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瑞香心里略覺悵然。
但是家里的人都是人精,一見季凜越發(fā)將家事托給瑞香,不說察覺了什么,對他倒是越發(fā)恭敬了。瑞香年紀(jì)雖小,但屢經(jīng)變故,做事也得心應(yīng)手,再加上季凜軍法治家,這一回長路遠(yuǎn)行也沒出什么岔子。就是季凜的子侄輩,從前見了瑞香,多少有幾分風(fēng)流公子試圖引起美人注意的表現(xiàn),這之后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可見世上還是少不了聰明人。
只是煩心的是不知道這場仗要打到什么時候。因人人都知道季凜這一回多半是能贏的,他再議親,娶的就是皇后了,因此對瑞香越發(fā)不說這話,但尊重的程度卻高了許多。
萬家親眷不知道這事,但季凜起事占盡了一個理字,如今也接上了頭,如今的家主,瑞香的叔父及其子侄都在陣前效力,萬家的門楣也并不低,何況瑞香父親有殉國的名聲,選了他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季凜還在征戰(zhàn),并沒有露出此意,旁人也就都裝不知道。家中沒有適齡子女,或者有但是自覺高攀不上的倒還安靜些,像是打這個主意的,也難免蠢蠢欲動。若非瑞香主持中饋,很少出門,又令行禁止,還有不少護(hù)軍隨侍左右,恐怕也沒有片刻安寧。
婚事還沒有議論,就提前嘗到風(fēng)雨滋味,瑞香也是難受的。
據(jù)說除了盯著未來的后位,不少人還試圖家里出個嬪妃。畢竟季凜年紀(jì)不算大,將來的事也說不準(zhǔn),能攀個親總是穩(wěn)妥一點。只是坐鎮(zhèn)的沒有季凜的長輩,因此才沒弄出什么送妾侍奉長輩的事。
就這樣,據(jù)說前線推進(jìn)極快,不少人都說傳聞有幾位公主容貌甚美,小皇帝過世后她們孑然飄零,頗有依附之意。
這都是難免的謠言,但瑞香正在相思之中,難免聽不得這種話�?v然知道那人怕是不會受,也覺得心里難受,寫信的時候又不肯流露分毫,倒是熬得性子又堅韌了幾分。他本來經(jīng)歷巨變,又在季家安身立命,心性倔強中帶著堅忍,好不容易等到前線頻傳捷報,長安已被攻占,季凜便傳信讓他先帶重要的人物入長安,輜重行李親屬等,則在后被子侄輩看押,緩緩跟來。
瑞香不由歡喜,輕車簡行入京。
季凜雖未登基,但事情已經(jīng)提上了日程,何況他名正言順,于是便住在皇宮。久經(jīng)戰(zhàn)亂,長安也被棄置許久,宮城新修葺的不多。而瑞香則住在了專門為萬家人騰出來的前朝權(quán)爵府邸中。亂世里雖然遭遇兵禍,但似這府邸倒是保全了下來,只是須得好好休整。
瑞香也有些明白,自己終究未嫁,從前托身季家還有道理,現(xiàn)在直接住進(jìn)皇宮像什么話?因此還得有自己的家。
不過剛到?jīng)]多久,季凜就派人接他進(jìn)宮。瑞香心中說不上來的慌亂忐忑,又已經(jīng)是夏日,胡亂地梳洗打扮,洗去一路風(fēng)塵,這才坐上宮里的黑漆平頭大車,被帶進(jìn)了宮。
然而也并沒有見到如今很是忙碌的季凜,反而被一個看著頗有文秀之氣的內(nèi)監(jiān)給引到了一處清幽的宮院。這內(nèi)侍自稱是前朝零落之人,幸而遇到季凜,被重用起來,因此看著很是忠心。瑞香不會立刻就信了他,做了幾番試探,確認(rèn)他果然受重用,了解季凜的身邊事,又似乎對自己的身份,兩人的關(guān)系也有所知覺,這才放下心來,被他引進(jìn)宮門。
這內(nèi)侍含笑道:“如今宮中朝中都是百廢待興,燕王十分忙碌,怕沒有空這才收拾此處,讓公子暫且歇息。您打理家務(wù)也是辛苦了,就請在此稍作等候。若是想出去走走,還請帶著門口這兩個宮人。別的不說,她們對宮中門徑都是熟悉的,若有什么不方便,亦能伺候公子一二�!�
居然持禮甚恭。
瑞香稍微咂摸出一些味道,便頷首謝過他的好意,又請他代為轉(zhuǎn)達(dá)對燕王的謝意,這才入內(nèi)。
這宮院在前朝和后宮的交界處,地處偏僻,但內(nèi)里卻干凈清爽,陳設(shè)整齊。瑞香出生時父親官位就發(fā)生了變動,雖在長安住過,但并沒有進(jìn)過宮,一時間看不出是什么級別,但也知道內(nèi)蘊奢華,且舒適非常,一些細(xì)節(jié)更是暗合他的習(xí)慣。
看了這里,瑞香這才略松了一口氣,感覺疲憊如潮水般涌上來。
開國并不容易,事情千頭萬緒,瑞香一路過來,也是提心吊膽。雖然不用怕安危問題,但需要擔(dān)憂的又何止是安危問題?
