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配偶
她后來僅有的清醒時間全用在后悔上了,悔的腸子都青了,當(dāng)初雖然秦戈管著她,但是沒有一樣不是為了她好的。
而且如果她乖乖的時候,秦戈是從來不會對她怎么樣的�?上F(xiàn)在雖然反應(yīng)過來了,但是已經(jīng)晚了,她連呼吸都快呼吸不了了。
在后來就是現(xiàn)在了,死在出租屋里,都快臭了才被人發(fā)現(xiàn)。
.......
盛夏垂著腦袋,過去的回憶一幀幀浮現(xiàn)在眼前,像是過電影一樣,如果靈魂能流淚的話恐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自己落得這副下場,真怪不得別人,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俗話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今天是盛夏的骨灰寄存時限的最后一天,盛家那邊從她離開秦家的那一刻起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有用了,早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
她的骨灰也沒有人認(rèn)領(lǐng),過了最后一天,就會直接被丟進垃圾堆。
她這輩子真的是個人渣,自私自利,從來沒有為別人考慮過,到了下面恐怕也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扔就扔吧,誰讓她做錯事在先呢。
盛夏的靈魂飄蕩在桌上,等著和自己的骨灰一起被丟進垃圾堆。然而沒等到被丟到垃圾堆,卻等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男人。
殯儀館在市區(qū)的最南邊,一輛黑車急剎停到了門口,下車的男人腳步急匆匆,拾階而上。
“秦總,您別急,就是這里了�!�
男人緊蹙著眉心:“快點�!�
秘書不敢多言,他知道秦總找這個人找了快4年,但是沒想到,收到的竟然是這樣的消息。
秘書不敢再往下想,只是抓緊了腳步跑過去抓住一個工作人員就問:“您好,請問這里有一個一個星期之前警察寄存的一個骨灰盒嗎?哦,她叫盛夏�!�
沒有人要的骨灰盒根本就沒有人管理,工作人員隨意的“哦”了一聲,草草的翻了下本子,帶著他們兩個去了后面,那是盛夏的骨灰盒放置的地方。
秦戈在認(rèn)領(lǐng)處簽了字。
盛夏愣住了。
他比盛夏大兩歲,眉梢眼角都透著冷意,如今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男人眉骨偏高,眼神堅毅如鷹隼,看起來比上學(xué)時更加沉穩(wěn)了,比當(dāng)年離開他是更多了一份魄力和風(fēng)度。
盛夏看著眼前的秦戈,突然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將近四年沒見了。
秦戈一言不發(fā),默默的簽了字,他的字一如既往,跟他的人一樣,利落干脆。
盛夏湊過去看,她不明白,自己當(dāng)年明明背叛了他,還欺騙了他,跟別人一走了之,現(xiàn)子阿秦戈大費周章找到這個小城市,難道就為了帶走她的骨灰?
難道是自己死了都不能讓他解恨,要把她挫骨揚灰嗎?
盛夏把頭湊過去一看,愣住了,在和死者關(guān)系那一欄,簽的竟然是:配偶。
就這一下,就像給了盛夏當(dāng)頭一棒,她腦中一片空白,心像是被生生的撕成了兩半,按理說鬼應(yīng)該感覺不到疼啊,為什么她這么疼呢。疼的就好像她在死了一般一樣。
秦戈一言不發(fā),他把盛夏的骨灰?guī)Я嘶厝ィ⑾囊哺馗辍白钡搅怂能嚴(yán)�,看車�?nèi)的裝飾,秦戈這一年年把公司經(jīng)營的更成功了。
盛夏不知道該說什么,滿心只覺得無言以對,當(dāng)年自己做事真的是太沒有良心了。
恍然間,盛夏好像看到當(dāng)初陪著秦戈創(chuàng)業(yè)時,兩個人住著廉價的出租屋,不管回來有多累多晚,總是要把盛夏抱在懷里雙手?jǐn)堉胨?br />
她的嗓子里仿佛吞了刀片一樣,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
第二天一早,車駛進了一幢別墅里。
想必這就是秦戈現(xiàn)在的家了,當(dāng)年她離開時,他們還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里,如今已經(jīng)搬進君和集團自己開發(fā)的別墅區(qū)了。
這個房子比以前大多了,在寸土寸金的海市,這里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抬頭望去,還能看見外面的海灘。
盛夏想著,她很羨慕,如果自己沒有作死,這里的一切應(yīng)該都是她的。
她望了海灘一會兒,有人拉開了車門,盛夏有些不敢下車。
她離開秦戈這四年,秦戈的事業(yè)做的這么大,以前只盛夏知道的就有不少的男男女女往他身上撲,更別提自己蠢到主動讓出了這個位置,這個家里應(yīng)該早就有了新主人了吧。
盛夏也說不清自己的感覺,明明是自己先背叛了秦戈,總不能指望秦戈為了她這么個爛人,守身如玉吧。
想到這里,盛夏也忍不住吐槽自己,想著總要見見在她之后秦戈愛上的人是什么樣子吧。
深吸了口氣,下了車。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家里竟然沒有別的人。
偌大的家里空蕩蕩的,沙發(fā)上卻搭著一件衣服,盛夏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那是她的衣服,像是她走的匆忙,忘記帶了,這件衣服在這,好像它主人從來沒有離開過。
盛夏心猛地疼了一下,疼的她這個從來都沒心肝的人感覺到驚慌失措,她回頭去看秦戈,竟然看到秦戈哭了。
在她的記憶里,從來沒見到過秦戈哭過,哪怕是當(dāng)年最苦最累的日子,哪怕是她經(jīng)常流連夜店不回家的時候。
秦戈抱著她的骨灰,高大的男人縮成了一團,看起來脆弱極了,仿佛他全身的骨頭已經(jīng)撐不起來他了,他對著盛夏的骨灰盒一遍遍的說:“寶寶,是我不好,不怕了,我們到家了。”
盛夏待在原地,她看著這樣難過的秦戈,她的肩膀顫抖,可惜在哭也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在之后的幾天,她的魂魄無處可去,她從秦戈的秘書那里知道,原來在她走后,秦戈一直在找她,他一直住在他們市區(qū)的那套房子里,就怕盛夏回來找不到他會害怕。
她看著秦戈在深夜買醉,然后拿著酒瓶狠狠地摔到地下,怒吼已經(jīng)買了大房子,為什么她不回來。
盛夏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回答不了,她被寵壞了,她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做的這些事,要讓自己付出怎樣的代價,不顧一切的做了,甚至把自己的命都賠了進去。
盛夏心想,這次的代價可真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