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宋父眼睛赤紅,望著兒子像是仇人,狠狠踹了兩腳。
宋母摟著洛少琛,哭的傷心不已:【對不起,我只是出去一會兒,沒想到釀成大錯,少琛,你挺住,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院,】
洛少琛滿臉是血,看起來很嚴(yán)重,其實(shí)都是些皮外傷,慘叫起來把父母和蘇韻怡的心揪住,但在三人看不到的角度,沖著宋時禮露出惡毒的冷笑。
宋時禮從二樓砸下來,受傷比他重多了,此時無法言語,又被踹了幾腳,身體如同蝦米一樣彎曲。
但身體的疼痛根本不及心中的創(chuàng)傷。
父母從來不相信他,就算解釋也無濟(jì)于事。
他們無條件信任洛少琛。
足足過了幾分鐘,宋時禮才站起身,臉色刷白,身體不住顫抖,不由看向滿臉失望的蘇韻怡。
洛少琛可憐兮兮哭著:【表哥,對不起,我不該纏著姐姐,讓她陪著我,我知道你恨我,如果我死了能讓你開心,這條命就給你,沒必要讓大姨和姨夫,還有姐姐傷心的�!�
宋時禮冷冷看著洛少琛,看著他的表演,又看到父母憤怒的目光,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和絕望。
他已經(jīng)習(xí)慣孤獨(dú)和難過,已經(jīng)打算將父母和蘇韻怡讓出去,這些垃圾親人再也不要了,為什么洛少琛還要再而三的陷害自己。
蘇韻怡一巴掌打在宋時禮臉上,俏麗冰寒:【我都說過會領(lǐng)證,你為什么要害少琛,他已經(jīng)很難過了,你一定要逼死他嗎?】
宋時禮臉上出現(xiàn)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嘴角溢血,呆滯望著蘇韻怡。
她與父母一樣,毫無底線的相信洛少琛。
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罪大惡極之人。
宋時禮本來想要跟蘇韻怡解釋兩句,本以為她至少會懷疑,現(xiàn)在看來沒必要。
蘇韻怡搖頭,神色充滿失望:【你的行為令我心寒,像你這種不折手段,我怎么放心跟你領(lǐng)證,宋時禮,你真令人失望�!�
三人不再多看宋時禮一眼,帶著洛少琛前往醫(yī)院。
洛少琛回過頭,沖著宋時禮笑,那笑容像是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直到車子消失,宋時禮再也堅持不住,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夜深人靜,霜露冰冷,宋時禮醒來,身體陷入麻木,他掙扎著爬回家,躺在創(chuàng)傷休息了幾個小時才恢復(fù)一些力氣,自個兒涂藥。
夜涼如水,卻遠(yuǎn)比不上冷凍的心,父母和蘇韻怡的行為,像是一把鈍刀,將他的心臟刺出一個大洞,原本支離破碎的精神世界,再次崩塌。
宋時禮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狗,在黑暗的陽臺上舔著傷口,淚水已經(jīng)流干,感情早就麻木,只剩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此時只希望時間趕緊過去,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呆著,這個冷血無情的家,像是一張血盆大口,隨時將他吞噬。
宋時禮躺在床上,望著夜空,很想念去世的奶奶,世界上除了奶奶,再也沒有人真心愛他。
模模糊糊,他睡了過去,卻被一盆冷水澆醒。
宋時禮尚未睜眼,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拽住,強(qiáng)行拖到客廳。
父母和蘇韻怡帶著洛少琛回來,雖然只是些皮外傷,但對他們而言,宋時禮的行為不可饒恕。
宋父狠狠踹了一腳,臉色陰沉:【宋時禮,你現(xiàn)在跪下給少琛道歉,得不到原諒,就不是我兒子�!�
8
冰冷的家,無情的家人。
宋時禮千穿百孔的心,再次破碎,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父母厭惡憎恨的臉,蘇韻怡失望的眼神以及洛少琛無法掩蓋得意的嘴角。
這群明明是他最親近的人,卻一次次傷害了他,比階級敵人更令他心寒。
明明是洛少琛陷害,他卻要被逼著跪下道歉。
換做以前,為了挽回親情,想要得到認(rèn)可,宋時禮會妥協(xié),但此刻他無比憎恨自己的身份,為什么要出生在這種冷血家庭。
宋父見他頑冥不靈,臉色難看,一腳踹了出去,怒吼起來:【你難道覺得自己沒錯嗎?】
宋時禮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再次吐血。
蘇韻怡臉色微變,想要上前攙扶,可想到宋時禮的所作所為,受點(diǎn)懲罰也會還有救。
她攔住宋父,微微搖頭。
宋父這才罷休。
宋時禮眼神微動,以為蘇韻怡會幫他,可接下來的話,讓他忍不住想要大笑。
蘇韻怡皺起眉頭,神色漠然:【我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不適合跟我領(lǐng)證,若不是少琛命大,估計早就摔死了,作為懲罰,我們的領(lǐng)證必須延遲,為了彌補(bǔ)少琛,我會與他先辦婚禮�!�
宋時禮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看著蘇韻怡。
這算是什么懲罰?
蘇韻怡察覺到宋時禮諷刺的目光,覺得有些理虧,惱火不已:【又不是真的結(jié)婚,我只是想彌補(bǔ)少琛�!�
父母和蘇韻怡盯著宋時禮,下意識站在洛少琛面前,防止宋時禮暴怒傷人。
可惜他們失望了,宋時禮不但沒有憤怒阻攔,反而露出燦爛的笑,吐出一口血水,齜著牙:【那先恭喜你們了,表弟還有表弟妹�!�
【說完了嗎,沒事的話,我先去休息了�!�
宋時禮踩著艱難的腳步,幾乎是挪到陽臺,再也不想多看他們一眼。
洛少琛擦著眼淚,故作委屈:【表哥,我跟姐姐辦婚禮,你會來參加的吧,雖然只是走個形式,但我很滿足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