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尸新娘
我是真的被王麻子的話給嚇到了,尤其是看著肌膚之上宛若黃泥巴墻面的裂痕時,幾乎都沒有任何猶豫,拿起鋤頭就朝著村口跑去。
村口的老槐樹據(jù)說已經(jīng)有上百年了,小時候的時候,爺爺就和自己講過老槐樹的故事。
爺爺說:宅前有槐,百鬼夜行。
因為槐樹樹干上有很多洞,有很多迷信的說法說那是鬼的住處,如果你把槐樹砍了,鬼沒有地方住了,就會來找你,折磨你!
說是很多年前,樹葉已經(jīng)枯了。整個樹身上,樹皮掀開著,許許多多的木蛀蟲爬在木身上,風(fēng)一吹,許多木屑嘩嘩地往下掉。
有村民發(fā)現(xiàn)槐樹除開樹皮,樹皮里的樹木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了。它依然硬挺著,沒有倒下去。
爺爺看過之后,卻說:這株老槐樹,守著村子100多年,如今準(zhǔn)備要去了,卻無人問津,心有怨氣。
槐樹,沒有了心木�;睙o木,便是鬼了。若它真的化鬼,村子便要遭殃了。我們應(yīng)當(dāng)尊重,敬一些香火。
在后來,隔壁村的暴發(fā)戶聽說城里在收幾百年的木頭,便帶著人要來砍樹,結(jié)果,挖著挖著,槐樹的根系上居然冒出了紅色的液體。
爺爺?shù)倪@個故事沒有講完,還是王麻子說的,他說,后來這家人離奇死在家里,全都是被樹木刺穿,就跟烤串一樣。
所以隔壁村那座大院子,現(xiàn)在就成為了陰宅,詭異的是,在大院子的中間,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長了一棵槐樹,僅僅是十幾年的時間,體型便有百年之大了。
我挖槐樹的時候,就情不自禁想到這件事情,心中不由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我不會也像是這么死吧?
可是我要是不挖的話,也會死��!
越想越是害怕,可我手里的鋤頭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始挖了下去。
不挖,今天晚上就死。
挖了,說不定還能堅持兩天。
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多活一會也是活��!
在我挖老槐樹的時候,村子里做的全陰飯也是在時時刻刻的吸引著我,香味從鼻腔沖入大腦,而我的挖老槐樹的鋤頭,也越來越慢。
同時,天色越來越黑,心中愈發(fā)的緊張。
我都能夠清楚的看到,我手臂上,手背上的肌膚越來越多的裂痕,如同老樹樹皮,一塊塊的往下掉!
在裂痕之下,是鮮血,是血淋淋的皮下組織!
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手臂,順著鋤把流下,被暗黑色的土壤吸收,挖土的動作越來越慢,我心中竟然生出一種想吃的沖動!
可剛一挪動腳步,腦海中竟然詭異的響起一道女子的聲音!
聲音霸道而又清冷。
我?guī)缀跏窃趧x那間恢復(fù)清明,再一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就感覺很惡心!
“繼續(xù)挖!”
在這道聲音出現(xiàn)的同時,老槐樹撲簌簌地掉下葉子!
我這才注意到我居然都已經(jīng)挖了一個很大的坑了,幾乎都已經(jīng)將老槐樹的根系全部挖出來了。
一咬牙,猛地挖下去之后,鋤頭頓時就斷了!
我趕緊蹲下來用手刨,因為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鋤頭肯定是碰到了什么堅硬的物體才導(dǎo)致鋤頭斷了!
果不其然,剛一把土給拋開就看到一個通體血紅的棺材!
老槐樹撲簌簌的掉著葉子,最恐怖的是,在挖出血紅棺材的時候,從地底忽然冒出一陣陣的黑色氣流,就好像有什么惡魔要出世一般!
而我距離棺材是最近的,這股黑色氣流沖出來的瞬間我能夠明顯到我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還感覺到了一陣舒爽!
