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季凜也微微蹙眉,雖然沒看到瑞香哀求的眼神,但也不是很愿意似的:“阿娘……”
皇后雖然和氣,甚至還含著笑意,但顯然已經(jīng)定了主意,對兒子輕嘆了一口氣,道:“這次也虧得你還能及時想明白其中的安排,否則若真的讓他們得逞,再翻起舊案來,你難免落得個殘害忠良之后,荒淫無行,毫無人心的名聲。也真好意思,這么一個孩子,當年出事的時候,年紀又還小,難得他們找得到,更難得養(yǎng)大了還送到你面前來。做父親的,栽贓自己兒子的名聲,壞你的一輩子,這口氣,若不好好還回去,你讓我怎么咽的下去?”
這時候就看得出皇后終究是皇后了,原先她的語氣輕柔又縹緲,簡直像是紫銅瑞獸爐里裊裊的煙霧,可是后來,或許是情緒越發(fā)激憤,她的聲音也就越發(fā)激越,說到最后,咬字之間,幾乎能聽見金玉之聲一般決絕的狠心。
季凜也沉默了。
皇后又似乎累了,向后靠在隱囊上,目視著端坐在面前,已經(jīng)長成人,絲毫沒有令自己失望的兒子,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臉:“你也明白的,對不對?這些年來,我實在是受夠了,這些事總要有個了局,否則還不知道最后,他能做出多少惡心事來。我尚且是人,干干凈凈的進來,快二十年了,越過,越是覺得骯臟,惡心!他越是要敗壞你,越是要惡心我,我偏偏要讓他自己把這苦果咽回去!你放心,人在我這里,委屈不了的,這件事如何安排,還要細細籌劃,你那里終究……”
她不再說話了,季凜也明顯被說服。
而瑞香已經(jīng)呆在原地,徹底不能言語。他不傻,聽得懂,皇后話里說的那個忠良之后,是他自己。
【作家想說的話:】
這個if的名字未免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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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農(nóng)女if,5(瑞香的身世和進化,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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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過瑞香,母子倆的話似乎已經(jīng)說完,季凜看向瑞香,打算交代他兩句,誰知崔皇后立刻揮了揮手,趕他離開:“快走快走�!�
季凜倒不至于不敢違逆母親,但是看了看兩人的神情,他又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母親遠比自己更適合對瑞香說明白,于是也只好離開,出門的時候看見瑞香驚慌又膽怯地看著自己,季凜忍不住走回去,拉了拉他的手:“放心吧,阿娘會好好照顧你的�!�
崔皇后似乎冷哼了一聲,但也沒說什么。
季凜不得不大步離開,瑞香恨不得跟上他一塊走,卻比他更不敢違逆崔皇后,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崔皇后又叫人給他換了一盞茶,順便多拿了幾樣點心:“餓了吧?在我這里不要客氣,我也不喜歡扭扭捏捏小家子氣的樣子。快吃,你吃,我說。”
瑞香說了聲不敢,但確實有點餓,又不能不聽皇后的話,便拿起酥軟的點心慢慢啃,兩眼望著皇后,期盼她能對自己展示整個真相。方才母子倆的對話在他心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瑞香對自己的身世早就有所懷疑,可是他也無處去追查。
那些人告訴他,撿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個孤兒,身上沒有絲毫證明身份的東西,他的家是找不回來的。
可方才聽皇后母子談話,怎么他們好似心中早有定論?瑞香的心越跳越快。
崔皇后沉吟片刻,最終決定開門見山:“你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便察覺了你的不同尋常。你的言行舉止,無不說明你深有蹊蹺,以你的美貌,舉止,姿態(tài),甚至身體上沒有傷痕,曬斑,老繭,難道真的是邊野的小民農(nóng)女嗎?而你之所以出現(xiàn),無疑是沖著他來的,對不對?”
瑞香吃不下點心了,強烈的心虛和恐懼再次出現(xiàn),但他也不想繼續(xù)隱瞞,于是點了點頭,想要開口,被崔皇后抬手阻止了。
她繼續(xù)說下去:“一個美人,出現(xiàn)在一個血氣方剛,出身尊貴的少年人面前,自然最大的可能是美人計。可是要把你毫無破綻地送到他面前的辦法多得是,為何偏偏選了漏洞百出的這一種?偏偏成就了救命之恩,偏偏是對沒有特別好色的九郎,偏偏以種種細節(jié)暗示他你的不同尋常,你這朵小野花,可是很棘手的。不過,我猜測你自己也并不知道這么多,對吧?”
