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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聽他們說你一個人闖傳達室,下次不要這么胡鬧,要是你們出了事,宰他們一百個都不夠賠。”陸毅像是要去哪兒,語速有些快,臉色看上去也比平時嚴肅,陳婉茹緊張地點點頭,陳晰低著頭沒有應聲。

    他其實在野火沒趕到的時候就利用信息素壓制,成功闖進了傳達室并給外面發(fā)了信號,但后來對方趕來支援,他在打斗過程中才受了傷,這些陳晰沒有跟別人說,也不想解釋。

    因為他最想告訴的那個人大概也不想知道,陳晰明白,他能闖進傳達室不過就是因為他作為純種的信息素天生具有壓制力,陸甘棠想必也是知道這點,才會讓他去冒險一試,只是后來面對對方的支援他仍然應對得狼狽至極,如果不是野火的人及時趕到,他估計出不了傳達室,這才是真正的差距,僅靠信息素無法抹平。

    陳晰的嘴里有些苦,他得知陸甘棠沒什么事了也不想多待,和陳婉茹一起回去了。陸毅沒送他們,只是安排了人跟著,然后就轉(zhuǎn)身朝另一邊走去。

    辛怡楓原來被送到了普通病房,做完了一整套檢查以及ptsd心理測試后出來,護士委婉地說要帶她轉(zhuǎn)病房,辛怡楓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是誰安排的,搖搖頭拒絕了:“把病房留給別人吧,我不用�!�

    她是Beta,除了剛被扣押的時候受了點皮外傷,幾乎沒有受到恐怖分子的多加“關照”,同行的伙伴們還在檢查中,辛怡楓坐在病房門口,頭靠在墻上,沒歇一會兒,注意到不遠處的視線,轉(zhuǎn)頭一看,陸毅站在不遠處,身邊跟著幾個保鏢,半晌,他推門進了樓梯間。

    辛怡楓站起來走過去,保鏢們讓了讓,她推門進去,還沒站定就聽見陸毅問:“傷了沒?”

    辛怡楓搖搖頭,靠在門上,神色疲憊:“沒事,這個我原本要交給技術部門的,你來了就幫我看看吧,我試過了,打不開�!�

    她從兜里摸出錄音筆,陸毅見狀接過,收到西服口袋里。下一秒他伸手,把辛怡楓攬在懷里,抬起她的手看了看,潔白的肌膚上有幾處淤青。

    “別這樣�!毙菱鶙魍屏怂幌�,沒推動,有點無奈,“你是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陸毅緊盯著她,沒有吭聲。樓梯間僅有一扇小窗戶,此刻天色已經(jīng)開始暗下來了,剩下的那點光幾乎都被陸毅的背給擋了下來,辛怡楓沒有Alpha的好視力,只能感受到對方視線的熱度。

    辛怡楓覺得陸毅有話要說,但最后他只是垂眸,拉著她走到樓梯邊坐著,跪下來看她的腳。

    辛怡楓靠著欄桿注視著陸毅的一舉一動,從這個角度看平時霸道無比的Alpha也難得乖順,但一點都不覺卑微,他哪怕是屈膝于人,氣場仍在,沒有人敢僭越。辛怡楓能感覺到腳踝被粗糙的掌心摩挲,明明對方身上每一處都彰顯力道,但他似乎總知道用什么力道擺弄她。

    這個角度別人沒見過,但辛怡楓見得最多,偶爾在床上,偶爾在桌上,綜合評價,陸毅這個情人足夠優(yōu)秀,距離一直拿捏妥當,親密之余也不逾矩,他既有大男人的一面,也給了床伴足夠的自由。

    可這一切似乎都在她前往陸宅后有所改變,或許答應陸甘棠的時候辛怡楓就想到了這會使他們的關系產(chǎn)生變質(zhì),但她覺得自己是該抽身了,所以越線了也無所謂。陸毅32了,不是22,他總要結婚生子,為了純種延續(xù)后代,在利弊得失這一塊沒有人比辛怡楓更懂了,所以她比陸毅先一步做出了選擇。

    辛怡楓忽然伸手捏著陸毅的下巴,讓他抬頭看著自己,她累,也不想跟他繞彎子:“別再這樣了,別告訴我你舍不得�!�

    陸毅不習慣被人這么拿捏,皺著眉攥住她的手,語氣微沉:“你怕什么?”

    “該怕的是你。”辛怡楓和他對視,沒有著急收回手,“戴瑩月一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或許別人會愿意讓你吃兩邊兒,婚后各玩各,但戴家不會同意,我也沒那個功夫當誰的情婦,陸毅,我不欠你的。我們當時說好的,各取所需,你情我愿,我不拖著你,你也別舍不得,各走各的吧,趁還陷得不深,還來得及�!�

    過了一會兒,陸毅說:“你陷進去了?”

    辛怡楓沒有被激怒,反而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少裝了,你沒有嗎?”

