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面首抱回家
“嘔~”
也不知沈驚瀾是被這話嚇到了,還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咳吐一口血,便昏死過去。
“行了!”女皇見人暈了,打了個哈欠,又躺回貴妃榻里,“朕也乏了,人,你既然喜歡,那外祖姑母便賞給你�!�
看著溫若初話鋒一轉(zhuǎn),嚴(yán)聲道,“不過,此人敢在宮宴上鬧事,還打傷了你,死罪可免,但你不能太抬舉他。帶回去做個面首吧,賜婚的事,休要再提!”
“是!謝圣人恩典!”溫若初頓時松了一口氣。
終于不用被做成人彘了。
第二日,博陽侯府,蒼蘭苑
沈驚瀾雙目緊閉,躺在床上,一道晨光透過窗棱縫隙映在俊臉上,給略顯蒼白的皮膚蒙上一層暖黃色光暈,就連那股清冷疏離的氣息似乎都消退不少。
溫若初撐著下巴,坐在床邊,盯著熟睡的沈驚瀾。
不愧是女皇一眼看中的人,這模樣……嘖嘖,簡直驚為天人。
沈驚瀾天資聰穎,八歲被送來做質(zhì)子,爹不疼娘不愛的。
近些年雍國和大虞關(guān)系時好時壞,雍國朝廷四分五裂,沈驚瀾久留上京境遇自然不好。
前些年,還會有人尊稱他一聲沈世子,近幾年上京城是個人都能來踩他一腳。
這種陰暗扭曲環(huán)境下長大,還能保持小白花人設(shè),真是難為他了。
幸虧她穿來得及時,小白花還沒進(jìn)化成食人花。
溫若初感嘆一番,心道:“我都把你救下來了,你就不能砍我手腳了啊�!�
半晌后,熟睡之人擰了擰眉頭,下意識抬手遮擋射在雙目上的陽光,緩緩睜開眼睛。
啞著嗓子問:“這是哪?”
房間清新雅致,床幔繡著精美繁冗圖案,床邊柜子青瓷瓶里插著一簇淺紫色繡球花,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女子閨房。
視線轉(zhuǎn)回來,見床邊坐著一人,像是見到厲鬼,瞬間變臉,掙扎著坐起身。
“你……”
溫若初掰著沈驚瀾肩膀,一巴掌按回床上。
“別亂動,這是我房間,你傷口已經(jīng)讓府醫(yī)處理過了,衣裳也給你換了新的。”
丫鬟送來一盅湯,溫若初小心把沈驚瀾扶起靠坐床頭,后背塞了一個軟枕頭,回身接過湯盅,舀起一湯匙吹了吹,遞到沈驚瀾嘴邊。
“張嘴,啊�!�
沈驚瀾被迫躺在床上,眉頭皺成“川”字,連毛孔都十級戒備,雙拳緊握,仿佛下一瞬就要招呼到她臉上。
溫若初讀懂了沈驚瀾的警惕,湯匙調(diào)轉(zhuǎn)方向,自己喝下,吧唧吧唧嘴,伸了一下舌頭。
“沒下毒�!�
湯匙在湯盅里攪拌幾下,舀出一湯匙,“知道你想家,聚賢莊里有一個廚子,會做你們的琥珀蜜果湯,里面的蜜果是從游商手里買的,說是產(chǎn)自雍國,你嘗嘗對不對味。”
沈驚瀾狐疑地看著溫若初。
少女穿著淺藍(lán)色對襟圓領(lǐng)長裙,墨發(fā)挽起,肌膚如雪,一雙柳葉眉微微翹起俏皮弧度,眸子靈動水潤瑩亮,燦若繁星,瞳仁映出他的影子。
少女唇角蕩開好看的笑意,很意外,竟還帶著幾分討好。
蜜果湯香氣濃郁,像長著鉤子般勾起記憶中久違味道,口腔不受控制分泌唾液。
這湯剛端過來他就聞出來了,蜜果是雍國土地長出來的東西,近幾年雍國和大虞貿(mào)易不通,商品進(jìn)不來,雍國蜜果在大虞是稀罕物。
溫若初郡主平日橫行霸道,聽說私生活更是混亂不堪,和大虞皇帝一丘之貉。
要不是她挑唆,女皇也不至于對他生出那種心思,害得他險些被女皇……
接著把他從女皇寢宮弄出來,還請府醫(yī)為他包扎傷口,眼下又大費周章地做琥珀蜜果湯。
她究竟有何意圖?
