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也要挑選時機嗎 8. “白衫，藍裙，知其名姓……”他筆尖稍頓，慢慢寫下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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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藍裙，知其名姓……”他筆尖稍頓，慢慢寫下最后一句——黃昏好風(fēng)景。
朱青回去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513都被她鬧得上躥下跳最后窩在床尾小角落里靜靜看著這個“怪女人”。
見了一面又一面，她仍舊不舍離開，明明早就該提著箱子離開，耽溺至今朱青尋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說她現(xiàn)在的戀戀不舍。
總不能是明知結(jié)局糟糕依舊愿意朝下走吧？這世道愛能值幾個錢？銅板掉進水池還能瞧見幾紋漣漪水波，情呢？愛呢？
虛無縹緲，看不著摸不透卻每每殤她如骨。朱青感覺自己胸口堵了一團散不去的淤血，每每在她冒出“可以了，該走”的念頭時都會隱隱發(fā)疼。
第二天一大早天氣轉(zhuǎn)涼，有微風(fēng)浮動是個好天氣，她帶著墨婷去后山那處課外教學(xué)。
兩個人尋了處小土丘在其凹面坐下，朱青拿出寫字本和鉛筆：“前天教你的詩會背了嗎？”
小墨婷皺巴著一張臉，還是說：“會了�！�
朱青笑：“那現(xiàn)在要默寫出來哦�！�
“不是說課外教學(xué)不好嗎？今天怎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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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還有點熱，出來怕曬到你，今天溫度剛剛好�！�
有風(fēng)吹來，朱青的頭發(fā)被吹亂她抬手捋順別到耳后，眼神專注著小墨婷的默寫進度。
剛寫了兩句，小墨婷冷不丁的抬頭問她：“你不想答應(yīng)郭叔嗎？”
“答應(yīng)什么？”她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答應(yīng)去明天和九大隊飛行比賽的邀約啊�！�
“我去了也沒用�！�
“當(dāng)然沒用啊，可是比賽的人總需要旁邊的人鼓勵啊�！毙∧糜X得今天的小朱青阿姨好笨啊。
朱青默然，隨即揉揉小墨婷腦袋笑道：“你媽沒說錯，你可真是個小人精兒�！�
“那你去嗎？”
“去。”
小墨婷面上一喜，目光越過朱青，下巴微微揚起驕傲說：“你記得答應(yīng)帶我出去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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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有沙沙的腳步聲，朱青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單單一個腳步聲就能察覺出他當(dāng)下的心情如何，片刻，她頭頂落下一道人影，眼前光線被遮去一大半，幾乎陷入黑暗。
“你真的來嗎？”她目光垂著，郭珍瞧不清她的神情。
朱青抬頭，面上平靜：“反正有免費的比賽看，不看白不看�！�
雖然她松口答應(yīng)了，但郭珍仍舊沒放松下來，直到聽到她又說：“但我有個條件，你要先答應(yīng)�！�
果然。
郭珍松口氣，還是按照原有軌跡發(fā)展。
“什么條件？”
風(fēng)越吹越大，漸漸有要下雨的意思，他目露笑意，嘴邊那抹象征性的痞氣笑容如和煦春光斜入她心底，讓朱青覺得至少最后這個決定做的很正確。
朱青說：“遲早你會知道的，等比賽完吧�！�
郭珍沒有強求，因為他知道條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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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副隊娘家發(fā)現(xiàn)家中無人，朱青不想放墨婷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家呆著，于是留下來陪她。
墨婷把剛才默寫好的詩遞給朱青檢查，兩手交疊腦袋枕著在看了好一會兒后，墨婷才下了判斷篤定說：“你是不是要離開了？離開這里？”
朱青訝異不止，晃覺以前的時候?qū)δ檬韬隽撕芏�，轉(zhuǎn)念一想從小就跟著大人四處躲避戰(zhàn)役，又經(jīng)歷了喪父怎么可能沒有變化呢？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小孩子實則小小年紀(jì)便早慧通透。
于是她沒有避而不答，“有這個打算，但還不是現(xiàn)在�！�
“為什么？離開也要挑選時間嗎？”
朱青一下子被問住了。
“那你有選好時間了嗎？”小墨婷又追問。
朱青遲遲沒能給出答案，視線落到小丫頭迷惘的表情笑了，想調(diào)節(jié)下氣氛，故意裝作有些生氣說：“就這么想我離開？一點都不難過嗎？”
墨婷黑黢黢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兩條細(xì)細(xì)淺淺的眉毛扭成兩條擰巴的小蚯蚓，“…小白阿姨離開村子的時候，干媽說村子外面的人過得比村子里的人好�！�
“我想你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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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離開也沒關(guān)系啦�！�
霎時間，朱青眼前起了水霧，她頻繁眨眼來掩飾失態(tài)。
“嘩啦——”
周瑋訓(xùn)急急推開門，嘴巴里碎碎念念，“什么鬼天氣，半路上突然下這么大雨，他們明天還要比賽，就這種天氣還飛個屁啊。”
她拿毛巾將自己身上擦的差不多后轉(zhuǎn)身才瞧到朱青和墨婷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她看，周瑋訓(xùn)被嚇個激靈，立馬板起臉來：“你們兩個在家怎么一點聲兒都不出？跟倆魂兒似的要嚇?biāo)勒l�。俊�
朱青收拾好情緒，問：“副隊娘外面雨下的大嗎？”
周瑋訓(xùn)擰眉斜朱青一眼，換了雙鞋，邊彎腰換邊講：“外面雨下的大著呢，就你那小身板回去肯定要生病，你生病了那誰給墨婷補習(xí)功課��？
今晚小邵不回來，你就在這兒住一晚�！�
話音未落，周瑋訓(xùn)便去了廚房開始操弄鍋碗瓢盆壓根不給朱青拒絕的余地，朱青見狀無奈笑笑，揉了把墨婷的發(fā)頂柔聲道：“今晚要和你睡了，不許嫌棄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