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
毓德殿書房。
殿下,奴才的人和皇后娘娘的人一起查蘇側(cè)妃宮裝一事已經(jīng)有了進展。
安順彎著腰,微微抬頭,目光恭敬地看著上位正專注批閱奏折的太子殿下。
君澤辰神情肅穆,一手執(zhí)著朱筆,正認真地審閱著奏折,俊朗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波瀾,卻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壓。
宮女茹兒在蘇側(cè)妃進宮之前曾在棲鸞殿伺候,后來因為不得太子妃喜歡,太子妃將其遣回了內(nèi)務府。
安順的聲音帶著一絲謹慎,畢竟現(xiàn)在東宮誰不知道最重要的兩個主子就是太子妃和蘇側(cè)妃,如今卻扯上這種關系。
君澤辰幽潭一般深邃的眼神微微一動,不過仍然在執(zhí)筆批閱。
安順繼續(xù)道:后來茹兒靠著一些銀錢和人脈,在側(cè)妃進入東宮后,被分配到了夕顏殿。
安順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太子殿下的反應。
宮女茹兒是在側(cè)妃前往太和殿后,去了荷花池,然后被人推下了荷花池中淹死的,宮中仵作也查看了茹兒的尸體,的確是淹死的。
只是發(fā)現(xiàn)時茹兒已經(jīng)被浸泡了幾個時辰,尸身膨脹,看不出什么,只是懷中有安良娣的手帕。
安順說到這里,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
君澤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這些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奴才親自問過安良娣,安良娣宮中一個宮女說這個手帕是她不小心弄丟的,已經(jīng)丟了好幾天的時間,不知為何會在茹兒的身上。
安順有些惋惜,原本以為這是一個突破口,可安良娣卻反應迅速,直接讓一個宮女出來頂包。
奴才將這個宮女帶去審問,結(jié)果這個宮女昨日趁著手下人不注意,一頭撞死了。
說到這里,安順露出一絲緊張和擔憂。
這可是關鍵人物,現(xiàn)在死了,幾乎線索就斷了。
君澤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隨后無情地吐出兩個字:無用。
安順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一緊,立馬跪下,身體微微顫抖著,殿下恕罪,是奴才的疏忽。
雖然安良娣這邊的線索斷了,但是皇后娘娘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安順趕忙找補。
君澤辰微微抬起頭,看著安順,然后低頭繼續(xù)批閱奏折,示意他繼續(xù)。
這個宮女茹兒,很小就進了皇宮,在去棲鸞殿伺候之前,她曾在淑妃宮中當差。
不過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若不是皇后娘娘特意去翻閱那些陳舊的檔案,恐怕也難以發(fā)現(xiàn)。
要知道,那些塵封的檔案可不是隨意能翻閱的,沒有皇后的允許,那是萬萬不行的。
而且宮中檔案繁多復雜,要從中找到一個小小宮女的記錄,皇后娘娘可是費了不少心力。
君澤辰自然是明白其中艱辛,心中對于母后始終是感激的。
皇后娘娘說,這件事若是牽扯到淑妃,就不簡單了。
若是淑妃先是把這人安插在太子妃宮中,之后側(cè)妃進入東宮后,又把她調(diào)到了側(cè)妃宮中�;屎竽锬飸岩墒珏怯幸饧雍Φ钕碌幕仕谩�
安順的聲音略微壓低了些。
君澤辰聽到這里,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筆。
他直直地望向前方,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如利刃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他不自禁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扳指,面無表情,但渾身上下卻散發(fā)出一種極具壓迫力的氣勢。
難不成淑妃還對三皇兄抱有希望
呵,就算他沒有皇嗣,三皇兄難道就能動搖他的太子之位
他的太子之位本就是父皇欽定,有父皇的支持,保皇黨的老臣們大多都站在他這一邊。
更何況他最近提出不少科舉改革和朝臣任免的政策,朝中大半官員都已歸順于他。
更別說他當初出征大勝歸來后,手中便一直掌握著軍權(quán)。
也就淑妃一個后宮女子,目光短淺,以為沒有皇嗣就能阻礙他登基了。
還是說他太過仁慈,給了三皇兄一絲希望
君澤辰暗自思忖著,臉上的神情愈發(fā)冷峻。
惜云殿。
安錦妍一臉嚴肅地坐在榻上,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滿是疑慮和不安。
她怎么也沒想到,蘇側(cè)妃染益母草一事竟然會牽連到她。
她的手帕怎么會在宮女茹兒身上
若不是她事先有所防備,讓宮女婷兒直接承認罪責,恐怕這件事就真的要栽贓到她身上了。
會是誰在陷害她呢
太子妃
安錦妍雖然不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后使壞,但她明白,在這種情況下,有些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雖然為此死了一個婷兒,但她會寫信給母親,讓母親好好照顧婷兒的家人。
自從得知要進入后宮,安錦妍便決然舍棄了自己的善心,在爾虞我詐后宮,她必須步步為營。
畢竟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她絕不能有半點行差踏錯。
主子,婷兒已經(jīng)死了,蘇側(cè)妃這件事與您的瓜葛算是徹底切斷了。
雖然太子和皇后娘娘不會因此定您的罪,但若是太子殿下對您起了疑心,那您還如何獲得殿下寵愛
白芷憂心忡忡地說道。
安錦妍的眼神變得暗沉,這確實是她擔心的。
唐奉儀孩子的這件事,她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雖然皇嗣還在唐奉儀的肚子中,可遭了這么一番罪,唐奉儀柔弱的身體可不一定能生得下來。
就算生下來,唐奉儀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太子妃也被皇后收走了金冊,如今幾乎成了一個空有其名的擺設。
若是太子殿下登基之時,太子妃的金冊還沒有被收回來,那她就連被冊立為皇后的資格都沒有了!