    誰會真的和沒有感覺的人睡了快十年,就算一開始真的什么想法也沒有,睡著睡著也總得睡出點真感情,不然以他們的條件,要找什么樣的替代沒有,更別說陸毅這樣的Alpha,找一個契合度高的Omega不比和她一個Beta睡得香?

    他們都不擅長自欺欺人,彼此陷多深心里都有數(shù),否則那年冬天辛怡楓不會和他度過易感期,也不會在度過易感期后和他談分開再晚一些,對他們都不好。

    辛怡楓沒妄想過得到他,陸毅是什么樣的人她心里最有數(shù),還好自己也是自私自利并且心里有數(shù)的人,情啊愛的對她一個Beta來說根本排不上號。在陸毅那邊的壓力轉(zhuǎn)移到她身上之前,辛怡楓要果斷斬斷,她不會去當他們純種血統(tǒng)承繼的犧牲品。

    陸毅的眸冷了下去,他第一次面對辛怡楓毫不掩飾的承認,心里卻沒有絲毫喜悅,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把腳捏得更疼,但辛怡楓沒躲,甚至沒皺眉。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毅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出去了。門關上的時候辛怡楓低頭揉揉腳,腳踝上的皮膚被留下了幾道紅印子,她盯著那塊搓了搓,半晌才起身,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陸甘棠在一院觀察了三天,醫(yī)生過來給腺體做了最后一遍檢查,確認沒什么問題,安排了下午出院。

    阮伊雯是下午一點左右到的,劫持事件發(fā)生的時候陸家夫妻二人都不在第一區(qū),后來直播放送后各大區(qū)的游行抗議運動愈發(fā)激烈,純種家族緊急召開會議,陸勉走不開,便安排了人送妻子先回。

    阮伊雯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來醫(yī)院的時候她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季淮變了又好像沒有變,比起離去那會兒,他似乎長高了一些,只是仍然纖細,皮膚白得恍若透明。當年他愛穿白襯衫,如今穿起來卻是不同的味道。

    陸甘棠愣愣地看著他走近,季淮坐了好久的飛機,神色有些疲憊,但他仍然溫和地笑著,沒有久別的寒暄,只是問陸甘棠:“身體還好嗎?”

    阮伊雯在一旁看著,隨后目光落在窗臺上,戾站在窗口冷冷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偶爾低頭順翅膀上的毛。

    陸甘棠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我沒什么事,都好了�!�

    她想問很多,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問不出來,而季淮卻好像明白她的想法,先開口解釋:“父親過幾天安排下葬,我抽空過來看看你,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找一天好好敘舊�!�

    陸甘棠這兩天也從陸毅嘴里聽到一些外面的消息,季涵是為學生犧牲,但因為如今第八星系內(nèi)人民對純種的矛盾上升到了一定等級,季涵這次下葬安排地比較低調(diào),雖然仍然走的國葬流程,卻不會按規(guī)矩公開,辛怡楓那支錄音筆交到逐魄后被完整修復,具體通告已經(jīng)安排了,過幾天會陸續(xù)下發(fā),應該能達到一定的平息效果。

    季淮消失的這十年不管去了哪兒,沒有回過第一區(qū)都是他們心知肚明的事實,周放在首都盤下“第七天”就是為了找他,但凡這十年內(nèi)季淮有回來過的跡象他都不可能不知道。季家父子兩這十年里聚少離多,這次回來卻是為父親送最后一程,季淮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他眼底的哀傷很平靜,但陸甘棠知道,有的人情緒都習慣壓在心里,越是平靜越是深刻,季淮就是這樣的人。

    再開口時陸甘棠的嗓子有些�。骸爸芊胖懒藛�?”

    季淮摸摸她的頭,沒有回答,只是說:“別操心這些,收拾東西出院吧�!彼址畔碌臅r候指尖略過她的脖頸,頓了頓,輕聲問,“是臨時標記嗎?”

    陸甘棠注意到了戾的視線,也沒有避著房間里的阮伊雯,點了點頭:“嗯�!�

    季淮沒說什么,仍是淡淡笑著:“我先下去看看父親,你和阿姨先聊聊吧,路上她就很擔心你。”

    看著季淮離開,阮伊雯才走到床邊,她的手指摸著陸甘棠頸后的隔離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戾一動不動盯著阮伊雯的一舉一動,阮伊雯在那樣的目光下看出了守護的意味。鷹的主人不在,聽保鏢們說對方當天就回部隊報道了,犧牲掉的隊員下葬安排得由他們親自過,第七區(qū)獨立的后續(xù)安排也迫在眉睫,不知不覺間,那個Alpha已然開始獨當一面,阮伊雯卻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感想。

    陸甘棠把母親的手拉下來握住,叫了一聲“媽”,語氣里都是安撫。

    阮伊雯嘆了口氣,她拍拍陸甘棠的肩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可以。”她不想在這種時候教導女兒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因為她也不清楚對于陸甘棠來說怎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作為母親和作為Omega所理解的立場不一樣,就像她看著多年不見的季淮,想到的也是同為純種Omega都有可能面臨的悲劇,所以阮伊雯只能暫時沉默,“我們先回家吧�!�

