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瑞香點了點頭:“我有空就先去看看妙音,聽說他是好多了,不親眼看看我總是無法放心的。既然要看,定然少不了昭儀那里,等我先看看再說,不急�!�
不規(guī)劃并不覺得事情這么多,一規(guī)劃時間根本就不夠用,瑞香也忍不住頭疼。他送了皇帝出去,在門口望著車駕遠去,回過身來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其實他有些懷念豐年大營里那張硬邦邦的床榻了,至少在那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每天都住在一起,分享睡眠和呼吸。宮里是天下最豪華的去處,也已經(jīng)變成了他的家,但到了宮里就有數(shù)不清的職責(zé),他想扔下這些去陪伴自己的丈夫都做不到。
瑞香獨自一人回到寢殿,四顧之下毫無睡意,干脆叫人把已經(jīng)睡著了的嘉華抱了過來。一身甜味的嘉華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見了瑞香又睡過去了。瑞香拍拍他的后背哄著他進入深眠,自己也抱著孩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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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95,開小宴團團而坐,議子嗣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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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之后,瑞香就覺得像是從沒有離開過一樣,按部就班忙自己的事,連前來交接宮務(wù)的貴妃都扣下籌辦不日之后的宴會,又抽空去看了昭儀和昭容,還有他們宮里的孩子。
妙音產(chǎn)后兇險,越發(fā)連從前身體的虧損都激了出來,但皇帝后宮人少,且他的地位并不算低,還有二公主的生母這一重身份在,總算被拼了老命地醫(yī)治滋補,瑞香離開時他就已經(jīng)有了起色,回來就正好看見他在庭院中散步,氣色正如大公主所言,算是不錯。
雖然還不能支撐太久,但也能夠令人放心,御醫(yī)也說,剩下的就是常年的滋補,雖然已經(jīng)絕了生育,但如此也就不會被再次生育拖垮了身子,也不算太值得傷心。妙音自己也并不在乎,他不是不知足的人,更不做夢,女兒就在身邊,他最大的愿望也不過是好好撫養(yǎng)她,陪著她長大。
而菖蒲也還好,他雖然常年病病歪歪,但卻很想得開,心境平和,又不愛管閑事,閉門不出,日子倒也安閑。陳才人產(chǎn)下一子,放在平常一宮主位身上,無論如何也會心態(tài)失衡,但菖蒲又不喜歡孩子,雖然知道這是皇帝的好意,使他日后有人送終,也給了陳才人和二皇子一個庇護,名義上他自然是撫育二皇子的人,但實際上,陳才人比他要上心多了。
瑞香去的時候,陳才人正在偏殿里照料二皇子,菖蒲則歪在榻上讀書,四下寂靜無聲。菖蒲這里一向是宮里最寧靜的地方,卻并不凄清,唯有來客時才會熱鬧起來。
菖蒲迎了瑞香進來,陳才人則抱著二皇子出來行禮。瑞香讓他抱著孩子上前來給自己看了一眼。含涼殿如今是絕不清凈的,嘉華一個已經(jīng)足夠喧嘩,更何況兩個小的也開始學(xué)步,被嘉華帶著更是弄出不少動靜。瑞香被他們和宮務(wù)鬧得不得安靜,此時此刻反而更喜歡喝飽了奶就會睡的奶娃娃。
陳才人看著就很溫順,他能在昭儀這里安頓下來就悄無聲息也是不容易的。瑞香知道他是宮人出身,也知道他從前是伺候成玉的,他就長著一張能和成玉相安無事的臉。
瑞香看在菖蒲的面子,和陳才人一向安靜,幾乎毫無存在感的份上,多夸了二皇子兩句。他看這孩子并無多少親近,但也不怎么抵觸。
見過面后,二皇子就被抱下去了。陳才人陪坐,瑞香問了問菖蒲的身體,又問了問二皇子,接著就把宴會之事告知了他們。
