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得了,說這些做什么。你們要打聽的事我都告訴了你們,將來會得到什么全看你們自己了�!绷刚f完,也不管這里就是大街上就往地上一躺,懶懶地曬起了太陽。
見此,林南音和晏溪對視一眼,同六指到了別。
旁人沒有記憶不知道怎么回事,林南音卻明白她要如何去找容潮光了,而晏溪也激動終于找到了前往道宮的線索。
“走吧,我們?nèi)パ╋L(fēng)城�!蹦琴場老板能賭天下萬物,那問點線索應(yīng)該問題也不大。
過去三年的人脈累計,他們已經(jīng)結(jié)識了實力足夠的商隊和鏢局,也攢夠了離開這里的銀錢。!
555
第
555
章
因為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之后找商隊也就進行的特別順利。半個月后,林南音和晏溪悄悄離開了生活了三年的綠水鎮(zhèn)。
三百里外的雪風(fēng)城不是很容易去,這一路沒有安全的官道,而且中間還要經(jīng)過瘴氣叢生的密林。除卻這些,還要防止沿途被匪賊偷襲。
好在路程不長,他們大概花了五天左右的時間抵達目的地。
中間沒有遇到什么有傷亡的事,唯有一件就是林南音和晏溪兩人本是同乘一輛馬車,結(jié)果除了第一晚,之后晏溪就一直在外面車轅上呆著,沒再回過馬車。
現(xiàn)在的晏溪已經(jīng)十五歲,人也從當(dāng)初站在板凳上做飯的小孩長成了腿長手長的少年。
若是幾千歲的晏溪肯定無所謂是否和林南音同乘,但現(xiàn)在的他還是十五歲的心性。
意識到他的回避,林南音一笑,讓他去旁邊鏢師的馬車上休息,他悶聲不答,之后四天卻一直佩劍守在她的馬車外,直到商隊抵達雪風(fēng)城,他們尋了間客棧住下他才沉沉睡了一整天。
“你這弟弟真不錯�!鄙剃犂镆晃慌早S師在離開前私下對林南音調(diào)侃道,“你都在商隊里還怕你出事,寧愿自己不休息也要守著馬車�!�
林南音只是笑。
到半夜晏溪醒來,她讓店小二將一直溫著的飯菜送到了他的房間,同他道:“在你休息的時候我去外面打聽了一下賭坊的事。雪峰城里的確有這樣一家賭坊,名字叫天鏡賭坊,這家老板叫什么無人知道,據(jù)說他一天只和三個人對賭。贏了的人想要什么都可以,但能贏他的很少,就我打聽的人里數(shù)量不超過兩只手,大多都是輸?shù)�。輸了的人,會徹底消失�!?br />
這些消息不算是秘密,問客棧的掌柜或者店小二都能問出來。她在外面打聽了一圈,基本上都是這個說辭。
所謂徹底消失,她懷疑很有可能是外面的肉身徹底死亡。
晏溪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飯菜,道:“想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同樣的代價�!碧幱谧兟暺诘乃曇粲行┥�,“我們回頭先看看他是怎么賭的,其他的之后再作商量�?赡芪覀冞要專門修習(xí)一下賭術(shù)�!�
“要學(xué)賭術(shù)到處都有地方。”林南音道,雪風(fēng)城可能因為那位神秘的賭坊坊主,賭場開的遍地都是。從他們客棧出去稍微掃一眼就是七八家賭場,“我已經(jīng)打聽好了,那位坊主每天入夜時分才會出現(xiàn)。這個點應(yīng)該還沒結(jié)束,等你吃完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你不累?”晏溪建議明天去,“反正也不差這半天功夫�!�
“我不像你,我來的時候有地方睡,現(xiàn)在就想動一動松松筋骨�!边^去那五天她基本就在馬車?yán)锼澳菚r我讓你進馬車我們輪流睡,你為什么也不同意?”