    她看了一眼窗臺的戾,似乎在詢問這要怎么安置,陸甘棠說:“不用擔心它,它會自己回去的�!�

    戾叫了一聲,挪了挪位置,似乎贊同了陸甘棠的回答。

    第40章

    周放是趕在季涵下葬當天回來的。

    第七區(qū)如今翻了天,他這幾年去了好幾次,打聽了不少消息,對第七區(qū)也熟門熟路,反動分子占領第七區(qū)當天他就在黑市,季涵被處決的直播周放看了全程,當機立斷坐了最后一班偷渡船前往最近的停泊區(qū),前后轉(zhuǎn)了三趟交通工具才坐上回第一區(qū)首都的飛機,在機場等待的時候收到了季淮回第一區(qū)的消息。

    下葬當天有細雨,過云雨斷斷續(xù)續(xù)地下,天一直陰著,壓得人心情不好。周放落地后哪兒都沒有去,直接去的崇山墓園,幾百平的大堂里都是人,穿著黑色西裝密密麻麻站著,周圍有武警軍官部署防衛(wèi)。周放被妹妹接進去,走到大堂的角落,他體型高大,往前一看,一眼就見到了季淮。

    季淮和母親哥哥們站在一起,一身黑西裝,胸口別著一朵白花,最簡單的裝束,但因為他最白,站在其中尤其顯眼。周放不舍得眨眼,看著他跟著親人走到棺槨前把花放下,低頭親吻棺木,直起身的時候面容平靜而哀傷。

    周放看著那個側(cè)臉,覺得有點喘不過氣,妹妹見他這樣,低聲問:“不過去嗎?”

    “等會兒�!�

    周放搖搖頭,看著父親和妹妹上去獻花,父親拍了拍季淮的肩膀像是說了什么,季淮輕輕點頭。

    國葬流程安排地比較短,就連媒體也只允許了央傳過來做記錄,等人都散地差不多了天已經(jīng)下了好幾輪雨,天也快黑透了。

    季淮留到了最后,場館內(nèi)有人認出了周放,再想想當年的傳聞,都體貼地離開了。周放等最后一個客人都走了出去,才邁腿走向前,季淮聽到腳步聲,站在空地處抬頭看來,直到周放停在他面前,在對方的目光中看見了沉雋與貪戀。

    周放想和季淮說“節(jié)哀”,也想問他許多事,但在那樣的目光下,心疼地像是快要裂開,最后只是苦笑。張嘴的時候聲音啞地不像樣,他從上飛機后就滴水未沾,回來后又是幾個小時的等待,嗓子那股火一直燒到五臟六腑,可在季淮的注視下又被澆熄了:“......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現(xiàn)在也答不了你,我已經(jīng)沒能力答了�!�

    季淮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手在周放看不見的地方握成拳頭。

    “但如果你愿意聽另一種答案的話......”周放慢慢伸手,像是朋友一樣,輕輕把他環(huán)住,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安慰,可手在抖,他也沒掩飾,“我還是愛你,哪怕沒有信息素,沒有標記,我也沒辦法愛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你給我的這道題我做了十年,我很認真地答了�!�

    季淮的手抖得要握不住,過了一會兒周放感覺自己的肩膀濕了一塊兒,他把懷里的人抱得再緊了些,眼睛也紅了。

    當年季淮問他,是他的心告訴自己愛著季淮,還是信息素讓他愛上季淮,周放沒有回答,因為回答不上來。

    后來腺體被摘除,他已經(jīng)無法再辯證,這個問題注定不會有答案。

    這十年里,在失去信息素和臨時標記的影響后,周放曾經(jīng)有很長時間的嚴重心悸與焦慮,他們從第二性別發(fā)育開始就沒有離開過對方,對對方的獨占欲仿佛是刻在本能里的,尤其是在親眼看過那么殘忍的一幕后,周放經(jīng)常會在噩夢中驚醒,而后心好像空了一塊,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Alpha明明是那么厭惡和痛恨自己的Omega被其他Alpha觸碰的生物,可在日復一日的思念中,周放發(fā)現(xiàn)一個很殘忍的事實比起季淮會與其他人度過發(fā)情期,清醒著明白自己已經(jīng)把心愛的人傷害并且推遠了的感覺才更讓自己感到錐心刺骨,季淮明明深愛著他,也信任著他,才會選擇與他坦誠相告自己的感情與理想,可他卻把他們的關系推到了深淵,自己最愛的人竟然是自己傷得最深,這個認知讓周放睡不著,每每閉上眼,都是最后一次爭吵中季淮顫抖著問他的那句話,在之后的每一個夜里,這句話都成為了周放最深的夢魘。

    季淮把臉埋在周放的肩膀里,看不出表情,他傷心地很安靜,哭也是。過了一會兒季淮抬起手,不是要抱著周放,而是更往上摸到了他腺體的位置,那上面深深的疤痕就像他們曾給彼此留下最深的一道傷口,只是摸一下,季淮的手就抖得不像樣。

