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機(jī)會只有一次
啪!
電話被秦森掛斷。
商陸懷里的喬蕎,不由皺眉。
這個老秦,火氣怎么這么大商陸,你又怎么把他得罪了
我得回去一趟。
商陸難舍難分地松開她。
又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回去再告訴你,別好奇得像只貓一樣。
看他轉(zhuǎn)身開門離開,喬蕎站在原地,不由嘀咕了一聲。
好奇本來就會害死一只貓呀。
對于這個老秦,她充滿了好奇。
她就想見見老秦是個什么樣的人。
因為這個老秦的聲音,跟秦先生真的太像,太像了。
她忍不住把老秦跟秦先生聯(lián)系在一起。
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家商陸又怎么可能跟商氏集團(tuán)的二把手,稱兄道弟
不可能!
絕對還可能!
唉!商陸說得對,她真的好奇得像只貓一樣。
四十分鐘后。
商陸返回了集團(tuán)大廈。
秦森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里,誰也不讓進(jìn)。
商陸去的時候,柯以楠跟在身側(cè),邊走邊勸。
商陸,你最好是別進(jìn)去。我怕你進(jìn)去后,你們又打起來。
沒事,再怎么打,也是多年的兄弟。
商陸,你和秦森到底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訴我嗎你們別不拿我當(dāng)兄弟,別什么事都不告訴我。
這件事情,還是少些人知道更好。
不是不拿柯以楠當(dāng)兄弟。
而是關(guān)系到秦森的面子和尊嚴(yán)問題。
再說,誰又想把自己被戴綠帽子的事情,傳得人盡皆知
毅然決然地推開了秦森的辦公室門。
門里,秦森有些頹廢地坐在沙發(fā)前。
地上摔碎了許多東西。
一地凌亂和狼藉。
看得出來,他推開門之前,秦森狠狠地發(fā)了一通脾氣。
柯以楠站在門口,想跟著進(jìn)去,被商陸擋住了,你去工作,別進(jìn)來。
隨即,關(guān)了門。
并且,上了反鎖。
二十幾年不見你發(fā)脾氣了。商陸朝秦森走過去。
秦森埋頭雙膝前。
手揉著眉心。
濃濃的愁意與痛苦,染盡了他全身。
走到身邊,商陸坐下來,拍了拍秦森的肩。
如果你想喝酒,我陪你。如果你想打架,我也陪你。但你別這樣一聲不吭的。
松開眉心,秦森這才抬頭。
眼里布滿了紅血絲。
他也拍了拍商陸的肩,抱歉,剛剛在電話里,我語氣太差了。我不該對你吼的,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
商陸沒說話。
這個時候,他需要靜靜地聆聽秦森的心聲。
秦森苦楚一笑,你去找過蘇靜嫻了
你都知道了商陸緊鎖著眉頭,反問。
秦森是聰明人。
他找過蘇靜嫻,他背后查到的蘇靜嫻的種種事跡,秦森肯定也知道了。
他們兄弟幾個,秦森是最聰明,敏銳度最高的一個。
怎么可能,瞞得過他
商陸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想了想,沉沉地說出一句:秦森,長痛還如短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秦森自欺欺人,一聲苦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陸還想再說什么。
秦森從沙發(fā)上起身,m國那件棘手的事情,你別讓柯以楠去了,我去,我已經(jīng)買好了機(jī)票。
說著,往外走。
開門時,在門口偷聽墻角的柯以楠,只差沒撞進(jìn)來。
柯以楠原本以為,他們倆又要打一架。
畢竟是秦森把商陸火急火燎地叫回來的。
那口氣,那架勢,似乎是找商陸回來打架的。
可是門打開時,這兩人好好的,沒打架。
柯以楠更加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倆沒事吧。
好兄弟會是一輩子!秦森拍著柯以楠的肩,答得風(fēng)馬牛不相及。
柯以楠更懵圈了。
這什么跟什么啊
秦森又拍了拍柯以楠的肩,以楠,過幾天不是柯叔叔過生嗎。你別逃到m國去,回去好好跟他慶祝一下,順便修復(fù)一下你們父子倆的感情。m國司法部那邊的事情,我去處理。
