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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好色哦……

    香:并沒有好嗎�。�!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336章軍閥,4

    【價格:1.15414】

    瑞香一時間惱羞成怒,使出吃奶的勁對壓在身上的男人又抓又撓,但不管他怎么做,都無法改變正在發(fā)生的一切。季凜被他抓得忍不住嘶嘶吸氣,卻騰不出手來制止,下意識地死命往吸裹著自己緊得要命的那個地方一頂。他是昏頭漲腦,瑞香卻也算不上理智,頓時泄力,軟趴趴地嗚咽著癱在了床上。

    季凜背上的痛楚消散,頓時忘了疼,試探著在瑞香身體里動作起來。初始,他還是有點笨拙和小心翼翼的,但瑞香并沒有意識到,沒多久生澀就變?yōu)榱藡故臁?br />
    濕熱緊致的穴腔里軟肉被拖來拖去,痛楚糅雜在高熱里,瑞香深覺難堪,咬住嘴唇扭過臉去不肯給予反應(yīng),卻耐不住季凜揉胸摸屁股地抱著自己反復(fù)實踐,下面被廝磨出更豐沛的汁水,緊緊咬住那根東西的行為也不像是反抗,甚至變成了迎合。

    他被小腹里一下又一下毫無規(guī)律,難以預(yù)測的頂弄給搞得悶哼不止,像是痛楚,又帶著無窮欲念的誘惑。季凜手指用力掰開他緊咬的牙齒,憐愛地舔弄被咬出深深齒痕的嘴唇,然后又溜進(jìn)來玩弄瑞香的舌尖。

    濕熱淫亂的親吻漸漸成了常態(tài),瑞香覺得渾身都像是被束縛纏繞,又從里到外地打破,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噴發(fā)出來,又像是連意識都被外來之物占滿,讓他難受,又瘋狂地想要發(fā)泄。

    動蕩的節(jié)奏伴隨著心臟的鼓點,瑞香不知什么時候摟住了這個野男人,嗯嗯啊啊地在他懷里呻吟。他不想承認(rèn)自己已經(jīng)嘗到令人瘋狂的快美滋味,又沒法說出否認(rèn)的話,只好難為情地擺出躲避抵抗的姿態(tài),又被糾纏著推向床的深處。

    季凜舔吻遍他身體的每一寸,柔軟的大臂內(nèi)側(cè),小臂,手指,掌心,手背,脖頸,胸口,小腹。瑞香空虛的肉穴被他越來越往下的啃咬親吻弄得顫抖不止,腿根不斷溢出濃稠的濁液,不停地發(fā)抖。他像是一頭毫無還手之力的羔羊,與屠刀親昵游戲,甚至渴盼著被分剝皮肉肌理。

    季凜掰開他的腿,在電燈光下用熾熱的目光看著那處鮮紅美艷,灌滿精液,顫巍巍充滿風(fēng)情的花朵。瑞香忍不住哭起來:“不要,不要看了……”

    他大概真的覺得很委屈,季凜卻認(rèn)為是勾引,爬上來從背后抱住他插進(jìn)來,一手仍然按在交合之處,親吻著瑞香后頸和蓬亂的黑發(fā),下流地哄人:“好,好,我不看了,我干死你,好不好?”

    瑞香被他壓倒,趴在床上被他提著胯跪起來挨操,腰一個勁往下塌,連把持自己的身體都做不到。濕漉漉的淫液從下身一直淌到小腹,肚臍,癢絲絲的,像是淫欲在身上爬。那張矜持高貴的閨秀面孔漲紅了,沾滿了眼淚甚至口水,迷離地望著虛空,張著嘴,嫩紅舌尖一探一探,胡亂地呻吟:“啊,啊啊……慢、慢點,求你,不要這樣,嗚嗚!”

    求著饒,挺著一對晃來晃去的奶,奶尖兒腫著,可憐兮兮地帶著幾個壓印,濕漉漉地等著男人來捏,來凌虐。

    季凜看不見這一幕,但完全可以想象,壓在撅起屁股凌亂不堪的妻子背上,一手抓住了兩個奶尖,扯地瑞香尖叫起來:“疼!別!不要這樣,你放開我!”