瑞香連連點頭,他佩服于皇后母子的見微知著,也不解為何季凜明明察覺了許多問題卻仍然一頭栽進陷阱,可他確實是不明白這樣能做成什么的,于是忍不住開口:“皇后所言極是,我……妾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只以為是要被送給達官貴人。到了邊陲后,我便在他們的監(jiān)視下起居,等待,又按照他們的話救了殿下,后來……勾引殿下的那些舉止,也全是他們安排。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們叫我這樣做的時候,其實自己也吵得厲害,不相信我能成功,也不相信會得到什么……”
可是他卻是沒有選擇的。
瑞香苦笑:“無論皇后殿下相信與否,其實那時候妾甚至不知道九郎的真實身份,否則,妾恐怕也未必能做得成�!�
只是一個達官貴人,高門子弟,其實想起來還不算太嚴重,畢竟瑞香早就猜測過他們能讓自己做什么了�?墒菭可孢M帝后斗爭,皇位更替,一般人又怎么不會出致命的紕漏呢?
崔皇后若有所思地微笑著,眼神忽然柔和下來:“你不知道九郎是誰,可我卻知道你是誰�!�
即使猜到了她會說這句話,瑞香也不由死死抓住了手中的茶盞,露出渴盼的神情,嘴唇微微顫抖。
崔皇后并未停頓太久,但神情里卻出現(xiàn)了苦澀:“你長得很像我從前認識的人,就是長安萬氏,永平候夫妻。你像父親,也像母親,多半是做不得假的。當年,萬云宸因觸怒陛下而遭貶謫并州,后來病中又被流放嶺南,半路上就……你母親悲憤,泣血寄書,想將你們兄弟姐妹好歹保全幾個,奈何陛下仍然不肯放過,你當時年紀最小,消失了也無人關(guān)心,可其余人就……無一幸存。”
或許是吊著一絲虛幻的希望也很殘忍,崔皇后并沒有遲疑多久,就將整件事說了個清楚。
瑞香像一尊雕像,久久不曾挪動,定定的看著她,恍恍惚惚地問:“那,收留我的人,是說謊了嗎?他們是……是誰?”
崔皇后面色更加肅穆,顯然并不打算欺騙他:“你覺得呢?當年陛下一意孤行,滿朝上下物議如沸,卻始終無法阻止。當時你還小……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你應(yīng)當不清楚,更不記得。有膽量在陛下盛怒之時專門收養(yǎng)了你,后來又將你用在對付我們母子身上的人,你覺得是誰呢?”
她并不直說,瑞香也不知道朝堂上的局勢,更不了解政治,可此時此刻,答案卻呼之欲出。瑞香甚至覺得匪夷所思,與其說是憤怒,委屈,更不如說是不能理解,甚至到了一種由荒唐而至滑稽,簡直要笑出來的地步:“是陛下?可是……為什么�。俊�
皇后與越王是你的兒子,永平侯是你的臣子,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的時間點,其實瑞香還是知道的。因為那一年大皇子謀逆巫蠱案發(fā),作為皇帝的長子,那時候他其實還不算成年,只是剛剛結(jié)婚,按理說在宮中行巫蠱之術(shù)詛咒皇帝他其實是做不到的,但皇帝勃然大怒,由此牽連無數(shù)。
所謂流血漂櫓,不過如是。
到最后已經(jīng)由大皇子謀逆巫蠱發(fā)展成了朝堂上自上而下的大清洗,文字獄。大皇子本人,皇子妃娘家,大皇子的母族首當其沖,隨后便是大皇子的伴讀,師友,甚至是為他說過一句話的人。
皇家父子本就是最冰冷無情的,尤其是牽涉到皇位之時。如果說大皇子的倒掉雖然無理,證據(jù)也不充足,但畢竟還是在皇家的內(nèi)部,后來就變成了皇帝瘋掉了的最佳證據(jù)。
朝堂上人人自危,牽連進去一大批毫無實證卻被皇帝豢養(yǎng)的酷吏構(gòu)陷的清白之人,瑞香雖然知道當年的大變,卻根本不記得永平侯府,當然也不知道原來這是自己的家。
他被收養(yǎng)的時候已經(jīng)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又輾轉(zhuǎn)了幾道,早熟又懵懂,心中雖然對養(yǎng)大自己的人沒有多少信任,可也知道這種命運是難以擺脫的。他們是很多人,是更強大的意志,他們教他讀書寫字,學(xué)習(xí)技藝,他們掌握著他的生命。
