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等消息
他沉默半晌,突然抬手將那粒黑色藥丸塞入口中。
總歸是將死之人,不會有更壞的局面發(fā)生了。
宮殿游廊上,
蕭天負手而立,淡淡回眸看了眼后腳出來的劉公公,唇瓣冷冷的勾著。
“……五皇子�!眲⒐~媚討好的笑了笑。
“公公倒是對前主子忠心�!�
劉公公心里咯噔一下,但見蕭天沒有了下文,便長松了口氣,知曉他說的應該是自已扶皇帝起來得事情。
“不敢不敢,畢竟侍奉了多日,已經形成了習慣�!�
蕭天冷笑了一聲,“隨你吧,總歸是活不成的人,你守著宮殿,別讓任何人進去�!�
“是,老奴遵旨�!�
蕭天一頓,回頭睨了眼劉公公,后者記臉堆著笑。
他沒有說什么,快步離開了宮殿。
如今皇宮幾乎都被控制在他手中,只等申叔帶兵進城,便是大功畢成了。
他要確定各處都沒有問題,絕不能給蕭淵半點反擊的機會。
蕭天離開后,劉公公就守在了宮殿門口,一刻鐘后,一個端著托盤,垂頭躬身的小太監(jiān)走了過去。
“干什么的?”
來人沙啞開口,“該喝藥了,老…奴奉命給皇上送藥的�!�
“嗯�!眲⒐p咳一聲,那人抬起頭,二人以最快的速度交換了一個眼神。
劉公公便把托盤接了過來,“給我吧,你不用進去了,去后面等著吧�!�
那人應聲,朝著劉公公手指的方向,進了一旁的偏殿。
劉公公眼珠子快速掃過四周,轉身進入了宮殿。
他進去后快速合上了門,將托盤放在桌案上,又走去了屏風后,捯飭了幾下,隨著一聲悶響,一道石門無聲打開,先前的小太監(jiān)從石門后走了進來。
“時間不多,你快些�!�
小太監(jiān)抬起頭,赫然是聞音大師的臉,他點點頭,快步走向了龍榻。
皇帝吃了解藥,這會兒已經陷入了昏睡,只是有人靠近,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微微睜開了眼睛。
當瞧清映入眼簾的那張臉,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喜,“聞音大師?”
聞音微微頷首,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把脈施針,動作行云流水。
皇帝也不再作聲,很是順從的讓聞音給自已診治。
“快些,五皇子快回來了�!眲⒐谝慌源叽佟�
聞音額頭上有汗水滴落,手下動作更快幾分。
一刻鐘后,宮殿外有動靜傳來,聞音用最快速度收了針,往屏風后的石門走去。
“大師�!被实弁蝗唤凶×寺勔�,嘴唇蠕動幾下后問道,“我兒可好?”
聞音蹙了蹙眉,“四皇子很好,皇帝放心,您且忍耐幾日。”
皇帝連連點頭。
聞音說完就快速離開了。
蕭天推開門進屋,就瞧見了地上正在擦血跡的劉公公,以及昏睡過去的皇帝。
劉公公擦完最后一點臟污,站起身道,“老奴怕那些不長眼的進來壞了事兒,只能親自來打掃干凈了�!�
蕭天沒有說話,在龍榻前站了會兒就走了,劉公公胸口的氣才算是吐了出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過了一日,雨水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因為宮殿不容許人隨意走動,沒有打掃,已經積了不少的水,能漫過人的腳踝。
蕭天照常給皇帝喂下湯藥離開,劉公公帶著聞音從石門后進入主殿,給皇帝解毒。
“聞音大師,如今外面究竟怎么樣了,毒總歸是毒,就算立時解了也是傷身的�!眲⒐滩蛔〉�。
