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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也正因此,母以子貴,子以母貴才是宮里顛撲不破的真理。大公主又是另一種情況,她年歲最大,是如今宮里唯一一個長成的孩子,在皇帝面前有格外的待遇,能出來一起玩,大公主顯然是很興奮期待的。

    皇后不愛射獵,還帶著昭王,離不得,顯然是不會參與他們的游戲,大公主便更加興致勃勃,卯足了勁要和父親賽一場,出門的時候也穿的是男裝胡服,英姿颯爽地出了鑾駕,騎在馬上,四顧的時候光彩照人,連近旁的護衛(wèi)都不敢多看。

    她沒兩下就跑到了前面也騎馬散心的父親面前,叫了一聲阿父,就抬鞭指向前面:“要賽馬嗎?兒也活動活動筋骨�!�

    皇帝愛憐地看著沒戴帷帽,光艷過人的長女,很是寬容地笑了笑:“怎么不陪你阿母說話解悶?”

    大公主笑了:“阿弟睡醒了,哭得厲害,離得近了實在吃不消。阿娘見我坐不住,就叫我出來了。您怎么不去陪陪阿娘?”

    宮中稱呼,諸王公主宗君,俱都在父母面前自稱兒,如非極其嚴肅的場合或者請罪,也不稱皇帝皇后陛下,都是叫阿父,阿娘,論及生母,也只是叫阿姨。

    皇帝身旁的近衛(wèi)多是勛貴子弟,隨行護衛(wèi)亦是最好的晉身階梯,時常也能見到諸王公主宗君與父親見面。大公主今日不戴帷帽,男裝胡服,颯爽中又透著少女的明媚,一張臉如含著晨露的鮮花般,張揚,絢爛,盡顯帝女公主的奪目之美。

    她雖然不懼人看,坦坦蕩蕩,但是當著皇帝的面,諸近衛(wèi)還是頗為謹慎。畢竟年齡到了,這次隨行的又都是勛貴子弟,若是有心,給大公主留下個印象其實也不難。但當著皇帝的面偷人家的掌上明珠,還沒有人有這么大的膽子。

    本朝公主宗君成婚,都是單獨開府,駙馬身份職位都不會太低,但公主終究是君,不必侍奉舅姑不說,駙馬的父母反而要給她行禮,駙馬更是不能納妾,說是入贅皇家,其實也并無不可。

    伺候個公主不是什么輕松的事,但人嘛,知好色而慕少艾,長寧公主備受帝后寵愛,軒然霞舉,顧盼神飛,就算是沒有尚主那個意思,見到如此高貴又美貌的少女,又有誰不覺得眼前一亮,心中一動的?

    大公主也知道這一點,只是根本沒放在心上。她也知道,長大后不可能不成婚,但能得父親發(fā)話多留幾年,那也是好的,這種天真快活,萬事都不用操心的日子,過一年就少一年的。

    至于那么多人或許都喜歡她,注意她,傾慕她,又有什么不對?她的父親是皇帝,她是公主,招人喜歡,要人尊敬,那是應該的!

    她還不至于像那戲文里的小姐一般,見到個些許平頭正臉的男人,就五迷三道走不動路,私相授受起來了。大公主內心,也是很傲氣的。

    皇帝就喜歡她在自己面前言行有度,卻也有趣,親昵中帶著一股任性的模樣,見她調侃自己,倒也不惱:“你們娘三個在一起,說說笑笑也挺好,我去了難免不自在了�!�

    大公主也不再提,只是唉聲嘆氣:“三弟的脾氣,也太大了!就是我,都有點受不了,現(xiàn)在這樣,不知道大了又該是什么模樣。”

    景行哭起來中氣十足,響徹屋宇,皇帝也不少見識,試圖自己哄他,最終只是鬧得震耳欲聾,簡直頭痛,聞言也是搖頭,不過想想還是很欣慰的:“健壯,才哭得響亮。你還不知道,他有時候不過是看人圍著他轉好玩,或者一時猜不到他的意思,就故意地哭……”