晏溪吃飯的動作稍微緩了緩,他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后才道:“有人看你的眼神不對�!泵看瘟帜弦粝萝嚨臅r候,旁邊的那些鏢師眼神都會若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他不喜歡。他醒著的時候還好,他若睡了誰知道那些鏢師會做什么,“你醫(yī)術(shù)
好,釀酒又厲害,打你主意的人不少,你以后也別輕易相信人。()”
意識到他提醒的是什么,林南音不免失笑,“放心吧,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他們的臉還沒能入我的眼。?()[()]?來[]?看最新章節(jié)?完整章節(jié)()”
晏溪聽完卻沒半點松口氣的感覺,甚至連面前原本因為被人特意叮囑而一直熱氣騰騰的飯菜都好像沒有剛才那么美味了。
勉強將肚子填飽,晏溪也不浪費時間,當(dāng)即就和林南音一同出了客棧。
客棧外的大街一片燈火通明,看起來竟比白天還要熱鬧三分。除卻兩邊林立的賭坊,街道上的攤位也多是開賭的攤子,陣陣吆喝聲和賭客們激動的喊聲讓雪風(fēng)城的晚上看起來比白天還要熱鬧三分。
林南音和晏溪邊走邊看,發(fā)現(xiàn)越靠近天鏡賭坊就越熱鬧,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天鏡賭坊。
天鏡賭坊很大,和正常的建筑不同,這家賭坊沒有門墻,位置更是凹進地面,宛若斗獸場。場中一共放著十九張賭桌,其余的十八張都是木頭桌子,唯有最中間的那張桌子是黃金打造而成。賭坊上有巨大的穹頂,周圍是十八根粗壯的黃金柱。黃金柱外有護欄,護欄外的人們可以站在欄桿邊看賭坊下方任意一桌的熱鬧。
林南音他們運氣還算不錯,剛到天鏡賭坊正好就看到那位神秘的坊主出現(xiàn),正要和一名賭客對賭。
那坊主一身黑衣,頭戴黑色斗笠,斗笠垂下來的黑布將他的臉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他在黃金賭桌坐定,就有身邊的隨從趾高氣昂地對著黃金賭桌對面的第一位賭客道,“你要賭什么?財富、地位、壽命,只要是這世間有的,你都可以贏>>
到手�!�
“我要錢!我要整個雪風(fēng)的金子都進我的口袋,這難道也行?”第一位賭客的眼睛早就在黃金賭桌上留戀,他眼里的貪婪已經(jīng)快要掩飾不住流到桌上。
隨從眼里閃過鄙夷,“當(dāng)然可以。只要閣下贏了,整個雪風(fēng)城的金銀,包括在座所有人口袋里的都將歸你所有。而你,只需要坐在賭桌面前選擇一種賭法就行。客人要選什么呢?投骰子比大小?葉子牌?還是群英薈萃?又或者您自選一種別的,我們都隨您玩�!�
無論是投骰子還是葉子牌之類都是賭法的一種。
第一位賭客來之前顯然有了解過規(guī)則,那隨從說的所有賭法他都沒選,而是自己拿了一副棋出來,“我們賭棋�!�
棋?
這也行?
林南音饒有興味。
如果棋也行的話,那是不是這所謂的賭法并不拘泥于賭術(shù),用其他的東西來分高下也行?
林南音想到了她的釀酒術(shù)。她若要賭誰酒釀的更好是不是也可以?