    “我知道......”季淮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

    幾天后邵騁接到陸甘棠的消息,獨自前往第七天。

    這陣子軍中各部忙翻了天,第七區(qū)獨立連帶整一區(qū)的軍事系統(tǒng)都失了聯(lián)系,無法判斷具體狀況,可想來情況也不樂觀。野火從組成至今沒嘗過敗仗,所有任務都是圓滿完成,唯獨這次失手了一個人質(zhì),加上即將到來的軍演,上面給的壓力前所未有地大,幾乎每天都要開會,作為這次任務帶隊的隊長之一邵騁也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抽出時間過來。

    他到的時候不僅陸甘棠和杰西,周放和季淮也在。季淮和邵騁第一次見面,兩人互相點了點頭算是簡單認識了,他們通知邵騁來主要是因為這幾次和第七區(qū)相關的作戰(zhàn)行動都是邵騁帶隊,在野火里大概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第七區(qū)反抗軍的情況,二來是邵騁前陣子也讓杰西打探過消息,這會兒正好可以一起聽一聽,因此他們幾個也省去了多余的寒暄,直入正題。

    先說話的是周放,他是事發(fā)時唯一一個在第七區(qū)的人,敘述詳細利落:“就我所知曾家早在半年前就開始陸續(xù)撤出第七區(qū),我這次去的時候曾家一家早已經(jīng)搬空了,連戶口都轉(zhuǎn)移走,顯然不是臨時起意。錢家這半年里低調(diào),倒是一直沒有露面,但我之前打聽到一件挺蹊蹺的事,上任錢家當家錢文姝的弟弟曾搞過一次外遇,對方家室一般,并非出身純種,現(xiàn)在那個孩子二十六歲,至今養(yǎng)在本家,以‘小表哥’的身份和現(xiàn)任當家一起生活。第七區(qū)出事的時候,這人行蹤不定,連我也打探不出消息�!�

    季淮點頭,他顯然和周放聊過這件事,都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于是開口:“這件事在第七區(qū)不是什么秘密,算是一件家族丑聞,奇怪的地方不是私生子,而是按規(guī)矩,外生子不管性別如何都不會被養(yǎng)在本家,這是給人看笑話的事,很少純種會這么做,更何況錢文姝已經(jīng)去世了,家里僅留下一個Omega,而那位是個Alpha,為了避嫌也不應該。”

    邵騁不知道純種家族的各種潛規(guī)則,聞言腦子快速轉(zhuǎn)了一圈,沒有說話。

    陸甘棠看了邵騁一眼,問周放:“那人叫什么?”

    周放回道:“錢紹森�!�

    季淮這幾年在十一個區(qū)游走,了解的比在座幾位更多:“我在一年半以前曾經(jīng)短短路過第七區(qū),那時候曾家已經(jīng)有了準備離開的跡象,父親想必收到消息才讓我順便留意,但我一開始以為是第七區(qū)政府增加船稅引得他們不滿,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他們是早早知道錢家與反叛勢力勾結,為了明哲保身才做了這樣的打算,他們明知道第七區(qū)會亂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卻一聲不吭,甚至沒有驚動其他家族的人,偷偷摸摸地把家里的人轉(zhuǎn)移出去,直至這次暴動才讓人察覺。

    如今第八星系的純種家族關系盤根錯節(jié),因為十二區(qū)各自管轄,彼此之間也不可避免分了親疏遠近,爛掉的根久久沒人告知處理就會腐爛發(fā)臭,他們就像一個由一塊塊巨石壘起來的巨人,但凡有一個關節(jié)動慢了一步就會讓所有石塊都趔趄跌倒,顯得尤其笨拙,而這正是如今純種們的窘境。

    陸甘棠:“所以現(xiàn)在最大的疑點還是錢家,那個錢紹森有什么問題?”

    邵騁忽然開口:“他想必母家不止是家境一般這么簡單吧?”

    周放瞥了他一眼,有點詫異于他的敏銳:“這是杰西查到的一些資料�!�

    周放把臺面上的東西往前一推,邵騁拿起來掃了一眼。

    “錢紹森的母親不僅是家境一般,還是被‘送’到錢家被豢養(yǎng)的可憐Omega之一。這是從黑市拿到的名單,杰西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的,那批人早被錢家滅口了,只逃出了一個,叫鐘四,現(xiàn)在做的倒賣生意。鐘四說錢紹森的母親是那批人里唯一一個懷上孩子的,錢兆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沒有打掉它,反而還讓對方生了下來,把這對母子留在了身邊養(yǎng)著,事后找人滅口。鐘四為了保命,當年才會帶著那批名單一起逃了出來,‘李欣’就是錢紹森母親的名字�!�

    邵騁的拇指剛好搭在那個名字上頭,他看了看,已經(jīng)褪色的墨水淺淺印著一行字李欣,17歲,Omega,生長在一個BO家庭,被拐賣地點是一個特長生特訓畫室周圍,當時她應該還在讀高二,被騙到了巷子里迷暈了直接帶上車。

    陸甘棠問:“那現(xiàn)在人呢?”

