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黎語冰牽著嘴角看她，“我跟你回去負(fù)荊請罪�！�
“說你傻，你這傻氣能迎風(fēng)飄十里……好端端的干嘛送上門找打？”
付完款，提完貨，黎語冰又說：“我也想和你戴情侶表�！�
棠雪曾經(jīng)被廖振羽吐槽過沒有少女心�，F(xiàn)在她可以正面回應(yīng)這個問題了：那又怎樣，我男朋友有啊。
棠雪認(rèn)為她這爪子配不上三位數(shù)以上的手表，于是上到五樓，找了個偏僻的平價飾品店，花268塊人民幣買了一對特價情侶石英表。
雖然便宜，戴上去也是美滋滋的，倆人牽著手，對著情侶表拍了半天。
……
棠雪帶著手表回去，一進(jìn)門，看到爸媽都在，不等爸媽開口，她先發(fā)制人：“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看我給你們買什么啦！”
棠校長哼了一聲，沒說話。
棠媽媽好奇問道：“什么東西呀？”
“來，試試，看合不合適�！碧难O盡狗腿之能事，腕表掏出來，親自給爸媽戴上，然后把倆人的手腕拉在一起，點(diǎn)評道，“真，般，配。喜歡嗎？”
這表是挺好看，不過棠媽媽關(guān)注點(diǎn)在別處，問：“你哪來的錢？”
“我刷黎語冰的卡�！�
棠校長一聽，立刻把表摘下來扔進(jìn)她懷里，“胡鬧！你這意思是讓我們賣女兒��？！”
“��？”棠雪一愣，接著搖頭，“爸您想什么呢，黎語冰的銀行卡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刷就怎么刷�！�
棠媽媽問：“你拿人家黎語冰的銀行卡干什么？”
“他自愿給我的，又不是我強(qiáng)迫�！�
“那他自己用什么？”
“他找我報銷啊�！�
棠媽媽感覺頭有點(diǎn)大，“你們現(xiàn)在怎么，怎么像是都結(jié)婚了……”
棠校長敲了敲茶幾，“你別以為這樣能模糊重點(diǎn)。你先說說你干的好事�！�
“爸，我都二十歲了�！�
“那是虛歲。”
“行行行，十九歲。我都十九歲了，這要是放古代，都該生二胎了。放現(xiàn)在也算成年人了，成年人做點(diǎn)成年人的事兒有什么呀，你們又不是沒談過戀愛�！�
棠校長一瞪眼，“我們十九歲的時候可沒像你們那樣�！�
“那是因?yàn)槟甏灰粯影“直龋銈兪艢q的時候還流行抄歌詞呢，我們也沒笑話你們吧？大家都寬容一點(diǎn)�！�
“胡說八道！抄歌詞能和開房一樣？”
“爸，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我們這代人的觀念挺開放的，希望您能理解。我跟黎語冰開房是我自愿的，又不是被脅迫。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是擔(dān)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棠雪抱著棠校長的胳膊，頭枕在他肩上，“我知道你們是關(guān)心我。不過你們放心，黎語冰他可聽話了，我指東他不敢往西走。銀行卡也給我了，經(jīng)濟(jì)命脈都攥在我手里呢。你們不知道吧，他現(xiàn)在賺錢比毒販子都多�！�
棠媽媽吐槽道：“你這是什么對比……”
棠校長：“你們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以后的不確定性太大�，F(xiàn)在感情好，哪天不好了呢？”
