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望著沈秣雪和賀均被堵著嘴拖了出去,我視線中劃過一絲冷嘲。</p>
她一定會好奇,為什么侯爺會如此斬釘截鐵地不肯聽信她的話。</p>
實則我早已將他們二人合謀讓老太君摔下馬的證據(jù)交給了定北候。</p>
定北候孝名遠揚,怎么會聽信害了自己母親的兇手的妄言?</p>
沈秣雪日思夜想的世子妃夢終究是破裂了。</p>
唯一讓定北候不滿的是,自他回府后,自始至終都未見到謝宴昭的身影。</p>
在他即將發(fā)怒之際,我笑著站了出來,道:“父親息怒。父親與祖母有所不知,世子近日實在憂思祖母的腿傷,今日天不亮便出府去了城外的南佛寺為祖母祈福。”</p>
定北候聞言,緊皺的眉終于舒展開來,沒在多言。</p>
便是老太君也笑著點了點頭,“我們昭兒真是長大了,都會心疼祖母了�!�</p>
我同樣笑著,沒有說話。</p>
出了老太君院子便吩咐人去給謝宴昭傳個信,“告訴世子,侯爺回府了,問及他去向,我說他去了南佛寺為祖母祈福。你且去給世子傳話,讓他即刻動身去一趟南佛寺,為祖母求個平安符回來。”</p>
小廝領(lǐng)命告退。</p>
我眼眸漸深。</p>
謝宴昭的確是天不亮便出了府,可卻不是去了南佛寺,而是去了萬花樓。</p>
可將此事如實告知老太君和定北候沒有絲毫好處,甚至他還會認(rèn)為是我無法管束好自己的夫君。既如此,我何不替他隱瞞著?</p>
左右侯府有這么個廢物世子,于我而言并非壞事。</p>
晚間,謝宴昭難得來見了我。</p>
他面上頗有些局促,進屋后便一直打量著我,幾次欲言又止。</p>
我停下梳發(fā)的動作,溫柔地望向他,“世子有話但說無妨。”</p>
“今日多謝你在父親面前為我遮掩�!�</p>
我笑著搖了搖頭:“夫妻本為一體,世子與我不必如此客套。”</p>
“你不生氣嗎?”謝宴昭忽地疑惑望向我。</p>
我蹙了蹙眉,“我為何要生氣?”</p>
“當(dāng)然是因為我時�!�</p>
我笑著打斷他的話。輕笑著站起身,面色柔和:“夫君不必如此,男子去花樓本是尋常事,不必感到愧對于我�!�</p>
謝宴昭臉上重新漾開了笑容,對我的溫柔體貼似乎很是滿意。</p>
我也很滿意,很滿意侯府有個這般紈绔又愚蠢的世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