他雖有家人,但多年未曾見面,想也知道此次進(jìn)京恐怕就要到叔父家里住。萬家是大族,人口眾多,瑞香卻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又要重新熟悉起來。更有甚者,他雖然和季凜有了情意,還做了那事,但畢竟并無明言約定,如今雙方身份又有變化,還不能繼續(xù)住在一起,他怎么能不反復(fù)思量呢?
好在如今好歹是進(jìn)京了,也好歹是進(jìn)宮了,等見到季凜,一切就該好了吧?
瑞香長嘆一口氣。
然而他一早入宮,等到天快黑竟然也沒有等來季凜,雖然心知他忙碌非常,一時間顧不上很正常。畢竟如今第一件大事就是登基,只是這登基也不是說上去就上去,得群臣百官,仕宦黎庶,各家權(quán)爵門閥,前朝本朝的臣子,一起三催四請,走了過場,祭告天地,又祭拜前朝末帝,這才能夠辦理。
這些勢力要都理順了聯(lián)合了,非得實現(xiàn)談妥,至少交換聲氣不可。
哪怕是置辦登基大典的車馬冠帶,朝服依仗,在如今的長安怕是也不容易。
只是瑞香不能再留了。
從前住一起的時候還好,哪怕他在書房等到天黑也無妨,但現(xiàn)在卻不是那么回事。孤身在宮里住上一夜,又沒有代為掌管后宅之事的姬妾,他哪能真留下?
早在第二次南下打仗的時候,季凜就將后園姬妾都給遣散了。瑞香雖覺得吃驚,但也沒有阻攔,這些姬妾都沒有什么出身,因此更無人出面說句不妥,現(xiàn)在宮里也就住著季凜,和沒日沒夜苦熬忙碌的群臣諸將幕僚而已。
瑞香更是要走了。反正他如今閑來無事,除了等候叔父親族進(jìn)京安家,就是等著交接季家的事,明日再進(jìn)宮也是一樣。
只是他一說得走了,那叫做李元振的內(nèi)侍又不得不過來,聽他條理分明地說了離去之事,對方倒也不曾阻攔,只說季凜確實脫不開身,又對他悄聲講了到底是什么突發(fā)的事:前朝末帝是已經(jīng)死了,但還留著一些支脈,皇帝早有冊封榮養(yǎng)之意,只是談不下來,現(xiàn)在可好,據(jù)說其中一支扯了大旗要自立。
在如今這個時候,這可真不是好事,須得趕緊解決。
殺了吧,就少了為末帝報仇繼而登基的正當(dāng)性,放著吧,又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說服對方歸順。因此,季凜沒有時間,也是順理成章。
李元振也脫不開身,就讓那兩個宮人送瑞香出去,又道是明日還讓這兩人在宮門口接他。
瑞香心知這是季凜的意思,便也未曾拒絕——不在他身邊放幾個信得過的人,恐怕對方是不會放心的。
到底是自己救回來又養(yǎng)大了,還起了覬覦的孩子,季凜怕也習(xí)慣了為他操心。
次日瑞香再來,那兩個宮人果然等在門口,接到他便領(lǐng)著他往那座宮院走。
宮里一般人不能坐車騎馬,這瑞香還是知道的。雖然如今宮里還沒有皇帝,但這些規(guī)矩不會廢,再說,誰不知道未來的皇帝就在紫宸殿沒日沒夜的忙?
好在那一處宮院并不遠(yuǎn),還可以繞近路。
只是走在半路上,瑞香忽然看到有人推著車在送東西。金銀器皿,妝臺鏡子,還有無數(shù)紅漆匣子,箱子。最后頭是一對活大雁。
瑞香臉上頓時失了血色。他不由自主站住腳,望著那對大雁,好一陣子,聲音縹緲,問道:“這都是些什么東西?為什么要送到宮里?”
