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裴南序輕輕搖頭。
“我確實恨過賀川,恨他搶走了我的一切,還栽贓陷害我。”
“但我后來明白了,傷害我最深的,永遠(yuǎn)是我愛的人�!�
“如果不是你們一再放縱、助紂為虐,他怎么敢處處欺侮我?”
“我不想對他怎樣,我們離心,不是因為受了誰的挑撥,而是因為你們的自私和偏袒�!�
裴父和裴母有些愧疚地垂下頭。
他們何嘗不知,賀川不過是個替罪羊,對裴南序傷害最深的,一直都是他們自己。
“南序,你相信媽,我們一定會補(bǔ)償你的!”
裴母掏出一個禮盒,打開后,里面是那只手表。
“這手表是你的東西,媽現(xiàn)在把它還給你。”
她牽起裴南序的手,拉開衣袖,想將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
裴母愣住了。
裴南序的手腕上,此時已經(jīng)有了一只手表。
這手表精美無比,一看就十分昂貴,一下便將那只普通手表襯得暗淡無光。
“這……這手表是哪里來的?”
裴南序緩緩抽回手。
“謝謝,但我已經(jīng)不需要了,我現(xiàn)在有了新的手表,和新的……家人。”
和喬清念見過家長后,喬家父母便頻繁叫裴南序來家中吃飯。
每次喬母都會給他變著花樣做燉排骨、紅燒肉吃,還會心疼地摸著裴南序的臉,說他太瘦了,應(yīng)該長點肉。
喬父則會關(guān)心他的工作,擔(dān)心醫(yī)院有人會擠兌他這個新人,拍著胸脯說要給裴南序撐腰。
在喬家,裴南序久違地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原來有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是如此幸福。
沈凌薇盯著那只手表,眼皮狂跳,心中焦躁不安。
她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了掛在旁邊衣架上的嶄新中山裝。
那一副,和當(dāng)時被賀川搶走的那件款式相仿,但做工布料明顯更加上乘,估計要大幾百塊。
一個想法在她腦中轟然炸開。
“南序,你是不是要結(jié)婚了?”
第21章
此話一出,裴父裴母都錯愕不已。
裴南序迎著他們探尋的目光,點了點頭。
他和喬清念的婚禮,就定在了一星期后。
沈凌薇如同遭遇雷擊般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良久,沈凌薇開口:“南序,你真的把我們那些過去,都放下了嗎?”
“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嗎?”
她從軍裝內(nèi)側(cè)口袋中,拿出來一個東西。
是裴南序丟下的姻緣符。
“白頭偕老,恩愛不疑,南序,我們曾經(jīng)許下的愿望,你還記得嗎?”
沈凌薇這些年一直是軍隊里的冷面營長,性子寧折不彎,從沒聽說過她向誰低頭道歉。
這唯一一次,卻是對裴南序。
看著沈凌薇懊悔痛楚的神色,裴南序心中有些感慨,卻并沒有一絲感動。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三年來,他曾經(jīng)給過她無數(shù)次機(jī)會,但都被她親手毀掉了。
他微笑著看向沈凌薇:“沈營長,過去對我來說只有痛苦,我不愿意沉溺在痛苦中,我只想活在當(dāng)下�!�
“姻緣符請沈營長丟了吧,我已經(jīng)不再需要了。”
沈凌薇渾身一顫,裴南序的拒絕禮貌卻決然,沒有給她留下一絲希冀。
縱使心中有無限痛苦,她也怨不得別人,畢竟今日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是她將裴南序傷害得體無完膚,是她親手打碎了他的所有希望。
沈凌薇踉蹌幾步,伸手扶住門框,才勉強(qiáng)沒有倒下。
裴父輕嘆口氣:“雖說結(jié)婚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既然你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那我們也不好再說什么�!�
“但都快結(jié)婚了,未來兒媳怎么能不來拜見公婆?真是成何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