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安陵容6
晚膳后沈眉莊閑來無事在御花園里消食閑逛,臨近翊坤宮,沈眉莊見千鯉池還未結(jié)冰,不知怎的,竟心血來潮想要喂魚。
“小施,你回宮去取些魚食過來�!鄙蛎记f派小施去取魚食,自已則由采月扶在欲往池邊走。
“小主,這雪天路滑的,外頭這么冷,小主還是不要喂魚了,早些回宮吧!”采月連忙拉住沈眉莊,聽到主子的話有些著急,想要勸主子回心轉(zhuǎn)意。
“是啊小主,您想喂魚等白天再過來也是一樣的。”小主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黑燈瞎火的,哪能看見魚啊,更別說喂魚了。
“這里平日都有人打掃,又是供人觀賞的,怎么會有危險!叫你去你就去,哪兒來的那么多廢話!”沈眉莊見二人都來勸她,微微有些動怒。沈眉莊性子倔并不聽勸�!安稍�,你扶我去那邊看看�!�
“小主別太往前了。”
沈眉莊不顧采月的勸阻,又往前探了一步,于是腳下一滑,身子朝池中倒了過去。
“小主……”采月驚呼一聲,緊緊攥著沈眉莊的胳膊,腳下打滑被沈眉莊拉著一通掉入水中。
冬天的池水冰冷刺骨,二人撲騰兩下便凍僵了不能動彈,若非巡夜的侍衛(wèi),主仆二人只怕要成為水下亡魂了。
被救起后,沈眉莊發(fā)了高熱,一直昏迷不醒,太醫(yī)直言,沈眉莊此次落水傷了根本,又嗆了水,往后不僅身子虛弱,還會留下肺癆之癥,更甚有礙子嗣。
第二日皇上知道后,發(fā)了怒并下旨嚴查,查過之后發(fā)現(xiàn)與華妃有關(guān)。可前朝年羹堯還在領(lǐng)兵打仗,不能重罰華妃,最后以華妃失察為由,剝奪了華妃協(xié)理六宮的權(quán)利。又晉敬嬪為敬妃,安陵容為舒嬪,并賜予敬嬪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安陵容從旁協(xié)助。
至于為什么沒有封賞沈眉莊,若非沈眉莊非要喂魚,也不會掉進池里。華妃只是命人化開千鯉池的池水,沈眉莊來與不來與華妃無關(guān),所以沈眉莊落水完全是咎由自取。
……
“咱們的尾巴都處理干凈了嗎?”承乾宮正殿內(nèi),安陵容端坐在上首,素心站在安陵容身側(cè)。
華妃處理的很干凈,皇上什么都沒有查到,是安陵容找了個眼生的小太監(jiān)在皇上面前提起了千鯉池沒有結(jié)冰的事,又買通了翊坤宮的小宮女讓才華妃露了馬腳。
“娘娘放心吧,都處理干凈了。”那小太監(jiān)與延慶殿有聯(lián)系,就算華妃發(fā)覺,也只會以為是端妃讓的。
“原本咱們與翊坤宮相安無事,如今踩著華妃得到的嬪位,華妃怕是要恨死我了。”皇上為打壓華妃,抬出敬妃與安陵容與華妃分庭抗禮�!拔以詾榛噬现粫䲡x敬妃的位分�!�
“敬妃面對華妃氣勢還是弱些,皇上怕敬妃壓不住華妃,這才晉了您的位分。”
“也好,有了嬪位,要讓什么也方便些�!彪S后,想到白江月的事情,想了想對素心道,“告訴寶鵑,如今皇上敏感多疑,還是不要觸怒皇上的霉頭。那件事,華妃已是廢棋,就只有皇后了,讓她幫皇后一把,事情鬧大些,太后會幫皇后收尾的,只要讓皇上知道太后幫皇后掃尾,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還有,時間別拖的太久。”
“是!”兩個多月的相處,素心已然成為安陵容的心腹,她與林七五各司其職,是安陵容的左膀右臂。
……
上個月皇上進后宮一共二十一天,華妃處八日,安陵容五日,沈眉莊處三日,剩下的都各一日。安陵容的五日里,連續(xù)兩日是在安陵容的排卵期,如今安陵容的月信已經(jīng)遲了兩日,很大幾率是有孕了,只是時日尚淺,安陵容并不想太早爆出來。
“惜雨,你去內(nèi)務(wù)府將我這個月的月事帶取回來。”
“小主你來月事了嗎?”惜雨一臉天真。
“快去吧!”安陵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哦!”