溫若初察覺到沈驚瀾身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鋒芒逐漸收斂,湯匙往他嘴邊湊了湊。
“嘗嘗?”
“咕咕——”
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沈驚瀾低頭遲疑半晌,瞅了溫若初一眼,“我自己吃�!�
湯盅剛要遞到沈驚瀾手上,溫若初看到沈驚瀾手腕上裹著厚厚的紗布。
沈驚瀾被生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被廢了筋脈,習(xí)武之人廢了筋脈和尋常人沒什么區(qū)別,昨晚府醫(yī)包扎時說過,沈驚瀾的手腳雖能動,但沒有力氣,需將養(yǎng)些日子。
又把湯盅端了回來,“還是我喂你吧,你放心,我已打發(fā)人尋能接通筋脈的丹藥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能恢復(fù)武功�!�
書中沈驚瀾被女皇廢了筋脈之后,是溫清柔偶然從一個游方術(shù)士處得一枚丹藥,幫沈驚瀾重新連接筋脈,那丹藥好像叫玉骨丹。
沈驚瀾的傷,到底是她做的孽,至少先把這筆賬還上。
一盅湯沒吃完一半,王嬤嬤隔著門簾通傳,“郡主,瑞王殿下來了,老爺讓您去前廳。”
是她未來夫君來了。
“知道了,讓他們先等著吧�!睖厝舫趵淅涞�,絲毫沒有從前聽到瑞王殿下前來時那歡欣雀躍勁。
王嬤嬤疑惑不解,每次通傳瑞王殿下到了,都能拿賞錢的,今日怎么沒有了?話傳完了,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溫若初喂沈驚瀾吃完甜湯并睡下后,她才移步到前廳,便宜老爹已經(jīng)不在了,只有等得不太耐煩的凌玄澈,以及溫清柔。
溫清柔一身淡粉色羅裙,頭上插著一只金步搖,眉眼細(xì)長,更添幾分柔弱之態(tài),明明是妹妹,卻顯得比溫若初多了幾分成熟。
溫清柔是溫若初庶出妹妹,是書中女主角。
溫若初生母在生下溫若初不久就因病死了,溫若初父親博陽侯溫承德受不住妻子突然離世,自請離京去宥陽任知州,期間納了白姨娘,生下溫清柔,任職期滿后溫承德回京。
溫清柔自小體弱,母女留在宥陽,五年前才回來。
溫清柔低眉順目,恭敬地給溫若初行了一個禮。
“姐姐安。”
瑞王殿下已經(jīng)知道溫若初私養(yǎng)外男的事,一會兒瑞王殿下問起,看這個溫若初如何向瑞王殿下解釋。
要不是有圣人照拂,溫若初什么也不是。
溫若初的東西,本就是她的。
丫鬟小廝低著頭,前廳氣氛古怪壓抑,好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溫若初進(jìn)門察覺到氣氛不對,搭眼便瞧出溫清柔那隱藏在溫順表象下,一副好事臨近的得意之態(tài),不用想也知道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外男住內(nèi)宅的確不妥,但昨晚帶沈驚瀾回來已經(jīng)深夜,城內(nèi)宵禁,博陽侯府別的房間需要現(xiàn)收拾,沈驚瀾身受重傷,急需醫(yī)治,只能暫時安置在她屋里。
溫若初倒是想看看凌玄澈知道她養(yǎng)沈驚瀾又怎么樣,他若是氣不過,正好尋個由頭,和他斷了,倒也免去了日后的麻煩。
進(jìn)屋行了一禮,一屁股坐到凌玄澈身邊空位。
“勞煩妹妹幫我斟杯茶,瑞王殿下一大早過來,是又有什么好東西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