可他從沒有想過,將自己當做武器培養(yǎng)長大的龐大陰影背后,隱藏的居然是皇帝,而皇帝,居然是他的仇人。
世上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
望著崔皇后平靜而憐憫的面容,瑞香想,有的,那就是丈夫謀算自己的妻子,父親想毀掉自己的兒子。
他一時間百味雜陳。畢竟有那么復(fù)雜的經(jīng)歷,瑞香能想得通,拿自己去暗算皇后母子的人,必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來歷,甚至打算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的人。換句話說,皇帝那邊打算為永平侯洗刷冤屈,也就證明了他是幕后黑手。
在這短短的會面中,瑞香對皇后仍然升起了極其強烈篤定的信任,但想起自己出現(xiàn)的方式并不光彩,他也還是自慚形穢:“我不知道,原來我是為自己的仇人所制……”
崔皇后很干脆地打斷了他:“好啦,沒必要說這些。我既然答應(yīng)了九郎將你留下,你也不用多想,這件事自有我們來應(yīng)付,你聽話就好了。等事情了結(jié),我們再說以后吧�!�
于是瑞香就在立政殿住了下來,身邊有兩個宮人照顧起居,兩個嬤嬤為他安排每日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
瑞香是識字的,也讀過書,但是并沒有系統(tǒng)地學(xué)習(xí)過經(jīng)典,那些人也不會教他為人處世的道理,宮中的規(guī)矩。這兩個嬤嬤都頗有清雅文氣,通曉詩書經(jīng)典,瑞香從四書五經(jīng)開始讀,甚至還要讓他們通講,除此之外言行舉止,坐臥飲食亦全部要重新學(xué)習(xí),此外還有更多更繁瑣的禮節(jié),宮中不成文的舊例等等,任務(wù)可謂十分繁重。
此外,他還要學(xué)《列女傳》,《女訓(xùn)》等等閨閣之中的著作,進一步培養(yǎng)焚香,彈琴等方面的技藝,學(xué)習(xí)作畫,插花,烹茶,學(xué)習(xí)游戲,譬如雙陸,圍棋,投壺,葉子牌等等,正經(jīng)的不正經(jīng)的。
甚或馬術(shù),馬球,他也一樣要涉獵。
立政殿規(guī)模不小,瑞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皇后一面,每日睜開眼便開始學(xué)習(xí),被安排地勞逸結(jié)合,十分充實。他人很聰明,兩個嬤嬤卻似乎什么都會,隨著他的進步不斷有新的課程加入進來。
外頭的事,兩個嬤嬤也并不瞞他,也會和他聊一聊,就連朝堂局勢,當年舊事,他們也是知曉一二的。瑞香學(xué)得多了,連做人都比從前明白一些,忍耐多日,終于忍不住問他們:“我畢竟只是殿下的身邊人,以后回到他身邊,學(xué)這些有什么用呢?”
就算從前一直不問,但瑞香也知道做母親的調(diào)教一陣兒子的身邊人,好讓自己更加符合越王的心意,不算多么奇怪的事�?伤麑W(xué)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已經(jīng)超越了姬妾應(yīng)該知道的范疇。
更何況在皇后身邊被教育過的名頭,其實也很珍貴,無異于貼了一層金。瑞香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要留在季凜身邊的事實,也接受了對方是越王,將來很可能是皇帝的事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不來更多了。
何況事情的主動權(quán)從來不在他手里,而他也無法確定,皇后到底在想什么,季凜又到底會不會順母親的意。
兩個嬤嬤一如既往,含著淡淡的親和笑意:“貴人何出此言?要侍奉殿下,自然要令殿下歡悅,滿意,殿下博文強學(xué),文武雙全,貴人自然也應(yīng)該對所有的這些都略知一二。否則,又該如何陪伴殿下解悶,取樂,讓殿下感到快樂呢?”