那兩個宮人對視一眼,竟沒含糊其詞,其中一個捂嘴笑著說:“這些呀,聽說是陛下娶皇后準(zhǔn)備的聘禮,先送進(jìn)宮里過目,等定下了章程,要請帝師去下聘呢。您不進(jìn)宮,并不知道,宮里都說陛下怕是打算登基和封后一起辦了�!�
瑞香只覺頭腦一陣一陣發(fā)木,下意識地問:“如此,豈不是太緊張了,兩樁大事一起辦了,怕是忙不過來。”
另一個宮人便笑道:“雖是如此,但也是極大的喜事,恐怕就是忙得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大家也是高興的�!�
瑞香不說話了,她們也是有分寸的,也不再提起,陪著瑞香一路到了那處宮院。昨日在這里,瑞香又是緊張又是期待,雖然她們說休息也無礙,卻根本合不上眼,也覺得直接休息并不好。
今日他卻神情沉凝,坐在鏡子前望了自己許久,又抬手將頭上發(fā)髻拆散,叫她們打水洗去臉上淡淡一層脂粉,便說累了,要睡一覺。
他背對著外面躺下,兩個宮人也并不覺得奇怪,很周到地放下簾幕,讓他睡了。
瑞香沒想睡多久,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現(xiàn)實,然而他醒來時周遭已經(jīng)黑了,身子被一條手臂環(huán)抱著。瑞香渾身一抖,眼里漸漸溢出淚水,翻身坐起后他抬手擦了眼淚,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和殘忍。
季凜沒睡著,只是摟著他躺著想事,見他醒來,也跟著坐起。帳子里昏暗,只隱約看見一個輪廓,畢竟多日不見,他早想的厲害,伸手便要抱瑞香過來。
瑞香霍然抬手,狠狠地扇過去響亮的一記耳光。
“你來做什么?到這時候了,以為我還不知道你要娶皇后了嗎?我只恨不能帶匕首進(jìn)宮,否則此刻還可以殺了你這負(fù)心漢!”他說著,眼淚又是一串,但心中卻充滿了同歸于盡的狂熱恨意,見那人影不動了,似乎愣在原地,便又說道:“你不要妄想,我寧肯死了,也絕不給你做妃妾,和你的皇后一同侍奉……你,你這樣對我,你放手!”
他正滿心都是憤恨悲苦,身子卻忽然被一下壓倒,男人挨了那一耳光,又聽他說了這番話,竟然好似被激發(fā)了熱情似的,趴在他身上就扯他的衣帶。
瑞香前所未有地激烈掙扎反抗,怒罵不止,卻被死死按住,掙脫不得,沒兩下便被扯開了輕軟夏衣,連同下面裙子也被揉成一團(tuán)。男人一面沒頭沒腦地劈頭蓋臉親他,一面氣喘吁吁往他身上擠,說得都是胡言亂語:“好乖乖,別亂動,你這樣子讓我怎么不愛你?”
瑞香此時哪會愿意和他做這種事?一面在他身上費力地抓撓,一面被親得生無可戀,斷斷續(xù)續(xù)放狠話:“我恨你,恨死你了,你個混蛋,負(fù)心漢,你敢碰我,我要殺了你……”
男人卻一手握住了他一側(cè)胸乳,一手抬起他的腰臀,挺身就擠了進(jìn)來。
瑞香吃痛,額頭冷汗直冒,一口死死咬在他肩上,狠狠磨牙。
男人被咬得發(fā)出輕輕的吸氣聲,卻似乎終于覺得安心了一樣,停了下來揉他顫抖的綿軟臀肉,又低頭在他耳邊道:“傻瓜,我怎會娶別人?我只會娶你�!�
瑞香恍恍惚惚聽見這句話,一時間后悔,狐疑,惱怒潮水般席卷而來,更是高聲怒罵:“你……你混蛋!你胡說,我不信你,你給我出去!嗯……你無恥,你既然早有打算,為什么不說?讓人家提心吊膽,一路過來都在害怕,你就高興了?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他邊罵邊哭,真是兇猛異常,頗有武家風(fēng)范。季凜卻被他罵得把持不住,越發(fā)用力地往他身子里捅。瑞香被肏得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語氣也不得不綿軟緩慢下來,過不多久,就再也罵不動了。反而被裹挾到床帳深處,輕聲哼叫著,被徹底揉在懷里,壓在了身下,連淚水都被舔掉了。
【作家想說的話:】
這個菠蘿不愛說自己的安排和想法。
這個香香真想殺情人惹。
這一耳光是多么的爽�。�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233章養(yǎng)成i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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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之后,瑞香面向床里埋著頭躺著,怎么也不肯出來。
一來是他誤會了燕王的意思,還動手打人,喊打喊殺的,難免覺得窘迫,二來是雖然說開了,但他心里還是生氣。要是別的時候,瑞香是很懂事的。他年少失去怙恃,雖然在季家主人待自己非常好,但畢竟是孤身一人帶著些許仆從罷了,旁人尊重于他,他自己也要加倍地自尊,否則寄人籬下,那滋味怎么會好受呢?
