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是他說話的神態(tài)沖淡了那股氣質,偏頭的時候更甚,故意露出無暇純潔的雪地,引得人想將手握上去采擷。
通往金山上的雪。
李尤沒去登過山,但是看過別人登山的照片,那種感覺……就是她想踐踏上去,在蓬松雪地里踩下腳印,破壞白茫茫的雪。
霍意也一樣。
想用牙齒一點點咬出緋紅的痕跡。
讓他俯伏在她身下?lián)踔劬Υⅰ?br />
霍儀沉默了一會兒,眼睛蒸出水汽,問:【會不會弄疼我?】
李尤搖頭:“我從沒把人弄疼過�!崩钣葲]提小軒,也沒提其他男人,表現(xiàn)戰(zhàn)績可查不太適合一個女人誆哄一個男人就范的時候。
霍儀點了頭,打字:【那你來吧。不弄疼就行�!�
第8章
結束爽
第一次玩這種繩藝,應當讓新人能看見被綁的過程,選擇最簡單的形式,繞繞手玩就好了,增加他的接受度和安全感。
但李尤還是把霍意的手綁在后面。
霍意越乖,李尤就想欺負霍意。
有點卑劣的心理作祟。
李尤的卑劣只在性方面。
霍意讓渡權利越多,李尤就想侵占他得更多。
也是社會構成的法則吧,自然人把權利讓渡,簽署無形的契約,交付給一個公共意志,才有了國家。
李尤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人從生下來就被拽入社會,不管自愿與否,都簽署了公共契約。個人意志注定要被公共意志打磨。李尤是理解自愿后,不想簽署公共契約的那一派,野性和危險像荒草瘋長出來。
她的個體性很強。
李尤讓霍意背對她,她輕輕把霍意的雙手握緊在背后。
霍儀知道李尤力氣是大的,現(xiàn)在大到超出他的預想。光是被李尤修長的手指抓住手腕,霍儀都能感受到那股像波浪般蔓延的力量。
霍儀不怎么害怕,反而心臟酥麻麻的安心,而且,他好有反應。
全身過了電般,每一寸神經(jīng)都被李尤手掌的溫度電得麻癢麻癢,腦神經(jīng)高潮了,雖然不會鼻息喘著粗氣,但那股心臟和腦子都酸麻的爽勁兒,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完蛋了。
理智守護的防線警鈴大作。
不是因為李尤過界的行為,而是他爽到了的反應。他并不知道他是這個類型的性癖。但他應該討厭害怕才對,因為他恐懼暴戾,恐懼所有碾壓他意志的強制,恐懼沒有喘息的禁錮,也恐懼見過太多精英的傲慢。
可是他不恐懼李尤對他所做的一切。
“綁好了�!崩钣日f。
霍儀還沉浸在爽感中。
李尤動作輕的就想小時候撅著屁股在護士面前被打針,說輕一點,結果護士就真的很輕,一閉眼就完事了。
“怎么樣?”
霍儀沉溺在心潮澎湃中,不能動,李尤抱著他的臂膀,把他撈正,他更加跌落,李尤摟著他,像把他摟在懷里�;魞x情緒很烈,爽得,但是很想哭。
不知道為什么,想哭。
李尤也開心。李尤的開心太小了,跟米粒大點,她情緒不多,這會兒帶著笑,帶著哄。
“能接受么?”
豈止是能接受,簡直是太喜歡。
霍儀耳朵涂了紅胭脂般,嬌嬌嫩嫩的,李尤彷佛能看見漲紅的血絲。
他的耳朵也好看,小巧,肌膚薄透,看得出來,燈光亮一點,他是肌膚瑩潤的白。
霍意沒回答,李尤又把他撈正,才發(fā)現(xiàn)他眼眸很紅,水流在眼瞼內打轉,被兩片長滿睫毛的眼皮包住,晶瑩汪汪的海水沒有落潮。
“還可以�!被魞x抿了下唇,小聲說,說得很輕,全是氣音,李尤分辨不出他音色。
但霍儀很快回了神,知道自己無意識開口,暗自懊惱,他夾了腿,看向茶幾上的手機。
這下綁了手,沒法打字了。
李尤幫了他一把,握緊他的腰,把他弄到沙發(fā)墊靠著,這么弄的時候,李尤突兀地側臉,唇瓣往霍意臉上親了口。
她花了三倍的錢,親一口,不過分。
霍儀腦子沒宕機,李尤親了他。
天吶,要命,她怎么親了過來。
霍儀全省僵硬了,如果剛才是全身神經(jīng)在過電,這會兒一道閃電劈進脊椎里,沒體會過這種爽,懵懂的,只知道自己特別想去衛(wèi)生間一趟。
他夾緊了腿,一副要死了的樣子,緩緩闔上眼皮,他輕輕側著身體,把自己的身體微微轉了過去。
他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有點不知道怎么處理,掩蓋是第一反應,可是他又不能叫李尤出去,而且他還在余韻中,腦子想不出解決的策略。
李尤有點擔心,這個霍意自從被綁了后,一句話就不說話。
還背對她。
這是繼續(xù)還是不繼續(xù),不會把他嚇傻了吧。
“怎么了?”李尤輕聲問。
霍意還沒回答�;魞x主要怕一開口,就要呻吟,這時候說話肯定是奇怪的,他不想被李尤知道,這會兒死死抿著唇。
李尤攀著他的肩,又把他像翻烏龜似的翻轉,“怎么了?抽筋了么?”