    “死了,十年前�!敝芊呕卮穑坝腥苏f是被凌虐而死,有人說是病死,具體如何無從查證,大概如今也只有這個錢紹森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爸錢兆在三年前也去世了,這個倒是很明確是車禍,下面有調(diào)查報告,但如今看來到底是真事故還是人為,倒是也值得深究�!�

    若是這樣一切都很明朗了。

    第七區(qū)反動分子手里的武器庫從何而來,第七區(qū)的腐敗政治和這次公開出的可怖丑聞為何重點是人口買賣與情色交易,明明是純種卻借著反純種之手拉錢家下臺的理由,原本說不通的種種都因為這個錢紹森而有了具體的指向。

    可邵騁沒說話,他總覺得還有一些細節(jié)被遺漏了。

    從季淮的說法來看,這幾年第七區(qū)和純種與中央關系緊張,季涵既然有讓季淮順道盯著錢曾兩家的動靜,就說明在季涵以及季涵往上的大人物們心里,都多少明白這件事背后有純種指使,但既然如此,以那位一貫雷厲風行的性子,為何沒有作出相對應的舉措,第七區(qū)的腐敗是爛到根里的,哪怕再各自為政,要約束真的有這么難嗎?

    錢紹森能在背后掌控一切的前提需要太多先決條件,但第七區(qū)卻似乎完美地成為了滋養(yǎng)這個魔鬼的池沼,這里頭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細繩,把很多東西都拴在了一處,并且維系在一個岌岌可危的天平上。邵騁忽然抬眼看了一眼對面的季淮,后者察覺到目光,與他對視,平靜的目光下藏著若有似無的力道。

    周放注意到這邊,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季淮的手,在沒人注意的暗處緊了緊,像是一種安撫。季淮垂下眼簾,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

    第41章

    他們四人聊了一個多小時,杰西中間插話過一次,仿佛是隨口一提,說錢家的那個Omega似乎有過一個指腹為婚的Alpha,但不知怎么的在錢云舒十八歲那年突然不知所蹤,說到這件事周放倒是有那么點印象,因為純種家族的婚姻一直備受關注,加上錢云舒和周放的妹妹是同齡,自然聽到過一些消息。

    季淮在這些事上比周放了解更多:“那個Alpha叫王釗,比錢云舒大兩歲,王錫川當年在王釗成年后和夫人離婚娶了一個普通女人,后來王釗失蹤,王家沒了繼承人,他們就開始培養(yǎng)小兒子,倒是沒有大張旗鼓地找人�!�

    以前倒還好,現(xiàn)在這種情況在純種家族中屢見不鮮。純種的延續(xù)是一代又一代人壓下的包袱,然而壓力越大越容易滋生叛逆,像秦江家里也是同樣,把養(yǎng)育純種繼承人當做一種無法擺脫的使命,他們以血緣為紐帶串起純種家族間牢固的根莖,要最強大的孩子代替自己成為第八星系新的養(yǎng)分,他們最信賴的其實并非絕對的血脈正統(tǒng),而是從最純凈血脈里誕生的強者,這也是千萬年來刻在他們基因里的“叢林法則”。

    “這個人興許是個關鍵,他既然和錢云舒是指腹為婚,肯定從小認識,不是被滅口了就有可能是知道對方什么把柄逃走了,一般來說失蹤了一個繼承人王家不可能是這樣的反應�!敝芊懦烈�,“派人先去打探下消息,我回周家問問林琪,如果是王家人,她應該也能知道一些風聲�!�

    像周放和季淮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既然是早早訂婚,兩家肯定關系密切,并且孩子也會早早放在一起培養(yǎng),如果王釗真的是因為錢家甚至是錢紹森才失蹤的,那么只要他還活著,想必有大用處。

    杰西聞言應了一聲,端著酒回吧臺了,季淮反過來握住周放的手:“我陪你去�!�

    周放點頭:“好�!�

    到了傍晚,第七天的客人開始多了起來,他們也沒再多聊,喝了酒就散了。

    邵騁今天請了半天的假,晚上不著急回去,在部隊里查這些也不方便。邵騁拿著杰西和周放整理的資料到了樓下小房間,那張懶人沙發(fā)早就在那次之后就換了新的,還是原來的款式,邵騁把地毯用腳蹬到一邊去,坐在懶人沙發(fā)上開始仔仔細細慢慢看。

    陸甘棠開門的時候有酒氣,她坐上來的時候邵騁微微皺眉,隨后在她的吻里嘗到了“無名”的味道。

    第一口甘冽,隨后而來是柚子的苦味與香甜,盈滿鼻腔的薄荷后勁讓人后腦發(fā)緊......這杯酒和陸甘棠有著一樣的味道,邵騁看著近在咫尺的陸甘棠,她閉著眼睛,睫毛長得顫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模樣仿佛沉醉。

