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手里……一直攥著個東西，好像……是想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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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醫(yī)生，節(jié)哀順變�！�
護士掛斷了電話，徐雪卻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床上。
她想起手術(shù)臺上，我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
“顧言……”她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猛地起身，沖出了房間。
陳楠被她嚇了一跳，伸手想拉住她，卻撲了個空。
我看著徐雪瘋狂地駕車沖向醫(yī)院，心里涌起一陣不安。
我飄在她身邊，想讓她冷靜，卻無能為力。
醫(yī)院離家不遠，徐雪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
她沖向太平間，沒有人敢攔她。
門打開，我看到自己躺在那里，臉上蓋著白布。
“顧言，我來晚了�！毙煅┑穆曇羲粏�，腳步沉重地走向我。
徐雪陪了我一整晚，我也看了她一整晚。
負責人趕到，開始勸說徐雪。
“人死不能復(fù)生，你這樣……顧言也不希望看到啊�！�
徐雪卻像沒聽見一樣，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爸媽也來了，我媽看著徐雪，眼神冰冷。
“你來干什么！”
我看著爸媽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心里難受，卻哭不出來。
“對不起……媽，對不起。”徐雪跪在地上，淚如雨下。
“如果……我去看一眼……就不會這樣了�！�
我爸媽也紅了眼眶。
“小雪，阿姨�！标愰獨獯跤醯刳s來。
“阿姨，您是來帶顧言回去的吧，我?guī)湍�。”陳楠的語氣里透著興奮。
我爸媽對視一眼，看向徐雪。
“如果可以，小言的葬禮……就在這里辦吧�！�
徐雪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陳楠的臉色卻陰沉下來。
看著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我只覺得可笑。
我的葬禮定在三天后，算起來，我已離世七天。
這七天，父母聯(lián)系了殯儀館，想讓我走得體面。
徐雪還沉浸在悲痛中，時常發(fā)呆。
這給了陳楠可乘之機，他成了徐雪身邊唯一的依靠。
沙發(fā)上，徐雪眼眶泛紅，陳楠輕聲安慰：“小雪，別難過，誰能料到飛機遇上氣流呢？要不是他解開安全帶，唉，我為了救他，也傷得不輕�！彼瘟嘶胃觳埠湍X袋。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敢相信，這次多虧你了，陳楠哥�！毙煅┮蕾酥�。
“沒事，我不礙事，就是可惜了小言，好好的前途，干嘛做傻事。”陳楠嘆了口氣。
“別傷心了，過幾天就是他葬禮，我們一起送送他�！�
看著陳楠顛倒是非，我憤怒至極，卻無能為力。
他住在我家，像個男主人，傷好了也不走，說是要參加葬禮。
徐雪替我父母答應(yīng)了，陳楠又住了幾日。
我父母想和徐雪談?wù)�，卻看到兩人親昵地靠在一起。
他們在后面看了許久，最終沒上前，嘆了口氣，回了屋。
此后，他們也懶得搭理陳楠，任由他耀武揚威。
葬禮很快開始。
我看著父母步履蹣跚地忙碌著。
陳楠安慰著徐雪，徐雪親昵地靠近他。
當初我和徐雪在一起時，很多人不看好，我學(xué)財經(jīng)，她學(xué)醫(yī)。
我只想開個小店，帶著家人去旅行。
徐雪有野心，她不甘于小城市，她是天才，我無法左右，只能陪著她。
我跟著她來到這里，從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