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窗外的暴雨,夾著風聲,拍打著窗戶,何景深的話,讓我心神一緊。
他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他是怕我知道什么,還是打算跟我坦白了?
然后,像前世那般,把他和唐晴的感情擺在桌面上跟我談判,前世的我,像鬼迷心竅一般,死活不肯離婚,死守著那張結婚證,不肯把位置讓出來。
如果這一次,何景深還是像前世一樣,要跟我談條件的話,那我會欣然接受,我會拿錢離開,不帶走任何的東西。
“怎么?你做什么虧心事啦?”我半開玩笑的看著他問道。
何景深是一個心思深沉的男人,他的喜怒不會輕易表露在臉上,哪怕他很生氣,有時候,他也能忍下來,然后用你不知道的手段,把你整死。
我不能激怒他,因為,他一旦不顧念夫妻之情,那我就會死的很慘,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跟他平靜的離婚,該拿錢拿錢,該走人走人,女兒的撫養(yǎng)錢,他不會給我的,這一點,我很清楚。
何景深目光凝在我臉上,沉默片刻后說道:“不管聽到什么,別相信,都是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悠悠還小,我們該以她為重。”
我難于置信的瞪大了雙眸,這是何景深會說的話嗎?
他竟然讓我別信,他說女兒小,他是還沒打算坦承他和唐晴的奸情嗎?
呵,男人真是有趣,敢做不敢當,敢出軌卻不敢承認,還要pua妻子,不要相信緋聞。
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空穴不來風,如果有緋聞傳出,那多半是真的。
“好,老公,你放心吧,我只相信你�!蔽易叩剿媲埃瑐窝b出一片真誠的樣子。
何景深看我的眼神柔和了幾許,他伸出手來,理了理我耳側的頭發(fā):“最近在公司待的還習慣嗎?我看你工作很有勁,是真的打算做出一番事業(yè)來了�!�
“當然了,我是認真的�!蔽肄D過身,望著窗外的雨:“老公,我晚點還想加個班,你要不先回去吧,我和女兒還在冷戰(zhàn),她可能也不想看到我�!�
“沒事,我讓唐助手把悠悠送到我媽那里去了,今天晚上,就我們兩個…”何景深說話的時候,他突然從身后靠過了我。
我今天穿著的是一件一字肩的針織衣,露出的肩膀,白嫩光滑。
何景深還沒說完話,他低頭,親在我的肩膀處:“別加班了,早點回去�!�
他的聲音,染了些情欲,這是我這六年來,少有見到的。
記得結婚后度密月時,他在男女之事上也都是客客氣氣的,就連親我,都會經過我的同意,才吻過來。
想到這些,我就覺的可笑,誰家夫妻會做出這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行為呢?都是情到深處自然就發(fā)生了。
可何景深是真的會尊重我的意見,只要我沒點頭,他就可以不做,不親,不擁抱,他永遠都是一副淡然姿態(tài),好像無欲無求的神明一樣。
可最幾天,我一身反骨,加上狠狠打扮自己,何景深的行為,倒是變的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了,就好像現(xiàn)在,他主動在辦公室親我的肩膀,還要求我早點回家。
“可我真的想看完手邊的文件再回去…”我才不要讓他滿意,他不讓我做的事,我偏做。
“什么文件,比你老公還重要?”何景深果然不滿了,他掐住我的腰,將后背貼過來:“聽話,早點回來。”
何景深在我的耳垂處親了一下,就轉身走出辦公室去了。
我扭頭看著他的背影,這男人,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要,找唐晴就是啊,唐晴不是會很多姿勢嗎?會給他帶來很不一樣的感覺嗎?
記得前世,有一天他說,他們在山頂?shù)男强障�,在車子的后座,在荒野的山腰上,聽著狼叫聲,在拳擊館的更衣室,在賽車場的洗手間…
想到這些,我只想罵一句王八蛋,唐晴那么浪漫,怎么不找她去?
