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宋秋蒂便聽見夜復(fù)彥的質(zhì)問:“早間讓你妹妹住下來是你同意的,如今又鬧什么?”
宋秋蒂黛眉一簇,還沒開口。
宋飛燕就先一步跪下,淚眼漣漣:“姐姐,若是別的物件,哪怕再珍貴,妹妹都能贈與你�!�
“唯有這支玉簪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還請姐姐還給我�!�
就連夜復(fù)彥,臉上也染上失望之色:“蒂兒,你年幼時,本王教導(dǎo)過你什么?”
“君子不虛行,行比有正,你怎么能因為妒忌,便苛待于她?”
他下意識從懷里拿出一錠金:“你若是缺銀錢,本王給你便是。”
三言兩句,甚至未曾聽宋秋蒂辯駁一句,就把苛待義妹罪名蓋在了她的頭上。
望著夜復(fù)彥遞來的金錠,宋秋蒂的表情有過一瞬空白。
明明曾經(jīng),哪怕她與太子爭執(zhí),夜復(fù)彥都會率先維護她。
他現(xiàn)在就這么愛宋飛燕?
宋秋蒂扣緊手指,反問了句:“敢問皇叔,我什么都有,為何偏要嫉妒飛燕,嫉妒到甚至不惜偷拿她的簪子?”
“當(dāng)然是因為我有了王爺?shù)墓侨狻?br />
宋飛燕話未說完,便被夜復(fù)彥冷呵打斷:“住口!”
可宋秋蒂還是聽見了。
原來……急著要納宋飛燕為妾,甚至不惜去找四哥商議。
是因為宋飛燕已經(jīng)珠胎暗結(jié),夜復(fù)彥急著為孩子正名!
宋飛燕被夜復(fù)彥怒斥,眼里的淚當(dāng)即落了下來。
可這次夜復(fù)彥沒再看她,而是放緩了聲音,小心翼翼哄宋秋蒂:“蒂兒,一根簪子而已�!�
“還給她吧,不鬧了好不好?”
這話像是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直直澆滅了宋秋蒂心里的怒火。
話都說到這份上,他還是覺得她在刁難宋飛燕的話,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宋秋蒂扯了扯唇,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
“好,我不鬧,那王爺想要如何處置我這個‘苛待義妹’的王妃?”
夜復(fù)彥抬手捏了捏眉心,沉思一瞬:“今日起,你就別掌家了,讓飛燕代你掌家�!�
宋秋蒂聽著,連心痛都沒了,只覺荒謬。
她即將要走,這攝政王府誰掌家都與她無關(guān),只是這宋飛燕是什么身份,替她掌管王府?
小妾?還是外室?
似乎是洞察她的想法,夜復(fù)彥對著下人吩咐了句:“王妃身體抱恙,義妹宋飛燕代為掌管王府�!�
一眾仆人連個不字都不敢說,戰(zhàn)戰(zhàn)兢兢俯首應(yīng)“是”。
最后,眾人退去。
宋飛燕得意起身上前,靠在宋秋蒂耳畔說了句。
“姐姐,你瞧,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樣,在家吃不飽,就會到外面偷腥�!�
“你信不信,最后我會取代你,成為新的攝政王妃?”
第3章
宋秋蒂心口刺痛,可她久居陣前,早便學(xué)會了喜形不露于色。
“想要你就拿走罷�!�
“搶來的東西,又得幾時長久?”
更何況她不日就要出征,這攝政王妃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吧。
宋飛燕氣得咬緊了牙:“那姐姐就看看,我能霸占王爺幾時�!�
宋秋蒂懶得和她爭吵這些,轉(zhuǎn)身回了書房。
直到把門關(guān)上,隔絕掉外面的一切聲音之后,宋秋蒂才露出疲態(tài)。
她望著桌上的沙盤,滿腦子都是以前將軍府滿門出征,她一個人被丟在諾大的空府里,是夜宴遲牽起她的手,說會給她一個家。
現(xiàn)在,攝政王府一切如舊。
宋秋蒂卻已經(jīng)沒有家了的感覺。
她重新推衍沙盤,一遍遍安慰自己:感情是會消失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天長地久。
心口翻涌的情緒,漸漸被安撫下來。
宋秋蒂盯著桌上的沙盤,決定接下來的時間都閉門不出,專心養(yǎng)好舊傷,推衍戰(zhàn)術(shù),等待夜復(fù)彥軍資。
確實,夜復(fù)彥或許也覺虧欠,隔三差五就差人給她送來一塊金錠。
同時也會讓下人通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