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存于歷史
修士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天道就會降下天劫。修為越高,降下的天劫越強。
相比起正道修士,魔修對于雷劫更是深惡痛絕,因為他們很多攻擊力高的功法幾乎都被天雷克制。
每每渡劫的時候要么找個深山老林渺無人煙之地,要么找上無數(shù)丹藥法寶才敢嘗試,繞是這樣,死在天劫下的魔修也總比仙修多些。
孟祁見過的天雷不多,當初宗門元嬰長老渡劫的時候,他就以為那已經(jīng)是非常厲害的人。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終于知道什么是小巫見大巫。
明明天劫不是沖著他們來的,然而光是一點點余威,他就被壓的連呼吸都做不到。
堂堂兩個結(jié)丹修士,竟然直接從飛舟上摔下來栽到地上。
而這還不是更恐怖的,更恐怖的是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天地威壓。孟祁敢肯定,以這架勢,第一個雷就能讓他們今天交代在這里,絕對不會有任何僥幸。
就在他絕望又滿是不甘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騰空而起,整個人就那么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當孟祁反應(yīng)過來以后,他和羅輕揚已經(jīng)回到了小黑林里,而不足一丈的距離外,已經(jīng)白光乍起,時間似乎像是靜止了般,天地間只留下一片刺眼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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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這時,耳邊才響起絡(luò)繹不絕地轟隆聲。那聲音之劇烈,簡直猶如天地崩塌,整個世界都在抖個不停。
羅輕揚捂著耳朵,嚇得直往孟祁懷里鉆。孟祁平日其實挺煩這個師兄的,但這種生死關(guān)頭,他自己也怕得不行,有這么個人替他分擔了恐懼,他自己似乎就真的沒那么恐懼了一般。
于是他一遍遍拍著羅輕揚的背,安慰道,“沒事的,會沒事的。”
至于他那連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到底是說給羅輕揚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雷聲停止,晉子書再次出現(xiàn)他們面前的時候,孟祁還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面前的人依舊是那身普通的綢緞衣裳。這種布料在普通凡人身上估計還能賣點銀子,但在修士眼里,這種沒有任何靈氣的東西,是丟到地上都沒人撿的存在。孟祁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是普通的料子,壓根兒就沒有過多的留意。
可是現(xiàn)在,他有些不確定了。一件在那樣的天雷下還完好無損的衣裳,真的能是普通人用的凡布?
見孟祁一直盯著自己,晉子書低頭看了看衣裳,以為是身上蹭了灰,還下意識的拍了拍。拍完見孟祁還沒回神,不由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莫不是被嚇傻了?
那雷也就看著嚇人,打在身上酥酥麻麻的,也沒啥危險性,至于嚇成這樣嗎?
孟祁終于回過了神,看向面前之人的眼神變得越發(fā)熱切。他到不是因為面前之人衣服不凡而這樣,相比起衣服,這樣一個明顯比元嬰期更加厲害的大佬對他的吸引力反而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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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子書蹙眉,難道真傻了?
就在他琢磨著要不要動手幫他清醒清醒的時候,孟祁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十分熱情地道,“前輩準備好了嗎,咱們這就去村子!”
說著拿出自己那輛小飛舟,十分熱情地邀請晉子書上去。
等再次離開黑土林的時候,晉子書才發(fā)現(xiàn)了不妥。周圍原本郁郁蔥蔥的森林,全部被批成了焦土,一副飽受欺凌的模樣。
孟祁兩人也看得頭皮發(fā)麻,再看看晉子書一副什么事也沒有的樣子,隱約想起自己曾經(jīng)聽說過一個說法,天劫是天道對修士的懲處,越是因果纏身作孽越多的人,遇到的天劫就會越強。反之,那種沒有沾染任何因果的人,都不怎么會被雷劈。
但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存在?
修士修行,靈氣丹藥法寶,哪一樣不需要拿命去爭,哪一樣不需要拿命去搶?能順順利利活下去的人,又有誰敢說自己身上沒有沾染幾十上百條人命?
