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核心技巧

    黑夜總是被恐懼與未知填滿。

    “咚咚咚！”敲門詭那沉悶的敲門聲，一下又一下，好似重錘敲在段德和泠月的心上。

    生死一線間，段德腦子飛速運轉(zhuǎn)，瞬間計上心來。

    他調(diào)動體內(nèi)欺詐詭的能力，扯著嗓子，故意用一種陰森又縹緲的聲音朝著門口喊去：“別敲了，白費力氣，這里頭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我守著這點香火，你敲破了門也撈不著什么好處！”

    他一邊喊，一邊貓著腰在屋內(nèi)輕手輕腳地踱步，時不時還發(fā)出類似詭異活動的聲響，企圖讓敲門詭信以為真。

    在這個充滿危險的世道，每一次應(yīng)對詭異都像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門口的敲門聲果然頓了一下，像是在猶豫。

    段德見狀，心中頓時一喜，繼續(xù)添油加醋，火上澆油：“這破地方早沒人了，就剩我一個在這兒，你要強行進來，小心我把你也吞吃了！”

    他故意把聲音壓得極低，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勁，仿佛他真的是那能吞噬一切的恐怖存在。

    趁著敲門詭被忽悠住，段德趕忙看向屋頂，那食香詭還在貪婪地吸食著香火。

    他靈機一動，從神龕中掏出一小疊符紙，心中念念有詞，隨后將符紙往空中一拋，那符紙瞬間自燃，化作一道淡淡的煙霧，緩緩朝著屋頂飄去。

    這符紙是他平日里精心準備，本是用來唬人的小把戲，沒想到此刻卻成了救命稻草。

    那煙霧散發(fā)的氣味對食香詭來說，就像一劑猛藥，擾亂了它的心神。

    食香詭察覺到異樣，原本安靜的屋頂又傳來一陣躁動，它似乎被符紙的煙霧干擾，吸食香火的動作也變得慌亂起來。

    段德瞅準時機，又大聲朝著門口喊道：“你要是識相，就趕緊走，沒瞧見我正忙著對付這偷香火的家伙嗎？”他這么一喊，試圖讓敲門詭徹底放棄。

    屋頂?shù)氖诚阍幈粺熿F熏得愈發(fā)暴躁起來，它開始在屋頂上橫沖直撞，發(fā)出尖銳的叫聲。

    而門口的敲門詭，在段德一連串的欺詐下，又聽著屋內(nèi)的混亂動靜，似乎真的信了屋里沒人，那沉悶的敲門聲漸漸弱了下去，直至消失。

    段德長舒一口氣，可還沒等他放松片刻，屋頂?shù)氖诚阍幫蝗话l(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嘯，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屋頂壓下，仿佛要將整個道館都掀翻。

    感受到食香詭那股強大的壓迫力，段德不敢有絲毫懈怠，仰頭對著屋頂扯著嗓子喊：“喂！你這貪吃的家伙，別白費力氣瞎折騰了！”

    他故意停頓一下，喘了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威懾力。

    “你在這小小的道館吸食這點香火，這點香火就能滿足你了？真是目光短淺的詭！”

    段德一邊喊，一邊在心里盤算著怎么把這謊編得更圓滿。“我是專門管理這間道觀香火的使者。你要是跟著我，以后保準讓你頓頓吃香喝辣，要多少香火有多少香火！”

    食香詭原本暴躁的動作停了下來，屋頂傳來一陣詭異的安靜，它似乎在思考段德的話。

    段德心中一喜，知道有戲，接著說道：“你想想，就守著這一處道觀，哪天沒了香火，你就得接著挨餓。

    要是跟著我，我還能帶你去那些香火鼎盛的大寺廟、大祠堂，那里的香火，足夠你敞開了肚皮吃！”

    為了讓食香詭更加信服，段德還模仿起那些大型祭祀場所的場景，嘴里念念有詞，描述著各種珍貴香料焚燒、香煙繚繞的畫面。

    “那兒的香火，可比這兒濃郁百倍，味道更是醇厚無比，你去了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享受！”食香詭似乎被說動了，屋頂上傳來一陣輕微的挪動聲，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跟段德走。

    段德見狀，趁熱打鐵：“你要是再猶豫，那些地方的香火可就都被其他家伙搶光了，到時候你只能眼巴巴看著，后悔都來不及！”

    就在這時，泠月扯了扯段德的衣角，小聲問道：“你這能行嗎？它真會信嗎？”

    段德拍了拍泠月的手，示意她放心，眼睛卻始終盯著屋頂，一刻也不敢放松。面對詭異，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zāi)。

    食香詭聽了段德的話，在屋頂上又徘徊了一陣，緊接著，一陣黑煙從屋頂縫隙中鉆了進來，在半空中翻滾涌動。

    眨眼間，黑煙凝聚成一小只花貓，它的毛色黑白相間，白色的部分像是被月光浸染，黑色的部分則如同濃稠的墨汁。

    它的豎瞳里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周身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腐香氣息，每走一步，空氣中都留下淡淡的煙霧痕跡。