但此時此刻在床笫間,還剛被按著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挑逗起來做了
瀾呏
那種事,到后來瑞香已經(jīng)哭得又軟又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此刻脾氣上來,就什么也顧不上了。
雖然他自己聽了那句只想娶你的話,就再也難以認(rèn)真抵擋,但到底對季凜異乎尋常的熱情很是難以面對,又覺得他不知道把自己當(dāng)做什么人,難道能讀心嗎?這么大的事不和他商量也就算了,連個氣都不透,聘禮都置辦起來了……
雖然知道這種事就是要早早打算,慢慢過禮,但誰讓他自己不先說清楚的?瑞香想起這一路來吃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里的干醋,就覺得委屈極了,不哄是好不了的。
季凜被他打了一巴掌,后面又被他怒氣沖沖又咬又抓,居然越發(fā)享受喜歡似的,結(jié)束之后仍舊黏在他的后背上,一手環(huán)著他的腰上下地亂摸亂揉,似乎意猶未盡,另一手則從他脖頸下面伸過來,硬是把他從床上挖起來挪到自己懷里,卻并未強逼他轉(zhuǎn)過來,而是一面在他背上亂親,用還沒來得及刮干凈的胡茬亂蹭,一面聲調(diào)又熱又軟,帶著莫名的愉快,頗有耐心地哄他:“好了,不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早該和你說,卻想著我的性情你早知道,有些事就沒告訴你。我除了你還會娶誰呀?你個傻乖乖,生氣就生氣吧,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好久不見,你轉(zhuǎn)過來讓我抱一抱,看一看,好不好?”
邊說,邊慢慢用力,瑞香提起打他就有點心虛,畢竟抬手就打臉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縱然在季家養(yǎng)出了外柔內(nèi)剛,眼里不揉沙子的武家風(fēng)范,但瑞香到底在他面前一向是又乖又順從,唯恐他對自己失望的。見他一點都不生氣,甚至待自己更加親昵,便也不再拼命往床里面躲,不情不愿地被他摟著轉(zhuǎn)過來了。
兩人認(rèn)識雖然久,又經(jīng)歷了很多事,但瑞香一來幼承庭訓(xùn),深知父母對自己的期待,二來受了季凜的教誨與恩情,對方又不是愛說話的人,因此彼此熟悉之余,交流確實很少。據(jù)說起因還是在當(dāng)年,季家經(jīng)營許久,季凜所用的心腹許多都是父兄留下來的,相識日久,默契十足,根本不用說完一句話,早被人接了話。
他又不是那種憐香惜玉,處處留情的人,連姬妾都一起關(guān)在后院,除了想見的時候根本想不起他們來,就足可見他某種意義上生活實在很簡單,自然,也不慣于談情說愛了。
瑞香咬住了嘴唇,有點想哭,卻被他抬手摸自己的臉的動作給打斷,哭也哭不出來,反而從身體深處涌出一陣依戀,不由自主往他懷里縮,抱怨的聲調(diào)也柔軟非常:“不是我想生你的氣,我在你身邊長大的,不說怕你,心中總是敬重你的,可是許多事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我一個在室子,和你有逾禮之事已經(jīng)很不應(yīng)該,又怎么好主動開口問你婚娶之事?橫豎我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我也愿意相信你。但你偏偏什么都不愛說,要人猜,這種事,我怎么猜是個對?你不說,猜出來的人也不少,雖然當(dāng)著我的面不敢說什么,但知道的人越多,我心里就越是難安。這一路走來,不是說舊部要贈妾室給你,就是說你要收了幾位公主。我雖然自問也并非配不上你,可是水漲船高,難道我就能如此自負(fù),覺得皇后是非我不可嗎?你不知道人家的擔(dān)心,還偏偏……偏偏讓我看見聘禮,你讓我心里怎么想?我什么都不知道,聽了那么多風(fēng)言風(fēng)語,本就忐忑不安,你還不跟我說就辦起這些來了,我……你要是不要我,我真恨不得和你同歸于盡算了!讓我給你做妾,我做不出,讓我被你這混蛋辜負(fù)還要另嫁……”
