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內(nèi)子……
韓溯被酒意沖起一陣暈眩,但他依舊沒看元殊,頂著冷峻的臉,巋然不動地看向眼前人。
“喝了�!�
他緊緊捏著酒杯,就像只隨時都會跳起來咬人的烈犬,而霍嗔遲疑的動作觸斷了他理智的弦�;羿烈苍S只慢了半拍,但他現(xiàn)在已容不下任何不順心。
他用玉杯抵開瑟縮的唇縫,把酒強(qiáng)行灌進(jìn),又在掙扎中俯身噬住了霍嗔的唇。
“唔……”
辛辣的酒液讓霍嗔沁出了眼淚,他被嗆得直想咳嗽,可卻被按住后腦勺蠻橫強(qiáng)吻。兇狠的舌頭攪著他的,弄得小小口中憋仄不已,含不下的酒混著涎水從嘴角流淌。
食道被咽下去的酒灼燒起來,霍嗔剛嗚咽兩聲,手就被身后人扯緊,力度大得差點(diǎn)把他拽倒,但面前人卻攬上了他的腰,一點(diǎn)一點(diǎn)用力環(huán)緊。
他感覺,自己里里外外都要被撕裂成兩半了。
韓溯已經(jīng)大醉,一吻住霍嗔的唇,更是猶在夢中,他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見,只想摟緊懷中人,別人越要抽走他的人,他越要從頭到腳禁錮。
什么內(nèi)子,狂言妄語,這明明是已經(jīng)與他一紙婚書祭告天地的夫郎……
好在元殊是清醒的,能看到霍嗔痛苦的表情,先一步松開手。
“你弄疼嗔兒了!”
韓溯微微一頓,下意識放開了齒間的軟唇,但依然半醒不醒,氣息在撕扯后變得緩和。他閉著眼在霍嗔頸間細(xì)嗅,不舍松手,整張臉上都是夢游般的眷慕。
喝了合巹酒就該洞房了,他的夫郎好像在發(fā)抖,身子軟軟的,是害羞了嗎,好可愛……
他溫柔地伸出舌尖舔了一口,頸脈在舌尖跳動得更歡,細(xì)細(xì)弱弱地等待他垂憐。但是,味道不對,似乎全是其他男人的氣息。
他緩緩直起身子,雖然眼中醉意猶濃,但神色恢復(fù)了冷淡。
“你不是嗔兒……”
霍嗔被突然松開,身子軟得倒了下去,元殊伸手把他接住,但他仍然處在混沌之中,呆呆地看著韓溯。
“阿溯……”
韓溯怎么了,他弄不懂,嘴巴被咬得好痛,也許夫君舔舔就好了……
但韓溯好像忽然變得很惱怒,眼睛瞇著低聲喃喃,像是在恨什么人。
“別這樣叫我,你不是他,不是……我要去找我的嗔兒,我的嗔兒很乖……”
說著他向門外走去,步伐不穩(wěn),撞翻了博古架上的瓷瓶,剛才給元殊領(lǐng)路的小二聽到聲音機(jī)靈地跑進(jìn)來。
“王爺,您這是……小人這就叫人來收拾,請您稍候。將軍請跟小人來,您的雅間在那邊。”
“不必……”韓溯抬手。
眾人沒有頭緒。
他輕笑一下,回身看向元殊。
“就把這個雅間留給元將軍吧,他,就喜歡撿本王剩下的。”
話音落,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等霍嗔反應(yīng)過來,韓溯已經(jīng)走出酒樓大門了,他像只無頭亂撞的小雀,忽地?fù)涞搅舜斑叀?br />
冷風(fēng)里,只看到韓溯登上馬車的背影。
元殊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霍嗔!”
他幾步走過來,抓住霍嗔的肩頭轉(zhuǎn)向自己,盡力平復(fù)著怒氣,但卻平復(fù)不住,連聲線也變得不穩(wěn)。
“是你自己選了我,你如果想跟他走,當(dāng)初就不要選擇我!”