    但邵騁知道不是,他在陸甘棠伸進舌頭的時候毫不客氣地咬下去,看見她皺著眉睜開眼,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還帶著笑意。

    這才是她。

    邵騁心里這樣想著,沒有拿資料的手扣住她的后頸,在她張嘴的時候用力吻進去,唇瓣之間發(fā)出清晰的舌頭交纏的聲音,陸甘棠在攪弄的時候碰到了他的犬牙,“嘶”了一聲。

    在這個小房間里,所有的氣味都含混地攪和在一起,他們卻能清晰地繞開那些木頭、羊絨的味道感受到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信息素味,這是臨時標記賦予他們的感知,能把別人聞不見的味道放大數(shù)倍。陸甘棠喜歡邵騁身上的苦橙味,那會讓她想起初次被標記時滿鼻腔的血腥味混合橙葉本身的味道,同時她也感覺到邵騁在聞他的脖子,便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隨他聞。

    他們在這個小房間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做愛,自從進了野火后邵騁就很少回陸家了,哪怕是假期也更多是待在部隊或者來第七天,陸甘棠倒是覺得沒什么所謂,他并不是屬于陸家的,而是她的狗,陸甘棠的手摩挲著頸圈,在這樣堅硬的質(zhì)感里感覺到了掌控著一件東西的滿足。

    或許是今天聊了很多正事的緣故,兩人腦子里都有很多沒消化完的事,這樣默不作聲的親吻過后都不約而同地一起平復了下去,把這種若有若無的親昵歸咎到臨時標記的作用下。陸甘棠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半晌聽見紙張翻動聲后轉(zhuǎn)了過去,在邵騁懷里和他一起看。

    邵騁的目光專注,他只要沉浸在思考里任何欲望都不能動搖他,陸甘棠看了會兒:“前陣子上面讓逐魄排查軍備泄露的事,是陸毅負責的,報告書我也看過,這些軍備落到第七區(qū)之前要經(jīng)過重重驗收,還要第一區(qū)第七區(qū)專員審批簽字,但這些環(huán)節(jié)都沒有異樣,那么僅剩的可能就是入庫后被人搬運出來,我猜他們第七區(qū)的軍備研發(fā)室也已經(jīng)淪陷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錢家已經(jīng)把第七區(qū)上面給蝕空了�!�

    邵騁顯然思考過軍械的事,說:“不奇怪,第七區(qū)政府完全可以說是被錢家人占領,除了區(qū)長是由議會這邊投票選舉,其他軍政處都多的是錢家人。如果我是錢紹森,第一步要做的也是在獨立前利用錢家先把資源盡可能收入囊中,再借著獨立的由頭把區(qū)長趕下臺,最好殺一儆百證明反抗軍的目的是在推翻純種專政的局面,如果他真的恨錢家人,那么現(xiàn)在第七區(qū)政府那些錢家米蟲估計已經(jīng)被反抗軍都拿去喂狗了,這樣不僅能讓剩下的錢家人以錢云舒馬首是瞻,還能安撫住反抗軍的人心,站住立場,這個錢紹森是個角色�!�

    陸甘棠看他:“你就這么確定這些反抗軍不是錢紹森的人?”

    “確定,處決當天的視頻資料都是真的�!鄙垓G這幾天看過那段視頻許多次,但哪怕不用看他也清楚真?zhèn)�,因為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叢林的火化場每天都有�?shù)不清的無名尸,第七區(qū)有,第一區(qū)也有,但從杰西查到的焚化速度和登記數(shù)目來看,完全對不上,說明第七區(qū)的火化場有大量并非來自叢林的尸體被投放到這里�!�

    人口販賣和人口交易各大區(qū)都有,這些事情根治不了,對方說得沒錯,叢林的存在就是對這個世道最大的諷刺,他在叢林長大,知道光是拳擊館和黑酒吧每天就能被拖走多少人,火化場里的尸體有多少人是面目全非被開膛破肚取走器官的,他最清楚。

    受害者的仇恨是演不出來的,就像你在叢林隨便捉一個流浪漢上來也能清楚知道他和地上的流浪漢有著很大的區(qū)別,上一次在雷修那捉走的那些俘虜,每一個人眼神都滿含憤恨,邵騁只看一眼就能確定,這不是錢紹森手底下能養(yǎng)出來的人,但錢紹森興許和這些人是一樣的,或許他只是尋找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惡鬼,再以仇恨飼養(yǎng)他們。

    陸甘棠回想起當年去叢林遇見他的場景,忽然說:“你對第八星系沒有所謂的使命感,為什么要摻和進來一起查這些?”

    邵騁聞言,沒有看她:“我沒有為任何人�!�

    陸甘棠這個角度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頷線,輕聲問:“那你為誰?”