    自古貞潔烈女就得這樣,被操了只會說不要,不行,義正詞嚴(yán)地讓人放開,哪怕騷水已經(jīng)流了一屁股,也是真心不想被奸污的。但就是這副嘴硬且一身正氣的樣子,才更讓人想要奸死他。

    季凜用力捅進(jìn)去,退出來,直到只有一個頭留在里面,又捅進(jìn)去,氣喘吁吁,志得意滿,十分惡劣地低語:“我不,我就要操你,操死你,操壞你,讓你變成騷貨,蕩婦,離不開我的嘰霸,讓你舒服死,讓你迷上我,哦,看你的腿,夾緊了舍不得我出去是吧?再賣力一點,屁股扭起來!”

    說著,他啪啪地在瑞香屁股上拍打。

    瑞香被弄得直哭——搖著屁股,夾著穴,被打得淫水泛濫,但委屈得直哭,管不到屁股越撅越高,穴腔都被操化了,里面一整團(tuán)軟肉在瘋狂地抽搐,哆嗦。

    才被開苞的身體受不了激烈的玩弄,何況季凜先前誤打誤撞拿捏了他的隱秘癖好,現(xiàn)在無論怎么弄都只能讓他感到更刺激,更舒服,雖然瑞香并不會承認(rèn),也很難對自己承認(rèn)。

    季凜一直操到把瑞香的屁股壓進(jìn)柔軟的床褥,這才暢快地又射在了里面。那對奶子被又掐又揉,弄得一片通紅,被瑞香壓在床上藏了起來,季凜扯著他的頭發(fā)射給他,靠在他耳邊低吼,一副激動狂野的樣子。

    瑞香下面噴了水。

    他覺得十分難為情,失去了好一陣的意識,然后在放滿了溫?zé)崆逅脑「桌镄褋�,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季凜身上,下身仍然含著那根精力無窮的玩意兒,腫脹微痛,卻習(xí)慣得像是兩人本來就應(yīng)該嵌合在一起。

    季凜玩水一樣摟著他的屁股慢慢抽插,一只手臂極具占有欲地橫在他胸前揉捏一側(cè)的奶子。瑞香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汗都被洗干凈了,被溫?zé)岬乃眢w,十分舒適放松,快感慢慢積累,也就更加難以否認(rèn)。

    他曲起腿跨坐在季凜懷里,一陣手足無措,靠在對方的胸前總覺得不自在。為什么忽然就這樣親密無間?難道一次兩次的同房,真的能改變什么嗎?

    瑞香為自己的變化感到羞恥。

    季凜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醒來,把人從大腿上舉起,暫時停下交合,讓瑞香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自己。瑞香深感尷尬,張著腿,騎在他身上,還要面對他,只覺得恨不得死了算了,卻沒法在這種赤身裸體共浴的時刻說什么激烈的話,只好不合作,不回應(yīng)。

    然而這種態(tài)度反而方便了季凜重新把他串在自己身下。粗長的性器再次擠開軟肉頂進(jìn)來,瑞香仍然覺得猝不及防,忍不住掉下眼淚。季凜看得好笑,又忍不住變得更硬,在瑞香身體里很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瑞香臉色大變,掛著淚恨恨地瞪他:“你無恥!”

    季凜忍不住笑出聲來,抬手給他擦淚,從善如流地以無恥姿態(tài)自在地挺腰抽送,扶著他的屁股閑適道:“我本來就很無恥,而且無恥又有什么不劃算的呢?你不是也很舒服嗎?”

    瑞香被點破身體的感受,臉色一白,又一紅:“我沒有!我才不會……”

    他說不下去了,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一個大家閨秀撕破臉說些下流話,就算反駁了季凜,又難道是什么好事嗎?反正都落到這一地步了,說什么能改變現(xiàn)實呢?這男人還不是好好地插在他體內(nèi),把他搞來搞去?

