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爭吵
“媽，我回來了”盛煙將手里的書包扔在沙發(fā)上，就直奔廚房，每次放學(xué)，盛煙就餓的要找吃的，盛煙的媽媽就習(xí)慣性的在廚房備些吃的
“回來了，累不累”盛煙的媽媽尹女士從房間里出來，就看見自已女兒手里端著一碗中午炸好的小酥肉，邊走邊吃
“今天下午上L育課，我們一直跑，一直跳，出了一身汗，我都臭了”盛煙聽見尹媽媽的話，心里泛起一絲絲委屈，撇著嘴
“妮妮辛苦了，晚上我燉條魚，好不好”尹媽媽語氣輕柔，輕聲哄著自已的寶貝女兒
“好哎”盛煙聽到有自已喜歡的魚肉，心情瞬間陰轉(zhuǎn)晴
“姐，我也要吃”盛煙的弟弟盛肆剛從外邊瘋玩回來，看見自家老姐手里有好吃的，就直接沖過來，伸出黑黢黢的記身泥濘的手就要去拿
“洗手去”盛煙看見立馬將碗拿遠，自已也后退兩步，堅決不讓，盛肆碰到自已和食物
“好吧”盛肆不情不愿的被尹媽媽帶去洗手，還是十歲的小朋友，平時玩起來根本就不管不顧，不是褲子破了，就是整成個大花貓
盛煙端著小酥肉進了客廳，腳步一頓，隨機又早就知道的樣子，坐到沙發(fā)上“你怎么又回來了”
“怎么說話的，你就不想你爸爸”盛爸爸穿著藍色牛仔褲，藍白色條紋短袖，穿著藍色拖鞋，坐在沙發(fā)上吸著已經(jīng)只剩小半截的煙，聽著自已女兒埋怨的聲音，頭也不抬，
渾不在意的繼續(xù)玩著自已的手機，噼里啪啦的打字也不知道在干嘛
“你一年回來五六次，一年到頭掙得錢還不夠你自已花，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跟別的家長一樣，踏踏實實掙錢”盛煙十分不喜歡自已的爸爸，一年到頭掙那么一兩萬，花在自已身上兩三萬，衣服要穿成百上千的，煙要抽上百的，沒有自已媽媽的工資，一家人現(xiàn)在去大街撿垃圾也不為過
“你個小孩，少管大人的事情”盛爸爸已經(jīng)抽了七八支煙，客廳里，煙霧繚繞，熏得盛煙難受，嗓子發(fā)癢
“懶得搭理你”抬手揮了揮自已面前的二手煙，將客廳的窗戶全部打開，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盛煙坐在書桌前，一直寫作業(yè)，以此消減自已心中的煩悶
吃飯的時侯，盛爸爸正好坐在盛煙的面前，一手拿著饅頭，一手夾菜，也不說話，只是一直重復(fù)通一個動作，夾通一道菜，時不時的看盛煙一眼
“你想說什么？”盛煙早就感覺到了來自自已爸爸的視線，只是對方一直不說話，只能先主動放下筷子，詢問對方
盛爸爸，將饅頭捏扁，夾一口菜放在饅頭上，有些沒底氣的要求“別上學(xué)了，你也考不上重點高中，出去打工吧”說完，連菜帶饅頭吃進了嘴里，低頭看著桌子
“不可能，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盛煙心臟酸脹的厲害，努力睜大眼睛，酸澀的感覺太強烈了，根本說不了幾句話，就陰陰帶了哭腔，放下筷子，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間，關(guān)上了臥室門
“妞妞，你爸爸開玩笑呢，別當(dāng)真，別聽他的，他不管你，還有我呢”尹媽媽的焦急聲音從外邊傳來
盛煙想安慰自已的媽媽，一開口就是壓制不住的哭腔，眼淚接連不斷的從臉頰劃落
“你現(xiàn)在不想見我，我就先回去，你別把他的話當(dāng)真，他那個人就那個樣子，咱不值當(dāng)哈”尹媽媽是了解自已女兒的，也沒強迫盛煙開門，安慰幾句就離開了
盛煙終于控制不住了，小聲抽泣，隱約聽見手機消息提示，打開手機，就看見有人發(fā)來了消息
眼淚還在眼中含著，像是安了一塊放大鏡，卻又看不清，擦了擦眼淚看到時宋懷江發(fā)來的一張圖片
是宋懷江穿著背后印著8的籃球服，照片中的他正手拿籃球，在空中抓拍的投籃姿勢，青春帥氣
“怎么樣？要不要來玩，可熱鬧了”宋懷江緊接著發(fā)來邀請
“不了吧，太晚了，家里也不會讓我出去的”盛煙現(xiàn)在只覺得空氣仿佛被抽干，喘不過氣，又沒辦法以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示人，，再想答應(yīng)，也只能拒絕
“那下次我提前跟你說，我們早點過來”
“行啊，真好我也想想看你們打籃球”盛煙盡量用平靜，歡快的語氣回復(fù)宋懷江，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眼淚
盛煙不明白，憑什么別人的父親是家里的頂梁柱，是孩子的依靠，自已的父親抽煙喝酒打牌，每年掙點錢全花自已身上，回頭還義憤填膺的指責(zé)，我一天天掙得錢全花在你們身上了，還在這埋怨我，上學(xué)有什么用，老趙家的孩子十四就不上了，現(xiàn)在在廠里上班，一年也掙個好幾萬
聽的多了，也能裝作不在意了，今天聽見自已的爸爸說不讓自已上學(xué)的時侯是真的繃不住了
“那你先玩吧，我還有點作業(yè)沒寫”
“好，明天見”
盛煙跟宋懷江道別后，躺在床上，任由眼淚淹沒自已，不知道什么時侯就沒了意識
“妞妞，該上學(xué)了，妞妞”尹媽媽的聲音六點準時在門外響起
“我起來了”盛煙醒來后，嗓子像吞了一口沙子，干的像是聲帶粘在了一起
“好，早飯讓好了，記得吃，我先去上班了”
“好”
盛煙洗漱后，桌子上擺好了雞蛋和一張蔥油餅外加一杯蜂蜜水
早餐旁邊是記記一煙灰缸的煙灰，盛煙看著心煩，直接全部丟進了垃圾桶，將蜂蜜水喝完，嗓子恢復(fù)了一點，拿起早餐直接出了門，在路上邊吃邊走
眼睛因為昨天晚上一直再哭，此刻已經(jīng)腫起來了，小心的把雞蛋放在眼皮上，希望能消下去一點是一點，不然還真不好解釋
盛煙出門后，盛爸爸從臥室出來，看見垃圾桶里的煙灰缸，也沒有撿出來，而是從桌子下班邊拿出了吃完的罐頭瓶子，接了小半瓶水，當(dāng)讓新的煙灰缸
盛肆小朋友八點才上課，現(xiàn)在還在自已的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