他說得入情入理,又不是一味指責(zé),季凜聽得也是心虛,一面在他裸背上順氣,一面就順手偶爾捏一捏綿軟臀肉,聽得很是認(rèn)真,更是嗯嗯地應(yīng)聲,一副虛心的樣子,然而瑞香一說到另嫁,他就變了個人。一手快準(zhǔn)穩(wěn)地捏住瑞香臉頰抬起,弄得他頰上軟肉都被擠得變形,一手摟住他的腰,低頭就堵住了他的嘴。
瑞香本是認(rèn)真地陳述自己的心情,未料兩個字就惹得他把自己堵了個嚴(yán)實,壓在身下又是一陣揉弄磨蹭,好一陣兩人才氣喘吁吁停下。若不是瑞香惦記著話還沒說完,一個勁推他,說不定又……
瑞香心里多少明白他又是為什么,只是忙著喘氣,來不及說話,卻被他抱住了,聲音又低又啞,看似平和實則占有欲十足地道:“胡思亂想什么?你若是另嫁,我就是闖進(jìn)別人家去,也要把你搶走的。這種話以后不要說了�!�
這未免太霸道蠻橫,且透著一股傻氣。但兩情相悅時,傻話才是最發(fā)自肺腑的,瑞香本想反抗兩句,但還沒開口就忍不住笑了,也就不反駁他,埋頭靠在他胸前:“好了,你聽我說完�!�
男人一手頗具暗示性地攬住他一條大腿,架在自己身上,讓那似乎又蠢蠢欲動的性器貼在自己身上,瑞香一時驚慌起來,心好一陣亂跳,不得不長話短說:“我在你身邊長大,雖然自恃你我彼此知之甚深,可你不愛說話,只是讓我猜,我又該怎么猜呢?你對我如此,對幕僚舊部如此,難道對嚴(yán)夫人也一樣不成?”
提起原配,帳中便沉默了一陣。
瑞香本不想提,但能和如今的自己稍作比擬的,也就這位早逝的夫人了。她家與季家本是世交,情誼深厚,因此早早定了婚事,只是天不假年,很早過世,瑞香甚至沒有見過她。只偶爾聽見一些只言片語,又觀摩過對方管家的賬冊,知道是個頗有理家才能的女子,也十分美貌而已。
至于夫妻感情……畢竟人都死了,自然只會說好話,但是看季凜的模樣,不像是多么情深。
季凜沉默了一陣:“……我們倆也并不怎么說話�!�
大概是怕瑞香誤解自己是個無趣且年老的男人,又補充道:“那時候內(nèi)外交困,我們都很忙碌,只是外面紛擾之事,我還是說清楚了的。夫妻之間,也實在沒有什么機會談情說愛,她個性要強,掉了個孩子,還強撐著理事,逐漸病重,就……”
這事大概脈絡(luò)瑞香早聽說過,只是聽季凜提起,還是有些唏噓,又緊緊抱住了他。
男人似乎察覺了他的擔(dān)憂,低頭在他耳邊輕吻:“你放心,我以后定然不會讓你再擔(dān)憂,什么妾室公主,也都是沒有的事。你來得遲,沒見上你叔父,我已經(jīng)同他提起迎娶你的事,他也已經(jīng)同意,只等回京你就可以回家待嫁。我登基那日,娶你入宮�!�
瑞香一顫,見他安排地明明白白,心中終于安定下來,又對未來生出幾分忐忑,越發(fā)往他身上蹭。
這心情和即將登基,忙得千頭萬緒的季凜略有幾分共鳴,他便被抱得死緊,兩人黏在一起,床帳里終于安穩(wěn)靜謐下來。片刻后,男人又低聲道:“你是長在我身邊,可是……自從對你動了心思,我就再也沒把你當(dāng)晚輩看過,連哄帶騙,總算將你騙到了手,折了下來,你放心,往后你是我的妻子,我定然會諸事與你商量,絕不再讓你擔(dān)驚受怕了。乖乖,以后……你要多給我生幾個孩子,這偌大江山,將來都是你我共有。”
說著,聲音里透出幾絲興奮。也不知道是為孩子,還是為江山。瑞香覺得二者都有,但哪好意思答話,反而雙腿都軟了,被他揉得沒了脾氣,小聲道:“這種事……還得婚后再說吧?”
