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現(xiàn)在曹操要等的,就是劉備表明自已的態(tài)度——公開和周野對抗!
一旦劉備跳了出來,曹操就會毫不猶豫的敞開懷抱走向他,這個計劃又會迅速達(dá)成。
而接下來曹操要做的,就是為這個計劃做準(zhǔn)備工作!
表面上,他繼續(xù)向平原、清河方向增兵。
負(fù)責(zé)鎮(zhèn)守平原的張松調(diào)度得當(dāng),數(shù)次擊退、乃至擊敗曹操大軍,深得袁紹信任。
這讓處于飄搖中的袁紹松了一口氣,他想方設(shè)法的給張松增兵。
最終,把他扶上了都督東軍的位置,成為抵抗曹操的總負(fù)責(zé)人。
面上的軍事行動完成之后,曹操在暗中的手也一刻不曾停過。
吳會廣陵一帶,動亂此起彼伏。
孫策在防守曹操,周瑜在討伐趙凡,清剿青州殘余勢力。
后方混亂,關(guān)鍵時刻,張昭讓年輕的孫權(quán)設(shè)宴款待各地方實力派人物。
酒席之上,恩威并施,竟壓住了眾人,甚得人心。
“吾弟素賢。”身在劇縣的孫策聞言,欣慰的松了一口氣。
渤海。
呂布撤兵,牽招被擒,鞠義就地駐下——這些消息,袁紹都已知道了。
軍事上的進(jìn)攻,徹底宣告失敗。
袁紹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三面危機(jī)。
第一面在東南,曹操孫策所在,但因有張松在,扼住了曹操的進(jìn)勢,反讓袁紹最放心。
第二面在北面,單靠遼東烏丸拖住荀諶盧植和北國不現(xiàn)實,但北面是他和呂布的共同防線,這個壓力不是他一人承擔(dān)的。
第三面則在西面,先有呂布,后有并州,但冠軍侯的兵馬都涉入了這里。
雖然西面最厚,但冠軍侯最猛,袁紹也最怕他。
所以,西面也是他最擔(dān)心之處。
“讓鞠義火速撤回!”袁紹沉聲怒喝。
“鞠將軍說劉備緊盯,多面兵馬環(huán)繞,一旦棄城后撤,難以抵擋,必將潰敗。”
信使回報,表達(dá)了鞠義的意思——不回!
袁紹眉頭猛地皺了起來。
南面抵抗曹操,北面防守盧植,青州更是基本上沒了,袁紹已經(jīng)拿不出人手來了!
將鞠義撤回,可以增強(qiáng)本部的防御。
“主公�!惫鶊D出列,道:“鞠義在太原一帶,還是與冠軍侯劉備為敵,依舊是屏障啊�!�
這屏障雖然有點遠(yuǎn),擋到呂布那邊去了,但終究還有作用不是?
反正你撤不回來,這樣想心里還能好受點呢……郭圖心中如是道。
拿不出辦法的袁紹正要點頭,有人又開口了。
“鞠義抵抗周劉,自是最好;倘若依附呂布,也無不可,如今我們與呂布一榮俱榮;但若他倒向周劉任何一方,則萬事休矣!”
說話的人名為崔琰,清河?xùn)|武人,是大儒鄭玄弟子。
有腦子、有學(xué)識,還長得帥,頗得袁紹器重。
袁紹自已長得好看,對形象好的人態(tài)度一直可以,便問道:“季珪有何良策?”
崔琰左右看了看,意思是請退左右。
“但說無妨。”袁紹語氣冷淡了一些。
崔琰無奈,只能道:“鞠義此人性躁狂傲,久困敵中,難免變心,不如移交其眾于呂布�!�
與其信任鞠義,不如信任呂布,畢竟跟呂布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崔琰提議袁紹下令,讓呂布派人去接應(yīng)鞠義,趁機(jī)奪取鞠義兵權(quán),最為穩(wěn)妥。
人落在呂布手上,是抵抗冠軍侯的;但要是跟著鞠義投了劉備或者周野,那不是瞎了?
