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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堂
作者:艾瑪
分卷20
金玉滿堂
作者:艾瑪
分卷20
珍胡亂看了一圈,正要往房間去,卻見一道頎長的人影從角落里悠悠的走出來,他往后扔開手上的杯子,玻璃發(fā)出極脆的聲響,乳白的液體淌了一地,一坨團狀物就在旁邊,毫無動靜。
曼珍悚然的立住,挺了幾秒又往那里跑,青年迎上來擋住她的路,吳敬頤用堅硬的臂膀?qū)⑺馔疲骸拔覄衲氵是不要看�!�
曼珍再受不住,滿臉濕淋淋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動作劇烈的捶打?qū)Ψ剑骸澳惘偭�!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往后退了兩步,站到暈黃的光線下,淚眼朦朧的望住吳敬頤,青年處于半明半暗之地,臉部輪廓愈發(fā)冷硬,像個沒有感情的鬼魂。
吳敬頤的眼又冷又熱,沒有言語能形容,他緩緩眨了一下眼,只道:“金曼珍,你認為我是什么樣?”
曼珍簌簌的發(fā)抖,字字卡在喉頭,多少惡語生于腹腔。
吳敬頤只是等,立在原地,就等她一句話。她立在青石臺階前,擁有一頭濃密的黑發(fā),頭發(fā)其實不是那么黑,被橘黃的燈光一照,折射出金栗色的光澤。
沒料曼珍忽而輕笑一聲,仿佛既不抖了,也不怕了,聲線是嬌嬌的,語氣是冷淡無情的。
“吳敬頤,你又認為我是什么樣的?”
有些人的相伴能使人溫潤,有些人則促使人心中生惡。
ps:粗長一更,不謝哈哈哈。
“失去”
吳敬頤截然一身,從金公館后門出來,手里拎著一只灰色麻袋,及至走得很遠了,他才回頭望了一眼,金公館高高的屋檐和房舍平靜的立在原處,漂亮的燈光和精致的大鐵門昭示著里面的富麗安穩(wěn)。
只是無論那里多美,多安穩(wěn),從來都不屬于他吳敬頤。
他沒有錢,沒有身份,沒有任何關(guān)于幸福的記憶。他曾經(jīng)還有個殘疾的身體,經(jīng)了吳悠的調(diào)教,這才擁有了正常人的身體。
也許他還得感謝她呢,感謝吳悠的狠心,感謝她的拋棄。
吳敬頤步入狹窄的暗巷,如幽靈一樣,既沒有情感,又沒有實體的游離在這個世界。
悠悠轉(zhuǎn)轉(zhuǎn)的從宅巷子里出來,前面橫亙著一條長河,河水輕輕晃蕩著撞擊在石壁上,兩岸邊安置著黑鐵的燈柱,燈光落到河面上,波光粼粼的。他抬腿跨上石橋,單手抄出干癟的煙盒,里面還剩最后一只香煙。他咬住煙頭,塞回香煙抹出火柴,可是沒有一雙手的加持,火柴無法點燃。
“對不起。”他低頭看向麻布袋:“你先在地上躺一會兒。”
吳敬頤劃了火柴,淡淡的硝石味飄入鼻腔,他狠狠的嗅了一口,雙順用力的吸口香煙,青煙在前方飄了幾秒便被風(fēng)帶走了。他站了好一會兒,提起袋子,身子朝橋梁邊湊過去,讓袋子懸在河水之上:“人都沒有安身之地,何況你只是一條狗呢?”