男人沒說什么,只是笑,越笑聲音越大,既像是笑他傻氣孩子氣,又像是單純因為開心。
瑞香被笑得臉紅,急于轉(zhuǎn)移話題,又想起不知道自己那一巴掌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便坐起身從男人身上腿軟地往外面跨,準(zhǔn)備掌燈。才騎上去,腳踝就被捉住了,瑞香滿面通紅,推了他一把:“別鬧了,給我看看你的臉!”
男人徑直順著小腿往上摸,指尖探向大腿和小腿交疊在一起形成的肉縫。瑞香被摸得發(fā)癢,急忙爬過去,隨手從地上撿了一件衣服披上,單薄纖細(xì)的身影走到燈前,摸索著點燈。
片刻,暖暖光暈亮起。瑞香捧著燈,等火苗旺盛了,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他撿起的是一件素紗襌衣,朦朦朧朧的杏子紅,衣襟松散,半掩著鼓起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修長的雙腿,渾身上下的愛痕,捧著燈過來的幾步路,就讓季凜看得又想把他拖上來,沒完沒了地顛鸞倒鳳。
兩人頭一次的時候,瑞香十五歲,身子還沒長成,滋味雖然銷魂蝕骨,但他卻不敢真怎么放縱,只怕傷了他的身子,那時候他就想到了子嗣之事�,F(xiàn)在瑞香已經(jīng)過了十六周歲,不僅胸前飽滿起來,連同身量也長高了,纖秾合度,床榻上更是無一處不誘人至深。方才稀里糊涂欲火上頭的一場歡愛,因為太過急迫,也就沒有來得及細(xì)細(xì)品味。
季凜望著捧燈而來的人,一陣一陣發(fā)熱,只靜靜坐起,看著他關(guān)切地用宮燈照亮,仔細(xì)看他的臉。瑞香是很講道理的人,打人到底不對,于是態(tài)度也怯怯的:“疼不疼?我……我氣急了,可是用足了力道的�!�
季凜長這么大,還沒有被人扇過耳光,不過都做了狂蜂浪蝶,被打一巴掌也實在不必遷怒于他,何況他領(lǐng)兵打仗,多少兇險的傷勢都痊愈了,更不會把這放在心上,便拉著他在床頭小幾上放下宮燈,又把合著那件紗衣一起他撈進(jìn)懷里,柔聲道:“好了,早不疼了。你生氣了,我就挨一下又怎么樣?何況你那點力氣,也就打死個蚊子罷了,還不如多咬我兩口消消氣。”
說著,便推著瑞香在宮燈柔軟暖黃的光暈里放松地躺下,又從下往上撩起紗衣,只不動胸前的,隔著朦朧如水的杏子紅,一口咬住他胸口軟綿的小桃子,又哄又騙,要瑞香張開腿。
瑞香并非經(jīng)得住勾引,只是一想起打臉啊咬肩膀啊,就想起自己本該早出宮去的,便堅持著在百般挑逗中氣喘吁吁地說了自己的擔(dān)憂。
季凜當(dāng)然不會現(xiàn)在放他走了,便道:“橫豎你照管著家里,在宮里正大光明住幾天,沒什么了不起的。再說你將來是要當(dāng)皇后的人,知道的人也不少了,就提前打理夫家,有什么不對?”
瑞香這才想起方才他亂說什么兩口子的,忍不住嬌里嬌氣地罵:“呸!三媒六聘都沒有,誰和你又是兩口子又是夫家的?我不要留下了,你只知道欺負(fù)我,走開,讓我回去……”
若在從前,他放不開這樣撒嬌,但現(xiàn)在又有何妨?他越是嬌氣,越是被壓得嚴(yán)嚴(yán)實實,動彈不得,兩條腿也被撈起來,季凜一個勁地把他往床上擠,又咬住他的耳垂慢慢磨:“好乖乖,不是三媒六聘,就是無媒茍合,你真傻,你說,哪個能讓男人更受不了,要當(dāng)即把你吞下去?”
瑞香于風(fēng)月之事上并不很懂,但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既是將來的三媒六聘,更是如今的無媒茍合,兩樣都占全了,還說什么?