靜蕙懷孕之時,也因為皇帝來看菖蒲而見過幾次皇帝,但他并無上進之心,若是只問自己,是不大愿意再見到皇帝的。即使如今的日子遠比當(dāng)初舒服,有兒子在身邊他也更快樂,但他從來都知道二皇子不算是他的孩子,而是皇子,昭儀的孩子。
他出身卑微,如今地位也不過是才人,即使生了皇子也并未升位,又從來沒有博取寵愛的本事,不出意外一生也不過如此了。而二皇子是昭儀之子,將來只會與他越來越遠。他心中悲哀,但卻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人,并未想過借著生了孩子做些什么,一聽說要去含涼殿赴宴,心中反而一驚。
若是問他自己,他是不愿意主動出現(xiàn)在皇帝面前的,但關(guān)乎二皇子,他又很清楚宮中哪怕是皇子,也得得到君父的寵愛,至不濟也得被記住才能過得好,因此也沒說什么。瑞香和菖蒲都看在眼里,什么也沒說。
不過幾日,到了請安的日子,含涼殿里濟濟一堂。瑞香素來不愛廢話,何況如今事務(wù)繁忙,開篇就告知眾人近日宴會極多,宮中不得清閑,人人都要約束宮人,不能出亂子。九嬪及以上,全都要出席宴會。
也就是說,他們都要忙起來了。
妃嬪又稱內(nèi)官,在這種宴會中要各司其職,并不僅僅只是準(zhǔn)備新衣,然后前來赴宴就好了的。
瑞香從紫宸殿那里拿來犒賞名單,皇帝的宴會某某列席,則其家眷就會由皇后招待。宮里也空前熱鬧起來。
從前的大事不過是宮中的大事,雖然也關(guān)乎天下,可卻從沒有像這樣舉國同慶過,瑞香也就不再手軟,將貴妃淑妃和昭儀昭容四人全派了活計,自己只管總覽。即便如此,單只定下賓客名單,賞賜,座次都令人焦頭爛額。
宮里也不是第一次連續(xù)宴飲,但這次之所以令瑞香格外重視,務(wù)求圓滿,乃是因為此戰(zhàn)功成十分不易,之前還出了籌集軍費之事,如今戰(zhàn)勝論功行賞就不能出任何差錯,既要安撫踴躍捐輸?shù)娜撼寂c宗室,還要足夠重視有功之臣,聚攏人心。
而有時候,身外之物不如被人記在心里。能被皇后邀請入宮赴宴的人家都不會差,家財?shù)匚粦?yīng)有盡有,真正能夠令他們感念君恩,死心塌地的已經(jīng)不是更多的財物,更高的地位,若是一味不知節(jié)制地賞賜,且不論國庫能否承受,也只是徒然養(yǎng)大了他們的野心。瑞香在家時幫助母親管理過幾年家務(wù),深知人情往來的真諦就是把握分寸,在該親近的時候要能迅速拉近距離,不要遺漏細節(jié)。
因此,他將許多時間花費在了解赴宴眾人的經(jīng)歷,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與自己的交集上。
萬家與行伍之人雖然有些許姻親,但要說熟悉還遠遠談不上。瑞香就從每個人的娘家夫家開始了解,連同閨中手帕交,子女姻緣,家中人口一并了解。此時此刻,淑妃的作用就空前明顯。他雖然不是管家理事的人才,但家中親友卻鮮少和軍中沒有關(guān)系。淑妃自幼在祖父母身邊長大,對這些更是如數(shù)家珍,甚至還知道些隱秘的聯(lián)系,幫了不少忙。
淑妃的性子不大容易低落,但卻需要有人對他約束,提出要求,否則就郁郁寡歡,一點都快活不起來。失寵的日子難捱,后來帝后又都陸續(xù)出宮,淑妃低調(diào)了不少日子,之后更是在宮中煩悶至極,好不容易等到能做點事情,簡直好似快活的小狗,絲毫不嫌瑣碎疲憊,有些事情他自己不清楚,干脆將娘家在京中的命婦叫進宮里來詢問一番。
瑞香看他本就如同看小孩一般,如今就更覺得像了,倒是和他相處得十分愉快。
小宴本就隨意一些,瑞香安排好之后,紫宸殿那里終于有空,人總算湊到了一起。
菖蒲帶著陳才人和孩子,妙音帶著二公主,大公主也來了,嘉華更是早早就等著和弟弟妹妹們玩,順便卯足勁指點景歷和曜華的乳母給他們兩個換衣服。小孩子并不怎么搞得明白庶出弟妹是怎么回事,既不討厭,也說不上多喜歡。但宮里玩伴少,即使身邊的人多 ,同齡人和小孩子都還是很稀奇的。嘉華知道含涼殿是自己的家,在他心里二公主和二皇子住的那么遠,他們的母親又是昭儀和昭容,感覺上就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不一樣。
雖然都是弟弟妹妹,但遠近親疏本就放在眼前,因此嘉華下意識當(dāng)做待客,倒也覺得新鮮。
大公主那里就時常有同齡的客人,嘉華認識她們,都是姐姐的伴讀和他們的表姐妹,去找姐姐玩的時候這些人對他也都很和氣親切。嘉華就一直都很想早點去宮學(xué),那時候他就有伴讀了!