“鞠義乃大將,豈能輕易罷之?”袁紹皺眉。
“主公將他召回,再委以重任,既不負(fù)臣,又能穩(wěn)住局勢,二者兼得�!贝掮值馈�
袁紹眉頭舒展開來,笑意浮現(xiàn):“甚妙!季珪有如此良謀,今日方知,倒是我的罪過了�!�
“主公過獎!”崔琰連忙拱手。
關(guān)鍵時刻,提振土氣很重要,袁紹立馬給了崔琰賞賜,還讓他搬入宮中,隨時問對。
眾人對視一眼,目中皆有羨慕之色。
退去之后,郭圖一臉笑意的找上崔琰。
既然是個人才,又得主公賞識,那可以拉攏一番。
但崔琰是個傳統(tǒng)的讀書人,為人正直,看郭圖一直不爽。
“崔季珪腹有良謀,若是早出,只怕大勢要好上許多��!”郭圖捧了他一句。
崔琰淡淡一笑,道:“崔琰庸人之才,談不上良謀,只是相形見好罷了�!�
郭圖臉一僵……是說跟我對比,很好?你在諷刺我?
隨即,崔琰又看了他一眼:“若公則兄少出良謀,主公大勢會更好。”
郭圖臉色徹底黑了下去……你就是在諷刺我!
“崔琰,你這是何意��?”
“為儒為學(xué),羞與你為伍!”崔琰拂袖而去。
郭圖又羞又怒,回去當(dāng)晚,就寫了一封信給鞠義:“崔琰言君必反,君切不可回渤海,否則性命不保!”
完事,他又準(zhǔn)備了一封信,是給袁紹的。
“崔琰此計,終將逼反鞠義,主公慎之!”
第722章
這里有位先生,他想和您談一談
并州。
曹操在蓄勢,劉備也不例外。
他在堅定的執(zhí)行著自已的目標(biāo):鞠義和烏丸。
不斷拉攏鞠義,并且派人暗示鞠義:將在外,君必生疑,將軍何不明投?
對待烏丸,劉備也有自已的態(tài)度,他要求烏丸無條件投降,再次接受大漢教化,撤去王位,投入他的麾下。
這樣一來,烏丸人成了劉備的屬下,再次回到大漢附屬的地位。
之前割裂并涼獨立的想法徹底破滅,但可以避免冠軍侯的屠刀落下。
姑且不說烏丸答應(yīng)與否,劉備還是先和賈詡等人交流了意見。
畢竟,烏丸被打成這樣,是他們的功勞。
他先讓糜竺帶了信來,又讓馬騰營中的簡雍為使,來相談此事。
“信中說,并州久受戰(zhàn)火,人口勞損,欲得烏丸歸化,再復(fù)舊制�!泵芋玫馈�
“舊制,可不是主公要的�!弊谝贿叺馁Z詡笑呵呵說著。
諸葛亮和龐統(tǒng)同時看向他:“烏丸是一大族,挫敗之后,使其歸化,是唯一之策�!�
“在我原先看來,也是如此�!辟Z詡點頭。
大漢對付匈奴,是讓他們分裂,再收到手下;對付烏丸,也是差不多的套路。
效果有,優(yōu)勢也明顯:省事,見效快。
起碼往后一段時間,可以保證相對的和平。
“但主公似乎對他們沒有耐心。”
“主公是何想法?”兩人當(dāng)即問道。
賈詡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滅種!
兩雙年輕的眼睛爆縮!
心頭驚濤駭浪拔起,機(jī)敏的大腦,在那一刻都被震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簡憲和來訪!”門外兵土高聲道。
賈詡迅速一拂袖,將水跡擦去,笑道:“請!”
見禮之后,簡雍直抒來意,表達(dá)了劉備的意圖和想法。
并且表示,這群人已經(jīng)在并州,直接歸化入并州,是最好的結(jié)果。
事后,劉備一定會使他們服于王化,給朝廷一個安定的并州。
諸葛亮和龐統(tǒng),對周野的計劃了解的并不全。
所以,這件事交給賈詡來談。
“玄德之言,并無不可,但在此之前,我主和蹋頓還有一項交易,尚需完成。”賈詡道。
“是何交易?”簡雍問道。
“俘虜交易�!�
賈詡將俘虜換錢、換人的事,都告知簡雍。
聞言,簡雍大驚失色:“這如何可能?這又如何使得?”