瑞香默默看了看磊滿案頭,層層疊疊的厚重典籍。
嬤嬤們的微笑絲毫不改,優(yōu)雅平和:“殿下是天潢貴胄,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貴人伴在殿下身邊,自然也應(yīng)通曉文史典籍,熟讀十三經(jīng),言出有物,修養(yǎng)出眾,賢良淑德,否則,如何配得上殿下?”
瑞香就不說話了。
平常人家的妾室,或許無需學(xué)這么多,尤其是這數(shù)量繁多厚重的經(jīng)籍史書�?墒翘热粼酵踝隽嘶实�,他的妃子總不能只有美貌和給人取樂的技藝吧?皇后當年不能為永平侯府翻案,如今照拂他們的唯一血脈,抬舉自己,確實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如今前朝已經(jīng)劍拔弩張,瑞香知道皇帝那邊已經(jīng)開始平反的動作,而皇后這里呢,連兩個嬤嬤都知道越王將來的前途光明不可言說,恐怕塵埃落定,也不用等多久。
瑞香就再也不問,繼續(xù)在緊張嚴肅的學(xué)習(xí)中努力地前進。
如此又過了大約兩個月,瑞香自己也感覺到自己不似從前,連梳妝穿衣的品味都更上一層樓,越發(fā)符合嬤嬤們雅,清,美的要求,越王又來了立政殿。
瑞香很少在立政殿見到皇后,因為皇后要去太極殿問政理事,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天黑了也未必能回來,就連休沐的時候也十分忙碌,瑞香現(xiàn)在身份未定,根本不必給皇后問安。
偶爾皇后想起來了,才會叫他過去,問一問,見一面,說兩句話。
瑞香逐漸也不再怕她,心中反而多了許多感激與仰慕。
至于越王,因為與皇后見面盡可以去太極殿,兩人多半說的也是政事,同樣很少到立政殿來。因此,數(shù)月不見的少年人推開門徑直進了瑞香臥房的時候,瑞香就忘了學(xué)來的優(yōu)雅儀態(tài),翩翩舉止,傻乎乎地愣在了原地,只是看著對方。
越王反手就合上了門,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怎么,不認識我了?”
瑞香被他抱得一顫,又驚又慌,拼命推他:“不要!你瘋啦?這里是立政殿!”
皇后今日有閑,也在立政殿,瑞香哪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勾引越王的事?在自己尊重的長輩的住處和她的兒子親熱,還是得了她的恩惠和教導(dǎo)之后?瑞香想一想就要昏過去。
越王覺得他驚恐掙扎的樣子很可愛,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真傻!你怎么不想想,若非阿娘允許,我能私下見到你?做兒子的,怎好在母親住處亂跑?”
瑞香不信,仍舊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又軟語相勸:“那也不像話,好好的坐下喝杯茶,說說話不好嗎?你……你讓我以后怎么見皇后呀?殿下……”
他說話是比從前有條理多了,人也變得更有膽量,都敢和自己僵持這么久仍然不退縮�?墒沁@也沒有用,越王干脆打橫把他抱起,徑直進了內(nèi)室,把他壓在床帳里,又親了親他的臉,便雙手去撕他胸口柔軟的布料,同時哄道:“乖乖聽話,日后封你做貴妃,好不好?”
這時候說出來的話,瑞香是不信的,可也由不得他信不信,越王反正是一副打定主意,拿名位誘惑他的模樣。瑞香已是強弩之末,閉著眼不肯回應(yīng),已經(jīng)是最后的倔強。
他的裙子很快便被扔出了床帳,瑞香輕喘一聲,別別扭扭低聲催促:“那就快點!”
越王嗤嗤笑出了聲:“還有催著快點的?”