盯著弟弟打扮完成后一起到了設(shè)宴的正殿,嘉華又想起這事,就又來糾纏瑞香。
他已經(jīng)開過蒙,按理說也應(yīng)該正式入宮學(xué)了,但瑞香盯著兒子看了好一陣,心想,果然是忘了學(xué)琴的辛酸,還不知道宮學(xué)有多累。
宮學(xué)里如今只有大公主,瑞香是看過她的課業(yè)安排的。和官員一樣,一月只有旬日休息,過節(jié)也不用上學(xué),但節(jié)慶安排更忙,大公主也是要不斷赴宴的。除此之外,課程幾乎包括所有能想到的東西,詩書禮樂御射�;实塾H自安排,據(jù)他說是自己的女兒雖然不用考學(xué)做官,但正因如此,在自己喜歡的領(lǐng)域更是可以深入鉆研,若是不努力豈不就是浪費?
瑞香聽了,雖然覺得有道理,但還是久久凝視,遲遲無語,心中暗自慶幸,皇帝不是自己的父親。
萬家家教自然不用說,閨閣之中與兄弟們也并無區(qū)別,一同上家學(xué)。瑞香自認自己的學(xué)問也不算差,但卻從來沒有一個報以如此厚望,甚至親自安排課業(yè)老師,過目細節(jié),時不時檢查一番的父親。他讀書學(xué)琴全是出自興趣,到如此程度也沒覺得吃力,然而大公主就有些不想令父親失望,所以格外努力的意思了。
現(xiàn)在嘉華又快入學(xué),瑞香深表同情,但也頗為珍惜這天真的憧憬:“你想讀書入學(xué)自然是好事,但還要給你找伴讀和一起上學(xué)的人,阿母就算今天和你阿父提,也得再等等,你就先自己玩吧�!�
珍惜最后的自由吧,嘉華。
大公主在旁聽著,忍不住發(fā)笑。
既然都是想去上學(xué)的人了,就不好總是膩著母親,嘉華也知道瑞香答應(yīng)之后這事就快了,一想到要入學(xué)就坐不住,干脆去纏大公主講宮學(xué)里的事,兩個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瑞香則回憶一番大公主入學(xué)時準(zhǔn)備的東西,打算給嘉華先整理出來。
皇帝來時嘉華已經(jīng)過了那一陣的熱鬧勁,正隨大公主坐著看瑞香和菖蒲妙音兩人說話。二公主和二皇子都還小,大公主和嘉華都去看過戳過,他們連爬都費勁,放在一起就會疊羅漢,又軟又綿,嘉華又新鮮又懷念:“大弟弟這么快就長大了,都沒有這么軟嫩了�!�
玩過弟弟妹妹,回到母親身邊,嘉華就開始頻頻向外看,等著皇帝出現(xiàn)。殿內(nèi)其他人都知道他在看什么,都裝作沒看見,只暗暗發(fā)笑。小孩子不守規(guī)矩叫活潑可愛,大人卻不能如此,大公主雖然也好奇,卻不能像嘉華一樣伸長了脖子或者坐在椅子上無聊就晃腿。
……其實她偶爾有點羨慕嘉華。
沒等多久,皇帝就來了。他近來忙得昏天暗地,除了宴會就是朝政,撫恤犒賞的事情好不容易結(jié)束,中山王還沒安排好。
對他的去向,人人都有話說,皇帝心中有數(shù),季威之自己也心里有數(shù),但如此抻一抻并非沒有好處,兄弟二人就心知肚明地做起戲來,季威之暫時留京,抓的還是軍務(wù),連同撫恤犒賞也是他和兵部一同處理,直接上呈皇帝即可。如今朝中波瀾暗涌四起,皇帝冷眼旁觀倒是滿意,心想過不多久就可以揭蠱了,雖然起早貪黑,但也算值得。
他到的時候殿內(nèi)閑話正好告一段落,嘉華聽見聲音就想沖出去,但今天含涼殿還有別人,他只好規(guī)規(guī)矩矩站起身,跟著瑞香一同出去。
往常皇帝來時都不怎么通報,瑞香也很少有機會迎出去,二人熟不拘禮,瑞香也并不怎么執(zhí)著。但今天在旁人面前,且其他人是要行禮的,瑞香要做六宮表率,自然要帶頭迎出去。
皇帝已經(jīng)進了庭院,見眾人迎出門來紛紛行禮,一手扶起瑞香,一手示意大公主起來。人前不好太親昵,瑞香起身后就自覺地收回手,叫身邊的女官吩咐傳宴。
按理說孩子們本來應(yīng)該在偏殿另開一席,但能夠吃飯的也就大公主和嘉華而已,因此就留下了。開宴前二公主和二皇子被抱過來,乳母代替他們對帝后問安。
皇帝叫他們抱過來看了看。
兩個孩子都醒著,眼睛亮晶晶的。他們已經(jīng)能認人,但卻不怎么記得皇帝�;实劢舆^來抱了抱,兩個孩子都好奇地看著他。
乳母很快退下,宮人陸續(xù)上菜。
宴上不算熱鬧。因是家宴,所以瑞香也沒安排歌舞,只是說說話。算起來菖蒲也好妙音也好陳才人也好,不僅很久沒有見過皇帝,甚至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皇后了。宮中一向安靜,但話題卻是現(xiàn)成的,就是孩子。
大公主和嘉華都在座,自然繞不過他們。何況如無意外,以后孩子們?nèi)雽W(xué)婚姻,都要比照這兩個來,聊聊他們?nèi)缃竦陌才牛牌押兔钜粢簿蛯ψ约旱暮⒆尤蘸笤撛趺醋鲇兴私饬恕?br />
宴散后,眾人自覺告辭。
大公主干脆帶著嘉華回自己宮里,皇帝就留了下來。
夜幕已然降臨,瑞香換過一身家常的衣服,發(fā)髻也已經(jīng)拆開,轉(zhuǎn)回來對已經(jīng)洗漱過的皇帝把嘉華想早點入學(xué)的事說了。伴讀其實早就考慮過,瑞香娘家人口眾多,挑幾個嘉華的同齡人并不難。再想想還有皇帝的外家崔家大概也能找出幾個人,到時候?qū)m里就熱鬧了。
瑞香現(xiàn)在問,就是想知道皇帝有什么安排。
皇帝沉思片刻,道:“恒王叔府上有幾個孫輩,你挑一個進來�!�
瑞香訝然:“不是說叫他們回封地么?”