    季凜其實并不覺得被攻擊,只是見瑞香生氣的樣子實在美不勝收,心里發(fā)癢,坐起身就抱著他操,舒緩一瞬間變成野蠻,還要壓著瑞香說話羞他:“好好好,你不舒服,一點都不舒服,你恨死我了,那就好好報仇雪恨吧,嗯?夾死我,在床上弄死我,你迷死我算了……”

    說著,又是一頓狂風(fēng)暴雨般的親吻愛撫。

    從床上到浴室,再從浴室到床上,瑞香是哭著睡著的,但也是累到睡著的。

    次日清晨,瑞香很早醒來,想到今天本來是自己婚后第一日,拜見舅姑,認(rèn)親祭祖,最是和睦喜慶的一天,現(xiàn)在卻……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說這些有什么意思?

    然而他被男人緊緊抱在懷里,身體酸痛不已,背后還貼著偌大的一個陌生滾燙的軀體,心里的痛楚和難受又豈是只言片語能說清楚?

    猝不及防間事情就變成了這樣,一切都輪不到自己做主,瑞香越想越傷心,不由掙脫了季凜的擁抱,趴在床上哭了起來。他一時難以自制,嚶嚶的哭聲細(xì)微,但還是吵醒了此生第一回和人同床共枕的季凜。

    想起昨晚的事,季凜雖然不要臉,也難免有些后悔。強娶了人家大小姐,又那么折騰了一番,季凜也覺得好像是太過分了。結(jié)婚前,季凜認(rèn)真請教過一些夫妻和睦,有名的疼媳婦下屬,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門,不過確實有不少戲謔地提示過,大帥正當(dāng)壯年勇猛過人,可不要累壞了新夫人之類的話。

    季凜昨天全給忘記了,此刻見瑞香光著身子趴在床邊哭,顫抖的時候后背上星星點點的紅痕醒目又鮮艷,不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抱上去哄:“別哭了,下次就不會了,第一回是過了點……”

    瑞香正傷心,也不怕他了,聽他還敢提昨晚的事,只覺更難過,一把甩開,蒙著臉繼續(xù)哭。

    季凜不免苦口婆心地哄。他倒是也不嫌煩,也不覺得躁,雖然平常最討厭別人掉眼淚,說一兩句還好不了,現(xiàn)在卻理虧之下越發(fā)溫柔,又覺得瑞香的哭聲弄得自己心口皺成一團(tuán),萬分難受,干脆披衣下床,轉(zhuǎn)著圈的哄。

    他不算笨嘴拙舌的人,但卻對閨房之事缺少經(jīng)驗,而且對昨晚的事其實他心里并不后悔,還覺得很舒服,下次還敢,所以說來說去只有那么幾句話,瑞香又一概不搭理,被他煩得甚至扭身背對,就是不肯說話。

    實在沒有辦法,季凜干脆一把抱起瑞香,用力搖了兩下,簡單粗暴警告道:“別哭了,你哭得我難受!再哭就殺人給你看看!”

    瑞香大驚,抬起頭來:“什么?你要殺誰?”

    他看起來柔弱,實則并不軟弱,覺得季凜在威脅自己,頓時變了臉色,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瞪了起來。

    季凜只是想起昨天瑞香對家人的保護(hù),他心知肚明,瑞香肯跟了自己多半還是怕在乎的人遭遇不測,所以下意識那么一說。見瑞香果然不哭了,他就有些訕訕地松了手:“沒誰,一大清早誰會見血啊?你要是不哭了的話就趕緊穿衣服,吃早飯�!�

    說著他就趕緊跑了,瑞香隱約覺得自己聽見了一句嘀咕“真難哄”。

    瑞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什么時候哄了?!自己又什么時候要他哄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混蛋!

    正抱著被子生悶氣間,一個梳著大辮子穿著青布衫褲的女仆小心翼翼走了進(jìn)來,雙手絞在一起,站在門口不遠(yuǎn)處低著頭:“太太……我來服侍您穿衣服�!�

    瑞香見到有人,也就收斂了怒氣,很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你給我把衣服拿出來,我自己穿�!�

    丫環(huán)抬起眼來看了一眼,顯然是不敢說什么,從衣柜里拿了一套新衣服出來放在床上就回避了出去。瑞香艱難地自己穿好了衣服,看到床下類似于腳踏的地方還放著一套乳白色的西式絲綢睡衣,不由搖頭。

    他昨晚根本沒顧得上穿睡衣。

    接著,瑞香走到門口,見那個怯怯的丫環(huán)還在等自己,不由問了一句:“你還有什么事嗎?你叫什么名字?”

