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沙龍一如既往的無聊,一群業(yè)內(nèi)人士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交流行業(yè)資訊物色商機(jī),裴嘉桉平日里最煩跟這些人打交道,表面看著風(fēng)光,內(nèi)地里其實都臟得很。
隔著人群,她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許明擇舉著酒杯,正跟一個年輕女人聊天,他臉上帶著笑,那笑意卻未達(dá)眼底,反而他身旁的女人笑得花枝亂顫,身子往一邊歪,就差直接貼上去。他今天沒穿正裝,休閑打扮,在一眾人模狗樣的所謂精英里,反倒像是鶴立雞群。
有些人就有這樣的本事,身上自帶光芒,走到哪里都能讓人注意到。
十五分鐘里,許明擇身旁的女人已經(jīng)換了四個,裴嘉桉抿了口酒,感嘆自己無聊至此。
胡錦文見她神色疲倦,手摟上她的腰,身子湊近她,笑道:“覺得無聊?”
他語氣曖昧,姿勢也貼得太近,裴嘉桉有些反感,可她本就倚在吧臺,退無可退。
從外人的角度看來,這又是一對當(dāng)眾調(diào)情的狗男女。
意外來得太突然,裴嘉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人扯住頭發(fā),冰涼的液體從正面潑上來,臉上火辣辣地疼。她愣在當(dāng)場,烈酒入了眼,疼得她睜不開。
胡錦文見到來勢洶洶一臉怒色的妻子,心中大呼不妙,她不好好地待在香港,跑過來做什么?!
“胡錦文你這個反骨仔,沒有我你能有今天?!現(xiàn)在會飛了,背著我搞女人.....”
裴嘉桉腦子嗡嗡地響,敢情眼前這位破口大罵的就是胡太太,還將她當(dāng)成了胡錦文眾情人之一,今天鐵了心要在眾人面前給她難堪。被扯頭發(fā)被潑酒都沒有此時被亂扣罪名來得火大,裴嘉桉抹了一把臉,正想開口,手被人從身后一拉。
許明擇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他遞上一條干毛巾,眼神示意她別沖動。
裴嘉桉張了張嘴,死死咬住下唇,拿過他手上的毛巾。
在場每個人都在看戲,看胡錦文怎么馴服家里這只母夜叉,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處理不好以后還怎么在這個圈子混。
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胡錦文一句話也沒說,拉著妻子就往外走。
戲沒看成,眾人的目光又轉(zhuǎn)移到裴嘉桉身上,有憐憫,有幸災(zāi)樂禍,也有鄙夷。
裴嘉桉氣得發(fā)抖,又只能死死忍住,不僅不能發(fā)火,還要幫上司收拾爛攤子。
“胡總的家事他自己解決....”她撐起笑臉:“別耽誤了大家玩啊....”
眾人作鳥獸散,裴嘉桉看著不遠(yuǎn)處正擺弄手機(jī)的陌生女人,心里嘆了口氣還是朝她走去。
“您好,麻煩您把方才拍下的照片視頻都刪除。”
那女人原本正低頭看手機(jī),聽到這話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下意識握緊了手機(jī),看著裴嘉桉哼了聲,語氣不屑:“你在說什么?”
“我剛剛看到您在錄像,這位女士,我再說一次,請您把方才拍下的照片視頻都刪除。”
“憑什么?我沒拍!你還能查我手機(jī)不成?”
