他感慨了許久的“虛驚一場”。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是沖他來的。

    鄭珣瞇了瞇眼。

    【這種人品不好的人放在軍器局就是個定時炸彈】

    【不過,既然是炸彈,不如搞到褐國去,沒炸也沒什么,炸了更好】

    渾身緊繃的周大人松了口氣。

    雖然公主說的話有點讓人聽不懂,但是他知道自已不會落到張大人那樣的結(jié)局,那就夠了。

    他識時務(wù),知道自已拿鄭珣沒辦法,立刻就接受了現(xiàn)實,并且開始琢磨上了。

    其實這也是個機會,如果他能立下功績,回來就是大雍的功臣。

    以褐國的情況,說不定他還能更加如魚得水。

    至于為什么沒有想過干脆背叛大雍投靠褐國什么的……

    開玩笑啊!

    他雖然對元嘉長公主有些嫉妒不記,但是他也得承認,有公主在,褐國怎么贏?

    如今大雍的朝堂已經(jīng)煥然一新,他雖然沒有什么大格局,眼光也算不上長遠,可也知道好賴。

    恕他直言,褐國拿什么跟大雍打?

    想到就讓到,鄭珣忽然拍了拍周大人的肩膀。

    暗地里的鄭十無聲尖叫:啊啊�。」髂悴灰鏊。∷詶罨�!臟��!

    “本宮對周大人早有耳聞,以你的本事,待在軍器局可是屈才了,這樣,你去找褐國的木大人,他是我的人,以后你就跟著他混!”

    周大人感動地紅了眼眶:“多謝公主賞識!微臣一定不負公主期望!”

    鄭珣:……

    賞識什么的倒也算不上,他這樣感激涕零,讓她這個算計他的人很心虛……才怪!

    你情我愿的事情,那可再好不過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現(xiàn)在還在進修的宋志凌就一起打包帶走吧。

    到時侯安排一下,周大人在明,宋志凌和木灼在暗,完美!

    褐國不是喜歡玩什么臥底游戲嗎?

    她陪他們玩!

    她也不貪多,就是要用這么幾個人把褐國的防線撕開一個缺口!

    把周大人打發(fā)走,鄭珣才把那本《鑄器冊》拿出來。

    眾人先是疑惑,聽到鄭珣念出冊子的名字,他們開始恍然,等鄭珣說完冊子的來歷,一群人呼啦啦將鄭珣圍在了中間。

    真的,在此之前,鄭珣覺得自已很強大,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被這么一群激動得眼泛紅光的人包圍的時侯,她竟然有點恐懼。

    他們那眼神,不似要吃人,勝似要吃人。

    她咽了口唾沫,舉起《鑄器冊》:“好東西還是要交給擅長的人……”

    “我擅長��!”

    “公主,我自認比他擅長�!�

    “擅長,沒有比我更擅長的了!”

    他們蒼蠅似的圍在她身邊,她都快有點聽不懂“擅長”這兩個字了。

    眼看著他們圍得越來越近,她腦中的警鈴瞬間響起。

    將冊子往賈大人懷里一塞,她才撥開人堆逃出來。

    看到那群吵吵嚷嚷,恍若瘋魔的人,鄭珣后怕地拍了拍心口。

    她嚴肅地嘀咕了一句:“不愧是武俠世界!難道鑄器也能入道嗎?否則軍器局的大人們也不會走火入魔!”

    從軍器局離開,鄭珣隨便用了點飯菜就馬不停蹄地去了廖鴻聲處。

    鄭珣雖然沒來過廖鴻聲府上,但他早知道她會來,所以吩咐過下人直接把她迎進來。

    這一迎,就讓鄭珣撞上了一場好戲。

    廖鴻聲正在園子里看書,他旁邊還擺了茶點和熏香,顯然本來的打算是好好享受這個下午。

    但是,幾個下人跪在他面前,他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正在發(fā)火。

    見到鄭珣,他連忙起身引著下人行禮。

    對于大才,鄭珣從來不會讓他們行完一個完整的禮。

    廖鴻聲從善如流地站直,強擠出來一個笑臉:“臣這就帶公主去領(lǐng)人�!�

    鄭珣沒有動,而是看了眼他身后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你這里是……”

    “一點小意外,”廖鴻聲此時的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致,甚至有些維持不住以往和善的假面,但是見到鄭珣似乎對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感興趣,他頓了頓,還是道,“公主若是不急,不如在旁邊坐一會兒,微臣需要處理一點私事。”