孟祁搖了搖頭,把這奇怪的想法拋到了腦后,只當這人有自己的法寶而已。
晉子書覺得,被那雷劈完以后渾身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剛爬起來時因為睡太多而渾身僵硬的感覺都沒有了,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渾身都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
飛舟緩緩地飛上天空,哪怕孟祁說這樣的速度其實很慢,也是牛馬車之類的完全不能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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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子書就這么看著飛舟以一種他想象不到的速度飛過一座座山頭,直到在一個小村子前停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村子,晉子書蹙眉看著兩人,“這不是小山村�!�
兩人被看得渾身一緊,孟祁連忙說道,“回前輩,這里就是附近最近的村子了。”
晉子書也發(fā)現(xiàn)了,一路飛過來確實沒看到別的村子,他的眉頭不由的蹙的更緊了些。
孟祁趕緊道,“既然小山村離得不遠,我可以替前輩去詢問下村民,說不定能問道點什么�!�
晉子書一聽,確實是這個理。他也不用孟祁幫忙,自己走到正疑惑看著他們的老漢面前,客氣的問道,“老人家,請問您知不知道小山村怎么走?”
村里突然出現(xiàn)幾個陌生人,老漢的神情是警惕的,不過聽到他是來問路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些,不過…“小山村啊,這我可沒聽過。小兄弟你莫不是被什么人給哄騙了?別的不說,這十里八鄉(xiāng)我熟的很,可從沒聽過什么小山村�!闭f著還若有若無的看著那兩個穿著黑袍形容鬼祟的兩人。
晉子書有點茫然,沒聽過小山村?這怎么可能!他們小山村地雖然偏了些,但土地肥沃,家家都是產(chǎn)糧大戶,不說整個國家,反正在周圍的縣城都是十分有名的。晉子書再次轉(zhuǎn)頭看向孟祁兩人,眼神懷疑,莫不是這兩人故意把他帶錯了地方?
晉子書摸了摸袖子里的老伙計,覺得手有點癢。
孟祁眼皮一跳,求生欲讓他趕緊說到,“前輩莫急,世俗村鎮(zhèn)都是層層管轄著的,前輩可還記得縣城,或者州府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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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子書也是急暈頭了,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說,也很快冷靜下來,繼續(xù)沖老漢問道,“老人家,不知淺水州是往哪個方向?”晉子書琢磨著這飛舟飛的挺快的,他干脆報了個州府的名字。
誰知,老漢搖了搖頭,看著他的眼神越發(fā)同情了,活像看到一個被人蒙騙的大傻子。
晉子書這時候卻顧不得老漢同情的目光了,他心里有了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他有些躊躇的問道:“老人家,這里可是顧國?”
老漢搖頭,“不是�!边很貼心的補充一句,“我也不知道顧國在哪里�!�
晉子書這回是真的傻眼了,小地名沒有還能騙自己走錯了,現(xiàn)在別說州府,連國家都沒聽過,就算這飛舟飛的再快,總不能飛出了幾個國度。
孟祁這時候也有些回過味來,面前這前輩雖然修為深不可測,可是某些常識卻嚴重缺乏。他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修煉忘了時間,導致外面早已滄海變桑田了吧?
現(xiàn)在再想想他的話,小山村離他“睡覺”之地并不遠,那是不是說,他口中的小山村,真的就在黑土林附近?黑土林附近啊…那種地方怎么可能有普通人生存?
想到這里,孟祁也摸不準他這猜測要是真的,面前這人會不會拿他們?nèi)鰵猓扒拜呉灰偃e的地方問問?想必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官紳知道的更多一些�!�
晉子書這時候腦子里如同一團亂麻,心里那種不好的感覺越發(fā)的嚴重,聽到孟祁的話,他一時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于是點了點頭。
然后,三人再次上了飛舟。因為想要借助凡間掌權(quán)者的力量,孟祁這回沒有避開人,而是大搖大擺的在一家最繁華的院子前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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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么高調(diào)的行為,立刻受到了熱情的款待。孟祁看到晉子書臉上的不耐神色,連忙向當家的家主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大人可曾聽說過顧國?”
家主連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仙師叫我名字即可…”他也不敢過多的糾纏這個問題,而是說道,“顧國我到是有點印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仙師你們詢問那個�!�
晉子書連忙坐直了身子,“說!”
家主見這個書生模樣的公子開口說話了,連忙道,“據(jù)古書上記載,以前我們國家旁邊就是顧國…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歷史了,真假我等也無從考證�!�
孟祁偷偷瞄了眼晉子書的神色,小心詢問道,“這個多年是多少年?”
家主也很猶豫,“算算日子,約摸有好幾千年了吧。也就我們這樣的家族才有這樣的史書,我敢保證就連皇室的史書也沒有我們家詳細!”說到后面的時候,表情明顯帶點小得意。顯然這樣悠久的歷史傳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悠久的歷史,在別人都嚇得渾身哆嗦的時候,他才能這么客客氣氣的在這里招待客人。
晉子書卻根本沒去在意家主的表情,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蒙圈的,腦海里翻來覆去的都只有一個念頭: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