柯以楠:不是說好我去,你陪蘇靜嫻去做產(chǎn)檢
秦森一聲苦笑:還做什么產(chǎn)檢
這聲苦笑,像是在自嘲。
只有商陸才聽得懂。
看著秦森離開,柯以楠莫名其妙地望向商陸。
商陸,怎么回事
商陸眉心緊擰,愁眉不展,也許他什么都知道了。但他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知道什么了柯以楠完全一頭霧水。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商陸拍了拍柯以楠的肩。
然后,邁步離開。
留下柯以楠,頂著一張苦瓜臉:你們倆有把我當(dāng)兄弟嗎,什么事都不告訴我。
一個小時后。
機(jī)場。
秦森坐在機(jī)艙里的頭等艙。
原本是想著直接關(guān)機(jī)飛m國的。
思前想后,他還是給蘇靜嫻發(fā)了一條微信:我要去一趟m國辦事。
以前要去哪里出差,他必定會回家,親自告訴蘇靜嫻。
今天就連發(fā)這條微信,都顯得有些生冷。
蘇靜嫻感覺到不妙。
她忙給秦森打電話。
秦森還沒有關(guān)機(jī),看到來電,卻是狠心掐斷。
然后,果斷關(guān)機(jī)。
心緒復(fù)雜得像是擰成團(tuán)的麻繩一樣。
越理越亂。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蘇靜嫻。
背叛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雖是坐在飛機(jī)上,卻感覺有些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不知道這趟飛機(jī)要飛往哪。
更不知道,他人生的方向,要往哪里走。
未來,突然就成了一片荒城。
甚至,看不到未來。
飛機(jī)抵達(dá)目的地后,秦森開了機(jī)。
蘇靜嫻的電話第一時間打進(jìn)去。
他給掐斷,回復(fù)了一句話:在忙,別打電話過來。
隨后,蘇靜嫻怎么打他電話,他都是不接聽狀態(tài)。
連著一周,都是這樣的狀況。
蘇靜嫻慌了。
徹底慌了。
她忙給蘇靜曉打電話。
靜曉,怎么辦,你姐夫突然就不理我了,他是不是知道我做的那些對不起他的事情了
好好的,我姐夫怎么可能知道呢,你是不是又去見外面的野男人,被我姐夫知道了
蘇靜曉真是想狠狠扇她姐的耳光。
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珍惜,非要去外面找野男人。
我沒有。是商陸,商陸他找到我。蘇靜嫻哭著,他說了不告訴秦森的,他竟然出爾反爾。
電話那頭的蘇靜曉,有些意外,商陸竟然知道這件事情
細(xì)細(xì)一想,也并還奇怪。
畢竟商陸和姐夫的兄弟之情,向來親如手足。
蘇靜曉把蘇靜嫻訓(xùn)斥了一頓,商陸既然答應(yīng)你不告訴我姐夫,就肯定不會出爾反爾的。你別什么事都怪到別人頭上。
那你姐夫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都整整一周了。
你別打電話去煩姐夫了,如果他真的知道你出軌的事情,你越是打電話,他越心煩意亂。他都躲你躲到國外去了,還不明顯嗎
靜曉,那我怎么辦啊,你姐夫是不是還想要我了
出軌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像是一張掉進(jìn)屎里的人民幣一樣。是你,你還會要嗎
我……
姐,早知道我姐夫知道這件事情后,會這么難過,我當(dāng)初就不該隱瞞他。
秦森是在三天后,從m國飛回來的。
他沒有告訴蘇靜嫻。
商陸和柯以楠第一時間去機(jī)場接機(jī)。
下了飛機(jī),秦森臉上沒有任何笑意,他一邊走,一邊跟商陸匯報。
m國司法部那邊,第二輪談判暫時談妥了。至少短時間內(nèi),他們不會一邊說合作,一邊捅刀子。
柯以楠跟在旁邊,學(xué)司法的果然不一樣!
說著,柯以楠拍了拍秦森的肩,既然……
嘶!話沒讓柯以楠說完,秦森疼得直皺眉,輕點。
柯以楠:怎么了
沒事。秦森繼續(xù)往前走,沒走兩步,實在是有些撐不住。
他停下來,忙扶住旁邊的柱子。
商陸打量過去。
瞧見秦森深色的西裝,浸出一團(tuán)暗色。
伸手往他的腰上一摸——血!
