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林南音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疑真正鎮(zhèn)壓整個梁都的其實是那把劍了。
應素青緊急聯(lián)絡第一佳人的方法很有用，二天后，第一佳人就在梁都城外現(xiàn)了身。雖然這個身不是她的本體，但也算迅速到場。
“發(fā)生了什么事？”第一佳人應該是神識附著在一張紙鶴上，她說話時，紙鶴的眼睛睜開，很活靈活現(xiàn)。
“有件事我要單獨跟你說�！�
第一佳人立即從林南音鄭重的語氣里聽出了這事的不同尋常，“你終于打算要將梁都城內(nèi)的秘密告訴我了嗎。”
果然。
林南音就知道第一佳人對梁都城內(nèi)的事有所猜測，只是她一直在等自己主動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
“前輩，梁都內(nèi)封印著一條魔脈�！毕闪P之地的事已不是林南音一個人就能扛得起的事，她干脆將所有的事一點點掰開，將能往外說的全都說給第一佳人聽。
她們兩人在密室內(nèi)待了整整一天。
等到外面天色徹底暗下，第一佳人才語氣凝重道：“你繼續(xù)和里面那班人周旋，救治之法和外面的事我來處理。”
得了第一佳人這句話，林南音瞬間感>>
覺有了靠山。
“另外，有這配方在，你師父現(xiàn)在就算是把星域的臉往地上碾估計都不會出事�！钡谝患讶说陌凳臼置黠@。
容潮光身為為數(shù)不多的九階丹師，這種級別配方的還原少不得要他出手。在魔脈即將蘇醒這種大事面前，容潮光就是把星域的靈脈給炸了星域這會兒也都得以大局為重。
“您是說，我?guī)煾负芸煲材苈睹媪耸菃�？�?br />
“不出意外，就算他不想，星域那邊估計也會派人去請。”第一佳人道。
星域那幫老家伙雖然平時個頂個討厭，但在大事上還算不含糊。魔脈蘇醒這種大事，這時候誰要站出來拖后腿那就等著被圍攻吧。
“你就在梁都里等，沒事別輕易出梁都。梁都內(nèi)有魔脈指不定會詐出什么妖魔鬼怪來，你這個時候不能出事�！�
“好。”
她們兩邊一談妥，第一佳人的紙鶴分身就立即化為一團灰燼，林南音也立即回了梁都。
回到梁都后林南音沒其他的事能做，就一邊琢磨合體丹方一邊修煉，打算等師父過來后讓師父也看看這合體丹方有沒有問題。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她始終沒有在梁都外看到新的面孔。
第一年過去，她按照約定進入仙罰之地。仙罰之地已經(jīng)著手準備救治圣樹的事，他們將能準備的靈藥已經(jīng)準備了大半，只剩下那些比較稀有的靈藥還在到處籌備當中。
相對他們的進度而言，地面這邊就比較一言難盡。
到第二年第二年，乃至第五年，第一佳人還是沒有回傳半點信息，林南音很想出梁都詢問什么情況，但一想到外面隱藏的那些魔修，到底是按捺住了沖動。
城外出不了，仙罰之地她回去也暫時做不了什么，林南音只好回到玉佩空間，一點點操控心火祛除著枯枝上的魔氣。
現(xiàn)在外面究竟什么情況她不了解，但她知道最壞的情況莫過于山騅老魔留下的救治配方無用，始樹死亡，魔脈蘇醒。若始樹真的死亡，那她手里的這根枯枝說不定能夠成長為新的始樹。
她現(xiàn)在所了解的不多，只能用笨方法一點點去試。
好在心火非常厲害，對于魔氣的灼燒十分有效，唯一的弊端就是它身為魔火在燒灼魔氣的同時，它好像也在一點點壯大自身。
只是它成長的不快。林南音也是在做了比對之后，還是覺得當下始樹更重要一點，才決定使用心火。
在心火的燒灼下，始樹枯枝周圍縈繞的魔氣逐漸變淡。
可惜的是，魔氣變淡的枯枝并沒展現(xiàn)出什么不同。山騅老魔說它可以凈化魔脈，可林南音見它連自己身上附著的魔氣都凈化不了。