“每個人最后都會死，可大家不還是活得挺開心嘛。享受過程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哪天真的分手了，至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呀。再說了，感情是需要經(jīng)營的嘛。像您和我媽媽，你們的感情這么好，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倆人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對吧媽媽？”
棠媽媽要笑不笑地看著她，“你今天口才不錯。”
棠校長本來神色有些緩和，聽到這話，沒好氣道：“這話不會是黎語冰教你的吧？”
“是我跟他一起討論的，這也代表了我本人的想法。還有，下面我要說的，沒有任何人教，”棠雪正了正神色，“我的貞操觀跟你們，或者也許跟其他的很多人，都不太一樣。我并不覺得保護(hù)貞操對女孩子來講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那是男人看重的。對女孩來講，最重要的事情其實(shí)和男孩一樣，都是掌控好自己的人生。這一點(diǎn)，我有信心能做到�！�
第94章
插播童年小番外
棠雪小時候有和黎語冰“私奔”過一次。
究其原因，她犯了錯誤被她爸爸罵了一頓，還關(guān)在屋子里面壁思過，關(guān)了半天。媽媽就在一旁袖手旁觀。
棠雪覺得爸媽不夠愛她，她要讓他們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
正好當(dāng)時電視上演武俠片，大俠們在師門學(xué)了武藝，都要出門歷練。棠雪受到啟發(fā)，決定出去闖蕩世界了。
第一步：出去。
在家里出去是不能夠的了。他們家住12樓，她想躲避大人的目光出去，只能跳窗。這要是跳下去，她就變成餅了。
所以只能從學(xué)校里逃出去。
第二天棠雪帶著強(qiáng)烈的報復(fù)心理和闖蕩世界的雄心來到學(xué)校，跟黎語冰講了她的藍(lán)圖，并邀請黎語冰入伙。
黎語冰不答應(yīng)。于是她的邀請變成了要求，由不得他不答應(yīng)。
下午下課的時候，她和黎語冰跑到學(xué)校食堂外邊，那里有人開著那種小貨車送貨。倆人悄悄地爬進(jìn)小貨車的開放式車廂，貼著角落蹲著。送貨的人也有些粗枝大葉，和食堂的人交割完貨物，也沒細(xì)看車廂，上了車，開車走人。
棠雪蹲在車廂里，感覺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超緊張超刺激。
黎語冰扒著車廂邊緣，悄悄探出頭看著身后遠(yuǎn)去的學(xué)校。莫名的，有一種離經(jīng)叛道般的刺激。
一開始是挺好玩的，但慢慢的，他們倆都感覺有點(diǎn)冷。是唄，寒冬臘月，坐著敞篷車兜風(fēng)，能不冷嗎？
后來他們倆干脆緊緊地抱在一起，互相取暖，這樣終于捱到車停下來。
等聽到司機(jī)下車離開后，倆人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悄咪咪地從車廂里爬下來。
天已經(jīng)黑了。這里是個老舊的小區(qū)，到處都很安靜，連燈光都透著幾分詭異。棠雪心里怕得要死，又不好意思講出口，就一直緊緊地攥著黎語冰的手，把他當(dāng)唯一的救命稻草。
闖蕩世界之路，開端好像不是那么順利。
他們手牽著手，七轉(zhuǎn)八轉(zhuǎn)地，終于走出那片小區(qū)，走到大街上。棠雪感覺肚子餓了，她摸了摸肚皮，突然一拍腦袋：“壞了！”
“怎么了？”黎語冰問。
“書包落在那輛車上了！”
書包里有她精心準(zhǔn)備的干糧和水，還有一張從爸爸那里偷來的湖城市地圖。
黎語冰也有點(diǎn)遺憾，問道：“要不要回去？”
“不要�！碧难┎幌朐袤w會一次剛才那種沉悶壓抑的恐懼和不安。她一邊掏口袋，一邊問，“黎語冰，你身上還有錢嗎？”
“沒有。”