裴嘉桉冷笑,不再跟她廢話,指著一旁的許明擇,對那女人道:“我們律師就在這,你不刪,照片要是流出去,你等著收律師函吧�!�
許明擇也走過來,三兩句話就讓那女人乖乖交上手機(jī),裴嘉桉拿過,徹底刪除,才把手機(jī)還回去。
她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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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給我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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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mary
【16】給我一支煙
【16】給我一支煙
蜿蜒曲折的長廊盡頭是一間休息室,裴嘉桉擰開門,里頭沒有一個人在,這正合了她的意。進(jìn)了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盤起的頭發(fā)被扯落,濕發(fā)貼在臉上,化了一個多鐘的妝也花了,黑色眼線糊在眼角,她在心里咒罵幾句,抽了兩張紙,草草收拾了自己。
以前也曾替胡錦文擋過一些鶯鶯燕燕,那都是一些戰(zhàn)斗力極弱只會打嘴炮的,頭一回遇到話都沒說一句直接動手,看胡太那么矮小一個女人,可能是花了渾身力氣來打她。
莫名挨了打,氣又出不了,裴嘉桉實在憋屈得很,若換了別人,她不把對方打趴下至少也能打個平手。
收拾完自己,裴嘉桉打開廁所門,剛走兩步又定在原地,許明擇正坐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上,他身旁放著她的手提包。
看到她出來,他抬眼看向她。
裴嘉桉突然朝他笑了笑,走了過去,坐在他身旁。
“能不能給我一根煙?”她轉(zhuǎn)頭看著他,輕笑問。
他有片刻恍惚,仿佛回到五年前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他打開門,看到她蒼白著一張臉,問:“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許明擇垂下眼眸,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裴嘉桉抽出一根,夾在兩指間:“打火機(jī)?”
他拿出來,她突然湊近,眼波流轉(zhuǎn),下巴撅起,用眼神示意。
四目相對,許明擇捏著打火機(jī)的手漸漸握緊。
一小簇火苗燃起,點(diǎn)燃了煙頭,裴嘉桉狠狠吸了一口,坐直了身子,對他笑了笑:“謝了�!�
裴嘉桉沉默地抽著煙,她煙癮不大,偶爾遇到煩心事才抽上一根,他的煙有點(diǎn)嗆,第一口太強(qiáng)烈,嗆得她淚花直冒。
“抽不太習(xí)慣�!彼眠^一旁的煙灰盒,對他道。
許明擇看她翹著腿,熟練地抽著煙,紅唇含著煙嘴,一張一合,吐出煙圈,白煙裊裊中,她的臉逐漸模糊。
如果他沒記錯,裴嘉桉第一次學(xué)會抽煙,還是他教的。
那還是某次剛做完愛,他點(diǎn)燃一根香煙,她好奇,湊過來問他:“事后煙是什么滋味?”
他當(dāng)時被她逗笑,告訴她:“你可以試試。”
“我沒抽過煙....”她抓了抓頭發(fā):“我家里沒人抽煙,從小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我逗你的�!彼揪褪钦f笑,她看上去可能剛成年。
“不過我想試....”她看上去極認(rèn)真。
“小女孩不能抽煙。”他捏了一下她的臉,沒讓,叼著煙下床。
而裴嘉桉也是倔得很,衣服也沒穿,拉住他的手,踮起腳,把煙從他嘴里奪下,放進(jìn)自己嘴中,學(xué)著他吸了一口,結(jié)果肯定是嗆住了。
許明擇心里嘆息,他實在很難將五年前那個小女孩和眼前的女人對上,這五年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變化這樣大?
當(dāng)初楚楚可憐的,憂心忡忡的,經(jīng)常半夜睡著睡著便哭醒的,和眼前雷厲風(fēng)行的裴嘉桉,哪有半點(diǎn)像?
“你在想什么?”
冰涼的女聲把他的思緒拉回,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盯著她的臉看。
穩(wěn)住心緒,他才開口:“今天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忍�!彼院喴赓W,說完掐了煙。
胡錦文一天沒倒臺,一天是她的上司,她升職加薪,一切工作都必須在他授意下進(jìn)行,除了忍,還能怎么辦?