這枯枝真的還有生機嗎？
林南音很想用靈力去探知枯枝，可枯枝內(nèi)的魔氣又讓她忌憚，沒有辦法，她只能選擇用心火繼續(xù)。
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心火終于將枯枝里里外外的魔氣全都焚燒殆盡時，時間已經(jīng)進入始樹生命最后十年的倒計時。
到這時，第一佳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回音，但林南音敏銳地發(fā)現(xiàn)梁都外面來了不少陌生面孔。
林南音尚且還來不及琢磨這些陌生面孔的來歷，梁都內(nèi)突有異動。
這異動來的突如其來，
彼時林南音還在玉佩空間查探已經(jīng)徹底消除魔氣的枯枝體內(nèi)是否還蘊含生機，突然就感知到外面一陣地動山搖。
這動靜只有一瞬，等她從玉佩空間出來就已經(jīng)消息，但林南音一出玉佩空間卻看到一柄散發(fā)著幽藍深光的巨劍高懸在梁都上空。
這是……稚青前輩的佩劍！
終于看到這柄帶有傳奇色彩的武器，林南音卻激動全無，內(nèi)心深處更多的是一種恐慌。
她在梁都待了這么多年從未發(fā)現(xiàn)過這把劍的存在，上一次因為枯枝的緣故這柄劍短暫的出現(xiàn)了一瞬，快到她幾乎都沒發(fā)現(xiàn)。
但上次的事表明這劍就是因為魔氣太濃而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把劍突然高懸于梁都上空，遲遲沒有消失，這說明梁都內(nèi)的變故至少比上次始樹的出現(xiàn)更加危險。
梁都剛才震動并沒造成其他的變故發(fā)生，那唯一能解釋的也就只有地下仙罰之地生了異變。
目光從城外掃過，見往這邊看的人堆里并沒她想看到的面孔，林南音分魂當即進入了仙罰之地。
一進仙罰之地，她甚至都沒靠近圣山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里面的改變里面的魔氣似乎變得更加濃郁，且其中還夾雜了一絲煞氣。
等她快速到達圣山，有段時日未見的龍二還有龐聽雪先后告訴了她同一件事：圣山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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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脈蘇醒了？
林南音瞳孔微張，還不等她去看怎么回事，圣山的人已經(jīng)先一步找到了她。
“你說去搜集的靈藥呢？”來找她的人是當初默認她離開的那位虛影女修，“過去了近十年你別說一株還沒找到�！�
“已經(jīng)找到了一部分，剩下的還在繼續(xù)�！绷帜弦粝嘈诺谝患讶四沁吙隙ㄓ羞M度，只是處于某些原因被耽擱了，“有些靈藥難得，找起來需要時間。那些藥未來肯定能齊，主要是現(xiàn)在圣山什么個情況，我聽說圣山蘇醒了？”
“也不能說完全蘇醒，但我的確感受到了它的神識�！迸奚裆�。按道理來說，圣山有了神識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可現(xiàn)在面臨圣山真正蘇醒，她和其他殿主們感受到的卻是若有若無的威脅。這也是為什么她著急藥的根本緣由。
“神識蘇醒？”那不就是醒來的征兆？“現(xiàn)在圣山內(nèi)可有什么變化？”
“最直觀的就是魔氣變得躁動。你應該感受到了吧，這些靈氣里煞氣在逐漸變濃，最近走火入魔的修士也越來越多。日積月累下去，圣山可能真要如你所說的那樣崩毀�！迸拚Z氣里有種說不出的惘然。