黃金賭桌前,身著黑衣的坊主已經(jīng)頷首同意了第一位客人的賭法。
下棋竟然真的也行。
林南音剛想和晏溪說她的想法,就見晏溪正好也向她看來。兩人眼神一對,一切都在不言中。
對于不懂下棋的人來說,看人下棋是很枯燥的事,哪怕這場棋技對決的背后關(guān)乎到一條人命。
()
時間一點點過去,林南音看的昏昏欲睡。
周圍的看客不少,人擠著人,她靠著護欄,頭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下垂。
她的狀態(tài)被身側(cè)晏溪察覺到了。
開始他看人多,怕她摔倒就伸出一只胳膊虛虛地護著她,手都不敢碰到她的背,眼睛則繼續(xù)看著下面的棋局。
賭場內(nèi)有人專門將下面的棋局放大,讓每個人都能看的清局勢。晏溪懂棋,他看得出來這兩人的棋藝都很高超,平日里他看到這樣的棋局必然會很沉浸,但這會兒心思卻忍不住有些游離。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他眼角余光瞥見護著的人往另一邊的別人身上靠,當(dāng)即一個眼疾手快將她往自己這邊一撈,胳膊完整地環(huán)住了她,他看棋的心思這才歸了位。
林南音被周圍的驚叫聲叫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倚在晏溪身上,兩人幾乎肉貼著肉,少年身軀清瘦卻很有力量,隔著布料她都覺得他的身體硬梆梆的,伴有竹香氣息的灼熱在她身側(cè)縈繞,讓她不覺耳朵一燙。
“怎么了?結(jié)束了?”這種時候她只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作出一臉茫然地看向賭場下方詢問什么情況。
很快左耳邊傳來晏溪的聲音,“那個人輸了�!�
“輸了?”林南音思緒回籠,恰好就見今日的第一位客人被人帶了下去。那客人想跑,可惜他一個人抵不過周圍四個身強力壯的護衛(wèi)。
第一個客人被帶走后,第二個人很快就被帶到了黃金賭桌前。
第二個賭的是牌九,她的要求是希望死去的孩子能回來。
“若不能回來,我也算是去陪她了。”
可惜,這位母親的牌技不怎么樣,很快她就輸下了桌,一臉灰敗地被帶了下去。
第三個賭客也是個走投無路的人。她的眼睛里沒有任何光亮,當(dāng)隨從問她要什么時,她想了許久,才道:“我想要許多人喜歡我,這也能做到嗎?”
“當(dāng)然能�!�
“真的嗎?”第三位賭客笑了笑,“我覺得不太可能。我從出生開始就被家人嫌棄,后來又被未婚夫嫌棄,現(xiàn)在連最好的朋友都離我而去。沒有人在意我。我也不會什么賭術(shù),今天就用最簡單的投骰子吧。輸了的人徹底消失,也挺好的�!�
賭客的要求被提出,很快就有人將骰子送了上來。
第三位賭客隨手一搖,兩個一點一個兩點,再比她小的幾率非常低。
看到這個點數(shù),她笑了,一副早猜到如此的表情。
她的對面,黑衣坊主伸手拿起三個骰子往桌子上一丟。
黃金制成的骰子在桌面上咕嚕嚕轉(zhuǎn)著,鉤動所有人的心神。
林南音手指微動,她不覺得賭坊房主會輸,但如果他輸了……
正想著,那三枚黃金骰子已經(jīng)落地,三個一點顯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
556
第
556
章
第三個賭客竟然贏了。
在場圍觀的人更多的不是歡呼,而是質(zhì)疑。他們見過太多人輸在坊主的面前,現(xiàn)在這個女人沒有精湛的賭技,沒有其他能令所有人信服的長處,她憑什么能贏!
躁動的人群漸漸有人開始質(zhì)問‘憑什么’,有一就有二,越來越多的人跟著不滿。
可普通人的吶喊誰會在意?
黃金賭桌前的黑衣坊主二局一結(jié)束就直接離場,留下對面早就從容赴死卻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的賭客。
要許多人的喜歡。
人心難測,林南音也很好奇最后這位賭客究竟能不能得償所愿。
“走吧�!敝鹘侵饌離去,再繼續(xù)站在這圍觀已經(jīng)沒了意義。林南音相信其他人應(yīng)該也會對此人生出好奇打聽出她的消息,到時候她再去花錢買就行。
和晏溪順著人流回客棧,聽著耳邊行人說著今晚上的贏家,無意間,林南音突然看到一張眼熟的面孔。
開始她還以為是從前在綠水鎮(zhèn)上遇到過的某個人,但很快她就想起為什么她覺得那人覺得眼熟了。
“先不回客棧�!彼滔鴦偛抛⒁獾降哪侨穗x開的方向找去,左顧右盼間,那個人的臉很快又映入她的眼簾。
找到了。
她沒上前去認(rèn)識對方,而是帶著晏溪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那人的身后,直到那人最后停在一座小院前,推門走了進去。
一直跟在她身側(cè)的晏溪跟著見了,道:“你認(rèn)識那個人?”
