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你看到了什么
唐天用最快的速度把曲流弱帶上車，通往幼兒園的那條小路是U字形的，他無需倒車，直接順著道路就可以把車開出去。
曲流弱的反應很像乙醚中毒，按理說是沒有什么生命危險的。
不過，確切的診斷還需要再去醫(yī)院做詳細調查才行。
唐天直接把車開到了醫(yī)院，說實話，他在這里是沒有什么關系的，本來打算走正常程序。
可是曲流弱的能量著實大過了他的想象。那急診科的護士一看到昏迷的人是曲流弱，馬上就給她聯(lián)系了值班的主任醫(yī)生做全面的檢查，這個過程中，唐天只好一個人在外面靜靜等候，時不時的與項宇溝通另外一邊的情況。
按照項宇的說法，他叫來的增援只有賈左禎一人，這個案子畢竟是特調局的案子，讓當?shù)嘏沙鏊鶐兔词匦幋迨强梢裕遣荒茏尭嗳私佑|到這件案子核心的內容。
因為在外人看來，與這件案子相關的很多案件都是已經(jīng)結案了的。
唐天也想過去增援，曲流弱在這群醫(yī)院里不可能有危險。
但是項宇拒絕了他：“你給我安心呆在醫(yī)院，曲流弱絕對不能再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你那邊一有情況，就馬上報告給我�！�
“她現(xiàn)在只是深度昏迷，兇手乙醚的用量很大，初步診斷，再次蘇醒可能需要三到五小時以后，醫(yī)院已經(jīng)為她安排了的病房，現(xiàn)在就可以轉過去�！�
唐天與項宇對話完，就跟著曲流弱的病床一起離開。
曲流弱還要做更多的詳細檢查，還在因為很多人都認識她，所以省去了中間很多繁瑣的過程，他們將曲流弱安排進了單獨病房，由唐天一個人守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jīng)臨近了傍晚。
小寧村那邊，項宇也已經(jīng)做好安排，讓其他同志多守一天。
“如果那個筒子樓里真的藏著人的話，今晚一定會非常危險的�！�
唐天在項宇拉出來的交流群里打字。
“這個我也提醒他們了，你不用擔心�！表椨罨貜偷暮芸�。
傍晚的時候，項宇就已經(jīng)和賈左禎一起帶著那位小劉老師到了特調局的審訊室。
“現(xiàn)在賈左禎負責調查檔案，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位小劉老師的真實身份就會浮出水面�！�
項宇的消息一條接一條的發(fā)：“在這幾個小時里面，她什么都沒有說�！�
“這不可能啊�！碧铺爝B忙發(fā)問，“按照我的觀察，這應該不是一個心理素質特別強的人，我覺得我們只要突審她，就一定有收獲�！�
“我也贊同這個觀點，不過即便是心理素質很弱的，心里一般也有一個底線。我們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就是她的底線，這很難突破。還有，你先告訴我，你當時去看小曲的時候，她是個什么狀態(tài)？通過現(xiàn)場能不能推斷出他們打算怎么對付她？”
“這個……”
唐天查看了一下群成員，里面剛好是特調局的五個人，于是他干脆選擇直接跟項宇打了個電話。
“項隊，關于曲流弱在廚房里的狀態(tài)，我只能對你一個人說。我進去的時候，她的衣服已經(jīng)被脫下來不少，整個人躺在案板上，那位小劉老師，似乎是要對她進行肢解�！�
項宇聲音低沉：“我記得我們之前碰到過的扈園長曾經(jīng)提到過，這個小劉老師對她的廚房有特別嚴格的要求，一般情況下任何人都是不被允許進去的�！�
唐天馬上回憶起來：“他是說過類似的話�！�
項宇接著說道：“扈園長這個人還比較老實，主動交代了很多問題，他說今天來銀白色面包車他也不認識，而且他也只是在車來的時候掃過一眼。至于負責給他們送貨的人是不是他原來就知道的那個人，這一點他也不敢肯定。”
項宇嘆了一口氣：“因為送貨的時間，恰好是他一天最忙的時候，他要待在教室里哄孩子們睡午覺�！�
“在教室里睡午覺？”唐天有些不解，“看起來這個幼兒園還真是不合格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說自己是非盈利的地方，人家工人家長也會維護這個能替他們看孩子的地方，相關部門根本沒辦法介入調查，甚至沒辦法給他們定性為幼兒園�！�
“但是萬一出現(xiàn)什么危險……算了，這不是我們的職責范圍�！碧铺觳幌攵嗳タ紤]其他的事情了。