圣山中的每一個人從一開始就沒多的選擇。他們被逼用魔靈修煉，被逼時刻與體內(nèi)的魔氣抗衡，好不容易創(chuàng)造出能平衡魔氣與神智的功法，結果現(xiàn)在突然又冒出個無法剔除的煞氣。
圣山難道要的就是他們所有人都失去神智？
可沒有了神智的人不過是行尸走肉。
這會是圣山的意愿嗎？
林南音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她只能告訴女修：“崔前輩曾同我說過，圣山有吞噬一切的能力。圣樹是唯一能壓制圣山的靈物，一旦圣樹死亡，圣山就會蘇醒。對于一座已經(jīng)誕生靈識的靈脈來說，他們看我們?nèi)俗寰腿缤覀兛创`藥，它一旦醒來，你，我，我們，可能在場誰都逃不掉。”
女修沒說話。
林南音也知道自己再去圣山也無濟于事。
一眾殿主都阻止不到的事，她去也沒有用。
“我上次本要接受崔前輩的傳承，后來因為臨時中斷，我現(xiàn)在應該還能繼續(xù)吧？”她手里的枯枝魔氣已除，但枯枝死氣沉沉，生死不知。眼下仙罰之地發(fā)生驚變，她其他的也都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再探探的似乎只有山騅老魔當初所說的稚青前輩留在仙罰之地的傳承。
當初事態(tài)緊急，她沒急著去尋這份傳承所在�，F(xiàn)在她手里的依仗所剩無幾，那份傳承反倒成了為數(shù)不多的希望。
女修沒有阻攔她，“你自己去吧，到時候會有人給你引路�！�
“多謝。”
共同利益當前，她們之間反而變得格外平和。
林南音順利再入圣山，又進第一圣殿。重新來到當初的巨門前，當初的男修不在，只有她一人推門進入。
門內(nèi)，山騅老人還在燈下看書，一如往昔。
“前輩，我來了�！绷帜弦敉蛘泻舻�。
山騅老魔開始沒有任何反應，還是等林南音>>
靠近，他像是感知到了林南音身上的氣息，這才抬頭道：“你身上的氣息我很熟悉。有那么一瞬間，讓我以為是她回來了。她還活著嗎？希望活著吧�！�
林南音聽他說完，才又道：“前輩當初留下的手札里記有令前輩留下的傳承。那份傳承年限太過久遠，我無論如何也琢磨不出傳承之地在何方。前輩可否給晚輩指條明路？”
“手札里的傳承哪，”山騅老魔埋頭沉思了片刻，“的確是有的。當初令收了個徒弟，那徒弟個性要強，一直都覺得同人伸手要東西那很可恥。我們這些老家伙挺喜歡她的性格，就干脆做了個假傳承，想她自己發(fā)現(xiàn)傳承得到那些贈禮，結果……”
“結果怎么？”林南音有點好奇。
“她入了魔�！鄙津K老人道，“不是她的錯。但她要強，又太剛烈。自覺愧對師父，便在魔墮之前自裁而亡。”
林南音沒想到這段傳承里還有這么一件往事。
“你既然問到了這份傳承，那我便帶你去�！鄙津K老魔道，“若是以往我肯定是不會插手，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聞到了‘消亡’的味道。它快醒了，我已經(jīng)感知到它在覬覦我的肉身。后人們有后人的緣法，我只能幫你們到這了�！�
他說著，原本坐著的人站了起來朝著巨門外走去。
林南音一聽，連忙跟上。
巨門大開，門外開始空無一物。
但很快，有經(jīng)過的修士，無論修為多少地位高低，他們在看到走出大門的山騅老魔后，一個個全都神色大變，全都停駐在原地無聲地看向了他，一介他身后的林南音。
四周靜謐，但林南音早就從人們的眼神里讀懂了他們此刻的情緒。
“崔前輩怎么會突然走出圣殿？”林南音耳邊猛然傳來虛影虛修嘶啞的嗓音，“你又跟他說了什么？”
這個問題林南音不好回答。
前頭山騅老魔還在繼續(xù)往前走，她只好當作沒聽到任何人的話繼續(xù)埋頭跟著。
在他們即將走出第一圣殿時，當初領林南音前往巨門的男修匆匆趕來。他似乎想將山騅老魔攔下，但最后得到的卻是山騅老魔的無視。
