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也怕丟人
“放開……唔!”
“嘭!”
裴玉珩裹脅著淡淡血腥味和清茶香氣的火熱的唇再次緊緊貼附在她的唇齒上…
書房的門扇也隨之被大夫人帶著的貼身婆子楊媽媽一腳踹開。
沈月清眼睛瞪大,卻渾身被裴玉珩這個瘋子禁錮著動彈不得。
“荒唐!”
大夫人一聲冷厲的呵斥,瘋魔一般的裴玉珩才算真正的停下來。
但卻依然壓制在沈月清身上大口喘著氣,沒有立刻起來。
“珩兒!”大夫人語氣中帶著失望和惱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裴玉珩緊貼在沈月清臉龐前,她目睹著他那雙瘋魔炙熱的眸,變得冰冷。
還有,漸漸軟癱下來的…那里。
他這是,怕被人瞧見嗎?
他也怕丟人��!
沈月清自覺好笑。
她還以為,他瘋起來真的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趁著裴玉珩從她身上支撐起來,沈月清一個翻身踉蹌地從鋪著碎瓷片的地板上爬起來。
哭喊著跪地求饒起來,“求大夫人為奴婢做主!”
“求大夫人放奴婢去驪山書院!”
“奴婢沒有勾引珩公子,是珩公子非要拉著奴婢行這不軌…”
“閉嘴!”
“楊媽媽!捂住她的嘴!”
大夫人厲聲斥責(zé)著看著像是被嚇到已經(jīng)神智不清的沈月清,帶了不耐煩的語氣命令下去。
力大無窮的楊媽媽走過去,一腳把披頭散發(fā)看不清容貌的沈月清踢倒在地。
然后讓兩個貼身女婢牽制住沈月清的雙臂,讓她動彈反抗不得,楊媽媽掏出一塊粗布帕子,死死堵住了沈月清還想解釋哭喊的嘴。
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不肯罷休的沈月清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楊媽媽有眼力見地順勢關(guān)上書房的門。
寬慰的語氣對大夫人說著,“夫人放心,院子外負責(zé)看守的家丁婆子,都已經(jīng)是我們的人!”
大夫人冷著臉,沖楊媽媽點了下頭。
看了眼悲悲戚戚還在嗚咽控訴的沈月清,又飛快的掃視一圈這一片狼藉的書房,最后才把眼神定在已經(jīng)把自己打理順眼的裴玉珩身上。
禁欲清冷的白衣少年,好看的嘴角上那一抹溢出的殷紅,終究是遮不掉他剛才犯下的荒唐。
“珩兒!”大夫人幾次張嘴,又幾次抿住,良久才說出一句,“你怎能此糊涂?”
裴玉珩看著被控制掙扎著的沈月清,不經(jīng)意的抬手,用手背輕觸了下唇上的傷,微疼,但心里竟不自覺的泛起一股微妙的…留戀。
玩味的余光看著一眼沈月清,心道:無妨,來日方長。
繼而轉(zhuǎn)向大夫人,恭敬的行了一禮,語氣平淡無波。
“母親莫怪,兒子只因這幾日在工部吃得太補,進府看見這婢女…嬌俏了些,一時沒忍住。”
府中這幾房男主人,比他荒唐的多了去,裴玉珩不過是有樣學(xué)樣。
大夫人聽他如是說,嘲諷一撇,蹙眉道,“珩兒,你也知道,你這身子骨兒從小就弱,以后再有這種事兒,還是多忍耐一些才好�!�
裴玉珩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有看向大夫人,對于大夫人勸慰的話,更是沒聽到心里。
同樣是兒子,身為忠勇侯府世子的大哥可以在府里娶一妻四妾,日日宿醉百花苑。
而他,憑什么卻要為了家族興旺和一個名聲,去做什么清風(fēng)霽月、溫潤有節(jié)的侯府二公子。
他們這份母子情分,從他出生時因為目盲被丟棄在玄妙觀十二年,后來他眼疾復(fù)明后接出來又被父母送去驪山書院,苦學(xué)八年,再回到侯府,已經(jīng)過了弱冠之年。
待科考功成名就才算真正給了他一個侯府二公子的身份。
這侯府,他滿打滿算也不過是住了兩年。
而這兩年里,他朝中公務(wù)繁忙,早出晚歸,母子見面除非家中禮節(jié)往來或有事相商,其余時間基本不得見。
想到此,裴玉珩略帶幾分不舒,他身子弱是多早之前的事兒?