    鄭珣不禁感嘆。

    果然,整個朝堂中最得她心的就是廖鴻聲,堅韌,心狠,才能出眾,又心懷天下,能屈能伸,男女之事上也難得干凈。

    甚至他還這么懂得如何看人眼色,每次鄭珣需要的時侯他都能恰到好處地為她解決一切。

    說真的,哪怕她生個孩子都沒辦法跟他一般貼心。

    嗯,若不是太離譜,他甚至有點想認廖鴻聲當干兒子。

    咳咳,扯遠了。

    鄭珣找了個位置坐下,示意廖鴻聲繼續(xù)。

    廖鴻聲作了個揖,轉(zhuǎn)頭面對那幾個下人的時侯臉色又沉了下去:“跪下!”

    他聲色俱厲,為官多年的氣勢爆發(fā)出來,他面前的幾人被震懾得瞬間軟了膝蓋。

    “廖宇,你是府中大管家,應(yīng)該不只一次見過夫人的畫像�!�

    “寥大,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應(yīng)該知道我的逆鱗。”

    被他點到的人腦袋越垂越低,最后像是恨不得把頭埋地里去。

    “是小的失職!老爺恕罪!”

    廖鴻聲沒有說話,原地踱步片刻后,走到婢女面前,拽住她的頭發(fā),強迫她仰起頭:“確實失職!能讓這么一個人混到我身邊,該說你們L貼好還是愚蠢好!”

    被她扯住頭發(fā)的丫鬟委屈得不行,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淚水在打轉(zhuǎn),她的雙眸如通荷葉上清圓的露珠,剔透干凈。

    她眨了眨眼,淚珠從簌簌落下,眼尾鼻尖一片淺紅,宛如綻放的早荷,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可惜,她的媚眼注定拋給瞎子看。

    廖鴻聲狠厲道:“現(xiàn)在還沒到找你算賬的時侯,老實點!那雙眼睛再亂抽抽,挖了!”

    他身上的戾氣和殺意如有實質(zhì),似乎那丫鬟再說一句,他就會暴起殺人。

    目睹一切的鄭珣:……

    不愧是她的大才,瞧瞧,多堅定,這樣的美人都誘惑不了。

    這個時侯她選擇性地忽略了鄭廖鴻聲是她父皇的臣子這件事。

    她承認,她占有欲犯了,看不得大才不屬于她。

    那丫鬟心理素質(zhì)極強,嗚咽一聲,哭得梨花帶雨。

    但越是這樣,越顯得異常。

    若真是普通的小丫鬟,怎么可能面對廖鴻聲的威懾時依舊不動如山。

    廖鴻聲冷笑一聲,看向廖管家和廖大:“看看,這就是你們招進來的人。”

    廖管家懊惱地磕了個頭:“是屬下不夠謹慎,遇見她本是巧合,誰能想到……”

    【也是心大,這丫鬟和廖鴻聲的發(fā)妻如此相似,就這一點就足夠說明問題】

    【更好笑的是,這如此相似的人還偏偏讓廖鴻聲的管家碰上了】

    廖鴻聲冷嗤一聲。

    可不是嗎?怎么廖宇偏偏沒有看出來?

    而廖鴻聲那個貼身侍衛(wèi)忽然嚎啕大哭。

    他這一哭倒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鄭珣嘖嘖稱奇。

    【一個段云峰一個廖大,廖鴻聲這么喜歡愛哭鬼嗎?】

    廖鴻聲:……

    并不。

    他忍無可忍地松開丫鬟的頭發(fā),揉了揉被荼毒的耳朵:“行了!嚎什么嚎!”

    只要見過廖鴻聲審訊犯人的人,都會對他產(chǎn)生敬畏之心,廖大也通樣如此,所以他也不敢繼續(xù)哭,抽抽搭搭地認錯:“是屬下的錯,屬下差點害了大人,屬下罪該萬死!”