“怎么說?”賈詡笑看著他。
“蹋頓已敗,必不敢輕信,如何可能會答應(yīng)交易之事?”
“倘若真的答應(yīng),歸還八萬俘虜,豈不是給蹋頓反敗為勝之機(jī)?”
“冠軍侯之諾,從不食言。”賈詡搖頭,道:“無論如何,此交易必成�!�
“如今蹋頓等人,只有兵力五萬余人,我再還他八萬,他便有了十三萬�!�
“玄德既然要收服烏丸人馬,自然是越多越好,不是嗎?”
看著一臉笑容的賈詡,簡雍腿都哆嗦……
只有五萬軍被逼到絕境的蹋頓,那就是一條餓狼,劉備趁機(jī)給他套個項圈,就能拉出來咬人了。
但要再重新掌握十三萬大軍的蹋頓,那就是一頭狼王,給他套項圈搞不好是會被咬死的!
“主公之意,誰也無法更改�!�
賈詡表示抱歉,對簡雍道:“憲和若有疑問,可去問主公�!�
簡雍心一提……難道冠軍侯來了?
“冠軍侯如今在哪?”
“應(yīng)在南陽主事。”龐統(tǒng)道。
諸葛亮眼睛閃了閃:“也有可能在江夏,亦或者去了東南督局。”
賈詡哈哈了一聲:“游山玩水,也不是沒可能�。 �
一群狗東西,滿嘴的話沒一句能聽得……簡雍內(nèi)心罵了一句,起身告辭離去。
快馬奔回,去見劉備。
“什么!他還要推行此計?”劉備亦大驚,滿臉愁容。
“主公勿驚!”徐庶面色鎮(zhèn)定,道:“烏丸不會輕易答應(yīng)賈文和,賈文和以此條件逼迫,正好助我們成功。”
“假使烏丸真的奪回人馬,他也不會與我們作對,而是報復(fù)賈文和!”
跟劉備拼命,把好不容易恢復(fù)的人馬拼的差不多了,然后又等著被周野錘死?
劉備明悟過來,頷首道:“如元直之言,烏丸這顆棋子,還有落入我手中的可能?”
“賈文和失手之時,便是我等奪子之刻!”
如果這筆交易真的滑稽的完成了,蹋頓拉上人馬跟賈詡等人拼命,那樂子就大了。
自已等人恰好跟在后面,一波推過去……
上郡。
蹋頓等人很難受。
難樓手上還有三萬余人,貪至手上兵不滿兩萬。
魯昔還有一泡奶,蹋頓就剩下一張嘴了——光桿單于。
沒有嫡系部隊的單于,在這里是注定吃不開的。
“需往北走,去往朔方、大漠一帶,再集兵馬,以破僵局�!�
“不錯,如此一來,前可退漢軍,后可保全自已。”
“此前單于與北國女王相談一事,也未見定論,她似乎又有來援之意了……”
難樓貪至你我各人一句。
說完之后,看向蹋頓:“單于為烏丸之首,此行非您莫屬。”
蹋頓壓住心頭的火,道:“手中無兵,單騎而往,恐難成事。”
甫盤站了出來,拱手道:“某愿領(lǐng)軍五千,左右護(hù)衛(wèi)�!�
難樓略作猶豫,點頭答應(yīng):“可!”
蹋頓甫盤,當(dāng)即點起五千人馬,出了上郡治所膚施,一路往北而去。
上郡往北,便是龜茲,而在和膚施之間,有一段長城。
兩人領(lǐng)兵出了長城不久,卻突然接到消息:“前方有一軍趕來!”
蹋頓且驚且喜:“可是烏丸人?”
“不是烏丸人,是原先鮮卑、如今的北國人!”探馬道。
“速探明來意!”
“喏!”
不久,探馬再歸。
“來將自稱周卓,奉女王和玉之命,助我等來破漢軍!”
蹋頓聽了大喜,道:“讓他就地駐營,即刻遣使溝通�!�
“喏!”
來人滿口答應(yīng),但卻只管前進(jìn),推向蹋頓。
蹋頓頗為懷疑,但畢竟是友軍,一點懷疑就動手打,他也拿不出這種魄力。
畢竟手上就五千人,還是借過來的,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闊綽的單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