霍意身上香,李尤故意湊得很近,
“沒……有�!被魞x支支吾吾。
李尤看他夾腿就懂了,手上還是過了一些男人,遮掩不遮掩,她掃一眼就明白。
大小可觀,還行,至少不是臉和下半身不搭配那種。
李尤沒嘲笑。
她抽了沙發(fā)旁的一條薄毯,有些客人按摩時,介意觸碰,需要搭個腿按。
李尤給霍意蓋在腿間,指尖拂過霍意額頭,淡淡說:“沒事�!�
霍儀定了心。
他突然,像案板上待宰的魚,奮力一掙,昂著脖頸,在李尤臉上落下一吻。
李尤輕輕蹙眉,瞥了眼霍意。
霍儀心有余悸,也挺怕李尤生氣,辯解說:“你剛才親了我�!�
李尤慢慢點了頭,她反手繞在霍意脖頸后面,攬住他似的占有,拍了拍他的臉頰說:“下次不可以了,得經(jīng)過我同意�!�
霍儀膽戰(zhàn)心驚,像當年組會突然被大老板點名在公開場合訓斥,心臟在上吊。差點犯李尤忌諱了,惹李尤不開心。
“知道了。”霍儀小聲說,無師自通地撒嬌,往李尤肩膀蹭了蹭,“那原諒我么?”
“嗯。原諒�!崩钣热ツ米郎系臒�,“我抽根煙�!�
霍儀:“你抽吧�!�
霍儀又笑,李尤真好,每次都會征求自己意見。
霍儀都不懂這可能是事后煙。
李尤點了根煙,靜靜地讓霍意待在自己身旁,她面上看不出情緒。其實很享受,除開工作外,她不喜歡給別人看到太多情緒。親近的人能看到一些。
她喜歡靜靜享受自己。
這會兒就很享受。
那股余韻,也在沖擊李尤。
好久沒體會真實的爽感了,把這么陽剛俊美長相的男人綁起來,由著她操控,爽炸了。有一兩年了,沒有這么強烈的快感�?赡苁堑谝淮闻≤帟r,才能給到她的。
但是快感這種東西,有時效性,邊際效應也很明顯,越往后,越淡了。淡了的時候,控制不住的人就會脫韁去追求或者復原初始的快感,變本加厲。
李尤控制得很好,也很隨心,淡了就淡了。
這跟吸煙很像,沒有就沒有,開心的時候買一包抽一根,買不到就算了,不太在意。
她喜歡控制的欲望,不代表喜歡被欲望控制。
李尤的手逐漸搭在霍意的腰身,手指扣在腰側,另一只手去摸霍意的繩索,拉著一端,亂摸霍意的手,她側過頭,在霍意頸間嗅了下,說:“你好香。用的什么香水味?”
李尤不噴香水,對牌子一無所知,只知道貴,她隨口問問,調情罷了,找個借口逗逗霍儀。
“香水是不是都噴在頸子上?”
脖頸滑過一絲濕潤。
霍儀平靜的心跳,像過山車般咻地飛起,開始控制不住呼吸,溺水般,李尤太會了,他招架不住。
霍儀抖著嗓音說:“是、是……是,頸部體溫高些,能蒸發(fā)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崩钣绕届o敷衍。
她抬了下頭,視線和霍意撞在一起。
霍儀慌亂地躲開對視。
他看不了李尤的眼神,一看就害羞到極致。
李尤問:“你漱過口沒?”
挺無厘頭的。
霍儀不解,還是老實回答:“中午漱了的,晚上還沒吃飯�!�
下午要在會議廳匯報,要和院里的老師們打交道,霍儀為了莊重,還是打理干凈自己。需要待人處事,他便很講究待人處事這一方面。
李尤點了頭,她給霍儀倒了杯果酒,喂在霍儀嘴邊。霍儀以為是飲料,沒問就喝下去。
好難喝。
霍儀鼻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像吃到壞狗糧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