    父女間說起景行來,倒也是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鬧,顯然兩人雖然都有些畏懼他這個脾氣,但其實也覺得有趣。畢竟不是自己親身帶孩子,就連瑞香,也多半是景行高興,可愛的時候接手,否則,三個人都弄不來,還是得交給乳母,嬤嬤。

    這話題對外人來說,是夠無聊的。昭王再受寵愛,到底也還年幼,如果是景歷,在外頭獲得的關注還多一點�,F(xiàn)在么,他上頭有個大哥,驕縱也好,兇惡也好,都不算太大的問題,不過是自己一家人覺得著實有趣。

    說了幾句,父女兩人又重拾方才賽馬的那個話頭,見大公主離了宮門就像是渾身都輕松暢快了,皇帝也不愿讓她失望,父女二人便緊緊咬著,一前一后,疾馳而去,身后是一群近衛(wèi)隨之策馬護持揚起來的滾滾煙塵。

    瑞香這里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揭開簾子探頭的時候,外頭的煙塵都快散了。原先被皇帝哄著,拉著才愿意去外頭騎馬受罪,現(xiàn)在瑞香倒也習慣了時不時騎馬,天天出去散步,可說到底,他就是不愛動的,始終是做不到這父女兩人一般,天性里就愛奔馳。

    搖了搖頭,瑞香又戳了戳躺在床上哭夠了,咿咿呀呀啃手指,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個小魔王的景行:“但愿你也一樣,隨爹就好了�!�

    身強體健,四處亂跑那也是好的。

    一行人到了獵場,自然有早準備好的宮室陳設干凈舒適,燒好了熱水等著。

    帝后帶著昭王住在一棟小樓里,大公主則在他們后頭的宮室里住,中間隔了座小園子,這時候風景也很好。安頓下來自然不用大公主親力親為,她便立刻挎著弓背著箭,興致勃勃來邀父親了。

    “趁著還不到晚膳,打兩只兔子給阿娘嘗嘗鮮也是好的嘛。只可惜我們景行吃不得,只能看著了�!�

    出來后,大公主確實比在宮里更快活,精力充沛到用不完一樣。想也是,宮里再好,也不過是院子套院子,縱然有許多山川湖海的風景,說到底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還要上課。

    雖然陪玩的人也不少,身邊的宮人啦,伴讀啦,諸位縣主親眷啦,但到底不能和一家人出來相比。

    孩子高興,皇帝自然也是要奉陪的,只是路上沒和瑞香怎么說話,皇帝方才抱了抱景行,讓他下去吃奶,正在和妻子閑話,氣氛也挺平靜溫馨,一時間竟有點難以取舍。

    瑞香倒是笑了:“也好,熙華有心,那你們倆就去吧。不過別往林子里鉆太深了,早點回來。要玩,還有的是時間�!�

    如此,皇帝也就只好與女兒一道,點齊人手,帶足箭矢,牽黃擎蒼地去了。

    瑞香也很滿意,覺得自己想到帶著大公主過來散心果然是對的�;实坌那樵俨缓茫绱顺霰娗啻旱呐畠涸诿媲�,自然而然就高興了,何況獵場里有肅殺,有獵物,有追逐,有熱血,只要自己不上場,瑞香還是很理解為什么多數(shù)人都喜歡打獵的。

    他送走了父女二人,自己就照往日的習慣和景行一起午睡去了,覺得把彼此安排得都很好。

    【作家想說的話:】

    都挺好(bu

    小孩子有時候真的是,小狗一樣,哭起來純粹是無聊,也有示威啦,兇啦,總之很多作用的。據(jù)說我小時候脾氣就很大,是那種被抱著需要大人一直看著我,如果看別人和別人說話就一直哭……以至于抱著我和別人說話,也得看著我……

    想想也太恐怖,幸虧我不是我的孩子。

    大公主也不是只能吃狗糧啦,還可以打亂爹的計劃。

    香香:完全沒發(fā)現(xiàn)耶。(無辜)對了這個獵場其實宗室子弟什么的都是可以來的,因為是皇家嘛,也不是只是菠蘿這一支。

    正文

    第142章141,琴瑟在御,歲月靜好(奇跡香香的日常)