皇帝倚在床頭張開雙臂示意他靠過來,瑞香挪過去之后他才說:“恒王叔去后,他家里立嗣之心不死,我雖然不想讓他們再出頭,他家也推不出來一個有用之人,但終究是近支宗室,與嘉華的身份相當(dāng)……”
瑞香懂了。這就算是施恩了。
無論如何,在宮里有人也算是一分希望,心里總會安穩(wěn)一些。只是那孩子大概和嘉華差不多大,就要住在宮里,也不是一般的辛苦。瑞香輕輕嘆了口氣。他不是天真的人,這大半年又和恒王府的人來往過許多次,那府里的事他也是清楚的。這孩子留在王府,跟隨王妃一同離開,也未見得就比留在宮里更好。
恒王只有一個嫡子,早年間立過世子,之后這個嫡子四十多歲上病死,恒王府就徹底亂了套。王妃本是爽朗大氣的人,兒子死后又面對庶子爭權(quán)奪利,干脆徹底放手不管,而恒王姬妾不少,耽于享樂甚至還蓄養(yǎng)奶奴,雖然眼光不錯,投靠皇帝又早,給自己掙下地位,但卻挑不出一個合適的繼承人。
早年間他對自己的嫡子栽培多年,為免庶子惹出麻煩,并不如何需要庶子們上進,但嫡子死后,庶子里又挑不出一個可以繼任的人,也是一樁心事。即便如此,若是局勢不是如今這個樣子,挑出一個庶子承嗣本也并無不可,但皇帝卻不想被人打亂布局,恒王那幾個已經(jīng)成家的庶子又個個扶不上墻,沒有一個聰明的人物,時不時出昏招,連帶恒王府的家風(fēng)也壞了,算是沒有指望了。
若僅僅只是幫不上忙,其實尸位素餐也并無不可,幾個宗室國家還是養(yǎng)得起的。但若是攪進麻煩里皇帝就不愿容忍了。恒王試圖教出一個來,卻不得不承認兒子不肖,皇帝也不愿松口,等他過世之后,恒王府也就只剩下了幾個降等襲爵被封為郡公。
其實這也不差了,凡爵九等:一曰王,食邑萬戶,正一品;二曰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戶,從一品;三曰國公,食邑三千戶,從一品;四曰開國郡公,食邑二千戶,正二品�;市值堋⒒首�,皆封國為親王;皇太子子,為郡王;親王之子,承嫡者為嗣王,諸子為郡公,以恩進者封郡王;襲郡王、嗣王者,封國公。他們奉養(yǎng)王妃,撫育子女也是輕輕松松,不過是不能與恒王在世時相比而已。
雖然待遇并不算差,但人都不愿意往低處走,瑞香知道現(xiàn)在恒王府是一團亂,又因為封了幾個郡公而分崩離析,連奉養(yǎng)王妃的人選都還沒定下來,孫輩在如此紛爭中想來也會覺得動蕩不安。
何況這一家大人除了王妃,也沒有幾個清醒明白的人。
瑞香決定明日就招恒王妃入宮。
嘉華讀書的事說定了,瑞香又想起今天皇帝見到二公主二皇子的事,忍不住輕聲道:“今天你也見到他們了,看著倒也健康活潑�!�
兩個孩子長得好是一件好事,但瑞香想說的卻不是這些,他只是說不清自己到底想說什么。
皇帝倒是被勾起回憶,一面仰面躺著撫摸趴在身上的瑞香后背,一面回憶過去:“這倒是叫我想起當(dāng)年……父皇在的時候�!�
瑞香又有些好奇:“父皇……他對你好嗎?是會更嚴(yán)厲,還是會更寬縱?”