“不能再繼續(xù)往前走了！”男修不得已沖著林南音道，“老祖的尸身至今都是靠著圣殿內(nèi)的養(yǎng)尸陣才得以保存，今日他一旦離開圣殿，所遺留的記憶會徹底消失，傳承也從此斷絕，你不能讓他離開！”
面對這后果，林南音還是沉默。
反倒是她被影響的稍微慢了半步，山騅老魔都扭頭朝她招呼，讓她快點跟上。
“前輩的腳步很輕快�！绷帜弦襞R走前對男修留下這么一句，輕快到同她即將和老友重逢一樣，從內(nèi)到外都散發(fā)著一種愉悅的氣息。
明明是一個已經(jīng)死去萬年的人，卻還將這份記憶當作本能，這如何不令人動容。
山騅老魔速度很快，林南音竭盡全力才堪堪跟上。
等山騅老魔身影停下時，她才發(fā)現(xiàn)他帶著自己來到一處熟悉的地方這地方正是她從梁都過來的落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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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落腳點當初龐家為能第一時間打探到她到來時的行蹤，特地將這里改建成一片農(nóng)莊。
現(xiàn)在這里還是農(nóng)莊模樣，里面的修士修為不高，對于山騅老魔和林南音的到來一無所知。
在林南音還在詫異時，山騅老魔已直奔農(nóng)莊深處。
農(nóng)莊深處是一座看似平平無奇的山，但一進入其中就能感知到這里的魔氣比外界要濃郁不少。當然，只這點更加濃郁的魔氣并不會引起什么懷疑，尋常修士路過也不會認為這里會隱藏什么大秘密。
林南音跟著山騅老魔進入此山，開始也沒察覺到這里的不對。等她跟著老魔轉了三圈，眼前平平無奇的小山包開始出現(xiàn)禁制痕跡。
這些禁制的等級都不低，是屬于修為太低發(fā)現(xiàn)不了、修為高也得好好琢磨一番的那種程度。
林南音自問若是光靠自己去解的話，還真不一定能解開，就算能解開估計也得花好一番功夫。
現(xiàn)在有山騅老魔在前面開道，她十分順利跟著他穿過道道禁制，最后來到一處萬丈懸崖邊。
懸崖下方是翻涌的云海，云海深處能看到一座漂浮其上的金頂大殿。
這樣的場景一看就知道想進金殿的人必定要經(jīng)歷重重考驗。
但現(xiàn)在林南音有捷徑可走。
她看到前方山騅老魔往云海上一站，周圍云海便紛紛散去，主動給他騰出條道來。
這條道直通大殿，林南音跟在山騅老魔的身后，不過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經(jīng)來到金殿大門口。
有山騅老魔在，她進入大殿也都不是什么難事。
大殿之內(nèi)和林南音從前所到過的秘藏洞府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一進入其中便能看到里面茁壯生長的靈藥。這些靈藥大概長了許多年，周身閃爍著靈光寶氣，最低品階的都已達到七階，最高的則是林南音從未見識過的九階。
除卻靈藥之外，里面還盤坐一具枯骨。
那枯骨林南音在進殿時還完好無損，等林南音將入眼處的靈藥全部收入靈植袋時想要觀察枯骨時，那具尸骸卻因為她的走動兀自化為一堆齏粉。
這是因為時間過于久遠，傳承遺骨都徹底腐朽了？
不等林南音繼續(xù)往下想，她就見在那堆骨粉之中露出一片灰色的紙張碎片。
她下意識想伸手將那紙張碎片攝入掌控，可眼角余光瞥見身側的山騅老魔，還是按捺住了好奇向他詢問骸骨的事。
“這是哪位前輩？”
