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焦父附和道:“咱們閨女可不就是咱家的福星嘛!”
這段時間,家里的伙食可謂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即便焦父身為大隊長會比其他村里人吃的好一些,那也只保證一日三餐勉力溫飽的程度!
哪里像現在這般——每日三餐可以見到葷腥,就連他的嘴巴都被養(yǎng)叼了許多?
焦母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小心翼翼的放下人參后,激動顫抖的手拿起那株大靈芝,還同自己的臉比了比,立馬笑得不見牙:
“哎吆!我滴個娘哩,這,這,這都趕上我這張大臉盤子大了
可不得了嘍?
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靈芝,一下還是這么大的,開了眼了,真真是開了眼了!”
就連一旁的焦父,眼中都閃著亮光!
焦嬌見到爹娘這般開心,心里也是甜滋滋的,臉上始終掛著甜甜的笑。
焦母自己看完,阻止了焦父伸出的手:
“去,你那手粗糙的,再說手上沒個輕重,再不小心弄掉個人參須那不就賠了?”
焦父只得悻悻的收回手,為了緩解尷尬,摸了摸下巴:
“呵呵,這個聽你的,不摸,孩子他娘,你打算怎么處理它們呢?”
作為一個在外嚴肅負責的大隊長,到了家里那就是個十足十聽老婆話的老實男人。
焦母絲毫沒有遲疑,直接道:
“還能咋辦,賣了唄,咱們沒有炮制藥材人參的手藝,天這么老熱,再好的東西也禁不住放�。�
只不過呀,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事,只咱們仨知道就行,明天早上你去縣城找關系賣了吧,錢自然是給咱們焦寶留著�!�
焦母之所以這么說,那是她知道,焦父當了這么老些年的生產大隊長,還是有些人脈關系的。
只不過他這個人呀,性子實誠,做人本分,腳踏實地,很少動用人情麻煩別人。
焦父對此沒有意見,可以說在這件事上,他同焦母的想法是一致的,這東西太過稀罕,也有些敏感鬧不好容易被有心人做文章,不如自己親自來的放心。
焦嬌則抱住娘的胳膊,頭輕靠在她的肩上,撒嬌道:
“娘,賣的錢,您和爹留著,我不要!”
說完,沒等焦母反駁,揚起小腦袋,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我空間里還有很多,娘,賣的錢您就安心收著�!�
焦父試圖湊過來聽母女到底在講什么,焦母推了他一把,嗔怪道:
“去,去,一邊去,這可是我們娘倆的悄悄話,你個糟老頭子聽啥聽�!�
焦父被推得身體踉蹌了下,差點歪倒在炕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唉,都成糟老頭子啦,這就遭人嫌棄啦?”
母女倆相視一笑!
焦嬌乖巧地來到焦父的身旁拉了拉他的胳膊,沖他甜甜一笑,聲音軟糯道:
“爹才不老呢,正值壯年,下次我和爹再說悄悄話�!�
焦父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好,爹等著,太晚了,早些回屋睡吧!”
焦嬌離開爹娘房間后,兩人又就明天賣人參、靈芝的事躺在炕上低聲商量老半天。
翌日
焦父一大早就早早就騎著自行車去了縣城,說來還真是巧,剛到縣城就遇到了鎮(zhèn)上熟識的領導。
兩人寒暄兩句后,焦父查覺對方眉宇間有些焦急,出于相熟的情誼隨嘴問對方到底為啥事發(fā)愁?
攀談中才得知,這人省城的親戚想升遷,終于尋得了一個機會,奈何京都那邊領導家的老爺子舊疾復發(fā),需要珍貴藥材以及一株百年野生人參。
親戚也是從這里長大的,知道有采參人挖到過人參,具體年份他還小不記得了,所以發(fā)了份電報回來。
這不,這位鎮(zhèn)上的領導犯了難,這些日子他已經去過好幾個村子了,一無所獲,這些年都懼怕深山中的猛獸,早沒人進山去采參了,現在又正值農忙,每人都忙賺工分。
焦父越聽心里是越激動,這不就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嘛,面上卻半點不顯。
直到那人對焦父道:“你們村有沒有能搞到人參的人?好處絕對是少不了,價格肯定不是藥店給的多�!�
焦父考慮權衡再三,帶著人尋了處隱秘的地方,從懷里掏出了其中一株人參,為了避人耳目,交易的過程非常的快,不到兩分鐘,焦父的口袋里多出了2000元。
與領導分別是還不忘連連道謝!