他對成宣皇后的事知道不少,卻不太敢問當(dāng)年父子相處的情景,無論有沒有情分,他做出那種事,皇帝是絕不可能顧念當(dāng)時的感情了,瑞香也怕為問了讓皇帝想起成宣皇后來,因此總是回避,這還是第一次提起。
皇帝笑了,捏了捏瑞香臉上的軟肉:“他是很重體統(tǒng)威儀的人,不像你想的那樣親近孩子的。不管是我還是其他兄弟們,他喜歡重賞重罰,地位分明。當(dāng)年我是他的嫡子,他十分重視,雖然如此,卻也不會和我親近�!�
說完,他明白過來瑞香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又摸摸他的臉:“我只是不愿與他一樣,更何況,母后如何對我你也是知道的,我從她身上學(xué)到了太多。當(dāng)年她不曾令我失望,我自然也不愿意令我的孩子失望。如今他們都還小,尚且要在母親身邊,等過幾年搬出來了,他們都比照熙華,是一樣的待遇�!�
瑞香聽了,覺得皇帝的內(nèi)心還是很柔軟的,過了好一陣,忽然霍然坐起:“嘉華也要別宮另居?!”
他居然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事!嘉華就要入宮學(xué)了,他是不是就要搬出去住了?
從前,瑞香也是知道宮里有這個規(guī)矩的,他也贊同這樣更好,但等到這一天真的臨近了,瑞香卻忽然慌張了。
太早了吧?
【作家想說的話:】
這家庭聚會是不是有點像年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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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96,論挪宮理所應(yīng)當(dāng),惜光陰纏綿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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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霍然坐起,說話的聲音都變高了,皇帝也吃了一驚,卻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只能糾正一下瑞香的誤解:“倒也不用這么早,八九歲再搬出去差不多�!�
瑞香不用算就知道,嘉華在自己身邊留不了幾年了,又被方才的驚嚇勾起不舍,這時候就怎么都不情愿了,忍不住去看皇帝。他心里也清楚,這不全是規(guī)矩的事,嘉華年紀(jì)大了,伴讀和玩伴進宮后就有了自己的交際,而含涼殿是皇后的居所,作用卻不只是居住,嘉華和朋友們來往并不方便,搬出去一方面是為了他作為宗君有自己的待遇,另一方面也方便了瑞香……
但他還是舍不得!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親生孩子,又是頭一個孩子,瑞香還記得他剛出生的時候多綿軟可愛,現(xiàn)在這小脾氣又多活潑快樂,雖然宮里沒人敢招惹嘉華或者給他委屈受,瑞香也還是不放心他到自己不能隨時看著的地方去。就算其實里里外外還是他的人,那也還是不放心。
皇帝看出他舍不得,本該安撫寬慰,畢竟還有景歷和曜華兩個,但瑞香不是經(jīng)常喜怒形于色的人,又很少提自己覺得不合適的要求,此時此刻為孩子心痛又委屈,幾乎要掉眼淚的模樣實在可愛,眼看著下意識抓住錦被不放,又一陣糾結(jié),皇帝也想知道他到底能說出什么來,就忍住了沒再多說話。
瑞香糾結(jié)半晌,終究忍不住,想到自己從來沒有恃寵而驕過,現(xiàn)在居然要為孩子開口破例,他就覺得羞恥心虛,但他就是這種人,為了自己或許不會是恃寵而驕,為了孩子卻忍耐不住。他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皇帝期待的眼神,就吞吞吐吐握住了皇帝的手,生疏忐忑地準(zhǔn)備撒嬌:“可他畢竟還小嘛,八九歲也還是太小了,又能和我住幾年呢?真的就不能多、多留幾年嗎?”
