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亡者的移動城堡

    林穗踩著飛劍改裝的滑板掠過焦土時，終于承認修真界物理學就是個笑話。身后五十丈外，藥王谷的機械戰(zhàn)獸正用粒子炮轟擊地面，輻射污染的蘑菇云把夜空染成熒綠色。

    "左轉！"陸危樓突然攬住她腰肢躍起，原先所在的巖層被炮火掀翻，露出地下埋著的青銅棺槨——正是初代克隆體消失前棲身的容器。

    "這就是你說的交通工具？"林穗拍開他按在腰間的手，"這玩意兒的輻射值夠殺十個元嬰修士！"

    "所以需要你改裝。"陸危樓割破指尖，魔血滲入棺槨紋路。青銅表面浮現(xiàn)金色電路板，無數(shù)納米級的符咒開始重組，"三百年前樓危留下的逃生艙，內(nèi)置反重力裝置。"

    林穗的檢測儀突然發(fā)出蜂鳴。她發(fā)現(xiàn)棺槨底部刻著現(xiàn)代核工程符號，能量核心竟是微型反應堆："你們管這叫逃生艙？這明明是移動核彈！"

    "更正。"陸危樓掀開棺蓋，內(nèi)部結構讓林穗倒吸冷氣——操作臺液晶屏與八卦陣盤完美融合，方向盤上鑲嵌著本命法寶，"這是跨時代法器，焚天號。"

    爆炸氣浪掀翻滑板的剎那，兩人跌進艙內(nèi)。林穗的手肘撞到操控鍵，全息投影突然鋪滿艙壁。修真界地圖上密布紅點，每個都標注著輻射值，最刺目的光斑在清虛門方向。

    "這就是世界樹的根須。"陸危樓點開清虛門坐標，畫面中出現(xiàn)巨型粒子對撞機，"樓危用三百年時間，把修真界改造成實驗場。"

    林穗剛要追問，艙體突然劇烈震顫。藥王谷的機械戰(zhàn)獸張開電磁網(wǎng)，將焚天號困在力場中。透過舷窗能看到戰(zhàn)獸駕駛員——竟然是被改造成半機械的清虛門弟子！

    "開啟武器系統(tǒng)需要管理員權限。"陸危樓將她的手按在DNA檢測儀上，"用你的血。"

    艙頂探出的量子炮讓林穗瞳孔地震。這分明是21世紀的電磁軌道炮，炮管卻刻滿修真符文。當她的血滲入操作臺，系統(tǒng)提示音帶著詭異的溫柔：

    「歡迎回來，林穗博士」

    「反物質彈藥裝填完畢」

    電磁網(wǎng)收縮的瞬間，焚天號射出幽藍光團。接觸機械戰(zhàn)獸的剎那，物質湮滅產(chǎn)生的白光吞噬方圓十里。林穗在強光中看到幻象：樓危站在同樣的炮臺前，將炮口對準某個修真星球。

    "你究竟造了多少滅世武器？"她揪住陸危樓衣領。

    "足夠清洗所有失敗實驗體。"他握住操控桿的手青筋暴起，"抓緊，第二波來了。"

    十二具機械戰(zhàn)獸組成絞殺陣型，肩部火箭巢噴射出淬毒導彈。林穗突然嗅到熟悉的輻射值——彈頭填充的竟是隕核粉末！

    "開啟垃圾分類防護罩！"她拍下紅色按鈕。焚天號表層納米機器人瞬間重組，形成蜂巢式凈化矩陣。導彈撞上矩陣的剎那，彈體自動分解：火藥歸入可燃垃圾倉，隕核粉末被導入反應堆，彈殼則熔成鈦合金修補艙體。

    陸危樓眼中金芒閃爍："你給殲星艦裝垃圾處理器？"

    "這叫可持續(xù)發(fā)展。"林穗將凈化后的隕核粉倒入咖啡機，"嘗嘗核能摩卡？"

    突襲在此時降臨。焚天號突然被拉入亞空間，四周漂浮著藥王谷弟子的殘骸。少女克隆體的虛影在操作臺顯現(xiàn)："他在每個逃生艙都裝了自毀程序......"

    警報聲炸響。艙內(nèi)溫度驟升，反應堆開始過載。林穗的玉玨靈根突然與操作臺共鳴，浮現(xiàn)出隱藏界面：

    「是否格式化樓危博士？」

    她毫不猶豫按下確認鍵。陸危樓突然暴起扼住她手腕："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你知道。"林穗直視他瞳孔中流轉的代碼，"格式化會清除你體內(nèi)樓危的意識，對不對？"

    反應堆在此刻達到臨界點�？寺◇w虛影化作數(shù)據(jù)流注入操控臺，焚天號外殼層層剝離，露出核心處的青銅棺槨。林穗在強光中看到三百年前的畫面：樓危將最后的神農(nóng)血脈注入棺槨，而棺中躺著的正是陸危樓！

    "原來你才是初代實驗體......"湮滅白光吞沒話音。

    當意識復蘇時，林穗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移動廢墟上。焚天號殘骸重組為鋼鐵城堡，城墻是用機械戰(zhàn)獸殘肢焊接的，護城河里流淌著凈化后的靈液。陸危樓在不遠處烤著輻射獸肉，腳邊躺著昏迷的藥王谷駕駛員。

    "早安。"他拋來串烤肉，"新紀元第一天，嘗嘗喪尸化劍修的味道？"

    林穗的檢測儀顯示城堡輻射值為零。她望向城墻外的焦土，發(fā)現(xiàn)枯萎的靈草正重新抽芽："你做了什么？"

    "只是把你的垃圾分類理念，"陸危樓擦去嘴角黑血，"應用到生態(tài)重建。"

    他掀開衣袖，皮膚下的電子紋路正在消退。林穗突然意識到，格式化程序不僅清除了樓危的意識，也釋放了被禁錮三百年的真正靈魂。

    藥王谷駕駛員在此刻蘇醒，機械義眼投射出全息通告。畫面中清虛掌門手持玉圭宣布："魔尊陸危樓勾結妖女林穗，竊取鎮(zhèn)派至寶......"

    通告突然卡頓，畫面切換成樓危的實驗室。白發(fā)蒼蒼的科學家對著鏡頭微笑："觀測對象72號，恭喜通過第一階段測試。"

    林穗捏碎烤肉站起，城堡防御陣隨著她的怒火亮起："是時候教教這幫古董——"

    焚天號殘骸拼成的巨炮開始充能，"什么叫環(huán)保主義者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