這些年,她可曾關(guān)心他?
“一個婢女而已,兒子的身體還弱不至此,母親不必為此費神。”
他故意把動靜鬧得這么大,招大夫人來一遭,無非就是要光明正大地給沈月清一個通房的身份。
如今他想要的結(jié)果已經(jīng)達到,他并不想與大夫人有過多的交涉。
大夫人聽出裴玉珩的不滿,勉強笑著,“是為娘考慮不周,密蒙那丫頭被打發(fā)走以后,應(yīng)該給你早早物色個乖順的丫頭過來�!�
“不必!”裴玉珩滿臉拒絕,“兒子瞧著…這個挺好�!�
大夫人再把眼睛看向披頭散發(fā)遮擋下面目全非的沈月清。
這才算從進門開始,正兒八經(jīng)的看她一眼。
府中丫鬟婢女很多,像沈月清這種伺候在那冷清三房且又是養(yǎng)公子裴玉興身邊的三等婢女,持家主母的大夫人其實也見不到幾次。
反而是楊媽媽,看出大夫人的心思,毫不客氣的擼開嗚嗚咽咽著的沈月清面容上的碎發(fā),使得大夫人和屋子里的幾個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沈月清的面容。
不得不說,這女孩兒雖然狼狽至極,但碎發(fā)撥開,這臉蛋和五官還真是難得一見的清秀玲瓏。
“咦,這不是三房興公子院里的那個沒打死的婢女嗎?”楊媽媽剛和這丫頭斷了一場官司,平時幫大夫人打理宅院,府里的下人都記了七七八八。
經(jīng)楊媽媽一提醒,大夫人這才想起那日裴玉興前來逼迫她放人的一節(jié)。
若有所思道,“哦,原來是三房的人?”
大夫人再仔細瞧了一眼沈月清,心里幾分擔憂,“看著這模樣生的還算周正,只是……”
“只是什么?”裴玉珩也順著大夫人的眼神去看被兩個丫鬟摁壓著且捂著口鼻的沈月清。
還有被楊媽媽強扯著頭發(fā),露出圓鼓鼓的腦袋瓜的那張他甚至未曾仔細瞧過的這張精致臉蛋兒。
忍不住瞇起那雙狹長的鳳目。
大夫人頗有微詞道,“只是你三叔那院子里,可還能留下干凈的婢女?”
嗯?
裴玉珩微不可查的瞳孔一收。
看著沈月清的冰冷眼神,悄悄咬住后槽牙。
畢竟。
他也是今天才看清了她這張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模樣的真面目。
兩年前,她能在他的威逼強迫下接納他,那么,她是不是也能在裴老三那個沒品的好色之徒的脅迫下……
達成了他所不知的交易?
裴玉珩眼神瞥向別處。
甚至,不敢繼續(xù)去想。
“母親且放心�!迸嵊耒裣氡M快打發(fā)走大夫人,他想親自問問沈月清,音色低沉,“兒子試過了,她干凈得很。”
試過了?
大夫人狐疑地看著裴玉珩,又迅速掃看沈月清上下。
女孩后背和裙角確實沾惹了一些血跡,但…并不能確定是…裴玉珩所致。
這裴家的血脈這些年來就十分珍貴。
她容不得有人胡來,這翠竹苑要塞個通房進來,總要好好調(diào)教一下才行。
否則浪費了她手里這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籌碼,當如何是好?
“既然你有意要留她在你房里伺候,母親也不便多言。”
大夫人一時也看不清裴玉珩的真正心思,畢竟母子生分這么多年,眼下先把人帶下去調(diào)教一番要緊,斡旋道,“只是你祖母那里,母親總要帶人過去相看一眼,過了你祖母的眼,才能把人和名冊都送到這翠竹苑里來�!�
拿老夫人來壓他?
裴玉珩腹內(nèi)啞笑。
他沒心情看這些宅院婦人的齷蹉表演,總之,桑清兒他要定了。
不過是被大夫人帶下去吃點兒皮肉苦,剛好讓她長點兒記性。
“行,兒子先進宮一趟,還請母親處理完后事,今晚就把人和賣身契送來翠竹苑。”
母子二人達成共識。
沈月清被大夫人的人帶走。
裴玉珩也迅速換了官袍朝靴,匆匆進宮去復(f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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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夫人落住的蘭園。
在院子里灑掃的花花看著被一路押進屋子里的好姐妹,驚得下巴要掉出來。
出于擔心。
她不得不悄悄靠去窗邊聽墻角。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