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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金瑯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當(dāng)年將整個南荒變?yōu)榈鬲z就是他。是他害死了明月和木頭,是他讓無數(shù)人家破人亡。

    在我回來之前,我曾見到過他。他現(xiàn)在還活著,修為即將化神。你既然已經(jīng)無所掛念、心存死志,不如再幫我做最后一件事,幫我殺了喻雪濃?”

    她話音落下,雪峰山巔靜默無語。

    好一會兒后,一陣夾雪寒風(fēng)刮過。

    峰雪停風(fēng)止,原本的石頭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林南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拿出來的結(jié)嬰丹也已經(jīng)消失。

    臨崖往下俯視,層云遮住了下方大片沙漠,偶爾有金黃在云縫間若隱若現(xiàn)。

    林南音笑了笑,轉(zhuǎn)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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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南音再回綏云山附近的商棧時,小棗已經(jīng)將從天正大陸和十萬大山帶來的物資處理了大半部分,還有一部分是內(nèi)定留給南靈的。

    這么多年以來,木南商會在表面上和南靈無關(guān),但商隊每一次到達南靈最少都會留有一成的修煉資源放在南靈悄悄出售。

    這是他們商會暗中的一條沒有寫在明面上的規(guī)矩。

    正好剩下的差不多都是要送去南靈的貨,林南音二人再次出發(fā)前往南靈。

    過綏云山就是南靈的地界,他們最先會經(jīng)過流云宗,再是桃源城,最后一路往西,到東落城之后,再走五百里便能回到家。

    和炎洲變化巨大不同,南靈沒什么特別大的變動,從前存在的一些地名現(xiàn)在大多都還存在著,只不過因為人口增加的員工,地圖上多了不少林南音所沒有聽說過的城池。

    因為城池太多,還誕生了十幾個國家。各大宗門則以國家的領(lǐng)土范圍劃分自家領(lǐng)地。

    道宮和流云宗如今是南靈地界上最大的宗門。在他們之下還有四個一流宗門、九十多個二流宗門,至于再剩下的小勢力那就多不可數(shù)。

    “據(jù)說道宮和流云宗現(xiàn)在是誰也不服氣誰,門下弟子就算是路上碰到都會先打上一架再說�!毙椡帜弦粽f著這些趣事道。

    林南音沉默了一下,道:“主要還是流云宗挑釁在先吧�!�

    她可沒有忘記流云宗的土匪作風(fēng)。

    小棗哈哈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像是為印證她們的話一般,在他們回程的途中,還真就碰到了一對流云宗和道宮的弟子。

    起因是天下大雨,所有趕路的人都匯聚在一處茶棚當(dāng)中。

    林南音他們二個坐在茶棚角落喝茶暖身,在他們隔壁,有兩個年輕人本來相談甚歡,后來雨停,他們相互告知對方自己名姓,好后會有期。

    結(jié)果這姓名一報,他們看著對方頓時不太想說話。

    “你是道宮的人?”

    “正是�!�

    “我是流云宗的�!�

    “……”

    “聽聞道宮弟子個個武技精妙,我早就想討教一番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xiàn)在請指教指教?”流云宗弟子已經(jīng)將武器拿在手中道。

    道宮弟子卻不愿意招惹這個麻煩,“我只是個丹修,閣下還是找其他人吧。”

    “方才還與我稱兄道弟,現(xiàn)在就‘閣下’了?莫不是你怕了?”流云宗弟子說話間已然出手。

    道宮弟子不得不也出手應(yīng)對。

    他們兩人從茶棚飛至旁邊湖中,踏江而斗,看的茶棚一眾路人大呼開了眼界。

    角落里的林南音也看的津津有味。

    這兩人雖然都是練氣弟子,但打起來絲毫不含蓄。流云宗弟子出手咄咄逼人,道宮弟子原先還是以防守為主,后來估計是被打的不耐煩了,也跟著反擊了起來。

    他們兩個從江頭打到江尾,中間多次讓大江倒流,很是精彩。

    到最后,還是擅長攻擊的流云宗弟子更勝一籌。

    他大笑著回到江邊,大聲喊了聲“承讓”便御劍而去,留下道宮弟子一臉晦氣轉(zhuǎn)身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外面的熱鬧一沒,茶棚里的眾人跟著聊了幾句道宮和流云宗的恩怨之爭,便陸續(xù)離開。