    【價格:1.1544】

    獵場占地廣大,居住的宮室雖然小,但景色卻很好,瑞香和景行一先一后醒來,看見的便是透過濃郁翠色灑在身上的淡金色陽光。景行還很嬌嫩,不能到太陽底下去,但卻喜歡看這種景色,仰面朝天地躺著向窗外看。

    剛出生的小嬰兒軟軟嫩嫩,肥肥短短,瑞香已經(jīng)很習慣和他們睡在一起,清醒后才叫人抱給乳母喂奶把尿,自己則起身梳洗,順便詢問那兩父女的動向。

    “陛下和公主還沒有回來,您也才睡了半個多時辰而已�!辟N身宮人又看了看宮漏,報了個具體的時間。這個時候做什么都有點提不起勁,瑞香梳洗后陪景行玩了一會,又叫人準備好井水冰塊,湃好各色鮮果,再準備冰碗,自己先吃了一碗酪櫻桃【06晟01晟32】。

    新下來的櫻桃?guī)е�,用蔗漿酥酪搭配是最好的吃法。洛陽就有櫻桃園,因此今年宮中收到的櫻桃又好又多,群臣及后宮分到的份額也多。搬來洛陽之初,瑞香就聽過不少命婦明里暗里的打探,還是覺得長安最好,盼著一年半載后就能回去。

    但此地水土也自有豐美之處,更方便了各地物產(chǎn)轉運,就連荔枝運送起來也更方便。

    瑞香倒說不上更喜歡哪里,只是想起聽人提起現(xiàn)在外面管皇帝叫逐糧天子就想笑。

    時間長了,無論是皇帝本人,還是瑞香都早已發(fā)現(xiàn),做皇帝管理天下,和管理一家其實差別也不大。不癡不聾不做阿家翁,做皇帝的也不可能事事做到最好,更不可能讓眼前的每件事都做到最好。無非是處理眼前的問題,盡可能地不出紕漏。

    以瑞香管理后宮而言,他也很難有自己眼下毫無貪腐,欺凌,不公無理之事存在,一絲一毫都沒有的自信。治大國如烹小鮮,也須得有廣闊的胸懷,一時之氣不要緊,但是放不下,扔不開,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人,很顯然也不適合做皇帝。

    瑞香信任皇帝的能力和心胸,算一算中山王也快回來,等兄弟二人會和,越國公這條線就可以全部起出來算賬,皇帝的氣撒出去,也就好了。

    幸好近來緹騎查訪,萬家并未有人參與其中。這一方面是萬家主支強盛,旁系弱勢,而瑞香父母對旁系始終不曾少了約束管制,對子弟的要求更是不低,另一方面也是萬家近年來蒸蒸日上,但上下都有居安思危的自覺,和作為后族的謹慎。

    他們只需等昌王入儲,何須參與挖皇帝墻角的機會?

    一個偌大的家族,本身也是利益聯(lián)和的集體,萬家上下都有煥然一新大步前進的趨勢,又何須站在皇帝的對面,只為從油鍋里撈錢?

    而崔家則是相反,人口少,事也少,皇帝的思母之情和補償心理也因太夫人尚在而只在太夫人這一系。當年太夫人能夠令兩個兒子不得出仕以避禍,到這個地步兩位舅舅自然也能嚴加約束家人。

    雖然都是后族,可一來崔家飽經(jīng)風雨,二來崔皇后畢竟不在許多年,崔家二位舅舅雖然出仕為官,可行事不僅毫無張揚之意,甚至過于冷淡,頗有疏離出世的姿態(tài)。

    崔家旁支從前不少,在朝為官的更多,可自崔皇后出事開始便被接連清算,現(xiàn)在反而只有地位被皇帝提了上來,聲勢和膽子卻還沒來得及發(fā)展。

    萬家籍貫京兆,世代都在長安,皇帝眼下,雖然族人眾多,但違反亂紀之事卻很難有機會做出來。因此,知道皇帝要清算不法豪強,瑞香心中雖然也隱隱擔憂了一瞬,回頭便傳信出去讓家中對族人多加約束,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信心的。