何景深這般的態(tài)度很模糊,看來,接下來,我得在唐晴那邊加把力了,我必須刺激唐晴,讓她鬧,讓她感受到危機,讓她去逼何景深離婚。
想到這,我突然覺的悲哀,男人是婚姻的獲利者,如果家里的妻子不鬧,他在外面還可以彩旗飄飄,那他肯定就不會跟妻子離婚,因為,男人骨子里還是有家庭觀念的。
倒是女人,總是喜歡為難女人,為了爭搶男人,女人之間撕逼,發(fā)瘋,用盡手段逼迫,爭搶,男人倒是成為了最后的勝利者,他們甚至還會洋洋得意,認為自己多有價值。
我回到家,是九點多了,何景深坐在客廳等我。
“吳媽她們呢?”家里太安靜了,我皺眉問他。
“悠悠不在家,我給她們放兩天假�!焙尉吧畹吐曊f道,把手邊的電腦放了下來:“晚飯吃了嗎?”
“沒有�!蔽业拇_是餓著肚子回來的。
“正好,我讓吳媽留了飯菜,應該還熱著,去吃點吧�!焙尉吧钜桓斌w貼顧家的好老公形象。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真會演啊,在唐晴面前,他也是這么的體貼周到吧。
難怪唐晴為了他,拋棄家族繼承的事業(yè),一心一意的只跟在他身邊,為何家出力走關系,何景深很有魅力,會有一種讓女人為他瘋狂的魅力。
我進了廚房,端出熱菜,坐在桌前慢慢的吃著。
何景深走到酒柜旁邊,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倒了半杯放到我旁邊:“嘗嘗,新到的一批,味道不錯�!�
何景深是一個紅酒愛好者,他跟別人合伙在法國購置了一片莊園,準備做紅酒生意,前世,他的確在紅酒方面轉了一大筆錢。
我嘗了一口,下一秒,便全部喝光了,想到今天晚上要做什么,我心情就不太好。
雖然我不再像前世那般,把何景深當老公一樣深愛著,只把他當牛朗一樣享受魚水之樂,可…他臟了,我要跟一個臟的男人同床共枕,我的心里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喝醉一點,能麻弊自己的內心,那我不如一醉方休?
“少喝點,酒勁很大,別真的醉了。”何景深卻不讓我喝了,把酒放了回去。
我喝的不上不下的,有了酒精在作亂,空虛的身體,倒是有了一些想法了。
“抱我…上樓�!蔽页斐鍪郑衽跛频拿钏�。
何景深先是一怔,緊接著,他低笑一聲:“怎么還像孩子似的淘氣?”
第25章
不準我花枝招展
酒精伴隨著熱烈,在臥室里起起伏伏了一個多小時,事后,何景深沒有像之前那般去浴室,而是在背后摟著我說道:“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事,跟我說,或者,我給你找兩個職業(yè)經理人幫你打理�!�
“不用了�!奔热贿@是我的事業(yè),我必然親力親為。
何景深有些驚訝,將我輕輕扳過去,昏暈的燈火下,我眼底的情迷未褪,面容潮紅,艷麗如春,何景深凝著我看了許久,然后在我腰間掐了掐:“突然變的這么有出息,我倒是有些意外了�!�
我心中冷笑,我還可以更有出息,我要離婚分錢。
“老公,你最近吃藥了嗎?”我聲音嬌嬌軟軟的,聽著很酥。
“吃什么藥?”何景深眸色一僵,盯著我:“我才多大?需要吃藥嗎?”
我抿唇笑著,躲到他的懷里,在他懷里拱了拱:“那你這么猛…”
何景深原本是想生氣的表情,因為我這句夸贊,瞬間如沐春風。
他低頭親著我的臉蛋,聲音啞啞的說:“老公厲害,不是你的福氣嗎?”