“嗯�!�
“他是誰?”
“你不認(rèn)識�!边@人晏溪是真不認(rèn)識,因為林南音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之所以覺得他眼熟,是因為他是她和晏溪兩人進入冰原后見到的第一位游蕩的修士。
因為是頭一回看到失魂落魄的人,她當(dāng)時多看了幾l眼,沒想到進來會再碰到他。
這個修士和外面的他其實已經(jīng)大有不同,外面他的肉身應(yīng)該是服用了駐顏丹,臉看上去很年輕,但這里面的他已經(jīng)人至老年,滿臉皺紋,和普通老人沒什么不同。
“你認(rèn)識的人里還有我不認(rèn)識的?”晏溪回想了下在綠水鎮(zhèn)的那二年,他們一直都是同進同出,少有不在一塊的時候。而剛才他們跟著的這個老人,他確定他一面都沒見過。
“怎么沒有�!敝肋@人的住處,以后想找他就容易多了,“走吧,回頭再來敘舊�!�
林南音所說的敘舊,其實不過是她和晏溪從客棧離開后租了間這人旁邊的院子,和他成了鄰居。
成為鄰居后,林南音很快就知道了那修士叫李天歌,如今六十多歲,妻子叫蘇二娘,夫妻二人很是恩愛,兩人育有義個孩子,這個孩子又給他們帶來了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前面兩個是哥哥,下面那個是妹妹。老大如今十九歲,老幺十四。
這一家人全靠制作賭具為生,日子不算大富大貴,但因為沒有沾賭,一家人也算過得有滋有味。
林南音還是繼續(xù)當(dāng)著她的大夫
。只要是人(),那就會有生病的時候?()?[()]來[]♂看最新章節(jié)♂完整章節(jié)(),她不靠這個身份賺錢,這個身份卻很容易贏得別人對她的好感。
在這家人得知林南音是個大夫后,后來有什么頭疼腦熱的都會找到林南音這里來。
一來二去,林南音和他們熟悉了,漸漸也就知道了這家人的一些往事。
據(jù)說李天歌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劍客,喜歡行走四方,不愿意為任何人舒服。后來對妻子一見傾心,又趕上妻子身體不好,遂帶著妻子留在了這雪風(fēng)城,至此再沒離開過。
旁人聽這段過往,只覺得是個浪子收心、佳人得遇良人的動人故事�?闪帜弦粝氲竭M過去鏡之前聽到那紅衣女修說過,進入過去鏡的人大多會沉湎于自己遺憾或想挽回的事。
那她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外面的李天歌實際真實的選擇是沒有為蘇二娘停留?后來蘇二娘病死,他踏上了修行一途。蘇二娘的死成為了他的心結(jié),于是才有了過去鏡里的兩人團員,兒孫繞膝?
旁人的往事林南音無法觸及,現(xiàn)在她更在意的是過去鏡里的李天歌很老了,快要老死了,他在這里面死亡是不是代表徹底死亡呢?
還有他的妻子蘇二娘,這個人是不是過去鏡照見李天歌的記憶所呈現(xiàn)的幻象?
如果是,那她是不是也能在這個地方看到過去的道宮?