    當今豪族,兼并田畝的情況已經(jīng)十分嚴重,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而失去了田地的貧農,最終只能賣身為奴仆,或者作為佃戶替豪強勞作。這種人口一多,作為隱戶便不需對朝廷交稅,連數(shù)量都不能被朝廷知道,是極大的隱患。

    想當初太祖立國,因經(jīng)年戰(zhàn)亂導致十室九空,田畝無人耕種甚至成了荒地,因此便定下了這均田制,規(guī)定民眾開荒后的土地,部分土地在耕作一定年限后歸其所有,部分土地在其死后還給官府。

    這均田制的基礎上,則成立了租庸調制。此制規(guī)定,凡是均田人戶,不論其家授田是多少,均按丁交納定額的賦稅并服一定的徭役。租庸調的制定和實施須均田制的配合,一旦均田被破壞,租庸調法則會隨之失敗。

    一旦豪強兼并土地,貧者失去土地卻要繼續(xù)在租庸調制下服役納稅,便會造成民眾無以負擔于是逃離原籍,或者賣身為奴,以至于土地仍在原地,而賦稅徭役卻無以為繼。

    最終土地也好,人口也好,都落進了豪強的口袋里,然而他們卻無需納稅,無需服役,如此財富自然是越積累越多,朝廷越發(fā)貧困,豪強根本是截斷了朝廷官府的收入,與皇帝爭利。

    即位之初,皇帝便深知這土地間的矛盾,可是豪強同時也是與他一同管理天下的人,要如何對他們動手,動誰,動到什么程度,無一不是需要把握的。

    豪強并不是與皇帝完全對立的,甚至很多時候,皇帝離開了各地豪強門閥世家,自己也就不再是皇帝。他需要官吏,需要文人,需要武將,而哪怕只是小吏,只是區(qū)區(qū)廩生,其家中也必然會買房置地,不斷囤積。

    哪怕是從寒門小戶考舉進入朝堂,當他們逐步升官,家中也就自然而然有人送田送人送仆婢金銀,為的就是得到他們的庇護,免于賦稅徭役,最好是能夠雞犬升天。

    這本是無法避免的必然過程,因此于皇帝而言,也不能殺盡天下的豪強門閥,占據(jù)多數(shù)土地的人。

    殺掉了他們,也就是與自己為敵,皇帝之所以成為皇帝,站在世間的最高處,那是因為下面有無數(shù)人作為依托。想要做一個好皇帝,做出些許成績來,便不得不理解這規(guī)則,又與規(guī)則,與自己的敵人,盟友,臣民相互依存。

    皇權,門閥,地主,黔首,其中任何一個占據(jù)絕大多數(shù)的權力都不是好事,但如何達到平衡,又是一門因人而異的學問。

    從前瑞香并不十分懂得這些,畢竟他雖熟讀經(jīng)史,這些道理也在其中,但卻不會用淺顯的語言,更不會反復對他宣講世界的本質。是皇帝自從兩人心意相通,徹底合二為一之后,便不曾隱瞞他朝局政治,也不曾將自己的想法隱藏起來。

    從最宏大的目標,到最小的細務,皇帝或許是漫不經(jīng)心地提起,或許是對唯一一個能夠傾聽的人通講好查漏補缺,或許是為了與瑞香取得共識,好讓兩人在不同的方面表現(xiàn)出相同的態(tài)度。

    而瑞香雖沒有興趣直接插手政事,也覺得并不需要自己插手,可領會皇帝的意思,學習復盤他的思路,親眼見到他是如何緩步推進,堅持,雖有失敗可卻始終讓事情向著希望的方向發(fā)展后,瑞香也逐漸養(yǎng)出了一種本能。