余下的一株人參,一株靈芝,焦父通過關系分別買給了兩個人,這方面還是要謹慎些為好,最后賣了3000元。
焦父將這筆巨款小心翼翼地收到了隨身的挎包里,半刻沒停留,凳上自行車就往家里趕,回到家里只有焦嬌在家。
焦父很放心地把錢要交給焦嬌,她直接決絕了,來到焦母的房間,熟門熟路地從一處隱秘的角落找出了柜子鑰匙,把錢放進了焦母裝錢的鐵匣子里,重新鎖好柜子,鑰匙放回原處。
焦父對于自家閨女的這番操作,說實話著實有些發(fā)懵,家里的大權一向掌握在焦母的手里,說實在的箱子里都有些啥,錢放在那里,他還真一概不知。
現在嘛,知道了,動了動嘴,想說點啥,思忖片刻,輕嘆一聲,沒有說,想著還是等焦母回來讓她處理吧。
對于今天獲得的這筆巨款,在他心里是要留給焦嬌,等她嫁人是給她用來壓箱底。
焦嬌透過焦父的神情,就足夠判斷出他的想法啦,只是笑了笑。
時間尚早,焦父沒有在家多留喝了一大缸焦嬌給她準備的湯吃了兩個大肉包,徑直去了地里。
剛一到地里,便悄悄地把賣錢的金額告訴了焦母,聽完后,焦母怔愣了一下,5000元啊,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數目?
片刻后,焦母低下頭繼續(xù)干活,只是時不時控制不住的笑,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還是一件挺辛苦的事。
人一高興,精神頭就好,身上一下子有使不完的力氣,焦母愣是把分給她的活計提前一個小時給做完了!
再同焦家其他人打過招呼,扛著農具,臉上大刺刺寫著‘老娘今兒個真高興’,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走。
美呀,心里那個美呀,她要趕回家去抱抱他們老焦家的福星!
第149章
風波起
焦母一到家就歡天喜地的來到了焦嬌的房間,第一時間沒有見到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轉身往院子走,嘴里喊著:
“嬌寶,嬌寶,你沒在家嗎?”
此時,正在空間里認真研讀醫(yī)書的焦嬌聽到了焦母的聲音,放了一個書簽將書籍放回了書架上閃出了空間。
“娘,我在這呢。”
焦母聽到了從焦嬌房間里傳出來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哎呀,你瞧,我還以為你沒在家呢,你爹都跟我說了,可不得了,賣了足足5000呢,老天爺喲,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老些錢?”
焦嬌甜笑著抱住焦母的胳膊:
“以后我會賺更多更多的錢,來孝敬您和爹的,錢我放到鐵盒子里了,娘,您現在要不要去數一數?”
焦母可是樂呵著呢,隨著焦嬌把她拉回屋,再將裝錢的鐵盒子放進她的懷里,然后打開,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張張嶄新擺放整齊的大團結!
焦母的眼睛都快直了,伸向大團圓的手那個焦顫抖,突然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扭頭望著焦嬌問道:
“嬌寶,這是真的?這些都是真的大團圓?”
焦嬌肯定的點頭:
“真的,比金子還真!”
“這年頭金子可不一定有它真?”焦母說著拿起一疊一疊大團圓歡快地數了起來,過程中不忘往食指和中指上吐點吐沫,可謂是不要太嗨嘍?
來來回回數了不下五遍,焦嬌再一旁靜靜的陪著她,被動體會了一把什么叫數錢數數到手抽筋!