如此下去,皇帝的身子也會被蠶食的不成樣子,他倒不是忠心,而是因為四皇子擺明了要�;噬系拿�,若是出個好歹,他怕自已擔不起這個責任。
聞音專心致志的給皇帝解了毒,才回答劉公公的問題,“應該快了,你們再忍忍�!�
“……”
說了不等于沒說嗎,其實不是聞音不說,而是他自已也身在局中,哪知曉宮外具L情況。
至于皇帝的身子……
他微微嘆口氣,輕搖了搖頭。
蕭施主若是當真要�;噬希率窃缇蛣邮至�,哪會讓受這般折磨。
保他命,是為人子,任他被蕭天磋磨,是他自已造孽的因果。
蕭施主又何嘗不是對他積怨已久。
“好了,時辰不早了,老納該走了�!甭勔舸髱熓帐傲藮|西,快步朝石門走去。
只是他剛走到石門旁,一道頎長的影子便從里面投射出來,穿著暗黑色錦袍的蕭天面色平靜的從里面走出來。
聞音和劉公公的面色瞬間慘白。
連昏睡的皇帝都似有所覺的皺了皺眉,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劉公公,玩的好一手東食西宿,陽奉陰違�!彼粽{波瀾不驚,卻讓三人都心中一顫。
宮殿門突然被撞開,幾名御林軍沖進來,將聞音和劉公公齊齊包圍住。
劉公公面皮微微發(fā)抖,“您是何時發(fā)現(xiàn)的?”
“今晨的那碗藥中,我加重了劑量�!�
一個早就被毒素侵蝕了身子的人,喝了三四碗毒藥都還好端端的昏睡著,他自然有所懷疑。
他本就沒想留皇帝性命,便在今晨的藥中加了一倍的劑量,若非不立即服下了解藥,定是要吐血,奄奄一息的。
可他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皇帝瀕死的消息。
而聞音,為了節(jié)約時間,根本就沒有把脈,只是直接施針,清理毒素。
劉公公面如死灰。
蕭天看向了聞音,“大師不是死了嗎?”
“阿彌陀佛,老納……”下意識說了個開頭,聞音就又閉嘴了,因為這個局面,他實在不知曉自已該說什么,該怎么說。
濃濃的尷尬讓他面皮發(fā)紅。
好半晌才緩緩開口,“原本是死了的,后來被蕭施主抓住,就又活了�!�
蕭天當然知道他口中的蕭施主是蕭淵,他冷笑了一聲,“沒有兵馬,他也是走投無路了吧,竟想著把你送進宮。”
聞音能說什么,只能沉默。
“捆住手腳,扔去偏殿,一滴水都不許給他喝。”
聞音被御林軍帶了下去,只是人剛走到院中,一聲像哨子一般的響聲便刺人耳膜的直沖天際。
劉公公愣了一下,不曾想聞音身上還帶著這東西。
蕭天臉色頃刻間冷沉無比,快步走了出去,聞音手中還拿著冒著煙的煙火桶子。
他眸子狠戾,后者低垂著頭,盯著腳尖和地面。
“拉下去�!笔捥煲а狼旋X,音調拉的很長。
一個和尚,他沒功夫和他計較,況且就算蕭淵知道又能如何,他進不來,能奈他何。
……
隨著煙火沖上上空炸開,守在皇宮不遠的慶安變了臉色,立即翻身上馬朝四皇子府奔去。
蕭淵和李懷言正在書房議事兒。
“主子�!睉c安敲了敲房門,推門進去,“聞音大師放了信號筒,宮里出事兒了。”
“這么快?”李懷言有些詫異,本以為有他在,皇上可以再撐幾日呢,不曾想這么快就不行了。
蕭淵黑眸發(fā)沉。
“發(fā)射信號桶不一定是父皇有事兒,也有可能是他和劉公公被發(fā)現(xiàn)了�!�
比起聞音的醫(yī)術,他更懷疑他的智商,畢竟出家人,不會什么陰謀詭計。
“那邊有消息了嗎?什么時侯能進城?”
蕭天肯定已經開始加強設防了,若是今晚不動手,想要再攻進皇城的成功率可就大打折扣了,不能再繼續(xù)拖下去了。
李懷言凝重的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