許明擇沒想到她的答案會是這個,印象中裴嘉桉這人很倔,愛恨分明,萬萬不是遇到事情能忍得住的人。
“是不是覺得我變化很大?”她問。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五年前我會去BOJUNA,是因為我爸出軌。”
他點(diǎn)頭。
“那我應(yīng)該沒跟你說過他出軌的對象是我媽的親妹妹,我的親小姨�!彼θ葺p蔑,語氣還帶著恨意。
“沒有�!�
“我那天為什么走,你想知道嗎?”她撇過頭看他:“不好奇?不想問我?也是,對你來說也沒什么損失�!�
他想反駁,你走后我去找了你,小鎮(zhèn)找不到,整個法國找不到,回到中國也沒有找到。
可他什么也沒說。
“我回家了,因為我媽告訴我,我爸寧愿凈身出戶也要跟我小姨在一起,我回家第一件事...”她突兀地停下,眼底閃過嗜血的光,每回講到這一段,裴嘉桉總是熱血沸騰,回想起那天的場景,不管過了多久,她仍然覺得激動。
“我把我那小姨綁了起來,拿了一雙鞋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她的嘴,打到她掉了好幾顆牙,嘴巴腫了,血不停地從她嘴里流出來...”如今她耳邊還時不時響起她那個嬌媚可人的小姨滿嘴是血哭壕著求她放過,并保證永遠(yuǎn)離開她父親。
“她求我放過她,可是她勾引我爸的時候怎么沒想想后果呢?”她冷哼:“我沒放過她,我把她的衣服全剪碎了,拿我爸的皮帶抽她,她引以為傲的雙腿被我打得皮開肉綻�!彼�(dāng)時就跟瘋了一樣,看著那個平日里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在她眼前失禁,渾身沾滿污血唾液尿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許明擇喉結(jié)滾動,他想過許多種她不告而別的原因,唯獨(dú)沒想到是這樣。
“后來呢?”他問。
“后來我爸回家看到她這樣,當(dāng)場差點(diǎn)嚇瘋,扇了我兩巴掌就急忙把她送去醫(yī)院�!迸峒舞裆焓�,皺著眉:“再給我一根煙�!�
她的手微微顫抖,吸了一口,聲音沙啞:“那天之后,我那個父親,下定決心跟我媽離婚,拋棄我跟我妹,那個女人精神出了點(diǎn)問題,他搬過去和她住,為了照顧她�!�
“可是你知道嗎?我媽知道是我把她打成那樣,她一點(diǎn)也不感動,反而怪我,罵我,問我為什么不忍忍?”
她的媽媽指著她的鼻子罵:“是你把你爸推去她身邊的!你如果能忍住你的臭脾氣,我們還能維持表面和平!你爸走了,我一個人怎么養(yǎng)你們兩姐妹?!”
是啊,她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拿什么養(yǎng)兩個嬌生慣養(yǎng)的女兒呢?
那時候的裴嘉桉年輕氣盛,撂下狠話:他不養(yǎng)我養(yǎng)。
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她嘗遍生活的苦,當(dāng)賺的錢還不夠裴嘉桐交學(xué)費(fèi)時,當(dāng)每個月面對她媽像吸血鬼一樣要錢時,她才明白了一個“忍”字的重要性。
她跑去找她爸爸,想讓他給撫養(yǎng)費(fèi),可那個一夜間白了頭的男人讓她滾,他的錢要用在那女人的治療上,沒有余錢管顧前妻和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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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豬豬居然這么快達(dá)成,mua~
【17】我先生程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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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mary
【17】我先生程準(zhǔn)
【17】我先生程準(zhǔn)
許明擇心情復(fù)雜,在今天之前,他心里不止一次怨過她,當(dāng)時兩人明明那樣開心,他們相擁度過每個夜晚,他們在異國他鄉(xiāng)一起慶祝新年。失意落魄的他遇到同樣頹喪避世的她,那段日子何其珍貴。
可某天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躺在那張纏綿過無數(shù)次的床榻,而她消失得徹底,什么都沒留下。他有一瞬覺得天塌了,又自我懷疑,過去三個月,那個躺在他懷里需要他哄著入睡的女孩,是否真的存在過?
如今聽到她談起往事,他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