    這就是昨天他見到的那兩個丫環(huán)之一,但卻不知道哪個名字是她的。

    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容貌清秀俏麗,其實挺漂亮的。瑞香忽然心里一頓,對季凜的厭惡又根深蒂固起來。

    丫環(huán)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老老實實回答:“我叫翠蓮,太太。大帥讓我來問,您早上想吃什么?我們這兒的廚子各大菜系都能做,一早上就準(zhǔn)備好了�!�

    從昨天就可以看出來,季凜吃飯并不講究。但大帥府里的廚子有伺候丘八的經(jīng)驗,就怕沒機(jī)會展示手藝,哪天大帥吃得不痛快了給自己一槍子兒,終于等到一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甚至于還給翠蓮和二秀兩個能進(jìn)正房伺候的丫環(huán)送了趟禮。

    這年頭,誰活著都不容易。翠蓮雖然也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伺候人,但到底心軟,還是幫忙說了句話。

    瑞香其實無心點菜,但卻不擅長拒絕別人的好意,何況翠蓮的表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所以他想了想,還是說:“我早上不吃饅頭,來碗白粥,幾個小菜,切個咸鴨蛋就行。中午做碗面,打鹵面吧,碼子里別放肥肉,再調(diào)幾個涼菜�!�

    翠蓮頓時渾身一松,笑著應(yīng)了一聲:“哎,我記住了,這就傳話去。飯桌開在一樓,我叫二秀上來伺候您下去?”

    瑞香還沒洗漱,就搖了搖頭:“不用,我知道路,你去吧�!�

    他也不是那么迫不及待想和季凜會和。盥洗過后,鼓起勇氣,瑞香慢慢走下樓。他身體不舒服,要不是實在餓,甚至都可以不來吃飯。

    飯廳很大,防著張原木色的長桌,足可以坐八個人那種,卻只放著兩把椅子,顯然就沒準(zhǔn)備招待客人。此時里面是空蕩蕩的,看著甚至有一種寥落的感覺,外面卻傳來拳腳破風(fēng)聲。瑞香不由看過去,只見季凜正在窗外打一套看上去很像模像樣的拳。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尖酸刻薄的聲音:“喲,太太,您可算是起來了,這才頭一天,起這么晚可不像話,叫人知道了,還說您這書香門第的小姐,也不像是多有規(guī)矩呢�!�

    瑞香回頭一看,見是昨天挾持自己拜堂的那兩個老媽子,心里不由皺眉,卻懶得和他們說話,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看也不看一眼。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337章軍閥,5

    【價格:1.19366】

    這兩個老媽子是怎么回事,瑞香心里很清楚。宅門里的人不見天日,每天只有這些幽微的心思和閑話在一天天增長。萬家雖然規(guī)矩嚴(yán),但人口眾多,這種事還是難免的。在教會學(xué)校的時候,都是年紀(jì)輕輕的同齡人,小心思同樣不少。

    放在平時,瑞香生機(jī)勃勃的時候,面對這些從來不覺得為難,也從來不覺得難以應(yīng)對,現(xiàn)在他卻沒什么力氣關(guān)注,只做不知。

    不管他們是爭權(quán)還是奪利,是給自己下馬威還是看不起自己被搶婚,瑞香一概都不在意。

    不多時,兩個丫環(huán)帶著飯菜過來,季凜打完了一套拳,也跟著進(jìn)來,在瑞香對面坐下。兩個老媽子伺候著擺飯,丫環(huán)們打下手。翠蓮站在一旁替大廚傳話:“因為不知道太太的忌口,廚房什么都做了點兒,太太要是喜歡,下次還讓他們做就是了。這小菜有香煎小銀魚,黃瓜炒雞蛋,五香大頭菜,熏肉,拍黃瓜,小蔥拌豆腐,粥是白米粥,什么都沒放,怕您吃著寡淡,搭了一樣破酥包,香菇筍丁火腿餡兒的……”

    翠蓮邊說,邊溜了兩個老媽子一眼。一旁的二秀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季大帥入主這府里也才一個月,家里是任事不管,只要自己的日子過得去,就覺得天下太平。能走的早就走了,這兩個老媽子倒是抖起精神來,覺得自己的機(jī)會到了。