“快挖!”
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聲音中帶著惱怒。
“靠,我在挖啊�!蔽胰滩蛔⊥虏哿艘痪�,然后面前的黑色氣流好像頓住片刻,緊接著,黑色氣流化作一個巴掌,一巴掌就把我當(dāng)場抽飛了。
“???”
不兒?這玩意到底啥東西啊?
不是氣流嘛,怎么還能抽我巴掌呢?
我也有些賭氣,冷哼了一聲:“就是不挖,你能把我怎么樣?”
然后,又是兩個巴掌將我抽飛!
緊接著我就看到老槐樹震動了起來,竟是無火自燃,而且還不是紅色火焰,是綠色火焰!
沒有一絲溫度,但我靠近之后,渾身就好像針扎一般的疼!
這種疼形容不出來,根本形容不出來,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有萬千根銀針扎透了靈魂,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灼燒和疼痛感。
“真是個廢物!”
而被綠色火焰包裹的血紅色棺材轟的一聲砸在了我的面前,腦海中再次傳來這道聲音。
就在我疼的滿地打滾的時候,那一抹綠色火焰不知道為什么就蔓延到了我身上,突然就感覺身上暖洋洋的,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時間到了,開始吧。”
王麻子看了看墻上的表開口道。
話音落下之后,漫天黑氣之中,村子里的村民都消失了,只有從黑氣中突然出現(xiàn)的無數(shù)紙人,敲鑼打鼓,蹦蹦跳跳。
紙人抬轎!
而我,就好像失去了意識一樣,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入紙轎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經(jīng)過那些流程的。
什么招魂迎親,陰陽交拜,陰陽交拜,全都沒有印象,我只聽見送入洞房才清醒了過來!
“魂兮歸來,魄兮歸位,陰陽兩界,共締鴛盟,乾坤交泰,陰陽合和;三生石上,永結(jié)同心,奉請和合二仙、九天玄女娘娘,敕!”
王麻子的聲音落下之后,血紅色棺材蓋猛的炸飛,里面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吸了進去,落下來的棺材蓋竟然嚴(yán)絲合縫地扣在了棺材上。
王麻子喃喃道:“鬼皮落,陰陽合,冥主生,孽緣時�!�
他又嘆了一口氣:“你啊,算是逃不過這個天道輪回咯�!�
而我此刻被關(guān)在了棺材里面,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音,而我的面前,只有一位女子!
女子躺在棺材中,一身紅嫁衣宛若滴血般,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黑暗中竟然看得如此清楚!
對襟廣袖上金線游走,繡著百子千孫的并蒂蓮紋,領(lǐng)口綴有十二顆東海明珠,卻不及她脖頸半分瑩潤。蒼白的耳垂下懸著鎏金點翠墜子,隨棺底滲出的寒氣微微顫動。
她雙手交疊于腹,丹蔻染就的指甲與嫁衣袖口渾然一色,恍若從肌理中生長出的曼珠沙華。
鴉羽般的睫毛在瓷白面容投下蝶翅陰影,唇上胭脂艷得驚心,仿佛臨咽氣前才被人強行點燃。烏發(fā)間插著的鎏金九尾鳳釵已歪斜,一縷青絲垂落胸前,纏繞著褪色的同心結(jié)。
衣擺處暗繡的“囍“字。那些金絲銀線在月光下泛著詭異流光,與棺蓋上陰刻的鎮(zhèn)魂咒相映成趣。紙錢灰燼飄落嫁衣,竟在觸到湘繡鴛鴦的剎那燃起幽藍(lán)火焰,將女子左腕的翡翠鐲子映得通透如鬼目。
遠(yuǎn)處漏聲起時,棺底滲出暗紅液體,漸漸漫過她腰間玉帶。血水浸透的嫁衣愈發(fā)猩艷,襯得那張與活人無異的臉上,眉心那點朱砂痣宛若泣血。
“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