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御書房爭吵
“鎮(zhèn)守邊疆,本就是守衛(wèi)我邊城百姓將士,西域小國和周邊藩國好不容易才停歇,若是因為齊將軍回朝在心生歹念,突襲我邊境,屆時沒有大將坐鎮(zhèn),邊境豈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胡說八道�!庇钟腥苏玖顺鰜恚皟蓢輵�(zhàn),簽過國書,豈是說說而已,陳大人莫將所有人都想的如你這般齷齪!”
“臣附議�!�
又有三名官員站了出來,“皇上,齊將軍為了平息戰(zhàn)事,已經(jīng)離京數(shù)年,是時侯該召回來了�!�
被罵了的陳大人氣的胡子直抖,“我看你們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龍L康健,你們非要手握兵權(quán)的將軍入京,究竟安的什么心!”
“皇上,朝中安穩(wěn),將不入京,乃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您萬萬不可答應(yīng)啊�!�
“既陳大人都說了是不成文,那又哪來那么多口舌,齊將軍在外數(shù)年,將軍府祠堂幾百牌位,難道不該回來給祖宗上柱香,看看舊宅嗎?”
“荒繆!”陳大人冷笑一聲,又想說什么,被御座之上的皇帝冷聲呵止。
“夠了,每次提及此事,你們就爭論個沒完,既然達不成協(xié)議,那就容后再議�!�
“皇上�!庇腥瞬桓市�,皇帝臉色一沉,“朕說了,此事容后再議。!”
駐守邊疆的將軍回京,只能意味著朝中有變,或是奪嫡之爭已經(jīng)開始。
皇帝隱晦的目光朝下首安靜立著的蕭淵投去一眼,攥著龍椅的手微微發(fā)緊。
他的這兩個兒子當真是好樣的,他還沒死呢,他們就在朝堂上爭論不休,斗的你死我活了。
他冷笑一聲,拂袖離開了奉天殿。
凌辰逸走到蕭淵身前,一起出了宮殿,才低聲說,“看來皇上還是那個態(tài)度,想讓他回來,只能……”
“四弟�!币坏狸幱舻穆曇敉蝗辉谏砗箜懫稹�
蕭淵,凌辰逸二人齊齊止住腳步回頭,就見蕭澤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他冷笑了一聲,“四弟還是別白費心機了,父皇是不會讓那人回來的,過于急切,泄露了野心,可就不好了�!�
外人都說皇上最疼皇四子蕭淵,可在他眼里也不過如此,若是真喜愛他,早就該把那人叫回來輔佐他成為儲君了,又怎會一次次當著朝臣的面駁他臉面。
蕭淵唇瓣微微扯了扯,“我還以為二哥今日不會上早朝了呢,看你這模樣,是昨夜沒睡好嗎?”
蕭澤一怔,看著蕭淵的眸子豁然變得冷凝,“是你?”
蕭淵嗤笑一聲,“四弟聽不懂二哥在說什么,時辰不早,告辭�!�
蕭淵走下臺階沒幾步,掌事太監(jiān)匆匆走了過來,“四皇子,皇上請您去御書房一趟�!�
蕭淵眉頭蹙了蹙,淡淡點頭。
凌辰逸有些憂心,“萬事小心�!�
“放心�!笔挏Y轉(zhuǎn)身朝御書房走去。
每次父子二人單獨見面,都必然記室硝煙,凌辰逸如何能不擔心,他守在宮門口,一直不曾離去。
蕭澤則冷笑了幾聲,今日朝會,那些官員顯然是得了蕭淵授意,
齊錦平又是父皇最忌憚的人,父皇怎會不大怒呢。
他唇角扯了扯,快步下了御階。
他的愛妾還沒有消息,他還要去大理寺和府衙問個清楚。
御書房外的人一瞧見蕭淵過去,立馬都退的遠遠的。
“四皇子,皇上在里面等著您呢�!�
“嗯�!笔挏Y淡應(yīng)一聲,抬步走了進去。
宮女太監(jiān)離的遠,不知曉父子二人都說了什么,但在一刻鐘后,都聽見了皇上打砸瓷器發(fā)怒的聲音。
每次四皇子一來,這都是必然有的局面,他們早就不足為奇了。
“逆子,朕還沒死呢,你處心積慮讓他回來,是想篡位不成?”
此話,可謂極重了,可蕭淵卻面不改色,“父皇該知曉,兒臣所圖不是這個。”
“哼。”皇帝冷笑了一聲,坐回了龍椅上,臉色陰沉難看。
“父皇�!笔挏Y沒有半分退縮之意,反上前一步問道,“您若是不心虛,就讓我小舅舅回來,兒臣保證,絕不覬覦您江山半分,我只想要一個結(jié)果�!�
“你母妃已經(jīng)不在了,你還想要什么結(jié)果?”皇帝氣的渾身發(fā)抖,“你非要攪和的朝堂天翻地覆,不得安生才肯罷休是不是。”
“我想知曉我母妃真正的死因,關(guān)前朝何事?”蕭淵眉目冰冷,“還是說父皇不讓他回來,是在故意隱瞞什么?我母妃究竟是不是病逝?”
他眸子直直望著皇帝,大有逼迫之意。
皇帝搭在桌沿的手微微收緊,面容也繃的很緊。
“你母妃之死,御醫(yī)早有定論,是你疑神疑鬼,非揪著不放,你舅舅回京事關(guān)國本,不是你一句不要江山就可以為所欲為的,今日之事,朕不和你計較,但若有下次,你也給我滾去邊疆,永遠都別再回來!”
“呵�!笔挏Y垂眸低低冷笑了一聲,“既然無愧于心,又何必怕大白于天下,宣之于口呢,父皇不肯說,那就由兒臣親手把真相扒出來,您等著就是。”
不論是母妃還是齊
家都不能白死。
“孽子。”皇帝大怒,蕭淵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御書房。
為這件事吵了數(shù)年,都沒有個結(jié)果,他又何必再多費口舌呢。
“四皇子�!贝筇O(jiān)見他出來,匆忙行了一禮就進了御書房給皇帝順氣。
“他是要反了天了!”
皇帝氣的胸口直喘,大太監(jiān)抿著嘴,愣是一聲都不敢吭。
他跟隨皇上數(shù)年,算是這前朝后宮最了解皇上的人了,可也依舊摸不清皇上對四皇子的感情。
淑妃曾是皇上最寵愛的嬪妃,連帶四皇子也算子憑母貴,可從淑妃死后,一切都變了。
若說皇上不喜四皇子,可放眼大梁,能與皇上吵架后,又安然無恙出宮的,唯有他一人,但若說多么喜歡,卻又一直似有若無的壓制著四皇子的勢力。
“淑妃娘娘是四皇子的心結(jié),皇上就莫通四皇子計較了�!�
“呵呵�!被实勰樕细∩蠋啄ㄖS刺的笑,聲音極低,“他母妃是他的心結(jié),又何嘗不是朕的心結(jié)�!�
話落,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的面色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大太監(jiān)慌的手忙腳亂,連忙宣御醫(yī)。
當日,皇帝在御書房和四皇子大吵一架,被氣病了的消息就傳遍了前朝后宮。
類似這樣的事兒也不是第一次了,文武百官都習慣了,只是對齊將軍回京的事情,就皇上的態(tài)度,各家心里也有了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