    他不再需要很多解釋才能明白整件事的脈絡,也無需清楚地攤牌就能知道皇帝的意圖,看丈夫的表情,聽他說話的態(tài)度,瑞香就能知道他最終會選擇怎么做。

    這或許比不上和丈夫一起臨朝稱制更直接,但瑞香知道,這比一同臨朝更難做到。

    他是世上最了解皇帝的人,甚至可能已經(jīng)全部了解了這個人。如果他想不動聲色地操控皇帝,如果他想要參與政事,他相信自己是能夠做到的。

    瑞香不過是找不到理由。他是深得寵愛和信任的皇后,是季凜的妻子,他的孩子們健康快樂,他的家人也都安然無憂,能夠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他的利益和感情都與皇帝高度重合,他無需拿起武器刀劍相向。

    因此當他沒有這個志向的時候,他承擔起皇后的職責,作為國母就足夠。

    當然,這也并不輕松。

    吃完酪櫻桃后,瑞香便叫人換了冰山,把自己還在做的那件衣服找出來,硬著頭皮繼續(xù)做。

    為了做這件衣服,瑞香身邊還多了兩個尚衣局里的老女官。他們的手藝是不如從前了,年紀大了,眼神不好,手也變得粗糙,但眼光與技藝還在,指點瑞香卻很合適。

    他從前給皇帝做的夏衫,也就是他們給出的建議。

    這種夏衫不是見人的時候穿,嚴格來說只是用來納涼燕居,瑞香的壓力還沒有那么大�?勺銎鹫�(jīng)的外袍,瑞香卻差點不知道該怎么下針。裁剪縫合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成問題,畢竟給同一個人的衣服做多了,皇帝的尺寸又不怎么變,這些不過熟能生巧。

    難的是皇帝的外袍他拿來參詳過,卻發(fā)現(xiàn)其裁剪縫合無一不精妙高超,自己根本做不到,于是就只剩下頭疼,再慢慢練習。就算如此,這練習也是作弊的,他拆開皇帝沒穿過的舊衣服鉆研,因為不想做得太差丟人,進度也就無限擱置。

    中間還有生育,養(yǎng)孩子之類的大事,若不是為了哄丈夫高興,瑞香覺得自己還能再拖一段時間。

    但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呢?瑞香不得不長痛化為短痛,打起精神繼續(xù)做。

    埋頭做了兩刻鐘的針線,瑞香已經(jīng)覺得脖子酸疼,眼前發(fā)花,難以繼續(xù),于是放下抬起頭來放松片刻,就聽見景行又哭起來,這一次聽起來是因為生氣。瑞香看了看外頭,干脆決定叫乳母抱著他,帶孩子出去在陰涼處看一看。

    獵場是為了打獵存在,但供人居住的宮室附近景色也很不錯,在樹蔭底下散步的話倒也不怕太陽曬得景行發(fā)紅起皮。

    算算時間皇帝和大公主還不會回來,瑞香就準備把時間消磨在外面。

    宮人們全部動了起來,準備皇后與昭王出門需要準備紅曲華蓋,鳳輦,桌椅坐墊,茶葉點心等等,更有一部分人忙著為家常裝扮的瑞香更換出門的衣服,景行哭鬧掙扎,出了一身汗,也得用細棉布擦干后換一身衣服,還要帶上他的玩具。

    終于出門后,瑞香在外頭陪著景行玩了許久,直到皇帝那邊有人送信,說是已經(jīng)要回來了。而小樓那邊也傳信,說原本在獵場中的宗室子弟聽聞圣駕降臨,紛紛要來請安。

    瑞香叫人回絕了這些宗室,帶人回了小樓,吩咐準備那父女倆洗漱的熱水香膏等物,又將提前準備好的鮮果都拿出來,免得太涼,隨后開始安排膳食。野味肉類就用那兩人的獵物,除此之外這邊要準備的就是酒水鮮蔬和涼菜。瑞香想吃豆腐和黃瓜,又忖度那兩人的口味要了幾個菜,剩下的就讓帶來的庖廚自己看著辦。