“如果真的是前輩，就不會讓他坐在這了。這不過是當時隨手殺的一個邪修�！鄙津K老魔道，“你倒是謹慎。不過也只有謹慎才能活得久。若你直接去取那張碎片，你就會得到一只入體蠱蟲。后面為解這只蠱蟲，就得去云海下面的萬蠱坑尋找蠱母。等你終于進了萬蠱坑，就會發(fā)現(xiàn)一些新的傳承線索。
這座傳承大殿下面一共有十九層地宮，地宮內(nèi)分有八道傳承大小傳承。我們當時都給小徒弟安排好了路怎么走，就看她自己選哪個
傳承�！�
可誰知道結果是那些精心安排好的傳承一個都沒用上。
說到這，山騅老魔的掌心對著那堆骨粉一攝，在骨粉飛動的同時，原本隱藏在骨粉里的紙張以及紙上上>>
殘余的蟲殼也隨之破碎。
時間太過可怕，任何東西似乎都逃不掉消亡的命運。
“都過去了。”山騅老魔低語道，“這里的東西，只要你看得上的都歸你�！�
林南音當然卻之不恭。
可惜的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很多東西都變得腐朽，比如一些成品丹藥、器具、陣法等都因為靈氣耗盡而變?yōu)橐欢哑沏~爛鐵。剩下的一些功法要么殘缺要么已不適用現(xiàn)在的修行路數(shù)，總而言之能用的很少，只有一些小秘術秘技還能有用。
很快林南音就將大殿內(nèi)的東西搜刮一空，緊接著她不知道觸碰到了什么機關，大殿內(nèi)便多了一道幽藍的傳送陣。
山騅老魔率先進了傳送陣，林南音當即跟上。
她一進去，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進入了地下世界。地下世界和大殿內(nèi)的情況也都大差不差，里面從前布下的機關陣法大多已經(jīng)失效，里面也有魔物存在的痕跡，但最后都只剩一抔黃土。
林南音一邊走一邊收割靈藥，同時內(nèi)心深處的疑惑也越來越大。
這里的傳承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內(nèi)里變得破敗不堪，禁制都無法正常運行，導致里面原本的設置全部失效。那為何外面的禁制卻沒有半點變化，甚至到現(xiàn)在很多修士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因為阻礙基本全無，林南音一路往下走得十分順遂。
十八層地宮不小，可她走得很快。里面能活到現(xiàn)在的生靈很少，但還活著的基本都成了精怪，誕生出靈智。有了靈智也就知道趨吉避兇，它們發(fā)現(xiàn)林南音的到來基本都躲得死死的，很少敢來招惹。偶爾也有幾個膽子大的，會過來給林南音示好，主動帶她去一些特殊的地方尋寶。
對于幫了自己忙的精怪，林南音要么贈予它們丹藥，要么按照它們的意愿將它們收入靈植袋，至于將來會不會放它們出去則需要另外看。
而那些躲著她的，她也沒強行將它們帶走。
雖然山騅老魔說她看中了什么都可以帶走，可這里的東西她很多都用不到，不如留給后來人。
她的一舉一動山騅老魔全都看在眼里，他漆黑的眼珠里一道微光閃過，旋即隱沒在眼底深處。
林南音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這點特殊，一直到十八層地宮被她搜刮完，她正要準備清點收獲，卻見山騅老魔讓她別急著走，“我看你一路有很多東西都沒帶走，為什么不全部帶走？”
林南音有點奇怪，但還是實話實說，“我覺得或許后來的有緣人會比我更需要這些�！庇篮愕纳茏屗吹胶芫靡院�，這世間好東西那么多，她全搜刮在自己身上其實沒多大用。往后若能尋到這里的人，也算是真正的有緣人。
“后來的有緣人？”
“對�！�
“呵，”山騅老魔臉上露出個僵硬的笑容，“這點你們還真像。下面還有一層地宮，這層地宮里才是她真正留給后來者的機緣�！彼�，“但這一層地宮只有特殊信物才能打開。而那道信物，你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