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夏夏!”
盛司聿驚醒了,口中還喊著安以夏的名字。
盛老爺子黑著臉,守在床邊。
“盛司聿,從今天開始,給我專心工作,養(yǎng)好身體,不許再去找安以夏!”
“咳咳。”盛司聿不解地猛咳了幾聲,沙啞著開口,“為什么?”
“她是我老婆,我沒有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我們就還沒有離婚,只要我有毅力,只要我誠心,她遲早會原諒我的!”
“她那個人其實很心軟的,只要我多哄一哄,她就會原諒我的……”
“住口!”盛老爺子打斷了他的話。
隨后拿出和安以夏通話的錄音,在他耳邊播放。
清晰的說話聲響在整個房間里,徹底擊碎了盛司聿所有的自信。
直到錄音播放結(jié)束后,房間里還是一片死寂。
良久之后,他不停地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假的,我要去找夏夏,我要去見她!”
“我要告訴她,她就是我的唯一,我這一輩子只愛過她一個人!”
盛司聿不顧一切地起身下床,扯掉手上的滯留針,拖著虛弱的身體就往外走。
盛老爺子沒有阻攔,果不其然,他才剛走出幾步,就虛弱到倒在地上。
背上剛有愈合趨勢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綻放朵朵血花。
盛司聿咬著牙,雙眼瞪得通紅,強(qiáng)行撐起身體,往前走著。
這一次,依舊是沒有走出幾步,就再次暈倒了。
盛老爺子搖了搖頭,“你們幾個,把他抬到床上去,好好看著他,讓他好好養(yǎng)病,不許他出去。”
說完,他連忙往嘴里倒了幾粒藥。
盛老爺子的身體也不大好,在山里隱居也是養(yǎng)病。
只是沒想到,一把年紀(jì)了,還要出來處理這些瑣事。
他在隔壁的病房躺下,任由醫(yī)生護(hù)士檢查身體。
三天后,盛司聿的身體終于好轉(zhuǎn),他再次嘗試出逃。
卻沒走出多遠(yuǎn),再次被盛老爺子的人抓了回來。
“司聿,放下吧�!�
盛老爺子穿著一身病號服,臉色灰白了許多。
見狀,盛司聿也沉默了,站在原地,沒有再逃跑。
“司聿,爺爺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也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就當(dāng)是爺爺?shù)倪z愿,不要再去找安以夏了�!�
“放過她,也是放過你自己�!�
聞言,盛司聿眼眸低垂著,眸中神色不明。
良久之后,他幾乎是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答案:“好,我不會再去找她了�!�
得到這個答案后,盛老爺子像是解決了一件重大執(zhí)念,身體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盛司聿守在病床前,承諾道:
“爺爺,以后我會好好守著家業(yè)的,再也……不去見安以夏�!�
陪著盛老爺子過完最后這段時光后,盛司聿周身的氣勢更加冷了。
從前安以夏還在的時候,他還沒這么嚴(yán)肅,甚至偶爾還會面帶笑意。
可現(xiàn)在,幾乎時時散發(fā)著凍人的冷氣。
盛司聿就像是個工作機(jī)器一樣,除了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就幾乎住在了公司。
公司在他的帶領(lǐng)下蒸蒸日上。
從前那場無數(shù)人羨慕的愛情,逐漸變得鮮為人知。
也只有盛司聿時時戴著那枚結(jié)婚戒指,一旦有人問起,他便會一臉幸福地笑著說:
“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們很相愛,她在家里等我,我要早點(diǎn)回家。”
然而,他卻幾乎很少再回那個清冷的家。
家里沒有安以夏,和其他地方就沒什么區(qū)別。
一些知情人都以為他瘋了,不知情的人則以為,他可真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
不少女人試圖撲上去勾引他,他都通通拒絕了。
為了讓所有人閉嘴,他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有天賦的男孩,放在身邊悉心教導(dǎo)。
二十年后,那個男孩已經(jīng)長大成人,足以獨(dú)當(dāng)一面。
盛司聿便將公司托付給他,獨(dú)自去了F國。
到達(dá)安以夏民宿外面的時候,他想:
爺爺,我已經(jīng)遵從你的遺愿,足足二十年沒去見她了。
我也想完成自己最后的愿望。
盛司聿聽見熟悉的風(fēng)鈴聲,這一次,民宿的門開著,一旁的小黑板寫著:“正在營業(yè),歡迎入住。”
咚咚。
他敲了敲門。
“請問還有空房間嗎?”
民宿里一個年輕的混血女孩沖著里間喊了一聲:
“媽媽,有人要辦理入住�!�
安以夏剛走出來,門外的盛司聿就落荒而逃。
他已經(jīng)沒有勇氣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
她已經(jīng)有了新的家庭,新的人生,再也不屬于他了。
盛司聿在民宿的不遠(yuǎn)處,買下了一個店鋪,開了一家郵局,專門寄信給過去的自己。
即便知道對方收不到,但還是偶爾會有人來寫信。
他給過去的自己寫了一封信,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對安以夏好一點(diǎn)�!�
明明兩家店就隔了兩條街,他們卻一次都沒有遇到過。
即便后來的盛司聿知道,那個混血女孩是安以夏收養(yǎng)的,他也再沒去見過她。
只是偷偷看她幾眼,從他人口中得知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