嘉華如今就快六歲了,九歲搬出去那也不過還能在含涼殿住三年,他是受君,子嗣上不會很容易,所以婚事也不能太遲,幾乎是一眨眼,瑞香就要給他準(zhǔn)備嫁妝了,真是越想越心酸,連帶甚至還有點想念母親。他要入宮的時候,母親也不好受的。
思前想后,瑞香真有點傷心了。
皇帝見他真的難過起來,立刻坐起身哄人:“他現(xiàn)在住得也離你不近啊,日后雖然挪出去,但和現(xiàn)在又有什么區(qū)別?你想看他,隨時能看,他要回來住,也隨時能回來。只不過他也大了,你這里也不方便了�?偛荒苋蘸笞屗鲆娔阄业氖拢吭僬f他又不和你睡在一起,到時候挑個近的宮室,熙華也會多加照顧……”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瑞香也不是聽不進去,他只是有一點心虛,想起自己其實也不是沒有和嘉華一起睡覺……還就是在這張床上。
當(dāng)時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穿著寢衣和丈夫坐在床上,事情就好像不太對了。
他嘆了一口氣:“我是真的不習(xí)慣,心里空落落的。他還沒搬出去,我就已經(jīng)這樣了,想到他以后還要嫁人,我就更難受了�!�
嘉華無論何時都不可能吃虧的,出身如此,自己也很有主意,但即便如此,想到將來分離,瑞香還是不情不愿。但皇帝的話也是對的,別的不說,八九歲的孩子,確實已經(jīng)夠大了,若是再碰見父母親昵,那就實在太尷尬了。而瑞香又不舍得在孩子面前一板一眼忍住不糾纏丈夫……
現(xiàn)在要讓人把嘉華帶出去已經(jīng)沒那么容易了,以后更不會輕松……
這樣想想,這個規(guī)矩就更有道理了。宮妃能夠親自撫育孩子本是一種幸運,但他們還要維系寵愛,孩子留在宮里勢必不夠方便。因此八九歲送出去都算晚的,入學(xué)就差不多能送出去了。
其實就是留在生母身邊,了不起也不過是孩子晨昏定省,親自安排身邊人事,后妃是絕不會親自動手換尿布抱孩子帶出去散步的,至多開蒙,教一些技藝,叫過來說話,喂奶就更不會親自做。
這樣想,搬出去也不能說是疏遠了。
再說,大公主算是例外,嘉華才算是第一個給后來的弟弟妹妹定下待遇規(guī)格的人,以后一切要照著他處理。瑞香不舍得孩子,留在身邊其實也無礙,但對其他人而言,孩子讀書,搬出去單住舍不舍得是一回事,但顯然在別宮另居之前,孩子都是母親的責(zé)任,搬出來之后入學(xué)有了功課,皇帝才會接手教育。
前途終究是最重要的,即便是宗君公主,要一門好親事也得好好查訪考慮,進不到皇帝眼里怎么行?
他也就是一時沖動,過去了也就慢慢接受了,只是忍不住尋求皇帝的安慰,往他懷里倒:“幸好還有景歷和曜華,否則這含涼殿沒了孩子,我恐怕真不舍得讓嘉華搬走�!�
皇帝摸摸他,笑了:“等景歷和曜華也長大了,咱們再要幾個孩子,你總不會寂寞的�!�
瑞香一凜,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肚子。他吃了藥丸,大約五年左右都不會懷孕,這免了他接連懷孕生產(chǎn)之苦,也提供了相當(dāng)多和丈夫胡天胡地的便利。好不容易皇帝回來,兩人卻說這些,良辰美景和這御醫(yī)辛苦研制的藥丸,豈不都是被辜負了?
他不傷心了,就難免動心,用力去推丈夫�;实垡饬喜坏�,但卻很順從地倒下,正好奇他想做什么,卻見瑞香一面解寢衣,一面往他身上爬,十分不矜持地低聲自語:“好不容易見面,犯什么傻……”
……倒是很少見瑞香如此豪放呢,寢衣解開半掛在身上才不好意思,又轉(zhuǎn)而來剝光他。
瑞香也很少見皇帝如此柔順,一碰到他性致盎然的眼神就猛然醒覺。但事已至此,他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只好強裝鎮(zhèn)定。但總不能一個人衣衫半解,又去扯皇帝的衣帶。
兩人今天本就很有默契,是要做些什么的,睡前的閑話卻也絮絮地停不下來,沒想到先找回正題的是瑞香。
在豐年的時候,兩人也沒少親熱,但除了第一次見面把持不住之外,倒是都很和緩。那是因為環(huán)境不如意,瑞香本就不適應(yīng),皇帝也不好太熱烈。再說細水長流有什么不好,慢慢逼出高潮又不敢放聲哭叫的瑞香實在可愛。
回來之后兩個人都忙,積壓出不少欲念,不在一起的時候倒也不想,瑞香往皇帝身上一坐,兩個人就都把持不住了。
這姿勢顯得胸大腰細,瑞香的寢衣又是半褪,從下往上能看見一對漂亮飽蘭生整理滿的奶子,雙手再扶到腰上,瑞香被摸得一顫,兩個人只眼神一對就都不想多說話了。瑞香本來還覺得尷尬,現(xiàn)在已經(jīng)忍不住撲過來,把嘴唇往上送�;实燮∷难鼌s不亂動,躺在他身下任他親。瑞香往日多數(shù)都是被他弄得欲仙欲死,從來沒有這么容易壓制住他過,忍不住更放縱,親著就伸手往下扯開皇帝的褲子,他自己的褲子也早就從屁股上滑下來,雖然隔在中間也是煩人,但下身蹭在一起,又時不時被褲子阻礙,觸感迥然不同,也不算差,廝磨久了,甚至覺得格外刺激。
瑞香一個人在上面努力,皇帝被他的努力弄得十分快樂,干脆完全不動。瑞香壓在他身上親了好一陣又覺得不滿足,忍不住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被揉得哆嗦一下,又忍不住挺胸,把硬起來的奶頭往他手里塞。
二人都已經(jīng)情動,蹭了好一陣,瑞香也不想再等,踢掉寬松的褲子就將小穴往那根性器上蹭。柔軟嫩肉被擠來擠去,越發(fā)濕滑,瑞香當(dāng)著丈夫的面抓住那根東西往自己的小穴里按,又覺得不好意思,又心滿意足,很有點手忙腳亂,不小心掃到丈夫的表情,更是手一抖,心想,平常這時候自己已經(jīng)沒多少閑心去觀察對方的表情,就算看見也不過是一團激情在身體里橫沖直撞,知道對方也沉醉其中罷了,哪顧得上仔細看?
