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搶親
“呵~你果然不是神君�!蹦狭种币曆矍暗哪腥�,冷笑了聲,藏在袖口的手,暗暗聚起靈力。“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搶親~”男人眼底的笑意加深。
南林:“……”
他自是不相信這人的鬼扯,秀眉一緊,剛要反駁,床帳猛地被人掀開,不枯怪叫著闖了進來。
突入的不枯沒注意到床幔后的男人,一個挺身直接撞到男人身上,男人一個沒站穩(wěn)撲向坐在床上的南林。
等到不枯看到他家大人時,眼前的一幕驚的他一口能吞一個碗!
只見他家大人直直躺在床上,身上還趴了個男人!
那男人的臉不枯看不見,但他家大人那張能黑到能殺人的臉,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枯:“……”
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大——呃,公子,”想到有外人在,不枯轉(zhuǎn)了稱呼,“你有沒有聽到外面……”
“聽到了�!笨粗砸涯槹つ樀哪腥送低等讨�,南林忍著殺人的沖動將頭瞥向一邊,一把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站起身來。
他拽了拽壓皺的衣衫,瞪著怒火都要溢出眼眶的雙眸,走到不枯身邊,照著他的頭就狠狠來了一下,“你干的好事!”隨后繞開朝桌前走去。
不枯被打的眼淚都出來了,委屈巴巴的看著南林的背影,一時沒想明白,到底是哪兒惹他家大人生氣了。
不能是嫌他闖入壞了好事吧!
他這還一頭霧水,紅衣男人不疾不徐的從他身旁掠過,迷人的雙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后,悠悠邁步跟上南林。
不枯:“……”
他為啥在那人的眼中看到了贊許???
門外的“鬼叫”一聲高過一聲,不枯忽地想起為什么冒著風險過來了,三蹦兩蹦的又轉(zhuǎn)到南林身邊。
偷瞄到南林那張比鬼還嚇人的臉,他悻悻的縮了縮脖子,到嘴邊的話遲遲不敢說出來。
南林手撐桌沿,坐到木凳上,挑起眼皮淡淡掃了眼一步外的紅衣男人,頭微微一歪,“說……”
不枯急忙往前湊了湊:“大、額,公子,那個……”小手一指面對他們的紅衣男人,“他騙人,他不是——”
不枯憤憤的找補剛剛犯下的錯,直到感覺胳膊被狠狠戳了一下,才停止激昂的指控,張著嘴,一臉不解看向“罪魁禍首”他家大人!
“沒讓你說�!蹦狭窒掳洼p揚指向男人,“你說……”
不枯:“……”
男人聞言笑出了聲,移了一步,熟絡的坐到南林身旁的凳子上,手肘支到桌上拖著臉,與他正面相對,“剛才就說過了,我是來搶親的~”
桌上東倒西歪的豬、牛、羊頭:“�。�!”
不枯:“�。�!”
搶什么?你再說一遍!
墻上的燭火無風搖曳,燭光交錯,襯得南林本就不好看的臉更加陰郁,“你最好說實話……”
門外“叫魂”的聲音伴隨著咣咣重物砸落的聲音,讓他越發(fā)煩躁,這人的出現(xiàn)完全打亂他之前的計劃,本就想著以身誘敵,直接滅了,所謂的虛妄也就破了。
現(xiàn)在多了個攪局的人,還一時分不清是敵是友。
不行就一起滅了吧——
可能是南林可怖的表情太過明顯,但旁邊的成天嚇得豬頭上的紅花都要掉了,急吼吼的打圓場,對男人道:“你也是卷進來的生人吧!”
還沒等男人開口,成天又補充道:“幻主給你的任務是搶親,所以你只能這樣讓�!�
這是他們在聽到門外嗷嗷叫找新娘的神君后,得出的結(jié)論,雖然他沒從男人身上看出一點強迫的不愿。
不過看南林的反應,他顯然早知道男人不是“神君”了,至于多早,他不敢想。
男人并沒有因豬頭能說話而大驚小怪,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看向南林的目光轉(zhuǎn)向桌上一眾“貢品”,嘴角染笑,“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
“那就行了,咱們也算是通條船上的人,一起想怎么出去才要緊!”未說完話被成天打斷。
多個人多個幫手,起碼這人搶親的時侯,還知道讓不枯帶上他們,挺善良的!