項宇也說道：“是啊，這些都是題外話。根據(jù)那位園長的說法，兇手可能是掐準了時間才來送曲流弱，然后只要把曲流弱放進廚房，那位小劉老師就完全有能力保證自己在廚房里做的一切事情不被外人發(fā)現(xiàn)�！�
“可她是個做飯的！”唐天語氣冰冷，“如果她不是想把曲流弱肢解以后丟棄，更好處理尸體的方法，應該是另外一種可能……”
這個想法，唐天不敢再想下去，幼兒園那些可都是孩子��！如果要毫無痕跡的處理掉尸體，借這些孩子的消化系統(tǒng)，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想到這一點，唐天自己也不寒而栗。
另外一邊，項宇也沉默了很久。
如果一切都按他們想象的那樣發(fā)生，那這件事的性質就實在太惡劣了。
“好了，我這邊準備突審這個女老師，至于曲流弱……她的事情就不要再讓更多人知道了。還有，待會我們給你一個地址，你等她醒了以后和她一起去調查。”
唐天掛斷電話，他不得不承認，特調局的案子確實有它的特殊之處。
目前為止，這個案子里出現(xiàn)的每一個相關人員，不是死相凄慘，就是性質極其惡劣。
這些事件如果公布出來的話，無論哪一件事情都足以令整個安港是震驚。
昨天老劉的事，項宇已經(jīng)想辦法壓下來了，反正當時在場的不過只有幾個消防人員。用紀律條令來約束他們，是最簡單的做法。
汪文畢竟屬于刑警隊，與特調局是不同的部門。
情況危急的時候是可以找他們幫忙�？墒侨思耶吘挂灿凶约旱氖虑樽觯卣{局的案子，一切還得自己人來。
唐天在這里安靜的等著，不多時，他就收到了項宇的消息。
項宇讓他們去調查的是一個送菜的人，這個人本應該今天出現(xiàn)在幼兒園。
唐天正看著，冷不丁病房被人推開，進來一個小護士，手里還提著兩個便當盒。
“這些東西你吃一些吧，曲姐醒了，也給她一份�！�
唐天不由感嘆還是曲流弱的面子打，他也沒有推辭，照單全收。
之后是漫長的等待，直到到晚上八點多，沉睡中的曲流弱才終于悠悠醒來。
她自我意識蘇醒的一瞬間，就猛地抓緊床單，飛快的想要從床上翻下去。
唐天眼疾手快，及時按住了她，不過在此同時，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小腹一陣劇痛，原來曲流弱，已經(jīng)抬腿一膝蓋頂在了他的小腹上。
唐天雖然吃痛，可雙手卻更加用力，死死地按住曲流弱。
這個時候，曲流弱才把眼睛睜開：“唐天？怎么是你？！曲流弱顯得非常意外。”
“當然是我！”唐天揉著有點吃痛的小腹，暗道還好曲流弱現(xiàn)在體力連正常的一半都沒有，不然這一下他還不得吐血？
“你感覺怎么樣？”唐天關切的詢問。
可是這一瞬間，他猛地察覺道，曲流弱的眼神竟然變得非常冰冷！
在唐天的印象中，無論曲流弱對外人態(tài)度如何，但是她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那種溫柔的眼神。
這種冷若冰霜的樣子，唐天還是第一次直接面對。
“怎么了？這里是在醫(yī)院，我們已經(jīng)把你救出來了�！碧铺煨÷暯忉尅�
“是誰救的我？”曲流弱的聲音冷到了極限。
唐天意識到了什么：“是我和項隊，我們在西郊的工業(yè)區(qū)發(fā)現(xiàn)了兇手的痕跡，并且找到你……”
“我是說，是誰找到了我？！你們兩個一起嗎？”
“這有什么關系嗎？”唐天有些心虛。
那曲流弱瞇起眼睛，盯著唐天的雙眸：“唐天，在這個特調局里，我最相信你，你一定不能騙我。你們解救我的時候在那個房間，是你和項隊一起進去的嗎？”
唐天心里有些發(fā)毛，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項隊沒有進去，進去的人是我，我進去的時候你已經(jīng)深度昏迷了，然后我們把……”
“你看到了什么？”
曲流弱不等唐天說完，就馬上再度發(fā)問。
不過問完這句話，她整個人的神情又萎靡了下來，背過身去，把那蜿蜒妙曼的背影留給唐天。
隔了很久，她才幽幽說道：“那個過程中，我一直都有意識，那個人把我?guī)У綄W校以后，就換成一個女人來接手，那個女人對乙醚的用量掌控得非常好，她能讓我的身體無力，但意識卻能保持清醒，還用其他的手段讓我無法發(fā)出聲音。”
“所以，直到她感覺到外面出狀況以前，我都是清醒的�！鼻魅醯穆曇艉艿停拔蚁搿髞硭煊X到的那個狀況，應該是你們來了吧？那個時候，她加大了乙醚的用量，讓我陷入徹底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