    至于侍從那倒是簡單,按照宮中規(guī)格賜宴就是。瑞香順便叫人準備了樂舞,以防萬一皇帝想與侍從近臣同樂。

    等到父女兩人帶著滾滾煙塵和獵犬獵鷹,一大批侍從回來的時候,果然都汗流浹背臉色漲紅。瑞香叫人帶他們下去洗漱,又安排了侍從人等,連獵鷹獵犬都有專人接走照顧喂食,至于獵物則立刻按照皇帝和大公主的安排送進了廚下。

    皇帝體熱,夏天就格外喜歡沐浴,出了一身大汗更是要洗,大公主也是一樣,瑞香干脆叫人將鮮果冰碗一起送了進去。

    片刻后,有人來傳話,說皇帝請瑞香過去。

    瑞香猶豫片刻,到底還是進去了:“怎么了?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皇帝體格比他大,瑞香不是沒有試過給他洗澡,結果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洗不動。即使皇帝很配合,可瑞香連給他搓背都覺得累,而皇帝呢,則沒有任何感覺,總是讓他用力。于是后來兩人也都放棄了這件事。

    小樓里不比兩人的宮殿,地方不夠大,凈房里也就沒有浴池,用的是大浴桶,如果要泡澡,則只能去獵場另一面的溫泉宮�;实劬陀悬c后悔,過幾天就打算帶著妻小搬過去。

    見瑞香進來,靠在浴池邊讓人洗頭發(fā)的皇帝睜開眼,伸出手:“一天都沒有怎么說話,難道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

    他直言不諱想撒嬌的時候瑞香一般都拿他沒有什么辦法,而景行已經(jīng)在外頭玩得睡過去了,不用擔心,于是瑞香干脆選擇坐下,看著皇帝洗澡,和他說話。

    兩人先是交流了這半天的動向,瑞香歲月靜好,做針線帶孩子出去散步,皇帝則教大公主捉兔子訓獵犬養(yǎng)兔子打彈弓等等,也過得很充實。瑞香提起做衣服的時候甚至還有些羞恥,皇帝倒是微微挑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多久皇帝從浴桶出來,兩個小太監(jiān)圍著他左右上下搓,瑞香也算是看習慣了,面不改色繼續(xù)和他說話,聊聊孩子,聊聊未來的女婿人選標準,聊聊獵場景色,今日的收獲。

    終于,沖洗干凈之后,皇帝煥然一新,帶著隱隱香氣和濃郁蒸騰的熱氣站在瑞香面前,一把拉他起來。

    瑞香立刻警惕起來:“今天不行,現(xiàn)在不行,熙華還在這里,要是她看出來,我……”

    皇帝一把將他按在胸前,緊緊抱了一會,又親親他的臉,滿足地長嘆一聲:“你真好�!�

    瑞香不說話了。

    【作家想說的話:】

    我的崽好雞兒可愛。

    晚點應該還有一更if。

    正文

    第143章142,小樓一夜聽春雨

    【價格:1.2207】

    瑞香原先也是很警惕的,然而兩人抱在一起的感覺很好,他也忍不住融化了,后來更是沒有發(fā)生他擔心的事。可這種原本一切如常的生活中忽然到來的擁抱與依賴,在某種意義上卻比紅羅帳底徹夜纏綿來得更……令人心中靜靜動容。

    于是最后兩人出去的時候,大公主早就沐浴過,煥然一新地等待。美如鮮艷花朵含露的少女姿態(tài)端美,正在玩在外面玩了很久,回來后就睡著的景行。滿月之后,景行逐漸長開,到了瑞香認為最好玩的奶娃娃時期,又白又軟又無能為力,既不會爬,更不會走,甚至趴著的時候連頭都抬不起來,唯一的手段只有放聲哭泣,什么都無法反抗。

    雖然他哭起來的聲音很大,連瑞香都受不了,但他睡著的時候,就是只軟軟糯糯的江米團子,手臂和腿像藕節(jié)一樣肥肥白白,大公主戳得很投入。

    帝后二人出來后,除了景行被留下,其余人便都到了設宴的水榭。

    小樓不大,但畢竟也是宮室的規(guī)格,本身無法容納多人的筵宴,因此旁邊的水榭便是為此準備的。也因此,小樓春夏秋三個季節(jié)是最適宜居住的,到了冬天就需要火龍,薰籠等物維持室內的溫度,水榭也得裝上厚實的簾幕遮擋寒氣,想要設宴還得提前一兩天開始薰熱里面,其實不如搬到別的地方。