沒一會,他便細(xì)細(xì)地呻吟起來,哀哀地懇求慢點,輕點,多多地親,不許翻過來覆過去的弄,等等要求,不一而足。
次日,瑞香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男人睡在自己身邊,應(yīng)該是出去過,所以只脫了外袍,正隔著被子抱著渾身赤裸,干凈清爽的他。瑞香想起昨夜一場兵荒馬亂,不由臉紅起來,想,說不定孩子也就快懷上了。
他的人生,居然就這樣走到了婚嫁生育,雖無父母兄弟姐妹,卻……也不算孤單一人了。
【作家想說的話:】
竟然還沒寫完!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234章養(yǎng)成i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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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jīng)找了理由,瑞香也就暫且留在宮里,順便交代一番家事。季家從前畢竟也是大族,現(xiàn)在更要成為皇室,牽涉的事情可就太多了。瑞香管理的多是府內(nèi)賬目,人事,還有后宅的人情往來,其余事自然都是他們季家人來辦,但這賬目人事卻要他一一和皇帝專門派來接收的人交代清楚。
府中下人田產(chǎn)還有財務(wù)積累本就繁多,如何處理也是個難題。全都放了是不可能的,全都進(jìn)宮更不可能,除了守在龍興之地的心腹,還有部分被脫籍賜金,安家立戶,再有部分愿意留下侍奉,將來也確實用得上的,便安排入宮——男子還要切了好方便近身伺候。
至于瑞香身邊的人,那都是算在萬家的,包括當(dāng)年季凜救他的時候收斂起來的其他財物,父母骨殖,都早已到了長安萬家的宅邸。
如此整理清爽,也用了幾天。瑞香辦完事便想著告辭,卻被季凜給留了下來,理由也很充分:“你現(xiàn)在回去,萬家也沒有人,他們家的下人你未必會覺得比宮里還熟悉,反正你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就留下又如何?誰還會想歪?等他們回來再回宮,來得及�!�
瑞香被一句“你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弄得臉紅,雖然明知有些不妥,但還是留下了。正如他所料,季凜也沒安好心,留他在宮里之后好不容易有了空閑,便叫人來請他過去說話。
皇帝的面子不能不給,瑞香也只好去了,便被他動不動抱到膝蓋上說話,親昵。瑞香本不是這種人,但皇帝身邊井然有序,每次見到他來去都毫無異色。時間長了,瑞香難免起了掩耳盜鈴的安全感,又拗不過他,又扛不住甜言蜜語,只好由著他去了。
再說,季凜的話也很有道理,登基大典還需準(zhǔn)備幾個月,而萬家人也就只剩十幾天就回來了,之后瑞香便要回家待嫁,再也不能入宮。幾個月啊,如何熬得��?
想到這里,瑞香便也不太抵觸了。
如今百廢待興,但無論如何宮中生活也是最先恢復(fù)常態(tài)的,瑞香進(jìn)宮的時候沒料到會留這么久,根本沒帶什么衣服,皇帝便叫宮內(nèi)針功局給他量體裁衣,做了十幾套。瑞香如今無品無級,做的衣服也都是清爽天然的,并不如何華麗。
但穿在他身上就是可愛,季凜一手摟著他,一手便緩緩勾開了腰間裙帶。瑞香低著頭伸手按住他:“別這樣,就說說話不好嗎?怎么……總是這樣動手動腳的?”
男人挨著他輕聲地笑:“別亂動。那天之后,我也細(xì)想過,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你我從前以叔侄名分相處,現(xiàn)在陡然轉(zhuǎn)換了身份,許多事我也應(yīng)該教給你才是。否則你又要從哪里知道?”
瑞香聽得迷惑,攀著他的脖頸被他解了衣裙,不由瑟縮起來。男人卻一寸寸撫摸他的身體,摟著他纖細(xì)修長的小腿放在自己膝上,又去摸他軟綿綿的會陰處。
瑞香不由瑟縮起來,偏過頭不敢再看,咬住嘴唇輕哼:“你……到底想說什么呀?怎么,動手動腳的?”
季凜摟著他揉弄,動作緩慢而溫柔,比之調(diào)戲,更像是誘哄。絲絲快慰漸漸奪走神智,瑞香的身子不自覺放松下來,被他揉得綿軟發(fā)燙。男人這才在他耳邊道:“你在我面前,一向都聽話的,可日后做夫妻,又怎么能只是聽話?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該告訴你的,還是要告訴你才是。稀里糊涂該做的都做了,反而是對你不夠好。”
這道理確實沒錯,瑞香自己說的,他自己當(dāng)然認(rèn)同,可是……需要這樣么?