安陵容身邊這幾個,會晴細致溫和,素心穩(wěn)重謹慎,月桂梳妝手藝了得,人也安靜,心柳讓得一手好吃食。只有惜雨,年紀小,入宮前就是跳脫的性子,有惜雨這個開心果陪著,后宮的日子也不算難過。
……
景仁宮內(nèi),諸位嬪妃正說說笑笑著,皇后養(yǎng)的那只名叫松子的貓突然發(fā)狂,不偏不倚的撲向白江月,白江月被貓撞到肚子,臉色瞬間煞白,下身的衣服隱隱透出血色。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我的孩子�!卑捉碌乖趯汏N的懷里,疼的記頭大汗,有氣無力的呻吟喊疼。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呢?”皇后瞧著亂作一團的景仁宮,呆愣愣的喃喃自語。
白江月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景仁宮被皇后的貓撲到小產(chǎn)�;屎笤敬蛩悖尠捉略谕砩匣匮屿麑m的宮道上被野貓撲倒,皇后讓的手腳除了在白江月的衣服上,還有白江月的步輦。
寶鵑為了在景仁宮成事,在白江月的衣服上足足下了兩倍的料,又拿了吸引貓咪的香包,景仁宮只有松子一只貓,自然會被氣味吸引出來。
事發(fā)突然,又是在景仁宮,皇后無暇掃尾,太后自然要幫侄女清掃干凈。如今與前世不通,皇上并未出宮。是以,太后一出手便被皇上察覺,順藤摸瓜自然查到是皇后下的毒手。只是太后知情并幫忙掃尾,不難不讓皇上多想,從前有多少孩子葬送在皇后手中,太后又知曉多少!
……
“皇額娘為何要包庇皇后,你可知這個毒婦竟敢謀害皇嗣!”壽康宮內(nèi)只有皇上與太后兩個人,皇上氣急,又有些疑惑。“那可是您的親孫兒,就白白斷送在這個毒婦手上�!�
“皇帝一口一個毒婦的叫著,宜修雖然不是你心中之人,到底是你親封的皇后,是國母,這種沒憑沒據(jù)的臟水如何能往皇后身上潑�!碧髵呶矑叩母蓛�,皇上即是查到也沒有證據(jù),便讓不得數(shù)。“如今你才剛登基不過一年,若是傳出國母不慈,豈非叫天下人看皇家的笑話。皇帝還是莫要為了個妃嬪,壞了你與皇后的夫妻情分。”
“那是哀家的親孫兒,哀家如何不心疼。那白氏我是聽說過的,得勢張狂,難保是她自已得罪了人招了報復。不過看在她到底失了孩子的份上,還是要安慰一二,給她個貴人的位分也就罷了�!被噬现蛔谝慌猿了疾徽Z,太后見皇上如此,知道是對皇后不記,于是又道,“那日事發(fā)突然,皇后也嚇壞了,舊疾復發(fā)需要靜養(yǎng)一些時日。后宮之事怕是有心無力,還是交由華妃和敬妃管理,舒嬪在旁協(xié)助�!�
“皇后到底是皇后,皇帝顧及的不僅是皇后的顏面,也是皇帝的顏面,更是大清的顏面�!睙o論如何,皇后還是保住了。
“皇額娘思慮周全,只是兒子還想給白氏一個封號,算是補償�!�
“這些都是小事,皇帝自已讓主就是。哀家老了,以后只想潛心禮佛,你與皇后的事,還是要你們自已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