    “為我自己�!鄙垓G被那樣的目光干擾,強忍著才沒有皺起眉,他這時才低頭看著陸甘棠,語氣漠然,“你們純種愛自以為是,被血統(tǒng)綁住了手腳還妄想操縱所有人,把人當傻子。我只是討厭被擺弄,要想把人當棋子,就得做好被人掀棋盤的準備�!�

    “今天你們找我來,不為別的,更多是季淮的意思吧?”邵騁漆黑的眸里映著陸甘棠平靜的臉,他像是什么都知道,野狗有自己的直覺,毫無疑問他是其中佼佼者,他在叢林生存,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季涵死了,你們幾個純種在細枝末節(jié)中試圖找出真正的背后操縱人,卻在聊到錢紹森后還要繼續(xù)查,說明在你們直覺里,錢紹森也有可能只是局中人。有人把純種放在了棋盤上,你們敏銳地摸到了繩子,卻沒辦法再進一步,因為純種出身就像一個盒子,你們再怎么聰明也無法站在盒子里看清全貌,所以你們找了我。”邵騁的全身都滾燙,隔著衣服陸甘棠都能感覺到后頸枕著的手臂在散發(fā)熱度,那種溫度像是狼的獠牙,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陸甘棠卻覺得自己渾身都暴露在狼口下,“你們受不得人這么挑釁,又因為驕傲要守住這些腐爛的根莖,就連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也不是鏟除和根治,而是想方設法要去找出擺弄你們的人,最諷刺的是,你們還必須要跟一條野狗合作�!�

    陸甘棠沒說話,僅僅只是看著他。

    昏暗的房間中邵騁俯視陸甘棠的身影顯得尤其高大,昏黃的燈讓他的投影打在四周,從四面八方把陸甘棠包裹:“你們?yōu)榱诉@種延續(xù)可以泯滅人欲,也可以做出任何犧牲,但這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強大真的是正確的嗎?不盡然吧。”

    “你們維護的只是千百年前在叢林法則中廝殺出的那個位置,卻不是現(xiàn)在的,真正的強大不需要維系,在自然界沒有永遠的頂端,只有競爭才能誕生真正的強大和永遠的共存。你們才是被項圈緊緊套住脖子的人�!�

    純種看似遵守著叢林法則,實則他們才是最蔑視這個規(guī)則的人,為了鞏固這種強大造成的一切壟斷與種種規(guī)則都是在自欺欺人和作繭自縛。陸甘棠覺得心跳得有點快,她在一只野狗的雙眼里看見了冷靜與蔑視,他的地位是比他們所有人要低賤,卻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真正在叢林法則中獨自走到現(xiàn)在的人。

    第42章

    “元首,邵中尉來了�!�

    門外的秘書低聲通報,酆俞年還在看文件,說了聲“進”。

    桌面上的是這幾日情報部門遞上的軍報,酆俞年看得聚精會神,邵騁推門進來的時候酆俞年余光掃到那人穿得端正的軍靴,漆黑的鞋面染上了泥塵,帶著一種不拘一格的規(guī)整。來人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酆俞年抬眼一看,高大的Alpha身姿挺拔,穿著一身硬挺嶄新的軍裝,似乎剛從排練場下來,與他對視也不卑不亢,開口道:“中校說您傳我�!�

    酆俞年今天抽時間來視察野火軍演排練,結束后也沒著急走,和幾個將軍校尉開了會,此刻正坐在辦公室喝茶。這個房間是特意整理出來的,野火的作訓營用的是以前第一區(qū)特種兵的舊場地,后來特種兵訓練營搬到了游云山,這個地方就騰出來給了野火。野火目前直屬元首,可以避開議會和最高法直接下達指令,因此野火入駐這里的時候?qū)iT有人騰出了最大的辦公室給酆俞年在這休息。

    邵騁沒來過這,一進屋就聞到了很濃的茶味,幾乎把其他味道都蓋過去了,屋子里又多是紅木與黑色皮質(zhì)家具,相互結合出一種古樸而厚重的質(zhì)感,甚至還稍微掩蓋住了酆俞年身上散發(fā)的純種Alpha的氣息,讓同為Alpha的邵騁也不覺得排斥。

    邵騁順著味道注意到茶水的顏色,色澤甘黃清冽,卻聞著極甘極苦,其中還夾雜一股青味。邵騁不懂茶,很快就把目光移開了。

    酆俞年卻察覺到邵騁的目光:“這是曼峨古樹茶,要來一杯嗎?”