    這花貓慢悠悠地踱步到段德面前，仰起頭，用那充滿狡黠的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钡牡秃鹇�，像是在質(zhì)問又像是在試探。

    段德強裝鎮(zhèn)定，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蹲下身子，努力讓自己的視線與花貓平齊，開口道：“嘿，小家伙，想通了吧？以后跟著德爺混，保準你有享不盡的香火�！�

    說著，他還伸出手，作勢要去摸花貓的腦袋。面上不顯絲毫破綻，可心里卻緊張得不行，生怕這食香詭突然發(fā)難。

    泠月躲在段德身后，只露出一雙眼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小聲嘀咕：“德哥，這真的是食香詭嗎？怎么變成一只貓了？”段德一邊盯著花貓，一邊小聲回答：“別出聲……”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對花貓說道：“你看，我這么有誠意，你要是跟我合作，我保證，不出三日，就帶著你，去城里最大的寺廟。那里每天的香火，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去那兒的香客們呀，供奉的可都是頂級的好香。”

    花貓歪了歪腦袋，喉嚨里的低吼聲漸漸停止，它圍著段德繞了幾圈，似乎在仔細打量他，每繞一圈，段德的心就懸得更高一分。

    突然，花貓縱身一躍，跳到了段德的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那腐香氣息瞬間撲面而來，熏得段德差點作嘔。

    段德僵硬地保持著笑容，心里卻叫苦不迭：“這詭東西，這么操作一番，也不知是福是禍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道館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時。

    段德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他的腦袋還有些昏沉，昨晚與食香詭周旋的疲憊感還未完全消散。

    他剛想舒展一下身體，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被死死地抱住，轉(zhuǎn)頭一看，泠月正緊緊抱著他的胳膊，眉頭輕皺，睡得并不算安穩(wěn)，嘴里還不時發(fā)出細微的囈語。

    她的發(fā)絲有些凌亂地散落在臉頰旁，段德看著這一幕，心中一軟，動作也放得更輕緩，生怕驚醒了她。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地面上，那只由食香詭化作的花貓正安靜地趴在他的身邊，眼睛半瞇著，一副愜意的模樣。

    段德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試圖不吵醒泠月，又不驚嚇到食香詭，隨后輕手輕腳地走到供桌前。供桌上，擺放著他師傅的靈位，靈位前的香爐早已落灰，顯得有些陳舊。

    段德拿起一塊干凈的布，仔細地擦拭著靈位和香爐，動作輕柔而緩慢，每一個擦拭的動作都飽含著他對師傅的思念與敬意。

    擦拭完畢，他從抽屜里取出幾根香，雙手虔誠地握住，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念叨著對師傅的思念和感激之情。

    接著，他用火折子點燃香，那裊裊升起的青煙，瞬間讓道館內(nèi)彌漫起一股淡雅的香氣。

    食香詭似乎被這香味吸引，原本半瞇的眼睛瞬間睜開，眼中的紅光更盛。

    它從一旁跳過來，敏捷地跑到供桌前，圍著那幾根香不停地打轉(zhuǎn)，喉嚨里發(fā)出歡快的“咕�！甭�，鼻尖不斷地聳動，貪婪地吸食著這虔誠的香火氣息。

    段德看著食香詭的模樣，心中暗自松了口氣，看來這暫時的“合作”還算順利。

    食香詭實際上也是有危害的，不過，這危害并不對是著上香的香客，而是那些被供奉的對象，它們可是敢于和那些漫天神佛，佛祖玉帝之類的爭搶香火的詭。

    而現(xiàn)在，它在正和段德那親愛的師傅搶著香火供奉呢。

    總而言之，在食香詭不主動攻擊的情況下，它對段德而言，實際上是無害的。

    他輕輕揉了揉食香詭的腦袋，笑著說：“好好守著道觀，等我休息好了，就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食香詭像是聽懂了他的話，輕輕搖了搖尾巴，算是回應(yīng)。

    安排好食香詭后，段德走到一旁的蒲團邊，緩緩坐下。

    他實在是太累了，昨晚精神高度緊張，現(xiàn)在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困意便如潮水般涌來。

    他本只想淺淺睡一會兒，可剛一閉眼，就陷入了夢鄉(xiāng)。

    在睡夢中，段德又夢到了那些詭異的場景，無數(shù)邪祟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他拼命揮舞著桃木劍，卻怎么也抵擋不住。

    突然，一陣尖銳的貓叫聲傳來，段德猛地從夢中驚醒，他驚恐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食香詭正站在他面前，對著門口發(fā)出兇狠的叫聲。

    而此時，泠月也被這陣叫聲驚醒，她慌亂地從不遠處起身，眼神中滿是恐懼與迷茫。

    她剛站起身來，便下意識地躲到段德身后，用細微的聲音顫抖地問道：“德哥，又怎么啦？”

    段德眉頭緊鎖，警惕地看向門口，心中暗自叫苦，不知道又是什么詭異找上門來。

    他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他輕輕拍了拍泠月的手，低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