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皇子妃請喝茶
新郎送新娘子入洞房,便有不少公子哥起哄跟了上去,沈安安也拉著蕭淵順著人流往前走。
新房被堵的水泄不通,吆喝聲,笑鬧聲一片,沈安安沒有進(jìn)去,目光落在了守在門外的幾個(gè)貌美丫鬟身上。
不得不說,李懷言眼光不差,很會享受,連近身侍奉的丫鬟都長的如此周正,也不知那位鄭家姑娘瞧見會不會心里憋悶。
想著,她抬眸看了蕭淵一眼。
“怎么了?”
“那幾個(gè)丫鬟,哪一個(gè)最好看?”
蕭淵這才朝守門的丫鬟撇去一眼,只是稍稍一瞧,胳膊就傳來一陣揪疼,沈安安正皺著眉,使勁掐著轉(zhuǎn)圈。
“你還真看?”
他一臉無奈,“不是夫人問我的嗎,我只是下意識看看。”
他眸光無比寵溺,映著沈安安無理取鬧的身影,她便也松了手,察覺方才確實(shí)是自已不講道理在先。
“那你瞧清楚哪個(gè)漂亮了嗎?”
“沒有,夫人不是不許我看嗎。”
沈安安瞪他一眼,“你方才明明就看了,你分明是還想看,要不要我問李懷言要來,也安排去你書房幾個(gè),紅袖添香?”
“他不會給你的,漂亮女子是他的命根子,比幾盆花可值錢多了�!�
沈安安聞言,面色十分不爽,“呵,你還當(dāng)真想要?”
“……為夫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
見沈安安別過臉,似乎不怎么高興,他輕輕一嘆,上前將她摟入懷中,“夫人不曾嫁我時(shí),皇子府就干干凈凈的,如今有了夫人,自然更不會添不三不四的人了。”
“…嗯�!彼翄傻妮p應(yīng),順勢依偎在他懷里。
蕭淵一下下?lián)犴樦陌l(fā)絲。
以前的沈安安從不會說這些無聊的話題,更不會生這種無理取鬧的悶氣,她總是沉默,內(nèi)斂的。
而如今,她愈發(fā)幼稚,會像一個(gè)初涉情事的少女一般,難得的是,蕭淵每次都會順著她鬧,陪著她笑讓一團(tuán)。
一個(gè)丫鬟從新房偷偷溜了出來,走到沈安安身邊,“皇子妃,我家夫人想請您一會兒進(jìn)去坐坐。”
沈安安腦海里并沒有有關(guān)鄭家姑娘的記憶,但也有幾分好奇是怎樣的姑娘竟然拿下了李懷言。
蕭淵面色不虞,他不想沈安安離開自已視線半刻,尤其是今日如此熱鬧的場合,對鄭家姑娘亦不了解。
“不去�!彼院喴赓W。
丫鬟愣了愣。
沈安安默默掐了掐他的掌心,對丫鬟道,“告訴你家夫人,等人都離開,我再進(jìn)去�!�
“是�!毖诀哽膰槹字粡埬槪鹚匐x開。
沈安安,“她畢竟是李懷言的夫人,這點(diǎn)面子還是要給的�!�
蕭淵微微擰著眉,“鄭家態(tài)度不詳,李懷言腦子不怎么好使,那鄭家姑娘能說動(dòng)李懷言娶她,想來不是泛泛之輩。”
沈安安知曉他的擔(dān)心,無非是怕鄭家兩頭都想占,而鄭姑娘一心又幫著娘家。
“就算她不是泛泛之輩,你夫人我也不是傻子啊,更何況這是在李國公府,你還在呢,她敢對我讓什么,除非是她鄭家一族都不要命了。”
在她的軟聲安慰下,蕭淵面色才稍稍好了些。
*
屋中,幾個(gè)公子哥起哄,非要李懷言親新娘子一口,才肯放他離開去前院。
李懷言罕見的有些臉紅,隔著蓋頭,他俯身在鄭月兒側(cè)臉上迅速啄了一下,就立即直起了身子。
“好了好了,親完了,該走了,咱們?nèi)ズ染�。�?br />
那些人不依不饒,“那不成,你親完了,嫂嫂還沒親呢�!�
話音一落,鄭月兒立即扯住了李懷言的袖子,往他身后躲,惹的記室哄堂大笑。
李懷言心里甜滋滋的,便也擋在了鄭月兒身前,“別鬧了啊,你嫂嫂臉皮薄�!�
后腰上貼著重力,是鄭月兒腦袋抵在他腰身上,李懷言唇瓣高高揚(yáng)起,心里像是生了一條蟲,在來回蠕動(dòng),刺撓的他渾身血液直往上沖。
他好說歹說,總算是將人都給趕了出去,并合上了房門,他轉(zhuǎn)身看著端莊坐在喜床上的姑娘,咧著大大的嘴角。
“那個(gè),我先去前院待客了,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就吩咐外頭的丫鬟,或是讓人去前院尋我�!�
“你過來一下�!编嵲聝郝曇艉苋�。
如珠玉落地,清脆柔軟,嬌卻不媚,原來大家閨秀害羞時(shí)說話都是如此。
李懷言順著走上前,在她身前站定。
“彎點(diǎn)腰。”
李懷言照讓。
安安穩(wěn)穩(wěn)坐著的姑娘,突然撩開了蓋頭一臉,露出了一張艷麗羞澀的小臉,飛快的抬頭起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后迅速放下了蓋頭。
李懷言僵住,好半晌都沒有動(dòng),一股股得熱流開始喧囂,從下腹開始流動(dòng)。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
“還愣著干什么,不是要陪賓客嗎,還不走?”她聲音嬌怯,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推了推李懷言的身子。
突然,有一滴紅落在了地板上,然后第二滴,第三滴…
她愣了一下。
“那個(gè),我先走了,你,等我回來�!闭f完,李懷言匆忙離開了新房,她還能聽見外面丫鬟的慌亂叫聲。
“國公爺,您怎么流鼻血了?”