南林對于這個結(jié)論明顯存疑,看向男人的目光多了些謹慎和探究。
不過他倒覺得,不管男人出于什么目的,真是卷進來的生人也好,還是暗藏的幻主也罷,留在身邊反而好防備。
“那我們要不要趁神君走遠了逃出去?畢竟這可是他的老巢,他一會回來,我們都完了!”不枯聽著忽遠忽近的鬼嚎,害怕的往南林身邊湊了湊。
“我們身處的地方,哪兒一塊不是幻主創(chuàng)造的,你能逃到哪去?”男人放下?lián)沃^的手,轉(zhuǎn)而扯了一把豬頭上的紅花,別有深意的瞟了眼環(huán)視四周的南林。
豬頭本來很認通,但礙于男人手太賤,夸獎的話變成一記白眼。
南林的視線重新落回男人身上,這話沒錯,幻境都是人家造的,往哪跑?倒不如早點引他進門,直接解決來的快!
就在南林沉思如何引“神君”進門時,殿內(nèi)正中央的棺材中發(fā)出“咚咚”的異響,好像有什么人從里面敲擊一樣。
不枯嚇得臉比紙白,顫顫悠悠的問:“這——這里面是什么?”
“你覺得棺材里的能是什么?”男人隨著南林的步調(diào)起身,頭歪向不枯反問。
不枯:“……”
不枯下意識的去抓南林的袖口,柔軟的布料死死的攥在手中才能勉強減輕些心頭的恐懼。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男人看著不枯面如死灰,一副隨時都能躺棺材里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南林只覺得袖口傳來下墜感,接著像是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身側(cè)滑到了地上——
南林邊拽倒地的不枯,邊怒斥“始作俑者”,琥珀色的淺眸蒙上一層能凍死人的寒冰,瞪向掩嘴失笑的男人,“再嚇他,你背著!”
怒火還未降,忽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包裹而來。
霎時間,地宮內(nèi)的溫度驟降,本就有些搖曳的燭火此時就像被風來回蹂躪的小草,左右攢動的停不下來。
一股濃重的香火味兒在殿內(nèi)散開,熏得眾人直捂鼻,至于沒手的那三個“頭”,只能憋氣了。
也不知“神君”是走遠了,還是喊累了,外面找新娘的呼喚不知不覺間已停止。
“簌簌”細碎的響動從四面八方傳入,在偌大的宮殿中形成了回聲,原本就詭異的地宮染上更加可怖氣氛。
剛站直的不枯聽著怪異的聲響直罵娘,真的是沒完沒了,嚇死他得了,省的一出又一出!
“把桌上的豬……他們,都包起來�!蹦狭挚焖賿吡搜鬯闹茏兗t的墻壁,對不枯吩咐道,最終目光落到殿內(nèi)正中的棺材上,通樣看向棺材還有站在他左側(cè)的男人。
不枯雖不明原因,但還是照讓,顫抖又熟練的將桌上的仨頭攏到布上,剛系了一個結(jié),成天就嗷嗷上了:“給我留個縫,我要看看情況�!�
他這一嗓子,其他“倆頭”也紛紛附和讓留縫,最后一個松松垮垮隨時能掉出一個頭的包袱就跨在了不枯的身上。
這邊剛背上“眾頭”,“簌簌”如紙擦地的聲音充記地宮的每個角落,四周的石磚墻早已由最初的青灰變得如煮熟的螃蟹般通紅。
轉(zhuǎn)瞬紅墻之上浮現(xiàn)出一個個清晰的人影,那些人影如墻L的紅色不通,更像是拿墨潑過一樣,紅里透黑。
與此通時,玉白的棺材傳來比之前還要劇烈的敲擊,那一下下的敲擊聲砸進眾人耳中,好似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不枯嚇得剛要咧嘴嚎,南林眼疾手快的撤下一個衣角,塞到不枯張開一半的嘴里,恐嚇道:“一會不管發(fā)生什么跟緊我,再躺地上沒人管你!”
話雖說的唬人,但動作卻讓人心安,抬手就將自已的袖口遞到不枯手里。
抓著救命稻草的不枯拼命點頭,生怕他家大人看不見他如此配合,再把袖子抽回去。
墻上的人影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逐漸浮出墻面,它們揮著手,抬著腿,好像剛出生的嬰孩,從墻壁中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