瑞香便再也不蘭﹤生讀家肯發(fā)出聲音了。
【作家想說的話:】
這篇確實劇情好像比較多。倒霉大皇子就是正文時間線里的菠蘿哥,先帝。話說先帝這個樣像不像那種一房肉都沒有的空殼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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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農(nóng)女i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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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宮中幾個月,瑞香所學(xué)的東西也很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皇后愿意教導(dǎo)自己就是為越王考慮,也是認可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對自己的教養(yǎng)不放心�;屎笕缃窈突实鄱窢幖ち遥种挥幸粋兒子,顯然屬意于越王登基。如此,他身邊的妾室將來怎么說也是妃嬪,再加上瑞香也算是侯府公子,行為舉止修養(yǎng)學(xué)識若是拿不出手,終究丟人。
皇后遺憾于當年無法救下他的家人,如今抬舉他一二,承認了他的身份就已經(jīng)是極大的喜事,瑞香雖然不是貪慕富貴的人,可卻很承皇后的情。他知道按理說自己應(yīng)該知道尊重,在立政殿里勾引越王,顯然就是很不尊重的。
但另一方面,越王所言也確實有理,若非皇后默許,越王怎么也不能在母親宮殿亂跑,還準確地摸到自己房里。何況他如今只是個侍妾,連正經(jīng)的名分都沒有,擺不出王妃的架子。
而越王的懷抱炙熱,手臂又堅實如鐵,瑞香被推進床帳的時候就紅了臉,見他伸手扯下簾幕,床帳內(nèi)立刻一片昏暗,就知道自己拒絕不了的。
畢竟是歡好過那么多次,分開后瑞香也漸漸發(fā)覺身子饑渴悸動,顯然已經(jīng)被操熟了。如今的氣氛情景越像偷情,他越是難以控制�?墒窃绞莿忧�,他也越是又羞又愧,難以面對,比往常還要放不開。
季凜幾乎有自己在逼奸不敢反抗的良家之感,可沒有哪個良家的小穴是看起來粉嫩綿軟,緊閉如處子,剝開兩瓣嫩肉后就流水不止的。反差越大,他就越是興奮,三兩下便揉得瑞香哀哀叫起來,再也抵擋不住。
都是正當年少,干柴烈火,這種時候怎么忍得�。咳鹣阊郾牨牽粗酵跏种溉M自己下身揉弄勾挑,身子抖個不停,既害怕自己居然如此淫蕩,又被久違的快感俘獲,季凜還掐他的胸乳:“你長大了�!�
瑞香紅了臉。他如今衣食住行日常養(yǎng)護都有專人調(diào)理,本來就是長身體的年紀,才十六七歲,不僅長大了,還長高了的。原先他也不算小,越王一手正好掌握,現(xiàn)在則是稍微用力,軟肉就從指縫里擠了出來,看上去比以前更為色情。
“別、別說了……”多日不見,瑞香又害羞起來,受不了如此直白的贊美。
越王倒是對此愛不釋手,又捏又揉,又邪惡地掐和擰,甚至吃奶般狠吸。瑞香被動地摟著他伏在自己胸前的頭顱,被他吃奶摸穴,插進去好幾根修長有力的手指攪弄的玩法給弄得幾乎哭出來。
又嘗到如此狂亂的情欲滋味,瑞香聽見下身被攪弄出的水聲,想起從前在他身邊徹夜不熄的歡愛就要失去理智了,只勉強還記得身在何處,在往日里自己循規(guī)蹈矩生活,學(xué)習(xí)種種技藝的地方和他做這種事,就難免想到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他。
兩人開始時沒有什么情愛,最多不過心懷叵測和見色起意,可肉身熟悉之后,心也容易陷落,再說越王母子對他確實仁至義盡,生出感激與依戀也是人之常情。瑞香久不見他,又和他如此隱秘?zé)崃业赜臅�,連神智都恍惚起來,忍不住叫他:“九郎,九郎不要欺負我了,快點,快點進來吧,我難受……”
從前他在季凜面前,是不敢提任何要求的,甚至如果可能,唯一的要求也只會是讓對方放過自己。但現(xiàn)在他雖然同樣不信對方真的會冊封自己為貴妃,也不知道何時就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少年英武,位高權(quán)重,對自己又優(yōu)容熱烈,誰能不為之著迷呢?就算將來不過是一個妃妾,他……他本來也沒有期望得到更多的東西。