可是……
她絕不能失去殿下的寵愛!
側(cè)妃的事情殿下和皇后娘娘正在調(diào)查,我沒做過的事情,本就問心無愧。
太子殿下也是明辨是非之人,定不會遷怒于我。
安錦妍此時只能如此自我安慰道。
而且側(cè)妃良善,我之后再去找側(cè)妃曉之以情,若是側(cè)妃都不懷疑我,殿下自然也不會說些什么。
最近東宮出了這么多的事,整個東宮就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籠罩,沉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可夕顏殿里卻是一片輕松雀躍的景象。
主子,這都好幾日過去了,殿下和皇后娘娘似乎還沒有查到安良娣的頭上。
妙云在一旁輕聲地詢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
蘇婧瑤微微瞇起雙眼,眼中閃過一抹沉思的神色。
若真的如此的話,那之前那個宮女茹兒,也許并不是安良娣的人。
安錦妍進入東宮的時間比她還要短,她手上哪有什么可用之人。
除非是家族里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
不過,安錦妍也不是個愚蠢之人,在殿下還未登基之前就動用家族培養(yǎng)的人,這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而且,家族培養(yǎng)的人若是皇后要細細追查的話,也不是不能查到。
更何況,皇后對她這一胎極為看重,在太子親自徹查的同時,皇后也在派人追查。
皇后在后宮的人手,連太子都比不上,若是查不到安錦妍身上,那也許的確不是她干的。
無妨,只要我的目的能夠達成就行。
蘇婧瑤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淡淡說道。
她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微微揚起的嘴角,透露出一絲得意。
可是主子,您不是想要一箭雙雕嗎如今太子妃被收回了金冊,安良娣那邊可是得意得很呢。
妙云有些不忿地說道,她眉頭皺起,臉上滿是不滿。
妙云,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蘇婧瑤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笑容里帶著幾分狡黠,幾分算計。
我的目的一直很清晰,讓皇后厭惡太子妃,阻止她登上后位,讓太子厭惡安良娣,安良娣失寵,這不都實現(xiàn)了嗎
她又不是要讓她們兩人死。
首先凌悅就絕不能現(xiàn)在死,她現(xiàn)在死了,那可就成了君澤辰心中永遠的痛了。
至于安錦妍,若是她沒有害自己的孩子,那便放她一馬吧。
安錦妍的家世不錯,父親也算是個有點權(quán)力的侯爵,沒有證據(jù)也不能隨便處罰。
自古以來,皇家的掌權(quán)者都想要前朝后宮分離,可又如何能真正分離得了呢
有一個好家世,即使安錦妍實在不得太子喜歡,也不會過得太差。
除非太子的厭惡到了一定程度,比如原書中的原主,安錦妍也許才會不好過。
妙云聽了主子的話,在心中思索了一陣,覺得主子說得有理。
隨后,蘇婧瑤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東宮中的女人也不算多,太子妃被皇后收回了金冊,若是安良娣又被罰,最終受益人就是我,聰明人都是以結(jié)果論斷的,放在我身上的目光將會大大增加。
蘇婧瑤可不想現(xiàn)在就暴露自己的野心,更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立起來的白蓮花人設被打破。
現(xiàn)在安良娣無事,眾人也只會覺得是安良娣和太子妃兩人之間的斗爭,而我,始終是無辜受累之人。
主子聰慧,奴婢受教了。妙云恭敬地說道。
蘇婧瑤很滿意現(xiàn)在的局面,她只要再推凌悅一把。
讓皇后對太子妃徹底失望,君澤辰登基后想要冊封凌悅為后,實難。
蘇婧瑤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自己的蔻丹,嘴角微微上揚。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凌悅被貶妻為妾了,她要拉滿凌悅的黑化進度條。
至于安錦妍,就讓她先安安生生做她的擋箭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