    也是她們運氣好,擔(dān)了事,就挺起腰來覺得成了體面人物。像是翠蓮二秀這樣的年輕丫環(huán),又被動不動殺人的陣仗嚇破了膽子不敢出頭,自然而然也被他們打壓使喚過,雙方之間是早有矛盾的。按說娶了太太之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自然都是太太做主,里里外外也應(yīng)該是太太管起來,但這位太太畢竟是搶來的,不情不愿的樣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兩個老媽子自然就想拿捏一把。

    畢竟人活在世,誰還不在乎個廉恥?據(jù)說也是書香門第出來的人,真要臉的話早該一脖子吊死,才算不辜負(fù)了清清白白的家門�,F(xiàn)在不情不愿的從了,哪兒還有什么干凈可言,難道還真一抹臉兒就來充明媒正娶的太太奶奶?

    兩個老媽子活了幾十年,一張嘴又快又利,平時就沒少嘰嘰呱呱傳閑話,刻薄起人來真能把人活活逼死。在他們嘴里就沒有正經(jīng)人,正經(jīng)事,瑞香的出身來歷也活該是他的痛處。何況因為漂亮而被搶來的老婆似乎天然的就要抬不起頭來,男人也看不起的,這等軟柿子不捏一把豈不是可惜?

    翠蓮顯然是搭上了廚房,投向了太太,面對著兩個老媽子刀一樣利的眼神也一點不怯。二秀一向和她親近,倒不是害怕被她連累,只是覺得也沒必要得罪人。她們只是做丫頭的,摻和得太深沒有好處。

    果然,崔媽似笑非笑,高聲道:“看翠蓮姑娘這嘴皮子利索的,以前怎么不見你獻(xiàn)殷勤呢?還是太太有面子……”

    瑞香正拿起筷子準(zhǔn)備吃飯,忽然聽見這么一句話,眉頭不由一皺。

    桌對面,季凜也皺起了眉,翠蓮看見了,心里不由一跳。她不能不怕這人,有些曲里拐彎的話他聽不懂,但脾氣卻可怕,剛住進(jìn)來時還在府里開槍殺過人,她嚇都要嚇?biāo)懒耍綍r不得不伺候,卻也根本不敢惹他。現(xiàn)在誰知道他要生誰的氣?

    “都別說廢話!趕緊擺好了滾出去!”季凜沒點名,但看上去很不耐煩。

    崔媽正待好好敲打一番翠蓮卻被打斷,也不敢再說什么,悻悻地閉了嘴,放下最后一樣辣椒炒肉,就和翠蓮他們一起趕緊下去。

    瑞香又皺了皺眉,但還是沒說什么,慢吞吞地吃飯。他不喜歡季凜粗暴的態(tài)度,但也說不上就喜歡牙尖嘴利還多事的崔媽,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干脆仍然沉默,食不知味地填肚子。

    飯廳里一片寂靜,瑞香不由擔(dān)心飯后還要和季凜待在一起。聽說他治軍還是挺嚴(yán)謹(jǐn)?shù)�,要是能長久的泡在軍營不和自己見面那還不錯。瑞香不怕覺得孤單,更不想被迫天天應(yīng)付他。雖然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瑞香也不會強迫自己多積極地接受,要是季凜能不顧家,忘了自己就好了。

    正沉思間,季凜開口:“好吃嗎?”

    瑞香一愣,勉強地回答:“還不錯�!�

    大廚的手藝正經(jīng)是不錯,瑞香雖然要求簡單,架不住人家是鉚足了勁的招呼,樣樣都精致美味。就算是胃口不開,瑞香也還是不知不覺就吃了個七分飽,被季凜一問這才回過神來。

    季凜也點點頭:“是挺會來事兒的。你要是想吃什么只管讓他們做,不然他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的。吃飽了嗎?吃飽了的話咱們出去走走?”

    瑞香感覺怪異,總覺得話題走向過分平和,推脫道:“我不想出去,你……你忙你自己的吧�!�

    季凜瞪大了眼睛:“就算是地主家的驢結(jié)婚也有婚假吧?你怎么凈想著把我推出去?”