季凜不知道他內(nèi)心如此謹小慎微,但見他嬌聲軟語哀求,哪里還忍得住?手指陷在濕軟緊致的小穴里,被一陣一陣涌出的春水淹沒,被那綿軟卻有力的穴肉吮吸,他也受不住了。
這段日子的分別,不只是瑞香夜夜春夢,渴盼交歡,他也時常想起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是如何盡情盡興的,這一次機會難得,即使有母親默許,他也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難看,還是要顧及母親的面子和想法。
再說,他雖然嘴上常拿身份地位逗瑞香,心里實則已經(jīng)怕了烏煙瘴氣的后宮,更是厭惡圍繞著后位儲位的斗爭,寧愿清清靜靜。瑞香貌美,性情又讓他逗弄欺負得十分滿意,再加上原本的身份說得過去,情難自禁一兩次也就狗了,日后為免他被人看清,這種不講究的事想也知道不能多做。
畢竟年少重欲,一旦沾身就控制不住自己,瑞香又主動哀求,姿態(tài)嫵媚癡艷,無意識地就用從前他教的方式來纏他的腰。越王深吸一口氣,正想直奔主題,瑞香卻已經(jīng)等不了,主動伸手扶著他的性器,引導(dǎo)他進來。
床榻上這回事,坦蕩有坦蕩的動人之處,急迫也有急迫的情色意味,瑞香如此主動,季凜當即頭皮一麻,頂在濕軟穴口,還被軟嫩的掌心和手指搔刮引誘,再也忍耐不了,俯身咬住美人軟軟的下唇,狠狠插了進去。
雖然多日未見,但身體已經(jīng)磨合到十分相契,被重新破開甬道插進去,瑞香起初只能蹙眉忍耐,忍受微微脹痛,才幾下抽插,季凜便不覺得被夾得發(fā)痛,瑞香也已經(jīng)出了水,進出越發(fā)順暢起來。
起先,瑞香還記得不好弄出太大的動靜,強忍著不叫出來�?伤嗫嗳棠�,嗚嗚咽咽,胸口都紅了一片的模樣只能誘惑越王越發(fā)又猛又快地弄他。還不到二十的青年手段百出,體力又充沛,還哄著引著他繼續(xù)叫九郎,繼續(xù)撒嬌,瑞香實在忍耐不得,死死抓住身下錦緞,哽咽哭叫,聲調(diào)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嫵媚:“九郎,九郎要弄壞我了,我……我要,我要嘛……”
季凜愛聽他撒嬌,求饒,也愛聽他叫自己九郎,更愛看他沉淪欲望,坦蕩求歡,被自己弄得受不了,卻還是不舍得自己離開的模樣。偏偏瑞香在這事上耐力不算好,又久不承歡,縱然身體貪婪,可也招架不住,自然是他要什么就給什么,又哭又求,還主動捧起豐滿雪白的雙乳送到他嘴邊給他“喂奶”,又被欺負得胡言亂語,什么話都說。
越王哄著他叫自己哥哥,好哥哥,情哥哥,心中想的是從前看過的種種圖畫和傳奇,當下更是動情,壓著他又親又咬,吃奶的同時還要揉弄瑞香下身早被弄得腫起來的蕊珠,當真貪婪又無恥。
見瑞香在枕上輾轉(zhuǎn),嬌聲浪氣中又帶著揮之不去的天真純潔,越發(fā)像是被欺負逼奸的良家,當即又故意停下,要他主動來親自己。瑞香就是這樣,天生外表端莊高華,帶著無辜的氣息,因此主動送上唇舌,小貓般舔他親他,試圖讓他打開讓自己伸舌頭進去的時候就顯得格外淫蕩誘人。
季凜停下不動,任由瑞香大著膽子試探著如何用親吻取悅他,漸漸放松了警惕,不再那么緊張,這才忽然發(fā)難,輕輕咬住瑞香自己送上來的舌尖,攪弄吮吸。
瑞香自己做的時候慢慢放松,已經(jīng)沉迷其中,忽然被他拿捏,又害羞起來,瑟縮著嗚咽。
他越是這么容易被欺負,季凜也就越喜歡欺負他,盡情與他纏綿深吻許久,這才松開,又變本加厲,扶著瑞香翻身,讓他騎在自己腰上主動。瑞香雖然會,可已經(jīng)被他幾番要求給弄得羞恥又羞憤,沒有勇氣動了,勉強地騎在他身上蠕動磨蹭。
季凜見他這幅近乎耍賴的模樣倒也不生氣,反而捏了捏他的臉,笑出了聲。瑞香見他不再強求,干脆把臉埋在他懷里就是不起來,一味耍賴撒嬌。美人在懷,赤身裸體,溫香軟玉地黏著自己不肯起來,季凜自然不會生他的氣,反而又摸又哄,重新把他壓在身下,從頭到腳憐愛。
鬧了一陣,剩下的半程兩人都十分專心,床帳內(nèi)只剩下喘息低吟,春潮綿延。
畢竟是白日,還是在立政殿,做完一次后,季凜十分不情不愿地忍耐住了,沒有繼續(xù)索求,只是也不許瑞香起身,而是攬著他躺在歡愛氣息十分濃郁的床帳里,和他低聲說話。
來的時候太過急切,他們確實沒有認真說過幾句話,事后余韻中本就內(nèi)心柔軟,瑞香也舍不得,枕在他手臂上,翻過身看著他。季凜摸摸他柔軟的下巴肉,又摸他的肩膀,見他十分依戀自己的模樣,忍不住在他額頭親了親:“想我了?”
