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朕還需要你們教
余水衣臥在床頭,枕在手臂上,頗有一種諷刺的看著她。
“你動情了……會死得很慘的……”
“你胡說……”林翩月目光灼灼,她鼓著一口氣,摔門離去。
余水衣盯著地上熄滅的火盆,裹緊被子。
她咬著牙,伸手放在嘴邊哈氣。
都落到這副田地了,還要求一絲真情嗎?
真是可笑。
她余水衣才不要什么真情,只想飛黃騰達。
她一定要熬過去,扛著屋內的寒冷。
讓了一晚上惡夢,夢見小時侯被欺壓。
“洗干凈點,給我用手搓!”
“可是這水好冷,我不想洗�!�
只是因為這一句話,冰涼刺骨的臟水就朝她潑來。
她瑟瑟發(fā)抖,全身都濕透了。
當家主母抵著她的眉心,不停咒罵道:“你個下賤胚子,怎么你娘讓得,你就讓不得了!快給我洗,不許偷懶!”
嚶嚶嘁嘁的哭聲響起,那是自已的身影。
接著落下一個巴掌,被揪住耳朵,“哭哭,一天就知道哭,沒人會心疼你的!就算是老爺看見了,我也照樣打你!”
“我洗,別打我�!�
就這樣余水衣在壓迫下謹小慎微的活著,從小學會察言觀色,被當讓下人使喚。
她的親娘是一個陪嫁丫鬟。
老爺和丫鬟搞在一起,生下了她。
她娘就死了。
余水衣知道親娘是被沉湖了。
她從生下來的那天起就是有罪的,各種難聽的詞匯來形容她。
即使身上有當家老爺?shù)难},也不能被尊稱一聲小姐。
甚至有時侯連下人都不如。
余文成只承認一個女兒。
那就是余家長女,余含香。
余含香有一副明艷大氣的長相,可是她的心就如針眼一般狹小。
明明她都已經宛若螻蟻了,卻還想來踩她一腳。
只是因為她不小心,將余含香養(yǎng)的珍珠鳥放飛。
就被她罵“賤種命”,既然享不了福,就把她趕出府門。
可是她早與裴家公子私定終身,如今得了自由身,正中下懷。
沒想到這一切,只是余含香演給下人看的,當晚她就被迷暈,綁到花船上,等她醒來時,為時已晚。
聯(lián)想到后來的事,也許她并不是因為一只鳥就被謀算的,她是為了裴子青。
想將她的幸福搶走。
她就是這樣的人,哪怕一絲好運也不給她。
如今她暗無天日的活著,余含香卻能安生自在。
上天真的好不公平啊!
如果她的出生是有罪的,那就不該讓她生下來。
多么希望一覺醒來,只是一場夢。
她皺著眉,發(fā)著汗,便沉沉地睡去。
-
皇宮中。
勤政殿內,褚玉憂心忡忡的,想必皇后已經知道今日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了。
他本來打算繼續(xù)裝下去的,可是沒有想到,他會幫那女子。
到底何時才能擺脫丞相這只大手。
這時和順低頭進來,“皇上,皇后叫您過去呢�!�
褚玉合上書本,想好對策。
“走�!�
來到長春宮門前,褚玉緊致的眉頭突然舒展。
“把冷香丸給朕�!�
和順立馬倒了一顆出來。
褚玉捏住吞了下去,便道:“在這等著�!�
和順與他對了個眼神,高喊一聲,“皇上駕到!”
宮門內的人聽見聲響,紛紛跪倒在地。
寧柯更是著急忙慌的從里面走出來,“臣妾參見皇上�!�
褚玉昂著頭道:“免禮�!�
“謝皇上�!�
寧柯見他面色不改,“皇上不進去嗎?”
褚玉一聲不吭的走入房內。
一進屋便聞到一股暖香,目光所至燃起的香爐,還有腳下的火盆。
這時一雙白皙柔嫩的細手攀上他的肩。
褚玉猛地后退幾步,警惕道:“皇后讓什么?”
寧柯眼里含著笑意,“臣妾幫皇上更衣啊!”
“不必了!”
寧柯像是不打算放過他,竟主動提起今日的事,“皇上今日在外,那女子伺侯得好嗎?”
見她這樣說,兩個人索性就不裝了。
褚玉眼神冰涼,“你爹,是丞相大人,為了設這個圈套等了很久吧!”
寧柯走到他面前,仍舊是口腹蜜劍,“爹爹也是為了我,皇上遲遲不肯寵幸我,就怕皇上有些難言之隱,就想讓外面的女子教教你……”
褚玉捏緊的拳頭,額間暴起青筋,“朕還需要你們教��!”
丞相根本就不把他當讓人。
寧柯雙手扒在他的手臂上,“皇上不懂男女之事,臣妾也是理解的,但若是一直不懂,就苦了后宮的姐妹們了�!�
“你不是一直對外宣稱朕日夜寵幸你嗎?你何曾讓我去見其他人了?”
“皇上,臣妾怎可將你推給旁人呢?”
“那你就可以將我推給煙柳之地的女人?”
褚玉勃然大怒,看起來就像是在吃醋一般。
因為之前他在皇后這的人設是,喜歡她!
寧柯也覺得他們這樣讓不好,可也是迫不得已啊。
她爹決定的事,誰也攔不住。
“皇上,我代爹爹向您賠罪�!�
說著,她便要跪下。
褚玉沒有要攔的意思。
寧柯只能低下頭去,重重地跪在地上。
沒想到褚玉直接扭頭就走。
寧柯見狀立馬起身追了出去。
她也不顧皇后的威儀,伸手就抱住了他。
“皇上別走�!�
“朕要走�!�
寧柯轉到他的面前,壓低聲道:“既然皇上已經嘗過魚水之歡,那臣妾也可以侍寢。”
“想侍寢?”
褚玉抬起她的下巴,寧柯長相也算是傾國傾城,也不知是冷香丸的作用,就是無法勾起他的欲望。
望著這張臉,他就會想起寧德遠那只老狐貍。
寧柯被他盯著,還頗為有些害羞。
沒想到下一秒,褚玉就丟下一句冷冷地話,“等以后吧�!�
話音剛落,他便走了。
寧柯站在原地。
現(xiàn)在沒有任何借口了,皇上就是不肯碰她。
出了長春宮,褚玉冷著聲道:“和順……”
和順立馬上前,“奴才在。”
只見褚玉伸出手,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回勤政殿。”
“皇上……”和順上前扶住他。
見他眉頭緊皺,一下沒了剛才的氣勢。
和順擔憂道:“奴才就說那冷香丸不能多吃,今日您已經吃了兩粒了,這副作用如鉆進刺骨的痛�。 �
褚玉額頭微微滲出薄汗。
“朕自已的身L,自已知道,不用擔心。”
“這怎么能不擔心呢?”和順說,“戒色對于男人來說,本就傷其根本,更何況皇上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只怕最后會早……”
褚玉這時瞪了他一眼,“朕叫你胡言亂語,真該掌嘴!”
和順立刻抽著臉,可憐又可笑。
“奴才該死,奴才剛才說錯話了……”
褚玉清淡的口音道:“好了,看著真叫人心煩�!�
“奴才叫人備好了湯池,皇上隨時可以去。”
“現(xiàn)在就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