可這一回不同,他居高臨下,輕易就能看到對方的渴望,激情,盯著他握著那根東西的手不放,瑞香都手抖到扶不穩(wěn)了!可這一眼就讓他無法收回目光,甚至還想看更多,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破殼流出,燙得人坐臥不寧。
瑞香等不下去了,強逼自己扶好蹭過去,用力一坐!
他的身子本就十分敏感,雖然多日未曾親熱,但也沒少了保養(yǎng),這一下只進去頭部,雖然不容易,但卻離受傷還遠著,只是有些脹。瑞香忍不住悶哼一聲,赤裸的脖頸胸膛都隨之起伏。皇帝火辣辣的目光從他臉上往下劃到胸口,看得瑞香幾乎覺得自己雖然占據(jù)主動,卻還是被那眼神狠狠侵犯。
偏偏這時候已然插了進來,瑞香即便占據(jù)主動,也控制不了太多,跪坐的姿勢讓他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想要不那么快就全插進來就只好翹起屁股……姿勢看起來更淫靡了,他的丈夫眼中的火焰有增無減,瑞香被他捧著雙乳,奶頭硬硬的蹭在他手心里,整個人都快化了。
皇帝偏不幫忙,就喜歡看他風(fēng)情萬種騎在自己身上的樣子,見他磨磨蹭蹭不肯動,臉還紅得厲害,干脆托了托他的雙乳催促:“快動,就像騎馬一樣騎我�!�
瑞香什么時候好好騎過馬了?被他說得連騎馬這事都不對勁了,雖然也早就不大對勁了,瑞香還是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身體卻報復(fù)似的重重顛了兩下。
……成果就是皇帝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就翻了個身把他壓下來,還說些“好可愛,好乖”的話。瑞香頗有幾分被鬧出來的爭勝之心,兩腿夾住他的腰,又要努力翻上來。皇帝本就十分不認真,壓住他也是為了逗弄他,見他又要起來干脆遂了他的意。瑞香千辛萬苦把自己再換到上面,兩人上下就都緊緊貼在了一起,而他也氣喘吁吁,實在動不起來了。
他也覺得好笑,但終究有點難為情,干脆徹底放棄,趴在男人身上一動不動,就拼命夾緊小穴,雖然自己也受不了,但可想而知男人也受不了。果然,耳畔的呼吸加緊了,瑞香得意起來,放軟了聲音撒嬌:“我騎著你了,你好好跑�!�
他這話說得實在太有意思,皇帝甚至愣了片刻才想明白他真把自己當(dāng)馬鞭策,扶在他腰上的手忍不住滑下去狠狠捏了一把軟彈的屁股,又把住不放了。
對旁人這算是個難題,但對他這又有何難?皇帝低頭在瑞香鬢邊一吻,就抓著他的屁股操弄起來。這個姿勢雖然限制極大,但黏黏糊糊也非尋常可比,瑞香就趴在他身上,幾乎沒有被抬起來過,心中自然也是滿意。。但被抓著屁股頂弄的感覺又實在羞恥,更何況兩瓣軟肉被揉捏變形,又被大大分開,后穴都暴露出來了,一想就讓人幾乎要羞憤過度。
但如此姿勢,瑞香也清晰地聽見男人的呼吸和心跳,一側(cè)頭就咬住了對方一顆乳粒,又完全不用自己費力,還能感受到男人被他咬住要害之后肌理繃緊,力量在光滑皮膚之下漸漸匯聚,他就更加心滿意足,越發(fā)用力吸吮。
說也奇怪,兩人都做了夫妻這么久,渾身看遍摸遍了,瑞香卻從來沒怎么摸過咬過丈夫的乳頭,反而自己連奶都喂過了,似乎確實有些不公平。男人的胸口自然不如他的敏感,但畢竟比身上許多地方更不見天日,一吸一咬就受不了了。瑞香越發(fā)不肯松嘴。