    瑞香就是這么想的,所以也沒反駁什么,只是心里暗想,財主家的驢既不會結(jié)婚,也肯定沒有婚假。不過他和狗男人掰扯這個干什么?

    他繼續(xù)保持沉默,季凜再度拿起一個拳頭大的白面饅頭掰開,想了想又掰開四分之一,遞給瑞香:“再多吃點兒,你看你,吃的和鳥一樣少�!�

    瑞香絕不算矮,飯量也不算少,不過比起每頓都胃口大開風(fēng)卷殘云的季凜來說還是不夠看的。對方秉著樸素的心愿和審美觀想要養(yǎng)胖自己的老婆,瑞香卻有著節(jié)制惜福的習(xí)慣,吃個七八分飽已經(jīng)比平常多了一點,哪敢再吃?

    他搖頭拒絕:“我吃不下了�!�

    奇怪的是,那種陰暗緩慢燃燒的怒火又竄了上來。瑞香覺得渾身難受。他不想給出好臉,但是又不會歇斯底里的發(fā)脾氣,何況季凜除了看上去不太聰明,說話又太直白之外,現(xiàn)在并沒有做過分的事,瑞香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發(fā)火。

    他更沉默地專心生悶氣。

    季凜用饅頭蘸肉湯打掃殘局,因為舉止并不粗魯,看上去倒是有一種干凈利索且質(zhì)樸的愉悅感,頭也不抬地說:“我看你就是懶得動彈,所以才吃不下去多少東西,這樣怎么行?反正家里我看著挺大的,等會兒去轉(zhuǎn)轉(zhuǎn)唄,以后無聊了你也可以到處玩�!�

    瑞香無力糾正他的執(zhí)著,只好不吭聲。但季凜大概是行伍之中養(yǎng)成了習(xí)慣,執(zhí)行力很高,吃完飯后叫翠蓮和二秀進(jìn)來收拾餐桌,他自己拉起瑞香就往外走。

    昨夜糾纏太久,瑞香綿軟無力,對他的觸碰又還很敏感,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就又羞又憤地被拉了出去。翠蓮嘴角抿著一個笑,輕聲和二秀說:“你還怕我不謹(jǐn)慎?咱們提心吊膽這些日子,不尋著這個機(jī)會投靠了太太,難道還要被那些老婆子欺負(fù)?那樣哪天是個頭�。俊�

    二秀沉默不語,專心擦著桌子,不過她不說話,也就算是默認(rèn)翠蓮的看法。

    被強拉出去的瑞香一看到人影就很不好意思,用力掙開了:“我自己會走!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見了,像什么話?”

    傳統(tǒng)大家族里,就算是夫妻當(dāng)著人前也不能有親近的表示,最多一前一后走路,還得拉開點距離,坐都不能坐在同一條長凳上,這樣才算是正經(jīng)人。雖然說現(xiàn)在外面風(fēng)氣變化很大,但在萬家這種守舊派的家庭里,風(fēng)氣就像是一灘凝固的死水,是沒有什么變化的。

    瑞香一方面是羞恥,一方面是抗拒,總之受不了這樣。

    季凜掃了一眼路過的下人,很是不解,但沒有放在心上,抬手就攬住瑞香的腰,把他拎一只貓一樣拎起來摟進(jìn)懷里:“這兒誰不知道你是我的老婆?看見了就看見了,他們敢說什么?”

    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小,瑞香欲哭無淚地整個人被迫貼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那些下人迅速跑開,一語不發(fā),甚至頭都不敢抬。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瑞香臉皮薄,幾乎要掉眼淚,狠狠錘他:“放我下來!你干什么,混蛋!”

    他被氣得都快不會說話了,而且本來也不會罵人,張口結(jié)舌中感受到一種欲辯已忘言的痛苦。季凜倒不是一意孤行地違背他的意愿,見他實在不愿意還是松了手把人放下,但卻滿臉寫著無辜:“昨天都能抱,今天有什么不行的?你真怪�!�

    瑞香咽下又一頓破口大罵,只覺憋得胸口疼,黑著臉搪塞:“你管我?到底要不要去逛花園?不走我就回去了。”

    他這副樣子多少有些不講理,但在季凜眼里只剩下可愛。何況從根上算賬他生氣才是應(yīng)該的,季凜都不打算改了,也就不去和他爭,只是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好好,這就走,很近的,別不去呀�!�

    正房前面的花園,昨天瑞香被頭朝下扛進(jìn)來的時候掃到過一眼,只覺得里面有一種荒蕪野蠻的肆意感覺,當(dāng)時卻沒來得及有所注意,現(xiàn)在通過小門進(jìn)到里面,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倒也不是植物不夠旺盛,但這種旺盛繁茂顯然缺乏修剪施肥,月季玫瑰好像都生了病,荷塘里也亂糟糟的。葡萄架上結(jié)出了青色的果實,但也趴著肥嘟嘟翠綠色,和葉子融為一體的胖蟲子。

    瑞香被嚇了一跳,趕緊走上涼亭的臺階遠(yuǎn)離了葡萄架。

    他不怕蟲子,但也絕對不喜歡。而且他本來就累壞了,走了這一路又很熱,就算穿的是輕薄透氣的縐紗衣物,也覺得臉都被曬紅了,額頭也滲出了汗。反觀和昨天一樣穿著一身軍裝,只腳上換了千層底便鞋不穿靴子的季凜倒是面不改色,一點不覺得不適。

    瑞香渾身發(fā)軟,沒力氣維持脾氣,坐在了涼亭里的美人靠上休息。季凜則叉著腰環(huán)視花園,沉思片刻,鄭重道:“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之前好看了�!�

    “……”瑞香沒說出口,只想著還用說嗎,看家里下人那個樣子,就知道這個家里幾乎沒人管理。

    想到這里,他又心里一動。按理說娶妻后家里上上下下的事務(wù)就應(yīng)該交給太太做主,尤其是整頓下人,打理瑣碎事務(wù)�?墒羌緞C根本沒表態(tài),瑞香也不想多積極多賣力,因此雖然心里有所想法,但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沒那么賤,就算認(rèn)了命,也不想上趕著掀過那一頁,高高興興的給軍閥當(dāng)老婆。

    季凜也沒繼續(xù)想下去,回頭見瑞香怏怏的發(fā)呆,看也不看自己,心里難免無奈起來。早上瑞香哭泣的樣子還在眼前,可憐巴巴十分令人在意,又心里癢癢的,他知道自己是哄不好了,干脆想著借助外力:“你要是不習(xí)慣,我叫兩家岳母來和你說說話?雖然還沒到回門的時候,但也沒說不能讓親家上門做客啊!”

    他大概還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挺聰明的,啪一拍巴掌,就要叫人去請。

    瑞香大驚,又羞憤不已:“你干什么呀!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嗎!”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又是剛過一夜,哪好意思讓自己的母親看見?何況聽狗男人說話,似乎真的要和王家當(dāng)親家走動起來。他要怎么在這時候面對王太太呀?這個狗男人,他到底用什么想事兒的?

    還不知道萬家要怎么和王家說,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怎么看,瑞香忐忑不已,狗男人嘴里這件事卻好像根本沒什么不合常理,沒什么能讓人不滿意一樣,瑞香簡直沒法說他,又見季凜臉上居然流露出委屈的意思,忍不住又氣又恨又無奈:“這些事你就別管了,回門你不去也沒事……你要是不回那就更好了�!�

    他沒忍住說了實話。

    季凜斷然拒絕:“那怎么行?第一次拜見岳父岳母,應(yīng)該是越鄭重越好,哪能失禮呢?我都備好了重禮,再說……那天還要補聘禮的�!�

    后一句話倒是越說越小聲,大概是怕瑞香追究這整個先上車后買票的事兒,說起來也是理虧。

    瑞香知道自己大概在這事上沒法阻止他,說了一句也就不再說,見他也不打算堅持讓母親和王太太上門,便沉默著扭開臉,茫然地看著滿園桃紅柳綠。

    寂靜片刻后,季凜走進(jìn)涼亭,低頭站在了他面前,語氣平和:“為什么這么討厭我?你也不想嫁給姓王的吧,換個人就這么難受?至少嫁給我,在這幾個省的地盤里,沒人敢讓你低頭,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姓王的能給你什么?你不是那種情愿三貞九烈,為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去死的人,你也不是甘心過一潭死水的日子,守規(guī)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大小姐,為什么要討厭我?”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只看富貴權(quán)勢的話,王家是斷斷比不上季凜的。季凜也確實十分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還來誘惑他。

    瑞香被他后半段話嚇到,不想承認(rèn)被他說中,悚然看著他:“你怎么知道?你憑什么覺得你能斷定我?”

