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我跪坐在冰涼的錦鯉池里。
睡蓮莖稈纏著腳踝，手機(jī)屏幕在鵝卵石縫間幽幽發(fā)亮。
“判……判幾年？”喉嚨像是被艾草煙熏過，指尖摳著池底青苔打滑。
“《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偷窺偷拍……處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罰款�！蔽以挸隹诓朋@覺自己背法條的樣子更可疑。
她彎腰拾手機(jī)的動作頓了頓，真絲睡袍下擺掃過我的膝蓋，“法學(xué)院的？”
”美院……”我瞥見鎖屏上自己的照片，那是畢業(yè)前散伙飯時室友偷拍的，“油畫專業(yè)，主修風(fēng)景寫生……”
水珠順著她發(fā)梢滴在我手背，帶著溫泉的硫磺味。她翻看相冊的速度突然加快，最新照片是今早拍的桂林北站站牌，再往前是其他風(fēng)景的寫生圖，夾雜著食堂窗口的鹵肉飯?zhí)貙憽?br />
“真的……”我抹了把臉上的池水，“網(wǎng)上評論說這個民宿能看見月牙山……”
她在我的相冊里仔細(xì)翻找了一番，似乎終于相信了我的話。雖然她這明顯是侵犯我隱私的行為，但我沒有絲毫不悅，甚至有些開心，畢竟對我現(xiàn)在而言……清白最重要。
就在這時，庭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云姐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來：“沈小姐？您沒事吧？我聽見有動靜……”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順著脊背流下。
這要是被云姐看見我現(xiàn)在的樣子，我怕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我的腦海已經(jīng)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自己身敗名裂的畫面，似乎整個人生都要毀了。
“求你……”我壓低聲音，近乎哀求地看著她，“別讓云姐進(jìn)來……”
她聽見我的話，卻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慢悠悠地晃了晃我的手機(jī)，“你說，要是我把這事說出去，你會不會成為這一帶的名人？到時候讓你家長和老師們都看看你的嘴臉，明天社會新聞的頭條……”
我急得額頭冒汗“我已經(jīng)說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哦？”她似乎并未在意我說的話，眉眼一挑，指尖在我的通訊錄上滑動，“讓我看看……你媽媽的電話是？”
我瞳孔猛地收縮，腦海中浮現(xiàn)出我媽摔酸筍壇子的畫面：“別！千萬別打！”
“那你說怎么辦？”她歪著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我當(dāng)即慌亂地說道：“你說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
她正要開口，云姐的聲音再次傳來，“沈小姐？我進(jìn)來了？”
我情急之下，猛地起身想去搶她手中的手機(jī)。然而濕滑的池底讓我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撲去。
“啊！”她驚呼一聲，我下意識伸手去扶，卻抓住了她睡袍的腰帶。
真絲布料如水般滑落，月光下，她的肌膚白得晃眼。畢竟我是學(xué)美術(shù)的，對于畫面重點的捕捉那是相當(dāng)?shù)膵故欤皇悄秦S腴的身材讓我瞬間失神，不自覺地心臟差點整個跳了出來。
我呆愣了幾秒，隨即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松手。不料她卻因為我的動作完全失去平衡，向后跌去。
“噗通！”水花四濺，她伴著一聲尖叫，整個人跌進(jìn)了溫泉池中。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當(dāng)即手忙腳亂地將睡袍扔進(jìn)池里，然后轉(zhuǎn)身背了過去，身體僵直在原地。
木門吱吱作響，想必是云姐已經(jīng)推門而入了，似乎這場鬧劇終于到了要宣判死刑的時候，卻聽見她從水池里爬了起來，對著門外喊道：“我……我沒事，不要進(jìn)來！”
“你到底怎么了？沈小姐�！痹平慵鼻械貑柕溃瑓s也似乎沒再朝里面走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我的心跳如擂鼓，每一聲都重重敲打著我的胸膛。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她濕漉漉的衣裳緊貼肌膚的輪廓，以及她急促而紊亂的呼吸。
“我沒事……就是……剛剛在泡溫泉，一只野貓突然從草叢里竄了進(jìn)來，嚇了我一大跳�！彼首麈�(zhèn)定地說道，聲音卻似乎還有些顫抖。
“真沒事嗎？”云姐繼續(xù)關(guān)切地問道。
“真沒事�！彼俅屋p描淡寫道，“以后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不要擅自進(jìn)來�！�
“哦……好，我就是聽見你這邊動靜有點大，以為……”
“我都說了沒事！”她的聲音突然有些蠻橫，隨即又緩和道：“我準(zhǔn)備洗洗睡了，有事明天說吧�！�
“那……那好，那你早點休息�！痹平阏f罷，便聽見腳步遠(yuǎn)去的聲音，好像還順手把木門關(guān)上了。