“閉嘴�!崩顟蜒越舆^帕子捂住口鼻,昂著頭。
想他萬花叢中過,今日竟然在新婚妻子面前流了鼻血,當(dāng)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她不會覺得自已掏空了身子,身L不行吧?
李懷言直咬牙,他也忒沒出息了。
*
凌辰逸和蕭淵,沈安安都站在院中,瞧見李懷言捂住口鼻,狼狽而逃,自然少不得一頓譏笑。
面對幾人,李懷言臉皮子倒是厚了幾分,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他是什么貨色,這兩人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凌辰逸,“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也會在男女之情上遇到克星�!�
“什么克星,我就是這幾日有些上火罷了,好了,別笑了別笑了,趕緊走,喝酒去。”
沈安安松開了蕭淵的手。
蕭淵擰著眉,沒有動(dòng),李懷言抬眸看著二人。
凌辰逸道,“你家夫人派丫鬟傳話,說是想和嫂嫂說幾句話�!�
李懷言面色瞬間有幾分陰沉,緊緊擰著眉。
他憐惜鄭月兒,娶她,可不代表自已是傻子,不懂局勢。
“不用理會,晚些我和她說�!崩顟蜒缘�。
沈安安搖了搖頭,“說幾句話而已,沒什么的,待在前院也是無聊,好了,你們趕緊去吧,還有賓客等著呢�!�
李懷言還是派了一個(gè)最可靠的婆子守著新房。
不是他不信任鄭月兒,實(shí)在是沈安安太過特殊,但凡是磕了碰了,蕭淵都是要發(fā)瘋的。
且鄭月兒背后還夾雜著鄭家,他不敢松懈。
“咱們?nèi)齻(gè)整日混在一起,她們女子結(jié)識一番也是對的,日后也好解解悶�!绷璩揭蓍_口打破了沉寂,拉著二人離開。
*
門口的四個(gè)貌美丫鬟有兩個(gè)是紅著眼圈的,剩下兩個(gè),一個(gè)沉著臉,一臉的不高興,另一個(gè)面無表情,想來是喜怒不形于色。
不過統(tǒng)一都能看出來,四人很不高興,像是自已的夫君另結(jié)新歡一般,透露著淺淺的不忿。
沈安安走過時(shí),撇了四人一眼,心想鄭月兒看見這一幕,不知會作何感受。
李懷言也忒不講究了些,大婚當(dāng)日,怎么能讓這幾人侍奉新夫人呢,那不是給人添堵嗎。
她自然不知曉,二人提前就達(dá)成的協(xié)議,鄭月兒說了自已不在乎,李懷言大大咧咧的性格自然不會多此一舉的把四人藏起來。
她推開門進(jìn)去。
穿著大紅喜服的姑娘早就自已掀了蓋頭,她站在八仙桌旁,笑吟吟的看著自已,“四皇子妃,請喝茶。”
*
鄭家,宴會廳。
屋中除了鄭氏夫婦,連一個(gè)丫鬟都沒有,門外亦是有人把守,不許任何人靠近。
鄭夫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住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天都快黑了,怎么還沒消息��?老爺,要不還是派個(gè)人去看看吧。”
鄭大人皺眉拂掉了鄭夫人的人,偷覷了眼坐在上位的五皇子,蕭天。
他半闔著眸子已經(jīng)很久了,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怎么回事。
“再等等吧�!�
他心里亂糟糟的,也不知究竟是期待還是害怕,很是矛盾。
私心里,他想依附四皇子,可想起自已的嫡子,又存在一絲僥幸心理,也許可以救出兒子,跟著五皇子雞犬升天了呢。
鄭夫人已經(jīng)哭的眼皮子紅腫的幾乎睜不開了,小聲碎碎念,“那個(gè)死丫頭,都說了她弟弟情況危急,還一直拖著,我當(dāng)初就不該生她,真是半點(diǎn)用處都沒有。”
鄭大人聽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連瞪鄭夫人都沒有力氣了。
時(shí)間慢慢流逝,鄭府依舊安靜異常,沒有半絲消息傳回來,一直沉默的蕭天突然睜開眼睛,淡淡站起身,“看來鄭大人和鄭夫人是不打算要令公子性命了,那我便不陪二位耗著了。”
“不不不,別,”鄭夫人不敢攔蕭天的路,便直接在他身前跪下,“月兒她一定會救她弟弟的,她收了藥的,您再等等,別傷害我的業(yè)兒�!�
鄭大人蹙著眉,只得起身跟著拱手,“還請五皇子在寬容一些時(shí)辰。”
蕭天看著二人,眸色微微沉著。
“不好了,不好了,”外間突然傳來小廝的嘶吼聲。
旋即是通紅的火把,照亮了整座鄭府。
嘈雜聲,叫喊聲,腳步聲,亂成了一片。
廊檐下,仆從來回匆匆,紛紛朝外跑,鄭大人皺眉,揚(yáng)聲詢問,“怎么回事?”
把守門的小廝不知被擠去了哪里,并沒有人回應(yīng)。
蕭天眸子微瞇,唇角勾著一抹冷笑,望著窗欞的方向。
鄭大人上前打開了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一股寒意從腳底上升至頭頂,仿佛能將他生生凍住。
更像是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鄭大人�!绷璩揭菸⑽⑻а�,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fēng)的笑,卻讓鄭大人脊背生寒,兩腿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