    季凜很輕松地俯視著他,平和,散漫,十分的可惡,但也十分的可怕,聳聳肩:“我只是猜的,你就說我猜的對不對吧?”

    瑞香愣愣看著他,第一次在心里承認(rèn),這人能成事不是沒有理由的。他確實很聰明,瑞香相信他說中自己的性情靠的是直覺。這種人可怕,但也迷人。

    然而想起被搶婚的過程,想起帥府里那么多的漂亮丫頭,想起昨晚上到現(xiàn)在自己好幾次都差點被氣昏過去,瑞香還是倔強地扭過臉去不說話。聰明又如何,這個人有病!他絕不會被富貴所誘惑!

    連載中摸魚番外,彼此獨立

    第338章軍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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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了個這么倔的老婆,季凜能有什么辦法?一番平心靜氣的談?wù)劜]有收獲應(yīng)有的回應(yīng),他再要帶著瑞香逛園子,下屬卻已經(jīng)找來,說有重要的事必須在婚假里匯報,而瑞香也堅決不愿意隨著他去外院書房,季凜只好放瑞香回正房休息。

    要處理的事其實不算復(fù)雜,但卻很重要,說來還和季凜的婚事有關(guān)。雖然人稱大帥,但其實季凜某軍大帥這個名號在進(jìn)入省城的時候就棄之不用了,畢竟聽起來就像是草臺班子。他現(xiàn)在正式的名號是四省督軍,在全國范圍內(nèi)也是數(shù)得上的人物。

    當(dāng)今局勢下,中央政府不過一輛勉強運行的馬車,和各地政府的關(guān)系不說是各自為政,至少也得算個唐末藩鎮(zhèn),軍閥們靠著槍和人占地為王橫征暴斂,也沒人能把他們怎么樣。而軍閥彼此之間,也少不了合縱連橫,派系林立。

    季凜能夠上位,除了能打仗,會籠絡(luò)人心之外,自然也少不了真真假假的人情往來,結(jié)盟兄弟。他結(jié)婚的事兒來的突然,別人都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就在本省北邊兒的另一個大帥反應(yīng)已經(jīng)足夠迅速,這才婚后頭一天,就拍了心腹來送上厚禮道賀。

    此人實在重要,和他們的關(guān)系也敏感復(fù)雜,下屬出面難免顯得輕慢,還是要正主道謝,好生招待一番才適合。季凜心里雖然覺得這人壞自己的好事,但也知道不能任性,配合地?zé)崆楹岩环�,又留人吃飯�?br />
    在一旁的參謀長李元振把人叫來后就承擔(dān)著客串熱場的責(zé)任,此刻則是拼命地小幅度擠眉弄眼,力爭讓客人順滑裝看不見,季凜卻必須給予回應(yīng)。

    季凜看在眼里,舉起手拍了拍使者的肩膀,叫人把他帶下去休息:“晚上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對方也很識相,毫無異樣地跟著被叫來的下人離開。

    人走了,季凜看向自己推心置腹的好下屬:“怎么了?你剛才動靜那么大,眼睛眉毛滿臉飛。”

    李元振是讀過書的文化人,正經(jīng)的念過軍事學(xué)院,有一套系統(tǒng)的軍事理論,還有扎實的基礎(chǔ),為人處世也很有一套,在季凜這里是謀士幕僚一般的定位,何況是最早跟隨他的人之一,私底下說起話來都很隨便,對季凜的私事,他談?wù)撈饋硪簿蜕傩┘芍M和避嫌。

    此刻他就開門見山:“大帥,人家遠(yuǎn)道而來祝賀,誠意十足,咱們這邊您是新婚,招待客人籌備宴席這種事,怎么也得夫人主持,再不濟(jì)也得露面。沒娶媳婦的時候隨便一點粗糙一點兒,他們也不會在意,現(xiàn)在可就不成了,再說,對老吳還得慎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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