沉寂的空間里，尷尬如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我牢牢束縛。我背對著她，耳邊伴隨著池中陣陣水聲，還有她那努力壓抑卻仍略顯急促的呼吸。四周靜得只能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每一次搏動都像是在提醒我，剛剛發(fā)生的那一幕有多么荒唐。
我仿佛能感覺到背后那雙濕潤的眼眸正復(fù)雜地注視著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曖昧與緊張，讓人窒息。
“你打算怎么辦？”她終是開口問道，語氣有些冰冷，又似乎有些戲謔。
我沉默不語，完全不知該如何回話，“我……”
突然間，我好像聽見她從水池中站了起來的聲音，她接著開口道：“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
“啊？”我被她問得有些發(fā)懵，愣了一下才逐漸反應(yīng)過來，“也……也算。”
“也算？”她當(dāng)即從池子中走了出來，濕漉漉的腳步聲在青石板上格外清晰，身上已經(jīng)裹好了剛才我扔進(jìn)去的睡袍，正不停地滴著水。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似乎對我的回答并不滿意。
“啊……也算�！蔽矣仓^皮重復(fù)了一遍，心里卻慌得不行。
“也算？看來你很不服氣嘛�！彼恼Z氣突然變得咄咄逼人，仿佛在逼我承認(rèn)什么，“你要是還這么嘴硬的話，我可以再把云姐喊回來評評理，她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
我聽見她這么說，當(dāng)即內(nèi)心一緊，趕緊改口，“算�！�
“那你準(zhǔn)備怎么報答？”她的聲音突然輕快起來，帶著一絲狡黠。
“我……”我再次語塞，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報答？我能怎么報答？她這么個大美女，我總不能以身相許吧？其實以身相許……也不是不行。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那你……想怎么樣？”
“看你不誠懇？你剛才還說，只要你能做到的事就……”她的聲音拖得很長，似乎在等我接話。
“誠懇，誠懇！”我連忙說道，生怕她再提起云姐，“只要你說，我一定照辦�！�
“真的？”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懷疑，仿佛在試探我的誠意。
“我說話……一向算數(shù)�！蔽矣仓^皮說道，心里卻七上八下。
“那好，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輕快，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什么要求？”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心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從明天開始，你就當(dāng)我的私人管家好了�！彼穆曇衾飵е唤z不容拒絕的堅定，“這個地方太偏僻了，我每天自己出門也不方便，你就負(fù)責(zé)我每天的起居飲食，反正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為期一個月。作為交換，昨晚的事我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我當(dāng)即拒絕道：“那不行……這說好聽點是私人管家，說難聽點……你這不就是要把我當(dāng)傭人使喚嗎？我不干�！�
“不干是吧？”她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隨即就要向著門外走去。
我見狀頓時慌了神，連忙拉住她的胳膊不情愿道：“我……行�！�
“�。课覜]聽見。”她估計狡黠地壞笑道，“能不能大點聲？如果覺得勉強(qiáng)就算了�！�
“不……不勉強(qiáng)。”我苦笑著回道，“我……愿意的�！�
她似乎很享受我這副唯唯諾諾、任人宰割的模樣，在聽見我的回答之后，終是得意地說道：“這還差不多�！�
我看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雖心有不甘，但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我一邊懊悔于今日的魯莽，一邊不斷揣測著這個女人的目的。
她會不會是個富家千金，然后和家里人鬧矛盾離家出走了？以往被人伺候慣了，現(xiàn)在沒人使喚不太適應(yīng)？
我正胡思亂想間，她突然再次出聲道：“那就這么說定了，今天先這樣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好，那……。”我說罷，當(dāng)即扭頭就走，心虛的像個逃跑的賊。
“等一下。”她的聲音里再次響起，“明天早上六點，你去買一碗豆腐腦、兩根油條、三個燒麥、四個包子，送到我房間門口�！�
“六點？”我忍不住驚呼出聲，“這也太早了吧？再說……這么多你吃的完嗎？”
“怎么？有問題？”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威脅，“你管我吃不吃得完，你不會……這么快就想反悔了吧？”
“沒……沒有，我給你買�！蔽矣仓^皮答應(yīng)下來，心里卻叫苦不迭。
“那就好�！彼穆曇敉蝗蛔兊幂p快，隨即卻又壞笑了起來，“對了，記得再給我買條內(nèi)褲……要粉色的。”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