他會永遠的記住它,此刻必須跟它說再見。
吳敬頤不討厭錢有聞,他也不憎恨他,至于金曼珍,敬頤淡笑一聲:“也許我看錯了她,就像她看錯了我�!�
過了些時日,吳敬頤從報紙上讀到一則消息,從南京至蘇州的鐵路線爆發(fā)了工人起義,投資人是美國人,他們派了萬國商團的武裝隊列去鎮(zhèn)壓,同時給政府施壓,務(wù)必找到煽動罷工甚至打砸搶的領(lǐng)頭人。
他攤開報紙細細的看,終于從里面找到一個姓錢的工程師。
曼珍跟錢有聞的約定沒實現(xiàn),一推再推,他甚至連課都沒來上。她不知道錢有聞住哪里,如果知道的話早就找過去了。
金先生好不容易從女朋友那里脫身,終于有時間認真關(guān)心一下曼珍,他讓小環(huán)去泡了一壺金山銀針過來,親自給女兒倒了一杯熱茶,順便把自己的臉湊過去給她:“要不要親爸爸一下?”曼珍心不在焉啵了一口,接過茶水捧在手心里:“爸爸,是你雇的錢老師,你怎么會不曉得他住哪里?”
金景勝吊起一條眉毛,仔仔細細的看曼珍,他往后坐回沙發(fā),翹起二郎腿:“你這小丫頭,不會對人家好青年有什么想法吧!”
曼珍擰眉橫了爸爸一眼,很有些生氣:“你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金景勝道:“過幾天哪,我會去參加一個酒會,你要是沒事兒的話跟我一起去吧�!彼娐鋸堊炀鸵亟^,立馬噓了一聲道:“如果你答應(yīng),爸爸就幫你找找你的好老師�!�
金先生說到做到,其實這事兒對于他來講很簡單,南華大學(xué)里有他的認識的人,讓那人打聽打聽也就找出來了,收到消息后,他暗道不好,一是沒料錢有聞家庭富足,二是錢家跟反動分子掛上勾,錢父被請進巡捕房喝茶。金景勝心驚肉跳的,不敢跟曼珍說實話,就怕他們再有牽扯,反動可不是開玩笑的,一著不慎全家完蛋。
金景勝告訴曼珍,錢家好像是出去長途旅行去了,曼珍不信:“那他提前會跟我說呀�!�
“也許他們家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訴你�!�
過了幾天,錢有聞打來電話,道非常抱歉,問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他且閉口不談。曼珍理解,對著聽筒長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啦,馬上快放寒假了,你有沒有時間過來玩?”
“可能……沒辦法了。我們家要搬了�!�
曼珍問他去哪里,他說去上海。
曹操到
曼珍失去了唯一的朋友,整日精神懨懨的,金先生良心發(fā)現(xiàn),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把曼珍抓去書房,兩人分坐在茶幾旁,挨的很近,金先生伸出手抓了曼珍的,語重心長道:“你怎么成天待在家里?別的孩子像你這個年紀,都瘋著往外跑�!甭淦饋恚麖堥_雙手:“爸爸,我想抱抱�!�
金先生心里軟的一塌糊涂:“都多大了,還這么沒分寸?”
嘴里這么說,仍是把曼珍抱到大腿上橫坐,曼珍枕著爸爸的肩頭,眼眶忽而一酸:“爸爸,我好愛你�!�
金先生梗住喉頭,愧疚非常,低頭吻吻曼珍的額頭:“我的好寶貝,爸爸當然也很愛你�!�
他摸摸曼珍的手,手是一雙纖長漂亮的手,骨肉均勻的,他一根根的摸,后道:“跟爸爸講講,怎么不出去玩兒?”
曼珍得了父親的愛,便撒嬌起來:“外面吃的,喝的,家里不是沒有�!�
金先生一拍巴掌,當即起來,牽著曼珍往外走,隨手扯了厚呢子外套:“走,爹帶你去看電影�!�
金景勝簡直像是遺忘了自己的女朋友,電話打的還多,面見的越來越少,他把時間泰半花在工廠和曼珍的身上,女朋友不干了,在電話里大發(fā)脾氣,說是要上門鬧一鬧。這可觸犯了金先生的底線,兩人毫不客氣的對著話筒大吵一通,感情瀕臨分裂。
這日,路面上結(jié)了一層寒霜,人呼出的熱氣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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