    方才還烏泱泱的茶棚,很快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清冷。

    林南音二人繼續(xù)在往回走時,路上又遇到了那個道宮弟子。

    他受了點輕傷,因此走得不快。

    林南音他們有馱獸,于是出口詢問他去哪,要不要他們捎帶他一程。

    “我們要去神京,你若也是去那的話,可以和我們一道�!绷帜弦舻馈�

    那弟子還記得他們,他表情有點不好意思,但最后還是接受了林南音的好意,“多謝幾位。在下道宮弟子蔣飛云,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我姓東方,單名一個音,神京人�!绷帜弦艋氐�,“之前我一直在外經(jīng)商,今年才回南靈。南靈變化可真大。不過有一點始終沒變的是,流云宗弟子還是那么土匪。”

    如果林南音說其他的事蔣飛云可能也只是客氣寒暄,但一提到流云宗的人,他那點還沒有平息的心火頓時又冒了出來,“這次我也只負他半招。等下次再遇,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你們兩宗下面弟子如此劍拔弩張宗門都不管嗎?”林南音好奇問道,“我可是聽說你們道宮和流云宗的兩位老祖是好友,雙方交情不錯�!�

    “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兒了�!笔Y飛云道,“而且只是門下弟子相互切磋,不管贏了輸了也都無傷大雅�!�

    “也是�!绷帜弦粜α艘宦暎阃Y飛云聊起南靈發(fā)生的趣事來。

    他們一路同行一直到回到東落城。

    相對于從前在邪修手里收回的范圍,東落城如今已經(jīng)擴建了一大圈,并且城外也不再是當(dāng)年的森林,而是村鎮(zhèn)遍地的人口聚集之地。

    城內(nèi)東落城最熱鬧的繁華地帶已經(jīng)轉(zhuǎn)移,從前林南音所擁有的那半條街已經(jīng)沒落,成為貧民聚集之所。

    離家?guī)装倌�,林南音不免又想到了她的租金�?br />
    可惜她的地契早就隨著她原先的出來灰飛煙滅,不過沒關(guān)系,想來徐家人應(yīng)該還記得她的拳頭。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绷帜弦魧λ麄兌䝼道。

    她按著記憶中的路來到徐家,結(jié)果徐家原先的府邸已經(jīng)變成一處大雜院。

    她稍微一打聽,才知道徐家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搬去了貴人才能居住的城北。

    “城北門庭最大的徐宅就是了�!庇腥艘詾榱帜弦羰切旒业挠H戚,非常熱情的給她指路道。

    “謝了�!绷帜弦粢埠荛煔獾乃土藢Ψ揭幻鹅`石當(dāng)指路費。

    輾轉(zhuǎn)一番來到城北,林南音很快就看到了徐宅所在。

    進門,要錢。

    徐家主事人看到她還一頭霧水,等聽到她說要半條街的租金時,他才臉色微變,要讓府邸中的護衛(wèi)將

    林南音打出去。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發(fā)生這樣的事了,”護衛(wèi)撇嘴道,“你們這些人膽子還真大,真是連什么人都敢騙。之前還有個更過分的,把從前的地契都給拿了出來�!�

    聽護衛(wèi)這么一說,林南音懂了。

    于是她在護衛(wèi)動手之前,先把徐家的上上下下給教訓(xùn)了一頓,連陳家的狗都給了兩巴掌。

    她這一頓下手,護衛(wèi)目瞪口呆。

    而讓護衛(wèi)們更加目瞪口呆的事,他們那個高高在上的徐家家主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捂著胸口一臉驚喜:“敢問閣下是林前輩的什么人,我該如何稱呼?”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租金快點給�!绷帜弦舨焕@圈子道。

    “這您放心,過去幾百年的賬冊全都給您留著呢。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我們不會昧下半塊靈石的。”徐家家主客氣道,“您要不先進去喝杯茶?我現(xiàn)在就去讓賬房過來。”

    “可。”

    差不多一個時辰后,林南音揣著剛到手的裝有大量靈石的儲物袋離開了徐家。

    而徐家家主這一抹頭上不存在的汗,長長吐了口氣。

    見他這般,賬房很是不解,“家主,她連地契和信物都沒有出示您就把那些零食都交了出去,若她不是那位前輩的后人可怎么辦?”