“在想什么?”耳邊突然傳來晏溪的聲音,林南音突然驚醒,心臟深處不自覺傳來陣陣酸澀感。
“在想他們夫妻感情真好�!绷帜弦綦S口道。
“說謊。”她眼里都沒什么感嘆的情緒。
&nb>>
sp;
“行吧,我實際在想他們的年紀(jì)。”過去二年里,整個綠水鎮(zhèn)的人只有六指一個人活得久,其他人全都活到五六十歲就壽終正寢,少有能活到七八十的,至于百歲的基本沒有。
李天歌算算年紀(jì),差不多了。
他死后,蘇二娘會不會也跟著消失?
“這個人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晏溪突然道。他知道她一直有一個要找的人,但究竟是誰沒聽她主動提起過。
“不是�!毕氲饺莩惫�,林南音剛才的情緒消退了一點。
活著的才是真實的。
晏溪見她不愿多說的樣子,不由抿了抿嘴,到底是沒繼續(xù)問下去。
因為天鏡賭坊的那位坊主是目前林南音已知道的唯一能找到容潮光下落的辦法,接下來林南音積極打聽賭法。
這打聽的結(jié)果是那位坊主還真愿意什么都和人賭,只要是能比出高低的東西他都很有興趣。
林南音聽后很高興的去天鏡賭坊詢問和坊主比釀酒術(shù)行不行,然后天鏡賭坊的人十分囂張地將她趕了出來,“釀酒最少得等好幾l個月,誰愿意花好幾l個月的時間跟你賭這個�!�
林南音的幻想被打破。
不過還不等她失望,轉(zhuǎn)身她就發(fā)現(xiàn)那天的賭客之一和那位坊主比的劍術(shù)。
劍術(shù)?
這東西她比釀酒更熟練哪。
她的釀酒術(shù)是她后來半道學(xué)
()
的,但清靈劍訣卻是從她能修煉開始就在開始練的,連系統(tǒng)面板都認(rèn)可的好。
不過有信心歸有信心,林南音覺得還是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她還是得先看看那位坊主是個什么深淺,萬事求穩(wěn)為上。
她這邊打算以劍術(shù)和賭坊坊主論高低,那邊晏溪也拜了槍法師父了苦修槍法。他槍法上的天賦大概是真刻在骨子里,一到雪風(fēng)城被師父帶進門就進步神速,一日千里,不到二個月就被那槍法師父當(dāng)作繼承人來栽培。
眨眼又是兩年過去,在晏溪槍法日益精進之際,住在林南音身邊的李天歌突然生了一場大病。
上了年紀(jì)的人生病是常有的事,林南音身為大夫自然時常出入他們家。
她給李天歌用了很多好藥,但還是無可避免地看著李天歌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前后差不多持續(xù)了二個月,李天歌的生命還是即將走到盡頭。
因為是少有能確定是修士的人,在李天歌性命垂危之后,林南音就一直守在他的床前,想看看他會不會有什么回光返照之類的事。
結(jié)果還真讓她給遇到了。
臨死前的李天歌原本渾濁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他慢慢從床上坐起,環(huán)視著床前的親人們,視線逐漸透過他們像是看到了從前,眼里漸漸彌漫出痛色。
“假的,都是假的�!彼驼Z,旋即又自嘲一笑,“臨死前做場美夢好像也很不錯�!�
林南音見狀就知道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是誰,她當(dāng)即故意提醒蘇二娘他們道:“你們有什么話就抓緊時間說吧�!�
果然,李天歌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他先是看了眼和自己一同老去的‘妻子’,然后看向站在窗邊的林南音道:“林大夫,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這里其實是一處幻境,我們進來的是神識。我們在這里度過的每一天所消耗的都是神識,等到神識耗空的那一天,也就會徹底死亡。你最好是快點找到離開此處的辦法,不然你遲早會變成下一個我�!�
林南音露出恰好好處的驚愕來,“李大爺你這是在說什么胡話?”
“這不是胡話�!崩钐旄杈椭浪恍牛手亮x盡。
“好好好,你這不是胡話�!绷帜弦繇樦脑挼�,“那你說這里是幻境,我要怎么才能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