    時值夏日,水榭里涼風習習,還有熏香的淡雅氣息,宴席已經(jīng)全部準備好,被賜宴的近臣禁衛(wèi)也都入座,帝后二人帶著公主接受眾人的問候,又分了今日的獵物,賜酒祝酒一輪后,歌舞也在湖水中央的舞臺上開始,距離不遠不近,水榭里欣賞的效果正好是最佳。

    眾人在一樓欣賞,帝后一家則在二樓。

    大公主已是少女,宮中也并無孩子不得飲酒的說法,她的酒量隨父親,比瑞香好很多。又或者說只要能喝酒的人,大都比瑞香好很多。

    今日還只是第一天,顧慮著主要是去找食材的,父女兩人打的都是被撒開的小型獵物,比如兔子,野雞,狐貍,黃羊,近衛(wèi)們也打到了不少獵物,或烤或煎或者煮湯,滋味豐富。

    大公主還打了兩只白色的狐貍,比劃了大小,興致勃勃:“長得倒也漂亮,皮毛也沒有損傷多少,正好拿來,到冬天之前還有半年,攢一攢,大概能給阿娘做個襖子�!�

    她的準頭在同齡的小娘子里自然是很不錯的,但白狐貍皮的要求不同,最好是一箭穿過雙眼,不要傷到絲毫皮毛,如此得到的狐皮才是最上品,制作裘衣皮襖等物的時候也能夠盡最大可能被利用。

    大公主還做不到這一點,更沒有信心之后能夠不斷親手射到足夠做一件裘衣的同色狐貍皮,只好先準備做件襖子。

    瑞香很欣慰:“那我就等著了,我們熙華真厲害�!�

    這態(tài)度多少有些像是在哄孩子,就連用詞都差不多,大公主卻難得垂下頭,露出害羞的表情。

    她在年齡很小,正需要來自親人長輩疼愛的時候偏偏未曾從生母那里得到,后來又經(jīng)歷了父親登基那一年的兵荒馬亂,和瑞香的感情也是逐步加深,說起來這竟然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母親的溺愛,哪怕是相對幼稚,不合時宜的語言,卻也讓她心中泛起與平日不同的漣漪。

    知道自己被愛是一回事,但愛她的人直白地表達出來溺愛與嬌寵,則是另一種感覺。

    本就更喜歡在外奔馳風吹日曬的大公主立刻就涌起無數(shù)豪情壯志,片刻害羞之后更是下定了決心,要更努力地磨煉自己的技藝,積攢更多的白狐皮!

    雖然獵場本身就可以提供無數(shù)皮毛,白色也好火紅也好,這種相對比較稀有的顏色對皇后之尊根本不會缺少,但大公主親手獵到的完整無瑕的狐貍皮怎么能夠和那些份例混為一談呢?

    雖然來到獵場的目的是讓皇帝改換心情,但今日宴會的主角卻顯然是嶄露頭角的大公主。少女的姿容與精湛的騎術和射術都足夠驚艷,且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獵物做宴上的菜肴,任誰都知道,能和皇帝暢快地談天論地,又一同策馬游獵的他的長女才是最重要的人物。

    也因此,雖然在皇帝身邊伴隨游樂的近臣和專門在他身邊積累資歷尋找被看重的機會的近衛(wèi)都很聰明地沒有努力表現(xiàn),而是任由兩位貴人將游獵變作游玩,沒有人用出全部的實力,卯足勁愣頭青一般表現(xiàn)。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夜宴結束后,因長女今日的表現(xiàn)和久違的父女共處,皇帝的心情顯而易見暢快許多,回到小樓便叫人再拿酒來,還邀瑞香一起共飲。