    “她就是。”徐家家主無比確認(rèn)道。

    至于為什么這么確認(rèn),這就是他的家傳之秘了。

    他們徐家每一任家主上位時,都會得到一本手記。

    那手記上不僅寫有當(dāng)初那半條街的來源,還將后來幾次林姓前輩上門要靈石的事記錄在冊,包括但不限于林前輩懲罰他們的手段以及對他們動手用的哪些招數(shù)等。

    最關(guān)鍵的是,手記里有老祖對那位林前輩的修為推測,以及警告他們林前輩和道宮也關(guān)系匪淺,他讓他們這些后世子孫遇到林前輩或者是林家后人后,一定要拿靈石拿的干脆。

    過去這么幾百年,不是沒有騙子找上門來。但真正二話不說就對他們直接動手的就這一位。

    在這位動手時,徐家家主就已經(jīng)基本確認(rèn)人是對了,后來再看對方用的劍法順序和記載上的也大差不差,他就知道這回對上了。

    “不該打聽的你們別瞎打聽�!毙旒壹抑鞯�,“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你們趕緊想辦法把那半條街給我重新盤活。”

    他們徐家現(xiàn)在也算是家大業(yè)大,連結(jié)晶修士都有,可剛剛還是沒能反抗之力半點,說明那林家后人修為鐵定不低,說不定她修為可能不止結(jié)晶……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這租金也算是他們家可以攀附林家的一點交情。他們?nèi)羰前咽聝航o辦得漂亮,指不定將來會有點其他的福氣。

    徐家家主的想法林南音無從得知,不過這次她來收債對徐家印象還算不錯。

    看著儲物袋里堆成小山的靈石,她一邊把玩著一邊繼續(xù)上路。

    東落城距離道宮五百里,五百里距離不過是馱獸半天的腳程。

    等前方與記憶中差不多相似的城池出現(xiàn)在林南音視野中時,她這才有了真正回家的感覺。

    馱獸從成立千年的四藝學(xué)院路過,接著經(jīng)過熟悉綠鳥河從正大門進入,時隔幾百年再回神京,京中繁華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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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神京就布局而言看著基本沒什么變化,這主要是因為道宮很穩(wěn)定。道宮身為南靈最大的兩大宗門之一,只要它不沒落,那依附于它的神京就會一直存在。

    這也是為什么林南音讓小棗默默將一些資源留在這邊賣的緣故。

    她對道宮至今都無太大感情,但她需要一個能庇護神京的勢力。

    和蔣飛云分開后,林南音沿著記憶中的街道往家中走去,等到和慶坊,她卻發(fā)現(xiàn)坊中街道兩邊的房屋不再是從前的平民小院,而是復(fù)雜的多門宅邸。光從門楣上看,都能看出這些人家非富即貴。

    和慶坊這是搖身一變也變成富人區(qū)了?

    待林南音走到記憶中的自家門前,卻見本該是門庭的地方變成了一堵高墻,她得沿著高墻再走兩百步才能看到一扇緊閉的小門。這扇門就高度和寬度而言,再對比這高墻的寬度來看,應(yīng)該是這戶人家的后門。

    所以她的家是被人推平了,并且別人還占了她家的地蓋了大宅?

    沒事基本不用神識去感知別人家的林南音忍不住散開神識,想看看這究竟怎么回事。

    很快她就在面前這座高門大院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舊居。

    她的房子,包括刀疤青和薛家的老屋子都沒有被拆,而是被這戶人家包了進去,然后蓋了一圈院墻圍著。

    而且有點意思的是,這座府邸的主人姓薛。

    在林南音正查看時,小門內(nèi)的人已經(jīng)察覺到他們站在外面老半天沒動,于是打開了半邊門,從里面探出個頭來詢問道:“你們找誰?()”

    我記得原來這條巷子里有戶姓薛的人家,5()[(()”林南音道,“怎么那戶人家不見了,變成了這樣的大宅?”

    門內(nèi)的人是個十幾歲的小廝,他聽后讓林南音等著,接著他把門一關(guān)。過了會兒后,從門內(nèi)走出一上了年紀(jì)的婆子。

    那婆子比小廝表情要和善些,她上來就問林南音是從前那薛姓人家的什么親戚。

    “也不是親戚。”林南音道,“我家是住他家東邊屋里的鄰居。神京變化可真大,從前的獨門小院變大宅也就算了,怎么我的屋子都沒知會一聲我這個主人就不見了?”