“那這福氣…是我獨享的嗎?”我也不知道哪根骨頭造反了,總想說幾句帶刺的話。
何景深親過來的動作一頓,下一秒,他好似失了興致,從床上離開了,站在旁邊披了一件浴巾:“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
我看著男人走出主臥,渾身不著寸縷的我,感受到窗外吹進來的絲絲涼意。
當所有的歡好和熱烈都散去時,何景深還是那個何景深。
而我…不再是那個乞求他的愛憐,又卑微,又固執(zhí)的女人了。
這一夜,我睡的很好,可能是身累了,心也清明了。
早上,我也沒有起來給何景深做早餐,他拿著兩片面包走到我床邊問我:“那豆?jié){機是不是壞了?我把豆子倒進去,為什么煮不出來?”
我恍惚的看了他一眼,懶洋洋說道:“你是把干豆子倒進去的?”
“不然呢?”何景深挑眉。
“你得晚上就把豆子放水里泡好。”我答了一句。
“哦!”何景深扭頭下樓了。
我知道何景深上樓找我是指望我趕緊起床,下去給他弄早餐。
但我偏不起床,就繼續(xù)懶著,沒多會兒,聽到樓下車聲響了,何景深出門了。
我這才慢悠悠的起床,打扮,穿戴。
衣柜里的衣服又看膩了,我得再去商場換一批進來,這些,我也不再亂丟了,直接送去給二手市場,大部分只穿過一兩次。
我今天改了風格,穿了一套碎花飄逸的裙子,細細的肩帶,小露的酥胸,豐滿的事業(yè)線中間,吊著一顆水滴型項鏈,兩粒粉色珍珠耳環(huán),點綴著我那張凈白的小臉。
前世病死的我,深刻的知道每一個昨天,都是逝去不可挽回的。
那今天,就必須熱烈的去活著,保持最好的心態(tài)。
我出現(xiàn)在公司時,果然又引來一波人的圍觀,那些女人最喜歡當面贊美了,然后請教穿搭,可我知道,在背后,她們都在蛐蛐我,說我為了穩(wěn)住何太太的位置,每天騷手弄姿,在事業(yè)和能力上比不過唐晴,就所自己往死里打扮。
無所吊謂,別人只要不當我的面說,我就當耳背吧,被人評判和抵毀,何嘗不是一種高級的贊美呢?
何景深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沒喝到豆?jié){,一直到中午,臉色都不太好看。
我才懶得去管他是什么臉色,我只需要做好手邊的事就行。
我跟設計師溝通方案,中午十二點多,何景深打電話問我在哪。
我說還在設計工作室這邊,中午打算在這邊用餐。
何景深讓我去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那語氣,似乎不允許我反抗。
我只好匆匆趕過來,我從車上下來時,恰好起了一陣風。
風揚著我身上的碎花紗裙,還有我一頭齊腰的微卷長發(fā),旁邊經過的幾個男人眼睛都看直了,特別是當我伸手去壓裙角時,那一抹驚慌無措,令他們眼底劃過驚艷。
我低頭含羞,急步走進了餐廳。
何景深讓我到二樓,當我上樓時,發(fā)現(xiàn),他所在的包廂,下面就是停車場,而何景深就站在窗口處,回頭看著我。
“老公,這家餐廳有什么特色菜嗎?”我笑瞇瞇的走進來問他。
何景深目光重重的盯在我身上,也不回話。
“怎么啦?”我立即低頭將自己打量了一遍:“我哪里不妥當嗎?”
何景深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說道:“公司最近不少人在聊你,怎么?你想出名嗎?”
我聞之一愕,下一秒,也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杯茶水:“老公是怪我太過花枝招展了嗎?這些都是很正常的女性穿搭啊,我覺的沒什么問題�!�
“這些可以穿,但你不該穿到公司來,那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的個人秀場,請你注意場合。”何景深聲音嚴厲了幾分。
我捏著茶杯的手指一僵,目光盯著他:“你們男人可真有趣,一邊期待花開,一邊又不允許花長在陽光下�!�
何景深眸色一僵,俊臉竟氣出幾分脹紅來。
我也生氣了,俏臉緊繃,扭頭看向別處,不再理他。
何景深似乎想起了他自己是一個情緒穩(wěn)定,性子溫和的人,像剛才那種脾氣,似乎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