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爺熱情，大黑狗狂吠幾聲后安靜下來，不停地圍著我轉(zhuǎn)，在我腿上蹭了又蹭。</p>
「大黑今兒是改性了？往日里可是誰都不親近，與元姑娘真是有緣。」</p>
阿爺笑著讓齊代趕緊去拿點吃的來，又讓他去燒水煮飯。</p>
阿爺先看了看我，才看向我爹，意有所指說道：「這孩子雖是愚笨了些，勝在踏實能干，打獵是把好手，做飯也勉強(qiáng)能入口�！�</p>
「今年都二十有二了，還沒說上媳婦，可真是愁死我�！�</p>
「他元大叔，你在山下若是有合適的，給我家齊代相看相看，聘禮啥的好說�！�</p>
「成親后兩口子住山里山下都成�！�</p>
爹干巴巴笑著點頭。</p>
齊代端了啥出來？</p>
糖塊、綠豆糕、桂花糕，瞧著還怪新鮮。</p>
我猜八九成是他昨兒買的。</p>
他往我面前一放：「阿滿姑娘，你吃�！�</p>
又看向大嫂：「嫂子也吃�！�</p>
然后他就去灶房忙活。</p>
我捏了塊桂花糕走出屋子，大黑狗立即跟上，我掰一角桂花糕喂它。</p>
它吃了后，看著我手里的桂花糕，口水直流。</p>
「饞狗�！�</p>
把剩下的也丟給它。</p>
我走到灶房門口，齊代正在刷刷刷地洗肉。</p>
灶孔上方，還掛著幾塊臘肉。</p>
兩口大鐵鍋并排著。</p>
邊上還有一個很粗糙的碗柜。</p>
我故意發(fā)出點聲音，他發(fā)現(xiàn)是我后，嚇得往后退好幾步，背脊貼在碗柜上，撞得里面的碗盞發(fā)出清脆聲。</p>
「阿滿姑娘，你你怎么來了？」</p>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又緊張又惶恐的樣子，讓我明白，那些話絕對是他阿爺教的，他還為此特意背了記在心里。</p>
「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lt;/p>
「沒，沒，我能做好�！�</p>
怕我不信，他立即補(bǔ)了句：「我會做飯�！�</p>
「那我?guī)湍銦鸢伞！?lt;/p>
「不、不用，熱，我來燒火就行，你，你去吃糖�！�</p>
「行吧�！刮疫~步走出灶房。</p>
大嫂剛好在屋檐下，朝我擠眉弄眼。</p>
齊代的會做飯，就是切多多的肉，跟米一塊燜煮。</p>
好吃是好吃的，就是油。</p>
爹、大哥、二哥、大嫂都吃得津津有味，我發(fā)現(xiàn)自己碗里很多肉，看向齊代。</p>
他忙挪開頭，假裝什么都不知道。</p>
飯碗是他一碗一碗遞到我們手里的，他能不清楚？</p>
還有這碗筷好像也是新的。</p>
「……」</p>
忍著膩，吃吧。</p>
晚飯后，阿爺讓齊代領(lǐng)我和大嫂去山洞內(nèi)睡，爹他們睡外面屋里。</p>
山洞比我想象的大，寬闊。</p>
齊代提著油燈走在我前面：「這里面有兩間石屋，把木窗戶推開，就能看見對面山崖和下面的溪流�！�</p>
「阿滿姑娘，你要是想看，明兒早上推開窗戶就行�！�</p>
「你們早點歇息。」</p>
齊代走了后，我才打量著這間石屋。</p>
石床墊著干草，干草上頭是棉花墊、草席，被褥、枕頭，瞧著都是新的。</p>
他是真準(zhǔn)備娶媳婦。</p>
大嫂眼光好，隨手一模就摸出來，激動道：「真是看不出來，這獵戶真有錢，看看這些，都是新的�！�</p>
「阿滿，早前大嫂怕你跟個獵戶委屈，如今看來，你要是真愿意，應(yīng)該也挺不錯�！�</p>
大嫂看上的是外在。</p>
我看上的卻是齊代這個人。</p>
還有我身上的秘密，得藏住，不能被別人知曉。</p>
萬一泄露出去，被當(dāng)成妖怪燒死、浸豬籠，得不償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