焦母終于過足了數錢的癮,非常珍重的把錢裝好,為了安全起見,愣是要給箱子再加一把鎖,被焦嬌給制止住了。
要是真這樣做了不等同于此地無銀三百兩嘛,要是被郭玉娟看去,就憑她那點子心眼肯定會多想,甚至說不準找機會開箱子。
焦母聽完焦嬌的勸阻,細想了下,確實是這么回事,即便沒膽子打開箱子,也少不得鬧得家宅不寧。
焦母放好后,拉著焦嬌在炕上坐好,語重心長道:
“嬌寶,這些錢還是要留給你,嫁人的時候留著壓箱底�!�
焦父要是知道肯定會感慨一句,不愧是自己的老婆子,想法都一樣!
焦嬌所幸沒再勸阻,而是順著焦母的拉著自己的手把人帶到了空間里,直接就是種植藥材的地方,指著地里那一株株生機蓬勃,頂著的紅彤彤果實的人參,道:
“娘,您數一數總共有多少株人參,而且這里每一株都比咱們今天賣的那一株年份久�!�
開什么玩笑?
空間可不是蓋的!
更不要說這的藥材每天都會被靈泉灌溉
焦母傻眼啦?
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短暫性失語啦。
不用數就這么一眼望去,粗略估測怎么著也有個百十來株吧!
焦母人雖然處于發(fā)愣的狀態(tài),可不影響她大腦的運轉啊,整個腦子里都飄著一個大大的金燦燦的錢字。
焦嬌甜笑道:
“娘,我還有這么多呢,要真需要錢到時再賣就行,那些錢是我孝敬您和爹的�!�
拉了拉焦母的袖子撇了撇粉嫩的小嘴,表現的有些不高興,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爹娘對我這么好,現在我長大啦,好不容易能回報您們一點了,娘還不接受?
唉,好傷心啊,我只是想娘和爹過得好一些嘛。娘
您不是告訴過我嘛,窖里有糧不挨餓,兜里有錢不心慌!”
焦母無奈又寵溺的輕嘆了口氣,瞧著她這副小模樣,明知道是故意做出來的,還是免不得心疼:
“好,嬌寶孝順爹娘,收著,收著!”
焦嬌撒嬌道:
“不能只收著,娘要記得花,有錢就不該再虧待了自己,您和爹都上了年紀,更要穿好些,補好些!”
話是如此,其實有焦嬌的空間在,焦母他們真沒有花錢的地方,誰叫這個空間要啥有啥呢,比這個時代的物資更為豐盈。
焦母顯然也這么想,但是吧,閨女的孝心她要領,慈愛地笑道:
“嗯,都聽我們嬌寶的!”
焦嬌滿意地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接著道:
“等秋收后,我?guī)е蟾�,二哥進山,幫著打些野物,賣了錢讓他們各家收著�!�
焦母欣慰又驕傲地望著焦嬌,這樣的提議無疑是最好的,她老了,不可能一直幫襯著自家兒子們?
焦嬌也有出嫁的時候,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他們自食其力,手里還能攢下些錢。
“可行,只是,你二哥家的我?guī)椭掌饋�,就郭玉娟那樣的,有多少都會拿去填補她娘家的那個無底洞?”
她說道這,焦母氣就不打一處來,平復好心緒,繼續(xù)道:
“別看你二嫂現在像是在娘家吃了大虧,傷透了心的模樣,你且看著吧,只要她那個娘家娘和兄弟上趕著給她個好臉色哄上幾句,她立馬找不到北。”
正此時,有一道急切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了空間中。
“焦家嬸子,焦家嬸子,你在家嗎?不好了大事不好啦,鬧起來了,鬧起來了!”
焦嬌立馬帶著焦母出了空間,焦母則快步來到了院子里。
喊叫的人是村里的小伙子李國慶。
焦母問道:“啥事?出啥事了?”
李國慶急切道:“焦嬸子,您還是趕緊跟我走吧,邊走邊說,那邊打死人啦,要不是大隊長在那鎮(zhèn)著,保不齊就出人命啦�!�
一聽差點出人命,焦母瞬間急了,三步并做兩步跟在李國慶的身后。
焦嬌將兩人之間的談話聽得清楚,不放心地追了上來,見到焦母因為著急,腳步紊亂踉蹌,她急忙扶住了她的胳膊,安撫道:
“娘,您先別著急,我陪著您呢,再聽聽李大哥怎么說?”