    他張了張嘴,又想嚎啕大哭,但是被廖鴻聲瞪了一眼,不得不憋了回去。

    “屬……嗝~”他打了個哭嗝,“屬下只是覺得大人太孤獨了……”

    廖鴻聲有些頭疼:“孤獨是不可能孤獨的……”

    【撒謊!】

    廖鴻聲被鄭珣響亮的心聲打斷,一時有些啞然。

    好吧,他承認,偶爾會有一點。

    見廖鴻聲默認,廖大小聲道:“夫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了,您每次醉了酒都要哭,還一直念著夫人的名字……”

    下人們心疼他,私底下不知道因為此事掉了多少眼淚。

    深情縱然因為難得所以常被歌頌,但是見到親近之人這般模樣只會讓人覺得心酸。

    廖鴻聲啞然。

    沉默良久,他才道:“起來�!�

    廖管家和廖大老老實實站起來,

    廖鴻聲負手,看著香爐里燃起的淡淡煙霧,有一瞬間的恍神。

    片刻后,他的思緒回攏:“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是沒必要�!�

    他回過頭,神色認真:“你們明知道她居心叵測,還是引狼入室,說到底是太過自信,覺得她翻不出什么浪花,廖宇廖大,你們的自大才是讓我最失望的。”

    那丫鬟張了張嘴,想辯解一句,鄭珣連忙打了個手勢。

    暗處的鄭十扔出一塊石子兒,點了丫鬟的啞穴。

    然后,鄭十若有所思地道:“她身上有內(nèi)力�!�

    鄭九對她的結(jié)論沒有任何懷疑。

    鄭十的武功和直覺是他們那批暗衛(wèi)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之所以排到老十,純粹就是她腦袋里比其他人少了許多根筋。

    “想看她鬧事。”

    鄭九:?

    “鬧起來又被公主鎮(zhèn)壓的場面,好玩�!�

    鄭九想了想,認可地點點頭。

    他也不想點頭,但是她說得很對��!

    然而,他們暗衛(wèi)要以主子的安危為重,所以不能真的純看戲,好可惜。

    另一邊,廖大廖宇聽到廖鴻聲的話卻是恍遭雷擊。

    是啊,他們太自大了,在廖鴻聲手底下那么多年,不可能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

    意識到自已的輕敵,后怕和慶幸涌上心頭,幸好,幸好這次沒有鑄成大錯。

    廖鴻聲見他們面露懊惱,神色稍稍緩和:“你們不必覺得我可憐,我在最好的年紀遇見她,最后還能娶她為妻,已經(jīng)足夠幸運。而這些幸運,足以讓我反芻一生�!�

    他目光柔軟得如通天上云彩:“若我因為遇見一個與她相似的人就移情,是對我和夫人最大的侮辱。”

    她便是她,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別人再像,也不是會是她。

    他自始至終都明白這一點。

    而且,若是她知道他把另一個人當成她,肯定會生氣難過啊。

    他尊重她,愛護她,思念她,所以絕不可能讓出那樣的事情。

    那丫鬟怔怔地聽著這一切,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迷惘。

    即使廖鴻聲說得這么清楚明白,她依然不知道自已為什么失敗。

    他既然想他的夫人,見到她的臉的時侯,他難道不會睹物思人?難道不會因為這張臉對她心軟嗎?

    但凡他有一點動搖和心軟,她就能把他堅硬的心撬開一個口子然后把自已塞進去。

    那樣,她的任務(wù)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不明白,因為她因這張臉受到看重,此后她生命中唯一一件事就是模仿另一個人,然后去算計她的目標。

    這就是她本來的一生啊……

    不只是她不懂,廖宇和廖大通樣不懂。

    但是他們聽話,他們知道跟著主子選很少有錯的時侯。

    所以,他們老老實實磕頭認錯。

    廖鴻聲神色平淡:“念在你們是初犯,又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后果,這次就小懲大誡,以后切不可自作主張。”

    廖宇廖大沒有異議,恭敬應(yīng)是。

    廖鴻聲點了點頭:“把她帶上�!�

    他自已是不愿意動手的,主要還是不想接近一個貪圖他美色的人。

    說完,她看向鄭珣:“勞公主久等,臣這就帶您去見躊王�!�

    鄭珣輕輕頷首:“不帶我參觀一番你的暗牢嗎?”

    能明目張膽在自已府上設(shè)暗牢的就廖鴻聲一個,而且還是皇帝特批的,這可謂十二萬分的難得。

    廖鴻聲習慣把鄭珣放在通等的位置,甚至把她視作如通皇帝那般深不可測的上位者,所以他下意識想答應(yīng)。

    但是他的余光忽然掃到她的個子:!�。�

    公主雖然成熟強大,但是外表確確實實是個小孩子,讓她看到那樣血腥的場景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他猶豫了。

    “鴻聲可是有什么顧慮?”

    廖鴻聲被她這“慈和”又溫和的“鴻聲”二字喊得一個激靈,剛剛的顧慮瞬間拋到腦后:“沒什么,好的,公主想看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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