棠雪搜遍全身的兜，掏出兩塊五毛錢。倆人牽著手，走到路口一個煎餅攤前，棠雪問賣煎餅的阿姨：“阿姨，一個煎餅多少錢呀？”
阿姨看了一眼，心想這倆小孩長得真好看，然后答道：“三塊錢一個�！�
“嗯，要是多加一個雞蛋，多少錢呀？”
“三塊五�！�
“那，不加雞蛋，兩塊五，行嗎？”
“��？”阿姨一臉奇怪，“一個雞蛋都不加？那你這是煎餅卷大蔥了�！�
“阿姨我們沒錢。”棠雪泫然欲泣，攤開手，手心里躺著皺巴巴的兩塊五毛錢。
阿姨看到她那樣子，心都快化了，“哎呀，不要哭啦，我送你們一個雞蛋好了。”
“真的嗎？謝謝阿姨！”
“不客氣，你們倆是一家的嗎？”
“不是�！�
“哦，家長呢？”
“家長有事，一會兒我們就回家�！�
“哦哦，”阿姨看了一眼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逗他們，“那你們以后會結(jié)婚嗎？”
沒等棠雪說話呢，黎語冰先搖頭：“我怎么可能和她結(jié)婚�！�
棠雪感覺被嫌棄了好沒面子，賭氣道：“黎語冰，你以后要是跟我結(jié)婚你就是小狗�！�
阿姨一邊攤煎餅一邊笑呵呵地聽他們講話，煎餅攤好了，裝了兩層紙袋里遞給他們：“小心燙，吃完就回家哈�！�
“嗯嗯！”
倆人提著煎餅找了個風(fēng)水寶地，蹲在路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煎餅，像兩個小乞丐。
煎餅吃到一半，有只瘦骨嶙峋的大狗聞著氣味走到他們面前。
棠雪嚇得僵住身體不敢動，愣愣地看著大狗。
黎語冰也沒動。老師說過，遇到狗不要主動挑釁。
大狗和他們倆對視了幾眼，然后一低頭，非常不見外地，把棠雪手里的煎餅叼走了。
棠雪：“……”
闖蕩世界之路，為何如此艱難。
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黎語冰。
黎語冰沒吃飽，摸了摸衣兜，掏出兩塊“大大”泡泡糖。
棠雪看著他手里的泡泡糖，吞了下口水。
泡泡糖雖然不怎么頂餓，但有總比沒有強(qiáng)。
就在希望的小火苗重新跳了那么一下下時，黎語冰他，把兩塊泡泡糖都剝開，然后一起扔進(jìn)自己嘴里了。
棠雪又生氣又委屈，質(zhì)問道：“你干嘛都吃了，不給我一塊？”
黎語冰嚼著泡泡糖，說：“我是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
之后棠雪蹲在路邊發(fā)呆，黎語冰蹲在她旁邊吹泡泡。兩塊泡泡糖一起嚼，吹出來的泡泡又白又圓，比臉都大。
棠雪覺得，闖蕩世界之路……不，這個世界不適合闖蕩。
她要回家。
老師曾經(jīng)說過，在路邊遇到事找爸媽，爸媽找不到，找警察。
于是倆人牽著手走到交警面前：“警察叔叔，我們想自首。”
第95章
狀態(tài)低迷
這天棠雪跟她爸媽聊了很多。
棠校長感覺他閨女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
有點(diǎn)欣慰，也有點(diǎn)失落。
至于那兩塊表，棠媽媽表示堅(jiān)決不收。
表退不了，棠雪不想浪費(fèi)，只好帶回去給她和黎語冰一人一塊。
——
黎語冰返校后的第一場比賽是去國外打的客場。體育頻道直播了他這場比賽，棠校長夫婦在家里全程看完。黎語冰本場比賽表現(xiàn)沒什么亮眼的地方，驍龍中國龍隊(duì)最后2：5輸?shù)舯荣悺?br />
“你看看，你把人孩子嚇到了�！碧膵寢屩钢娨暺聊徽f。
棠校長自我開脫：“他要是真那么不禁嚇，還當(dāng)什么運(yùn)動員。打比賽么，狀態(tài)起起伏伏、有輸有贏，都很正常�！�
話是這么說沒錯。
可那之后連著四五場比賽，黎語冰的表現(xiàn)都不太好。用解說員的話說就是：“如果九月份的黎語冰可以打120分，那么十月份的黎語冰只值70分�！�
解說員講話還算厚道的。
某知名體育評論員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寫道：最近幾輪比賽，我依然愿意為黎語冰打120分，其中118分給他的臉，另外2分給他的粉色球桿。
總之怎么難聽怎么說。
……
黎語冰狀態(tài)低迷，棠校長是有點(diǎn)心虛的。
有一次棠校長開會前在會議室聽幾個同事討論最近的冰球比賽。其實(shí)許多人原本對冰球根本沒了解，之所以看比賽，還是因?yàn)槔枵Z冰的爆火，大家是先關(guān)注到這個人，然后才關(guān)注冰球，之后發(fā)現(xiàn)這項(xiàng)運(yùn)動還挺刺激，這才繼續(xù)追比賽。
這些人不一定看得懂比賽細(xì)節(jié)，但至少能看懂比賽數(shù)據(jù)。
數(shù)據(jù)顯示，黎語冰打得很劃水，能力配不上名氣。
大家坐在一起歡樂地吐槽黎語冰，絲毫沒有注意到校長大人的表情不太愉快。
過了一會兒，棠校長忍無可忍，打斷他們：“你們是不是忘了，黎語冰他是個新秀球員，這才是他職業(yè)生涯的第二個月。而且他今年只有十九歲。沒必要對一個孩子那么苛刻吧？”
校長大人發(fā)話，其他人立刻閉嘴，心想原來校長是黎語冰的球迷？
趙主任會來事，立刻說道：“對對，黎語冰是我們學(xué)校出來的，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又聰明又沉穩(wěn)……棠校長，不如我們請黎語冰回校做個演講吧？”
棠校長哼了一聲，“請他干什么？！”
趙主任呆了一呆，心想您老人家到底是喜歡黎語冰還是討厭黎語冰啊？
真是一個謎一樣的男子呢。
傍晚放學(xué)，棠校長開車去把自家的四大天王還有他媳婦，一起接了，去飯店。今天是他們例行家庭聚會的日子。
席間聊著聊著說到黎語冰，棠媽媽不小心透露了老公把黎語冰打出家門的事情。
棠雪她姥爺聽罷問道：“你干嘛打人�。俊�
“他做錯了事我才打的�！�
棠雪她爺爺不認(rèn)同地?fù)u頭：“做錯事也不能打人，你小時候還偷人家西瓜呢，我打過你嗎？”
“我……”
棠姥爺按了按親家公的胳膊，“哎呀，小時候的事情就不要提啦。”
棠校長點(diǎn)頭，感激地看著岳父大人。
棠姥爺：“你第一次上我們家去，讓你殺雞結(jié)果你被雞追著跑，我不也沒打你嗎？”
棠校長：=
=
感動得太早了。
“別吵了，說那些又沒用，”棠雪她姥姥說，“黎語冰他可能是被你嚇丟了魂兒，找個人給他叫叫魂就好了。”
棠媽媽制止道：“那是封建迷信�！�
“叫一叫又沒壞處，萬一管用呢�！�
——
黎語冰最近狀態(tài)不好，棠雪把他約出來想好好放松一下，結(jié)果倆人剛走出學(xué)校大門，棠雪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棠雪，我是你爺爺?shù)呐笥选也皇球_子，你爺爺是叫棠鳳池吧？是就沒錯。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是有事兒，我在你們學(xué)校呢……這個地方叫，兔、夫、樓……我在這等你，快來哈。”
棠雪掛了電話，一臉莫名地看向黎語冰，“咱們學(xué)校有兔夫樓嗎？”
“沒有兔夫樓，只有逸夫樓�！�
……好么，這來的還是個文盲。
倆人只好往回走，路上棠雪給她爺爺去了個電話，得知來的那位確實(shí)不是騙子，是爺爺?shù)呐笥�，以前是個廚子，現(xiàn)在退休了，養(yǎng)了三只貓兩只狗，偶爾給人叫魂兒。
棠雪聽罷直扶額，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搞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