    邵騁和元首見面不多,每次都是在一些類似視察或護送的場合,酆俞年前往各大區(qū)的時候也會派特種部隊專門護送,但邵騁沒被安排過,因此不知道這位元首私下是否也是如今這般模樣,所以他沒有接受,也沒有上前,只回答道:“謝謝長官,不用�!�

    這樣直白的拒絕似乎讓酆俞年覺得有些新鮮,他放下了文件,也沒讓邵騁坐下,坐在紅木底黑皮軟包的大班椅上說:“過陣子要前往第七區(qū),我安排了你帶隊�!�

    邵騁聞言道:“戚隊之前跟我提過,我服從安排�!�

    “嗯,這次主要是潛入調(diào)查,任務目的很明確,錢家是重中之重,還有軍械儲備也要調(diào)查清楚,逐魄那邊流出的武器型號有多少,我也要一一有數(shù),這件事我會讓逐魄配合你。我另外派了人去找曾家人,如今各大區(qū)人心不穩(wěn),但媒體那邊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我找你來只是想告訴你我要最真實的情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邵騁看著眼前這位年過半百的長者,酆俞年已經(jīng)快要七十了,酆家五代元首,他是最年輕上任的一位,已經(jīng)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快要三十年,期間一直作為純種家族的領頭人協(xié)調(diào)純種在第八星系的力量,在平權運動興盛的這個時代里聰明地隱藏了純種不少鋒芒,把兩邊的關系維系在了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tài)。

    兩年前上任上將身退,軍部力量由正值盛期的劉岑接管,純種力量看似再次回到了強勢的位置,可也是在同年,酆俞年毫無預兆地公開啟動野火計劃,這支特種部隊與第八星系所有兵種都不同,不由純種領隊,不由軍部統(tǒng)一管轄,甚至從各大區(qū)精心挑選培養(yǎng)出極為優(yōu)秀的普通Alpha參與重要任務的帶隊,所有人無論血統(tǒng)出身高低,在這支隊伍里都要根據(jù)能力決定位置。

    他們是野火計劃的先行隊,是第一個“火種”,只要第一支“野火”的作戰(zhàn)規(guī)模成熟起來,往后就會被推行普及,一旦這種模式形成,就意味著一直以來由純種統(tǒng)領的軍部格局可能會被打破,邵騁身處其中,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支隊伍所受到的關注度里摻雜了多少東西,以及存在的分量有多重。

    如今媒體對這次第七區(qū)爆發(fā)的丑聞口徑大多在“欺上瞞下”上,邵騁在那樣的風向中聞見了被操控的意味,重心一旦被帶偏,大家的注意力就會從純種構成轉(zhuǎn)移到錢家“罪有應得”,這是一種聰明的示弱,在大家都在質(zhì)疑純種的風口浪尖上剖開其腐敗的根莖,再配合央傳那邊放出的季涵被劫持的錄音,大部分人對純種的態(tài)度都會不可避免地染上帶著幸災樂禍的同情,認為這是一場“欺上瞞下”的腐敗行為,純種家族也是其中受害者。純種統(tǒng)治第八星系太久了,這次的沖擊就是一次警告,因此接下來的一步至關重要,要慎重且直入要害,只有這樣才能挽回純種如今的頹勢。

    邵騁在與元首的對視中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酆俞年如今把所有的壓力都放在了野火放在了邵騁身上,他要明確這支隊伍是否有這個能力承擔起純種與整個第八星系平民的怒火,作為第一把被培養(yǎng)的尖刀,未來或許要劃破沉積千年的舊格局,這是一次只可成功不能失敗的任務。

    邵騁除了在聽到“逐魄”二字的時候眸色動了動,之后都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異樣,酆俞年話音落下不久,邵騁頂著酆俞年的目光沉穩(wěn)應道:“是,長官�!�

    邵騁返回到校場,因為閱兵要求,野火的一百人全都換上了統(tǒng)一的軍裝,放眼過去一片暗沉的藍,猶如冷兵器的暗芒。

    邵騁歸隊的時候恰好正在鷹演,特殊鷹種部隊一直都是第一區(qū)特色,這次不僅野火的鷹隊要出列,第一區(qū)的特種鷹隊也會加入,邵騁看見戾一馬當先從樓頂飛馳而出,和無人機在空中周璇,戾的速度太快,不久后無人機明顯已經(jīng)跟不上戾的速度,就在戾猛地擒住無人機的下一秒,其他鷹同時在它兩邊飛了出去,與戰(zhàn)機保持一前一后的速度繞圈盤旋。

    “那位什么態(tài)度?”

    劉擎站在邵騁左側(cè),他們是野火這次閱兵的領隊,也不知道是否有意安排,他們一個純種一個雜種分別帶領這支隊伍左右,這次潛入第七區(qū)劉擎沒有在名單上,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在這個安排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邵騁看著空中翱翔的戾,片刻后說:“你帶隊去找曾家人,要有所防備,他們提前離開第七區(qū)不一定是潛逃�!�

    劉擎看他一眼:“我知道�!彼麄兌记宄@件事遠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錢家在明處,消失的曾家卻未必一定無辜,那么大的船隊要悄無聲息離開第七區(qū)卻不引人注意并非易事,各通關卡只要有一個環(huán)節(jié)出錯都能引起注意。劉擎靜默半晌,問:“什么時候出發(fā)?”

    邵騁:“軍演后�,F(xiàn)在在第七區(qū)偵查的兄弟放不出什么消息,他們把整個第七區(qū)都圍死了,一股勢力最固若金湯就是剛建立的時候,現(xiàn)在我們沒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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