瑞香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見縫插針地好好教了一番。譬如到了年紀(jì),身體就會如何變化成熟,情動之時又如何反應(yīng),一切都很正常,若是想要無需害羞。季凜對他當(dāng)真是有耐心,還告訴他懷孕相關(guān)……
以瑞香的猜測,親娘有些話恐怕都不太好說。
再說,教就教吧,確實被他解釋一番之后,瑞香比從前明白了許多。兩個人之前相處總是稀里糊涂,瑞香不會拒絕照顧教導(dǎo)自己的人,更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現(xiàn)在相處的時間多了,說的話也多了,自然也就放開了。不用猜來猜去,瑞香倒也不是真在意,然而每一次都那樣親昵,衣衫半褪地說話,瑞香難免覺得不夠端莊,又怕被人撞破,忐忑又覺得刺激。
這一日又是如此,瑞香被脫了外衫就急忙掙扎,卻被三兩下用裙帶捆住了他的手。季凜不止告訴他一些常識,也教他床笫間新的姿勢。瑞香一想到自己還未成婚,就變著法的做這種事心里就別扭,何況他到底年輕臉皮薄,越學(xué)越是渾渾噩噩。
手被捆在背后,瑞香咬著嘴唇不敢亂動了。男人一手按在他胸前捏他翹起的雪乳尖尖,一手摟著他的腰,柔聲道:“你乖,試試這個。”
說著,打開一個錦匣讓瑞香看。里頭是一只暖玉做的手掌長三指粗的玉勢。
瑞香臉一紅,頓時想躲。他已經(jīng)是知道閨房情趣是什么了,近日更是被抓著不知道嘗試過多少,有些他喜歡,有些他不喜歡,這玉勢看似平平無奇,可他已經(jīng)足夠了解季凜的性情,知道定然沒有那么簡單,便不由用身體態(tài)度表示不想嘗試。
男人撈起垂在他背后凌亂的裙裾,分開他的大腿,聲音好溫柔:“就試一下,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算了,好不好?”
瑞香小腹里面都在發(fā)抖,他埋著頭搖頭:“你……荒淫無恥!從前,我怎么沒看出你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你是天下最正經(jīng),最端肅,最不茍言笑的人……啊……”
他說著,腿已經(jīng)繃不住了,就這樣被分開,那根暖玉便頂進(jìn)了腿根。瑞香不由往上竄,但到底逃不開,被溫暖光滑的玉勢上下磨蹭,輕易就蹭開一條縫。
季凜被他口不擇言的模樣給逗笑了,認(rèn)真想了一想,反駁道:“對旁人何須假以辭色?對你正經(jīng)端肅做什么?這種事是人間最順理成章之事,有什么好回避的?既然有能力,何不多享受?”
他說得義正言辭,理直氣壯,瑞香卻覺得全是歪理,坐在他懷里難耐地扭動掙扎,兩條腿怎么放都不對,被含著耳垂逗弄著前穴,三兩下便出了水。
因為婚前懷孕到底不好,所以兩個人還是玩弄各種手段的時候多,直接弄的時候少,瑞香已識了人事,身子也早嘗過快感,手段百出的時候還好,只是撩撥就難免覺得不足,片刻后便低聲喘息起來。
那玉勢確實古怪,溫暖滑潤,竟然硬是擠了進(jìn)去。
瑞香習(xí)慣了季凜那器物,對這玉勢縱然起初接受得艱難一些,但到底吞進(jìn)去了。才一進(jìn)去,瑞香便是一驚:“咦?它、它會動?!”
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季凜一手裹在他綿軟滲出汁液的下身,摟著臀肉和小穴,一手?jǐn)n住他豐滿的乳房,察覺到一點微弱的動靜,不由滿意:“這是前朝皇室留下的淫具,據(jù)傳你越是動情,它就能動得越厲害,還能更熱。這種好東西,現(xiàn)在可是不多了。你若是喜歡,他們還能找出更多。感覺如何?”
瑞香哪好意思細(xì)細(xì)描述?他要不是不會,早就要罵人了,聞言也只是紅著臉道:“這算什么好東西?!只是給你欺負(fù)我的機會罷了!”
男人笑出聲來,愛憐地親了親他的臉頰,便要解了捆著他手的裙帶,二人細(xì)細(xì)探討此物的用法,卻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砑逼鹊耐▓舐�,說程將軍來了,有要事稟報。
瑞香臉色一變,幾乎要急得掉淚,就要起身。季凜卻一把將他按住,連帶脫下來的衣物一起抱到了屏風(fēng)后的榻上,順手拿自己換下來的外袍蓋在瑞香赤裸的身上。鵝黃色裙擺從黑色外袍下面蔓延出來,瑞香半趴半躺蜷縮在榻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季凜有些后悔,但心里好歹有數(shù),低下頭在他臉上親了親:“你別出聲,他既然有急事,沒多久就會走了,忍一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