    婆子一聽,心中雖然還是懷疑,卻已經(jīng)讓小廝進去通傳給主人,而她自己則繼續(xù)留在門口打聽林南音的來歷。

    將近兩刻鐘后,里面婆子才得了吩咐請林南音進門。

    “你們?nèi)ネ饷嬲覀客棧�!绷帜弦舴愿佬椀�,她自己則單獨跟著婆子進了薛府。

    薛府很大,里面的建筑處處是重工的痕跡,府中花草有不少是靈草,用聚靈陣滋養(yǎng)著,薄薄地吐著靈霧。雖然這些靈物品階不高,但在南靈這地方應(yīng)該都屬于高門大戶才能養(yǎng)的東西。

    看來這個薛家勢力不小。

    被婆子一路引到偏廳,林南音又等了少許,才有一被一眾侍女簇擁著進來的端莊婦人前來見她。

    那婦人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眼林南音,便同她寒暄道:“敢問姑娘名姓?”

    ()“我姓林(),雙木林。林南音道。

    原來是林姑娘?()?[(),”婦人笑容未變,“我薛家從前的確是有一位林姓貴鄰,不過她已經(jīng)離開多年。那三間老宅因為年久失修,一直搖搖欲墜,為防止有人擅闖,而族中長輩也想留個念想,因此便將那三處老宅圍了起來。林姑娘若是那位貴鄰之后,只需出示相關(guān)信物,我便讓人將那高墻砸了,那老房子你想砸了重建還是賣掉都能自便。”

    婦人的話句句合情合理,只是林南音有些尷尬的是,她手中的地契早就沒了。

    “你們這薛氏祖上可是薛長林?男姓薛,女姓張?”林南音比較在意的是這點。

    婦人遲疑了片刻道:“祖上名姓我不知,這得查看族譜才能知道。不過我家祖規(guī)的確是男隨父姓,女隨母姓�!边@點整個神京全都知道。

    “原來如此�!边@么說來,是三家之中的后輩終于發(fā)達了啊。看他們這地位,似乎在神京中還不低的樣子。

    想到薛勇和林清婉若是知道他們的后人如此爭氣,應(yīng)該會老懷欣慰吧。

    “林姑娘你這次回來,手中應(yīng)該持有當(dāng)初宅院的地契吧。只要你能將地契拿出給我一觀,我現(xiàn)在就能命人將外面的墻給砸了�!眿D人話題說回老宅上道。

    “那地契早些年不小心遺失,你現(xiàn)在要看的話我還真拿不出來。”林南音坦白道,“算了,這事回頭再說吧�!�

    房子的事她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以她元嬰的修為給自己補個房子和店鋪的地契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婦人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不過她涵養(yǎng)極好,哪怕面前這少女拿不出地契來也沒立即趕人,反而是繼續(xù)同林南音寒暄著,并客氣邀請她在薛府中住下。

    “住下就不必了�!绷帜弦魯[擺手,“我知道這老宅被圈的緣由就行�,F(xiàn)在茶已喝完,我也該告辭了。我們回見�!�

    說著她起身拱手告辭。

    婦人當(dāng)即讓之前引路的婆子將她再送出去。

    在林南音走后,婦人身邊的心腹不由低語道:“夫人您看這位會真是那林前輩的后人嗎?我覺著她這年紀(jì)也太輕了點,看著也就十幾歲的模樣,別不是有人無意得知那件往事過來給咱下套的吧�!�

    婦人抬手讓她噤聲,“此事先看過族譜再說�!�

    到晚上,薛家目前的掌權(quán)人薛禮回來后,便聽妻子說起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一件事。

    “那女孩看著十七八歲,也不太像是修士,但她舉止從容不迫,單就這份氣度而言就比我們家那些那幾個強。后來我去查看族譜,往上六百年的確有一位先祖名為‘薛長林’。

    我越想越奇怪,六百年前祖先的名字我們這些子孫都不知道,一個外人又是從何得知?

    但偏偏她又拿不出地契來,這份關(guān)系又不能兩片嘴皮子一碰就能認(rèn)下�!�

    薛禮聽妻子說完,心里并不是很在意。

    就算真的是那位林氏后人找來又如何,他們薛家已經(jīng)不再缺這門親戚。

    “不就一塊地,若她真

    ()是林氏后人,將那地給了她便是。將來若是有誰拿真的地契來,我們再把她趕走便是。何必費那么多心神�!毖ΧY道。()

    婦人頓時不再言語。

    ?小時你個渣渣的作品《從長生茍到飛升》最新章節(jié)由全網(wǎng)首發(fā)更新,域名[(()

    與此同時,客棧中的林南音也不太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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