秦森,你流血了
秦森額頭冒著冷汗,抬了抬唇,還沒應(yīng)聲,整個人朝商陸面前栽過去。
三個小時后。
秦森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醒來。
商陸問了跟著秦森去的人,才知道是秦森在m國那邊,喝了酒,跟人打架,被人捅了一刀。
這么不理智,這么沖動的事情,秦森從來還會做。
一直以來,他都謹(jǐn)記著自己是個有家庭,有妻子的人。
哪怕自己身手了得,在外面,都會凡事以和為貴,不會為自己招惹什么禍?zhǔn)隆?br />
因為,他要肩負(fù)著一個家庭的安危。
首先,他自己必須好好的。
但去到m國,喝酒跟人打架,被人捅刀子這事,就顯得有些是故意為之了。
商陸悶哼一聲,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又死不了。秦森躺在病床上,有些虛弱,蘇靜嫻這些天,找過你
商陸坐在床頭,給秦森削蘋果,我沒見她。
削完蘋果,又削成瓣,叉上水果簽,這才遞給秦森。
秦森抬唇,不想吃。
商陸勸道,醫(yī)生說你要多補(bǔ)維c,我可是從不給別人削水果的,只有我家喬兒才有這待遇。
叉了一塊,喂到秦森嘴邊,吃。
秦森輕輕別開腦袋,你幫我把蘇靜嫻叫來吧。我想清楚了,逃避不是辦法。
商陸把蘋果,再次喂到秦森嘴邊,吃了再說。
真的不想吃。
……商陸臉色一沉,把叉子扔回盒子里,見她可以,等你傷口好些了,免得她把你氣出個好歹來。
秦森:放心,我還會再自虐的。在m國遇刺,只是個意外。
架不住他非要見蘇靜嫻。
商陸只好把話傳達(dá)給蘇靜嫻。
這天,蘇靜嫻匆匆忙忙趕往醫(yī)院。
看到秦森躺在病床上,她撲過去哭成了個淚人。
老公,你怎么了,怎么會傷成這樣,你哪里受傷了
她緊握住秦森的手。
秦森狠狠推開。
勁兒不大。
卻像是要把她拒之千里。
從追她開始,到結(jié)婚在一起這么些年了,秦森從來沒有推開過她。
蘇靜嫻知道,秦森肯定是知道那件事情了。
懺悔的淚水,奪眶而出,老公,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
秦森緩緩閉上了眼睛。
緊閉的雙唇,發(fā)著抖。
輸著液的手,由于緊緊蜷成拳的原因,血液倒流,流回了輸液管里。
挺直的男兒之軀,好像痛成了篩子。
忍不住地輕顫。
他好想問蘇靜嫻一句: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可還用問嗎
跟他結(jié)婚后,蘇靜嫻同時和六個男人有染,能是愛他的表現(xiàn)嗎
她是騎到他頭上來拉屎了。
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這樣的背叛和屈辱。
老公,你別不說話呀。你罵我,打我,抽我,都可以,你別這樣不說話。
蘇靜嫻一邊哭,一邊幾次抓住秦森的手,卻每次都又被冷冷地甩開。
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去,聲淚俱下。
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你別對我這樣冷,我寧愿你打我罵我。
這時,秦森才緩緩睜眼。
伴隨著他沉重的呼吸,他起伏的胸膛,痛得像是要被撕裂。
他冷眼看著哭成淚人的蘇靜嫻。
曾經(jīng)這個女人一哭,他就會覺得自己罪過,會覺得是自己沒有讓她開心快樂。
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做得還夠好,要讓她去外面找那么多男人。
僅僅是因為身體的寂寞
還是,她根本從未愛過他,跟他在一起本就是為了排解寂寞
他問:蘇靜嫻,我只問你一句,這日子你還想還想過
蘇靜嫻立即小雞啄米似的,猛地點頭。
老公,我當(dāng)然想和你好好過日子。我不想失去你,我向你保證……
她做了指天起誓狀,可秦森卻斬釘截鐵。
蘇靜嫻,機(jī)會只有一次,抓不抓得住,就看你自己了。我可以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今天他把蘇靜嫻叫過來,不是為了質(zhì)問她,數(shù)落她。
他是要給自己,和給他們的婚姻一次機(jī)會。
他特別羨慕爺爺奶奶輩的感情。
爺爺奶奶輩的人,結(jié)一次婚,就是一輩子。
哪怕感情有裂隙,也會縫縫補(bǔ)補(bǔ),一直在一起。
之所以不和蘇靜嫻離婚,一是為了兌現(xiàn)當(dāng)初的承諾,永遠(yuǎn)對她好。
二是,秦森骨子里是一個一生只結(jié)一次婚,只愛一個女人的保守的男人。
與其說是給蘇靜嫻一個機(jī)會。
不如說,他是在給他自己一個機(jī)會。
老公!蘇靜嫻喜極而泣,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秦森眼眶發(fā)潮,通紅一片,抬唇時,唇在抖,這是你唯一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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