李國慶是和焦電光著皮蛋子一起長大的發(fā)小,同焦嬌也非常熟悉,所以有著這層關系,從小都是稱呼他為李大哥。
只是沒有知道他從小到大就悄悄喜歡著焦嬌,自知自己這只癩蛤蟆配不上像焦嬌這般的美天鵝,聽到她用那么甜的聲音叫自己李大哥,開心的都要原地起飛了,整顆心就像被浸泡在了蜂蜜中。
焦母聲音有些急迫:
“李家小子,快和嬸子說說,到底發(fā)生啥事情了?和我們家又有什么關系?”
李國慶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就這么突兀地被焦母的聲音拉回了現實,腦袋瓜子里有些懵懵的,說出的話有些斷斷續(xù)續(xù),沒頭沒腦的:
“那個,嬸子,是焦二哥,村里老姑娘,還有兩個知青,總之很大的風波,很亂,具體的我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也只能說個大概!”
第150章
焦雨不敵郭家人
焦母聽完李國慶的話,后腦瓜更迷糊,只能加快腳步,想快些到河邊一探究竟。
剛到河邊就聽到了嚷嚷的吵鬧聲,一眼看去已經聚集了一堆的人,七嘴八舌的。
焦母推開人群,發(fā)現焦雨,村里老姑娘錢翠花,新來村里被傳火熱的漂亮女知青孟怡然,男知青郝浩四人,被圍在人群正中。
焦雨蹲在地上,雙手插進頭發(fā)里,身上濕漉漉的,顯得整個人很煩躁頹然。
錢翠花身上則披著一件破舊外套,頭發(fā)滴答滴答往下流著水,頭垂得低低的,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郝浩一只腳上的皮鞋不翼而飛,眼鏡片裂了一個,身上的襯衫是干的,可褲子卻是濕噠噠的,他所占的位置被浸濕了一片。
孟怡然算是四人中形象保持最好的,只濕了涼鞋和碎花裙下擺,只是吧,這會人撲在田甜的懷里哭得抽抽噎噎的,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反觀圍觀的眾人,村民們一臉興味地‘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
村里和隊上的其他領導包括婦女主任站在一旁,只側頭低聲討論幾句。
焦父作為大隊長,又是事件當事人家屬,臉黑如墨,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焦母掃視過眾人后,將視線落到了一臉不憤、同郭家人站在一起,嘴巴還嘀嘀咕咕的郭玉娟身上,此時,她對這個攪家精兒媳婦的不滿,頃刻間到達了頂峰。
礙于有這么多人在,有個拎不清的玩意了,焦母總不好發(fā)作,只恨恨的瞪了郭玉娟一眼,只不過心里也有了計算。
她來到焦父身前很快了解整件事始末,聽完后,恨不能沖上去扇爛郭玉娟的臉。
原來,今天中午下工,途經河邊,郭玉娟再次被郭家人堵住,算意料之中的事,習慣性吸血,突然沒血吸,任誰也適應不了?
所以呀,郭家人舊計重施,換上了和善的嘴臉,特意煮了兩個雞蛋,郭母揣在兜里,一見到郭玉娟就拉著她的手。
親親熱熱的一口一個‘娘的好閨女啊’,‘娘可想死你啦’,‘瞧瞧,瞧瞧才幾天不見就瘦了’,總歸就是那一套翻來覆去的車轱轆話……
更是讓郭家其他人給郭玉娟道歉,并且他們每個人的嘴里都說怎么怎么離不開郭玉娟,他們這個家能有喘息的機會,沒餓死多虧了她,上次的那樣對她,回去后后悔的恨不能死嘍?
好聽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抖,反正,這業(yè)務他們熟啊,每次不都這樣嘛。
可以說把郭玉娟拿捏得死死的!
每次只要他們全家齊上陣,好話這么一說,好臉子一給,最后再給點蠅頭小利。
譬如快幾塊糖,半塊大塊酥,一兩個加蛋……
就這,郭家人都要肉疼很久!
反正在他們看來,郭玉娟往他們家扛一頭豬,都是應當應分的。
要是讓他們給她拿一針一線,那都跟挖他們肉似的疼惜。
郭家人丑陋的嘴臉,郭玉娟看不清楚,焦家人卻早就看得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