“阿嚏————”
霍嗔捂著鼻子打了一個噴嚏,他弱弱地張嘴想要說什么,卻被元殊打住。
“你病了,跟我回家�!�
元殊垂下眼皮,不容置喙地攬住了他的腰。
“我、我沒有……”
霍嗔本能地囁嚅,想跟元殊解釋他只是打了個小噴嚏,才沒有生病。可元殊似乎不在意他說什么,眼皮也沒抬一下,撈起他的身子徑直離開了酒樓。
但他們沒有回將軍府。
濟(jì)元堂是京城中最知名的醫(yī)館,醫(yī)館主人程春璋已經(jīng)行醫(yī)大半輩子,就算是宮中御醫(yī)也未必有他醫(yī)術(shù)高明。
來這地方看風(fēng)寒屬實(shí)有些小題大做了,更何況————
“小公子沒病,最多有些寒氣入體,但也正常,回去喝兩碗姜湯就沒事了�!�
程老爺子頗無耐心,若不是元殊跟他有點(diǎn)交情,他早就把人轟出去了。
霍嗔本來看著那些長針短針還有些害怕,聽面前人一說瞬間松了口氣,揪揪元殊衣袖。
“聽到?jīng)]有,白胡子爺爺也說嗔兒沒病。”
元殊無聲地看過去,霍嗔一下息了聲,他現(xiàn)在的模樣有些嚇人,讓人說不清地害怕。
他面無表情地坐到榻邊,把霍嗔攬進(jìn)懷中,捉起手腕伸向程老爺子。
“再把一次。”
這分明是非要他把出什么病。
程春璋不糊涂,一大把年紀(jì)更懶得管他倆這不清不楚的官司。
但看面前這位小公子實(shí)在生得可愛,像極了家中惹人疼愛的孫輩,元殊又是一貫的兇神惡煞,看著就像欺男霸女之徒,心里天平還是忍不住傾斜。
“嗯……體虛,需適當(dāng)進(jìn)補(bǔ),老夫給小公子開個元?dú)鉁�,每日兩劑,按時服用。最關(guān)鍵的是,不宜過度操勞�!�
后面半句是盯著元殊說的,語氣格外嚴(yán)厲,眼神里還帶著警告,說完才捋直胡子去外間開藥。
元殊轉(zhuǎn)頭盯向霍嗔,聲音低沉。
“聽見了嗎,老頭兒說你身體虛弱,每日都要服藥,病好之前什么都不能做�!�
“可…可是……”
霍嗔完全迷茫了,抓住元殊的手輕搖。他很確信自己沒病,更不想喝藥,而且他還想去找阿溯呢,剛才是怎么回事還沒弄明白,他很想知道阿溯怎么了。
“我可以去看看阿溯嗎,他看起來也生病了,我想……”
元殊反握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攥得霍嗔的手微微發(fā)抖。
“末將再說最后一次,回府里養(yǎng)病,哪兒也不許去,殿下若不聽……邢丘會替你付出代價�!�
他的手指幾乎要融進(jìn)骨髓里,灼燒著霍嗔的手臂,聲音是古怪的平靜。
霍嗔粉唇蠕動,害怕得說不出話。
元殊把他這種反應(yīng)作為了承諾,滿意頷首,粗糲指尖像烙鐵滾燙,從后頸上摩挲而過,輕柔地?fù)У窖g將霍嗔抱起,宛如捧著一只柔軟易壞的小動物。
他毫不避諱地抱著霍嗔走到外間,對程春璋略施一禮。
“麻煩程老先生每日過府診脈,到時將軍府會派人來接您。”
他不放心府中大夫。
不安分的小雀,無論何時,都讓人操盡了心。如果可以,他真想在春廬里把霍嗔藏一輩子。
漆黑的馬車?yán)�,只有車輪壓過深雪的聲音,那隱忍已久的心緒終于沖破了胸膛,眼前的脖頸瘦削蒼白,他盯著那顆滾動不安的喉結(jié),猛然俯身噙住。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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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被丞相舔粉嫩軟批舔醒舔到小奶子發(fā)抖尿床
【作家想說的話:】
又是想要票票的周一?(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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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滾出去,一幫蠢貨。”
殿里傳出帝王的呵斥和杯盞碎了的聲響,幾個容顏秀美的伶人慌張?zhí)映�,門口值守的小太監(jiān)一臉的心驚膽戰(zhàn)。
“張總管,您說這…陛下何時才能滿意,再這樣下去奴才們小命還能保嗎?”
“少說話,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張總管一邊打發(fā)人下去,一邊狠瞪不知死活的小太監(jiān)。
韓沉策已經(jīng)發(fā)了半個月的火,下面人為了讓他高興,日日變著樣地往進(jìn)送人,可帝王一個都不滿意。再這么折騰幾日,他這個總管的命也難保了。
他正發(fā)著愁,迎面走過來又一撥的伶人,讓他眼前一亮。
領(lǐng)頭那個伶人細(xì)細(xì)瘦瘦,長得也白凈,圓圓的小臉上稚氣未脫,猛地看過去,竟有七八分像霍嗔。
他也只能賭一賭了。
張總管把人拉過來耳語交代了幾句,就讓他端上茶盤進(jìn)殿奉茶,自己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以備不測。
殿里,韓沉策斜倚在皇榻上醉了七分,像盤踞的龍,身上隱隱散發(fā)著火氣。走到他身前的人忽然腳滑,趔趄倒地,把醒酒湯全潑在他衣擺上。
韓沉策被燙得一凜,眼神瞬間肅殺起來,面前人瑟抖地向前蹭了兩步,牽住他的衣角軟聲求饒。
“雀兒…雀兒錯了,請陛下不要責(zé)罰,雀兒幫您弄干凈……”
帶著哭腔的乖軟聲音讓他有片刻的失神,半晌,他用指尖慢慢捏起了對方下巴。
“你說…你叫什么?”
醉酒后沙啞的聲音有些遲滯,好似變得溫柔起來。
張總管一看有戲,心里歡喜,正要默默地退出去,卻見帝王手腕一轉(zhuǎn),五根手指怒氣沖沖地掐住了“雀兒”的細(xì)頸。
“你也配叫這個名字……”
韓沉策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憎惡之意,額頭上的青筋都在抽搐,像是再一張口就要把人賜死。等回頭追問下來,張總管也討不到好,他趕緊跪上前替“雀兒”求情。
“陛下,這奴才頭一回入宮伺候不懂規(guī)矩,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犯了避諱,陛下就饒過他吧�!�
“雀兒”的臉都被掐得漲紅起來,張總管想著帝王把人直接處死了也好,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是他的主意,但韓沉策卻幽幽轉(zhuǎn)過頭,把陰冷的視線朝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