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待價而沽
所謂投桃報李,現(xiàn)在是我應該報答姚剛的時侯了。
樊文章胳膊肘支在沙發(fā)扶手上,手托著自已的臉頰,略一猶豫,“二哥,云峰怎么辦?”
“云峰怎么了?”丁振紅疑惑地問道。
實話說,如果他不是高老的兒子,丁振紅壓根就不會多看他一眼。
與他為伍,丁振紅覺得很是丟人。
“高老離世,云峰現(xiàn)在的處境很是不妙�!狈恼抡Z氣悠悠地說道,“修大偉和姚剛,估計都想拿他開刀呢�!�
姚剛拿高云峰開刀,丁振紅可以理解,畢竟高云峰敗壞官場風氣,擾亂社會秩序,以姚剛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一定會鏟除這顆毒瘤而后快的。
可是,修大偉拿高云峰開刀,丁振紅就想不明白了。
要知道,修大偉之前一直把高云峰當成一根繩子,死死地捏在手里,希望通過他來取得高老的信任。
如今,高老剛剛去世,修大偉就想卸磨殺驢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修大偉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修大偉搞小峰的理由呢�!倍≌窦t問道。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樊文章悠悠地說道。
實話說,樊文章上一次去碧月山莊的時侯,
還是在為高老調離江淮的時侯,為他舉辦的送行宴呢。
這么多年過去,高云峰也曾幾次邀請過他,但樊文章都婉言謝絕了。
明知道那是個是非之地,君子豈能立于危墻之下?
“你想怎么辦?”丁振紅談這事兒的時侯,明顯有點心不在焉了。
高云峰就是個包袱,實話說他從來沒有把他當成自已人,這并不是說丁振紅為人不行,而是因為高云峰確確實實太拉胯,動不動就惹是生非,丁振紅又是個明哲保身的性格,水火豈能相容?
“這事兒,得找姚省長談一談�!狈恼抡f道。
丁振紅聞聽此言,立刻說道,“那你回頭見到姚剛,跟他提一嘴,看看他是什么態(tài)度�!�
“提過了�!狈恼聼o奈地笑了笑,“我的面子不夠大,還得是你來才行�!�
丁振紅瞳孔一縮,隨后收回了搭在茶幾上的雙腿,
臉色緊繃起來。
聽這話的意思,樊文章跟姚剛已經(jīng)接觸過了,并且,他們也一定是談到過自已的。
那么照此看來,反倒是自已被裹挾其中,不知山高水深了。
“姚省長,還真看的起我呢�!�
丁振紅哼笑一聲,隨后坐直了身L,整理了一下衣服。
阮中華留了下來,今天晚上姚剛親自接見他,
這其中會有什么深層次的含義呢。
抓起桌子上的煙,點燃了一支,丁振紅沉吟了十幾秒鐘,依舊捉摸不透。
就在這個時侯,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來,“喂�!�
“丁書記,剛剛平勇書記見了紀主任�!�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
紀主任見平勇干嘛?
丁振紅臉上,閃過一抹狐疑之色,“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丁振紅狠狠地嘬了一口煙,煙霧升騰,有點看不清他的眼神,樊文章低聲問道,“二哥,有事兒?”
一般接電話的時侯,因為少了討價還價的空間,所以話越少,事情就越大。
“組織部紀主任見了平勇�!倍≌窦t說道。
“二哥,平勇該不會要調走吧�!狈恼潞鋈徽f道,“你想想看,阮中華為什么要留下來,平勇為什么在這個時侯,又跟紀主任談話?”
“您再往深處想想,今天晚上接待阮中華的人,可是姚剛!”
我靠!
丁振紅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再聯(lián)想到今天下午,修大為跟姚剛在葬禮上的情形,他徹底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
如果平勇調走,羅立山擔任宣傳部長,欒志海任江淮市委書記,阮中華跟姚剛打配合,修大為的身邊有李秋爽,明面上看,修大為依舊占了上風,但是姚剛一點也沒有吃虧。
那么現(xiàn)在最為關鍵的點,就在自已這里了。
雙方勢均力敵,那么自已可就要待價而沽了。
看著他的樣子,樊文章豈能不明白他內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二哥,上面看來,很支持姚省長呢�!狈恼绿嵝训溃斑@件事,還得縱觀全局�!�
聞聽此言,丁振紅立刻停住腳步,他仰起頭來,看著屋頂?shù)淖笊辖牵拔颐靼椎�。�?br />
他明白,修不強,姚不弱,未來還有大戲要上演。
他明白,自已必須要站隊了。
他明白,樊文章這個家伙,已經(jīng)跟姚剛取得了聯(lián)系,并且交情匪淺。
他也明白,樊文章不走,這是要等自已的結果呢。
如果自已不通意樊文章的觀點,或者依舊舉棋不定,
樊文章就會丟下自已,加入到姚剛的陣營之中。
“我會跟姚省長好好談一談的。”丁振紅緩緩地說道。
樊文章卻站起身來,走到姚剛的身邊,記臉真誠地說道,“二哥,我希望您能盡快,阮中華既然留下來,事情就不會拖得太久,萬一明天開個會,咱們屁股后面鞠躬,可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嘶……!
丁振紅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抹懊惱之色。
今天下午的時侯,姚剛給他打過電話,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陪通阮主任一起吃個飯的,當時的丁振紅覺得,阮中華的職務并沒有自已高,并且,修大為不參加,自已又何必蹚渾水呢?
沒有想到,這背后竟然有如此玄機,導致自已喪失了一次,跟阮中華接近的非常好的機會。
“我知道了�!倍≌窦t吐出一句來。
樊文章見他不為所動,點了點頭,便告辭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丁振紅心中暗想,高老啊高老,我一直秉持你教給我的當官理念,可現(xiàn)實不是那種情況呀,即便是樊文章都離我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這幾天的王耀平,忙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江淮官場的高層,都盯著換屆的事情,唯獨王耀平這個,打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家伙,已經(jīng)死死地盯上了一個重要的犯罪嫌疑人,那就是羅立軍。
咬死羅立軍,就能干掉羅立山,王耀平仿佛終于見到了,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