    大公主已經(jīng)回去,景行也早就被乳母帶著睡著,兩人也是時候在夜闌人靜的此刻獨處片刻,說說話。瑞香并未拒絕,應丈夫的邀請在洞開的長窗前坐下來,親手焚上一爐最適合靜夜清風的香,帶著微醺開口:“雖然距離出嫁還早,但熙華的駙馬人選,你應該早就想過了吧?這孩子性格強韌,但也很需要疼愛呵護,總要給她選個最合適的才是�!�

    雖然本朝歷任駙馬的選擇,基本要求都是家世,人品,才能,容貌四項缺一不可,但這并不代表選出來的駙馬性格能夠最合適,甚至有時候因為某些原因,公主的婚姻也只是權宜之計,又或者主持的人并不上心,公主的婚姻……到底還是不幸的多。

    有鑒于此,瑞香相信,皇帝定然早就心中有數(shù)。

    果然,挨在一起賞月獨酌,聽風閑坐的皇帝立刻就接了話:“我想的是在萬家或者崔家擇一佳婿,這是最好�!�

    瑞香立刻就懂了。

    萬家也好,崔家也好,都和帝后有很深的關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兩家都和皇帝,未來的皇帝有深切的聯(lián)系。大公主嫁入萬家,加深了和皇后一系的關系,可謂親上加親,對雙方都是共贏的局面。

    而嫁入崔家呢,一來是尚主對崔家是一項榮耀,二來是皇帝畢竟還是很放心崔家的。

    兩個選擇都很不錯,大公主即使出嫁,也明擺著與皇帝,與宮中的關系不會疏遠,而是緊密地聯(lián)合。這果然是皇帝一貫的思路,他愛誰,就要讓那人至少在政治地位和利益上盡可能立于不敗之地。

    感情,在他而言是決定利益和權力的一種影響因素。

    瑞香倒是更感性一些,認真地想了想家中適齡男子的品貌能力各自性情,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到底出嫁多年,我已經(jīng)不敢說了解子侄輩的人物了。不過我看大公主頗有主見,到底還是要她喜歡才好,否則將來也不是好事�!�

    皇帝喝得比他多,雖然沒有醉,但姿態(tài)卻也很放松,忽然靠過來把頭放在瑞香后背上,懶懶嗯了一聲:“正因如此我才會猶豫,她出生的時候我多么歡喜啊,自然想讓她在婚姻大事上也能快樂……再看看吧,也不急。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中了幾個人,但還不是提這件事的時候�!�

    他如此說,那很可能就是幾個人選都有這樣那樣令皇帝覺得不夠好的地方,但很顯然,這幾個人他已經(jīng)放進了籃子里。瑞香又想起一事:“你都看準了,該不會也和他們家通過氣了吧?”

    皇帝覺得這很理所當然:“那是當然。我的女兒,我的公主不受委屈,她是君,駙馬是臣,最好老老實實,乖乖地,若是敢不守……鬧出什么來,哼�!�

    就算是放松又綿軟的時刻,這一聲哼也挺可怕。瑞香忍不住問:“駙馬的年齡應該比熙華大吧?”

    皇帝嗯了一聲表示肯定。

    瑞香不由覺得有些頭痛。熙華十九或者二十歲出嫁,駙馬比她還大,說不好大幾歲,但皇帝的樣子,應該是早就透過底打過招呼可能要看上他們家郎君,也就是說,從幾年前這些男孩子就被管束監(jiān)督。

    雖然說不會嚴格到不允許和任何人初試云雨情,但很顯然不可能有讓公主覺得礙眼的人,更不可能搞出孩子來。這個時代,男子在婚前就有了寵婢庶子不算少見,但駙馬是律例規(guī)定不許納妾,自然也不允許有庶出子女的。就為了這一條,駙馬在閨房之事上也不可能享受。

    這一點瑞香也能理解,就如皇帝所言,公主是君,駙馬是臣,那么就只有臣子尊奉君主,為了君主存在。雖然公主是妻,駙馬是夫,但是婚后公主要和駙馬一起住在公主府,公主不會從皇室脫離,在天下最高貴的身份之前,夫妻之分自然也就顛倒過來,不復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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