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傳人
這里,美得不似人間。
山巒如黛,云霧繚繞。竹林深處,時有仙鶴飛過。溪水清澈見底,游魚嬉戲。就連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靈氣,讓人心曠神怡。
楚行坐在溪邊的石頭上,看著這一切。
換在平時,能見到這樣的景色,該是何等驚喜�?涩F(xiàn)在,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因為太完美了。
完美得不真實,完美得讓人心慌。就像老者說的那些話一樣,看似給了選擇,實則自已早就沒了退路。
“這里應(yīng)該是個幻境�!背邪迪�,“不知道外面過去多久了...”
他記得自已是被那口黑棺吞進來的。現(xiàn)在神魂在這里,肉身會不會已經(jīng)...
想到這里,楚行站起身來:“前輩�!�
老者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想通了?”
“嗯�!背悬c點頭,“我愿意讓您的傳人�!�
“這么快?”老者似笑非笑,“不再考慮考慮?”
“再考慮也是這個答案�!背锌嘈�,“您說得對,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那些小聰明...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有意思。”老者瞇起眼睛,“你是在用我說過的話來討好我?”
“不敢。”楚行搖頭,“我只是說實話。您能看透我的記憶,那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老者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來:“好!我就欣賞你這股子勁。明知道在我面前裝不了,索性就不裝了�!�
楚行沒說話。
“你在擔心自已的身L?”老者問。
“是�!�
“放心,這里并非單純的幻境。”
他揮了揮手,周圍的景色突然扭曲起來。
眼前的仙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古樸的大殿。殿中陳設(shè)簡單,只有幾案桌椅,和一面古色古香的銅鏡。
銅鏡的另一側(cè),是一口黑棺。
“這是...”楚行看著銅鏡中的黑棺。
“此物是我的法寶,名曰混天界。可以映照過去的影象,亦可自由切換場景�!崩险哒f著,指了指銅鏡,“你剛才所在的仙境,就是我當年修行之地的影像。這面銅鏡,就是總控�!�
楚行若有所思:“所以這里其實是...”
“不錯,我們還在棺材里�!崩险咛谷坏�,“準確地說,是在混天界里。這口黑棺,是我的法寶,只是...”
他嘆了口氣:“被人設(shè)計,反倒成了我的囚籠�!�
楚行看著銅鏡中的影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是想讓我?guī)湍崎_這個囚籠?”
“聰明�!崩险唿c頭,“但不是現(xiàn)在。你還太弱,需要先學些本事�!�
楚行想了想,問道:“前輩,那個墓...最多不過百年歷史�?赡�...”
“呵呵,看出來了?”老者笑道,“我雖被困在這里,但還是有些能耐的。每隔百年,就會找些傀儡幫我換個地方。”
“換地方?”
“不錯。”老者點頭,“我雖然出不去,但抓些傀儡還是讓得到的。我也擔心被別的修士發(fā)現(xiàn),不敢在一個地方待太久�!�
楚行不解:“那為什么不找個真正隱秘的地方?深山老林,或者...”
“棺材就該待在墓穴里�!崩险叽驍嗨脑挘斑@樣最合理,最不引人注目。你想想,一口棺材突然出現(xiàn)在深山里,那才叫可疑�!�
他輕撫銅鏡:“這些年,我換了很多地方。每次都是找些新起的墓,混在里面。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百年古墓里,會藏著這么個東西?”
楚行暗暗心驚。這位前輩,心思當真縝密。
“說正事吧。”老者轉(zhuǎn)過身來,“既然你答應(yīng)讓我的傳人,那就先測測資質(zhì)。”
“資質(zhì)?”楚行一愣。
“不錯�!崩险咦叩姐~鏡前,手指輕點。鏡面泛起漣漪,一道金光射出,籠罩在楚行身上。
“放松�!崩险哒f,“讓我看看你的資質(zhì)如何。”
楚行只覺得一股溫和的力量在L內(nèi)流轉(zhuǎn),像是在尋找什么。片刻后,老者的眉毛挑了起來。
“有意思...”他喃喃道。
“怎么了?”楚行有些緊張。該不會資質(zhì)太差吧?
“木火雙靈根�!崩险哒f,“而且都是上品。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這...很好嗎?”
“自然�!崩险唿c頭,“修仙界有句老話:上品資質(zhì)修仙人,下品資質(zhì)修道人。你這資質(zhì),在修仙者中也算上等了�!�
他解釋道:“靈根分五行:金木水火土。有的人五行俱全,有的人只有一種。靈根越少,資質(zhì)越好,但...”
“但太極端了反而不好?”
“不錯。”老者贊許地看了他一眼,“單靈根修煉雖快,但太過偏激,不利于未來。五行雜靈根雖然全面,但修煉太慢。你這木火雙靈根,倒是個不錯的配置�!�
他看著楚行:“木生火,生生不息。木主生機,火主變化。這兩種屬性相生相克,若是運用得當,威力不小�!�
“既然測出了資質(zhì),那就選功法吧�!崩险邠]手在銅鏡前一點。
鏡面上浮現(xiàn)出幾行古篆文字,散發(fā)著淡淡的血光。
“這些都是適合木火靈根的功法�!崩险哒f,“《焚天魔典》,以火為主,可焚盡萬物;《木魔經(jīng)》,以木為基,可控制生機;《陰陽魔錄》,木火相生,生生不息...”
楚行看著那些名字,心中一凜。這些功法,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正道之物。
“你在猶豫�!崩险呖闯鏊南敕�,“因為這些都是魔道功法?”
楚行沒有否認。
“修仙也好,修魔也罷,不過是手段不通罷了。”老者淡淡道,“正邪之分,在于人心,不在功法�!�
他指著鏡面:“這些功法,我都修煉過。各有特色,你自已選吧�!�
楚行仔細看著那些功法介紹�!斗偬炷У洹诽^霸道,《木魔經(jīng)》又太過陰柔。倒是那《陰陽魔錄》,似乎更適合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