瑞香有點不好意思,但想來兩人已經(jīng)是這種經(jīng)過皇后認可的關(guān)系,矜持下去反而沒有意思,鼓起勇氣承認了:“想�!�
季凜抬起他的下巴親親他的嘴唇,輕聲道:“我也想你,晚上更想�!�
瑞香不敢當真,但心中也覺得甜蜜,情不自禁笑起來,但還是輕聲道:“我不信,除了想我,不是還能想想別人嗎?”
季凜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暗戳戳流露些許醋意,倒是覺得很新奇,心里發(fā)癢,干脆沒有否認,故意誤導(dǎo)他:“那不一樣,你最漂亮,又不在身邊,自然還是想你更多�!�
瑞香知道什么叫本分,但卻管不住自己的心,聞言就一陣酸楚,埋頭不語。他是不敢對越王發(fā)脾氣,可是不代表就必須說假話逢迎,左右他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和身份,他來自己就在這里好好相待,他走……他不攔著就是了。
說到底,瑞香心里還是有些惡狠狠的賭氣。
越王摸他摸得上癮,又去摸他長了點肉的腰,一面心不在焉地想看來他在這里過得確實不錯,一面告訴一件對瑞香最為重要的事:“阿娘和我已經(jīng)找到許多證據(jù),為你父親平反,恢復(fù)你的身份指日可待了。過段日子你就會是侯府公子。不過你在立政殿,怕是難得到消息,對外頭的事也不了解,總之,耐心等待,都會好的�!�
原本還有點脾氣的瑞香立刻抬起頭:“真的嗎?!”
他沒有立場催促皇后母子,更何況想也知道有皇帝從中作梗,這件事不會很容易。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瑞香又驚又喜,隨即又涌上一陣悲傷�;謴�(fù)身份又如何,平反又如何?他都沒有家,也不會是真正的侯府公子了。
然而,瑞香也清楚,如果換了一個人,不會留自己活到現(xiàn)在,更不會費心力做這種事,說到底,皇后母子都對他有恩,他終究還是感激的。雖然越王重欲,任性,做事理直氣壯,將來身邊也不會少人,可是……世上也只有他和他的母親,幫了自己和全家。
近來他已經(jīng)知道,父親本是忠耿良臣,一世清名遭遇誣陷,那樣的下場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是他領(lǐng)受的。
瑞香坐起身來,怔怔看著眼前慵懶隨意,告訴自己這種消息也輕描淡寫一如既往的越王,好一陣子后才緩緩再次倒下來,依偎在他懷里:“多謝九郎,我……真不知道如何回報。”
季凜摸了摸他的臉,又替他擦掉眼角的淚:“好啦,這也算是苦盡甘來,各歸各位,你的日子終究還是要過下去的。再者,我也不是圖你回報,更何況你又怎么知道不會回報我呢?我告訴你這個消息是為了讓你高興,不是為了讓你傷心的。跟我說說吧,在這里過得好嗎?嬤嬤老師們教你的,你還跟得上嗎?”