他這么一個大人趴在皇帝身上,分量總歸不輕,還故意搗亂,皇帝仰躺著抱著他操,居然也不吃力,還有余裕玩他被分開臀肉后暴露在空氣中的后穴。瑞香那里也是一個銷魂窟,兩根手指進去夾著最敏感的地方揉弄,他就受不了了,扭來扭去,嗚嗚悶叫,不僅如此,還要被一下一下頂?shù)蔑w起來了,他雖然知道絕不會出什么意外,但也會害怕,又被害怕激出許多快感,渾身酥麻,只知道死死抱著男人不放手了。
皇帝被他死死攀在身上的本能取悅,一面?zhèn)冗^臉來和他糾纏,一面抓著他的屁股“被騎”。
其實瑞香騎馬也差不多是這樣了,全憑馬的高興,只不過他的馬性格溫順,也很體貼,慢步小跑也很耐心。今夜的馬卻顯然性劣,瑞香很快就吃不消了,松開嘴小聲求饒�;实蹤�(quán)當(dāng)沒有聽見,翻個身又把他壓在下面,狠狠騎了一頓。
許久沒有饜足,這一回就弄成這樣,錦被都掉到了地上,瑞香一回過神就覺得羞恥,可看到皇帝胸前那深深的牙印和一片紅,又忍不住心滿意足,往他胸前拱過去。平常瑞香不太容易撒嬌,這回事過后卻總是又軟又綿,嬌聲浪氣。
“你、你也太用力了,我哪兒都疼,疼壞了……”
下面兩個穴都微微發(fā)腫,還發(fā)燙,稍微一動就有那東西還插在里面的錯覺,里頭更是一片狼藉,含著滿滿精水,好像他呼吸的動作大一點就會溢出來一樣,瑞香被摟進懷里就不動了,偏偏還在男人耳邊撒嬌使壞。
皇帝又在他臉上啃了一口:“真壞了?我替你揉揉,還是親親?”
瑞香臉更熱了。他知道實在太晚了,兩人怎么都該睡了,明天也不清閑,但是揉一揉他還能拒絕,舔一舔他就實在不能了。只好不爭氣地小聲要求:“洗澡,洗了再……再……”
他舍不得不享受,但卻說不出口。那里雖是承寵之地,但因過分敏感,皇帝舔他他就受不了,連說起都腿軟,只好含糊帶過。
皇帝笑出了聲,靠過來摸摸他的后背:“好,那就先洗澡�!�
說著就叫人進來收拾殘局,自己則隨便扯過另一床錦被裹住瑞香,抱他去沐浴。
瑞香從前還不滿一番,不喜歡他在宮人面前赤身裸體,但后來明白他也算奇怪,能叫人看他被弄得要死要活,胡言亂語,卻不肯叫人事后再替他洗澡。
……算了,好歹他在懷里也能遮掩幾分。
瑞香在錦被里一動,就有一角滑下去正好蓋住皇帝還濕淋淋熱乎乎的下面,瑞香雖然看不到,但也知道那一角是遮得住的,心滿意足被抱走了。
本來說好洗完澡回來再弄,但浴池里就沒人忍得住了,瑞香從不知道皇帝擅長憋氣到了這種地步,在水底下把他推上來要他抬起屁股,鉆到下面舔他。瑞香本以為他要舔前面,然而卻是后穴先被他的舌頭插得痙攣,幾乎要昏死。
池壁邊緣刻鑿繁復(fù)花紋,瑞香十指打濕之后在上面無論怎么用力都會打滑,他怕自己掉下去,又清楚兩人現(xiàn)在的姿勢只能叫做他坐在皇帝臉上,被深深進入屁股里面,就連他看過的春宮圖里都沒有這樣子的!何況還是在水里!
瑞香答應(yīng)的時候萬沒想到他知道的舔一舔居然變了這么多,此時后悔也來不及�;实鄹〕鏊鎿Q氣的時候他就算想求饒,也根本說不出成句的話,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只知道哭得厲害,好半天才聽見自己尖叫著在丈夫的唇舌上顫抖崩潰,還叫“爹爹饒了我”。
若是他殘存幾分理智,就該知道水里是聽不清楚他說了什么的,但他已然沒有理智,身體的刺激與頭腦的刺激幾乎讓他瘋掉,簡直像是一種苛責(zé),他根本離不開,甚至要被溺斃,下意識說出口的仍然只有求饒,甚至越求越動聽,越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