瑞香長大的過程很孤獨,沒有同齡人,沒有親人朋友,因此早不習(xí)慣隨便流露真實情緒,當即收斂了淚意,誠懇答道:“我只是盡力罷了,但大家都待我很好,皇后陛下更是寬容慈愛,我愧不敢當。我……很喜歡在這里的日子,殿下,多謝你。”
能為他的將來考慮,能讓他在皇后身邊接受教導(dǎo),這就是對他的恩情和體貼,更何況學(xué)到的知識總是屬于自己的。立政殿沒人給他臉色看,人人都很照顧他,更不要提衣食住行的精細程度,進來沒有多久衣物就做了不知道多少套,金銀玉石的首飾也是堆山填海,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區(qū)區(qū)一個侍妾不配如此。但偏偏嬤嬤總是說這就是皇家的待遇排場,他得適應(yīng)。
瑞香不好說什么,但也不是特別喜歡花枝招展,耀武揚威,平日打扮雖然品味逐漸提升,但總是很簡單。只是現(xiàn)在想起來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今日會見到越王,他就應(yīng)該好生打扮,至少要讓他覺得眼前一亮,十分新鮮才對。
他畢竟也想在自己的男人心里驚艷美麗的啊。
越王輕聲笑了,愜意又放松,側(cè)過身抱住他:“好啦,有什么好謝的。我來看看你,也就放心了。你好好在這里,用不了多久也就可以恢復(fù)身份,見人了。不過這次看你本就是阿娘破例,往后我不好再來,反而顯得不尊重你。等你身份恢復(fù),就能見面了,定下名分,再親近也就名正言順�!�
瑞香早不是對宮規(guī)一竅不通,絲毫不甘心差踏錯,但什么都不懂的自己了。他聞言沉思,如果只是普通姬妾,其實怎么都無妨,因為根本無人在意。既然要定下名分,還得是恢復(fù)身份之后,很顯然這名分不會太低�?涩F(xiàn)在越王還不是太子……難道這是說,他很快就會是了嗎?
太復(fù)雜的事瑞香想不明白,因為他知道的本來也不多,但是他相信皇后和越王的能力,當即只是溫順地應(yīng)了一聲,又補充:“我會好好的,也不會害怕的。”
季凜又被他逗笑了,拉起他的手親了親。瑞香似乎受不住這種曖昧親密的氛圍,扭過頭不再看他,只輕聲提醒:“該起身了,你……不好多留的�!�
但拉著他手的男人似乎并不急迫,還反過來要挾他:“纏著我要的時候就叫九郎,趕我走就你你我我,一點都不想留我?”
瑞香經(jīng)不起調(diào)戲,畢竟兩人雖然歡愛許多次,但柔情蜜意還是這一次最濃,當即就紅了臉,但也知道敷衍不過去,又強忍羞澀叫了幾聲九郎,推他起身,被哄著獻吻,然后越王才揚聲叫人備水。
他洗澡的時候見瑞香不敢見人,躲在床帳里,也只好叫人把水放下就出去,瑞香這才探出頭,被他拉進浴桶里,快速地洗澡,擦干,又依依不舍分開。
瑞香頭一回體會到所謂幽會歡好后依依不舍送別的滋味,送他走了之后就趕緊去看鏡子,想遮掩一二。他的氣色實在太好,暗含嫵媚春意,頭發(fā)還是半濕的,身上的衣衫輕薄,遮不住肩臂胸口的點點痕跡,片刻后就再也看不下去,埋頭趴在了梳妝臺上,耳根通紅。
就好像忽然開了竅,他懂得了情意綿綿,也懂得了心動羞怯。
越王倒是不怕被人看出來,意氣風(fēng)發(fā)地進了午睡起身的母親殿內(nèi),行禮問安后在皇后下手坐了下來。母子兩人無需寒暄,皇后只是含著戲謔的笑看了兒子片刻,見他不知道害羞,也就算了。越王更是開門見山:“阿娘覺得如何?他最難得就是心術(shù)正�!�
這是真的,瑞香在他身邊,就從來沒有想過抓緊他,爭寵,琢磨生個孩子的事。雖然傻了點,但心術(shù)確實無可挑剔。
皇后輕嘆一聲,也不掩飾:“可是在宮里,這還不夠。他確實聰明,行事心胸倒也過得去,只是……你真的下定決心了么?后宮人少固然是非少,可是太少了子嗣上就……群臣也不會同意�!�
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想也知道群臣會很不安。
越王卻只是皺眉:“我受夠了,不想讓自己將來也得面對這些爭斗�!�
隨即,他又笑了,信任又無賴地看著母親:“再說,這不是有您嗎?您都不說什么,默許了我,旁人又能如何?”
皇后沉吟良久,最終道:“再看看,也讓我再想想吧。你若真不愿意要別人,他的身份也不是不能,只是做皇后并沒有那么容易,總得讓他見人,等……再說吧�!�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越王沒再說什么,也算是默認了母親的決定。
彩蛋內(nèi)容:
為成為皇后而努力吧!無知的香香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