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5
一幫人亂哄哄的圍上去，周牧衍驚慌中摔了酒杯，急忙跟上。
這時，秦憶晚在身后悄然拽住他，催促道：
虞念會有人救的，咱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真的想功虧一簣么
距離假死計劃開始，只有一分鐘的時間。
滴答滴答......
時間在推移，周牧衍卻在心里反復(fù)衡量。
直到那邊有人傳來消息：
撈了半天都不見虞念上來，還是趕緊增加救援吧！
聽到這話，周牧衍直接扯開秦憶晚的手，奮力跑到虞念掉下去的地方。
虞念！
你千萬別怕，小叔叔在這呢！
他望向茫茫大海，有些恍惚。
虞念剛搬來住的時候，不小心掉進(jìn)了后院泳池里。
那時，他也是這么喊著虞念，叫她不要怕，有他在呢。
想到這，周牧衍心急如焚的要往下跳，卻被好幾個人給拉住。
今天海浪這么大，你下去肯定會有危險的，千萬別沖動！
可海風(fēng)越來越大，海上卷起的風(fēng)浪也越來越猛烈。
方圓幾里都看不見虞念的身影。
不多時，救援人員已經(jīng)就位，正在進(jìn)行全力的搜尋。
可兩個小時過去，依舊沒有任何好消息。
周牧衍原本掙扎著想要跳下去，可突然間失去了全部力氣。
他扶著欄桿，一點點蹲下去，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砸。
虞念......
看到他頹廢的模樣，秦憶晚心中極其不是滋味兒。
牧衍，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么好的，你說好的要帶我出國生活！
話音剛落，周牧衍猛的站起身，抬起手來給他一個巴掌。
他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眼眶通紅。
你給我閉嘴！
在我心里她永遠(yuǎn)都是我的未婚妻，我一定要娶她的！
這么說著，他慌張的掏出手機(jī)，打給自己認(rèn)識的朋友。
趕緊多找些會潛水的人來海邊，我未婚妻掉到海里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捏著手機(jī)，嘴里不停的重復(fù)著：
我一定要找到她......
這時，他看見散落在甲板上的佛珠，那正是自己為虞念求得的。
他忽然想起主持跟他說的一句話：
這是保佑姻緣的佛珠，如果任何一個人變心，佛珠就會斷掉，那么兩個人也會散開......
那些話反反復(fù)復(fù)在大腦里盤旋，如同恐怖的魔爪一般折磨著他。
最后周牧衍終于爆發(fā)，慌亂的撿起那些珠子，瘋狂扔進(jìn)大海里。
都怪你們！否則我的虞念也不會掉進(jìn)大海！
可他真正罵的人是誰，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腦中的嗡鳴聲漸漸模糊，周牧衍剛剛走了幾步，便昏迷了過去。
6
再睜開雙眼，周牧衍環(huán)顧病房四周，都沒有發(fā)現(xiàn)虞念的影子。
他才意識到，剛才所發(fā)生的不是夢。
要是從前，只要是自己生病了，虞念肯定會圍在他的身前身后，把他照顧好。
想到這，周牧衍絕望的閉上眼睛，淚如雨下。
這時，秦憶晚帶著小蛋糕進(jìn)了病房，興沖沖撲在男人身上。
牧衍你可算是醒了，真的把我給嚇壞了......
周牧衍的目光落到小蛋糕上，皺起眉問她：
怎么突然想起來吃蛋糕了
秦憶晚嬌嗔著推了他一把。
今天明明是我們在一起的紀(jì)念日嘛，你怎么不記得了。
聽到這話，周牧衍突然一把將蛋糕打翻在地，怒瞪著女人。
現(xiàn)在虞念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思過什么紀(jì)念日你究竟長沒長心！
秦憶晚看著大發(fā)雷霆的他，心里對虞念的恨意愈發(fā)濃重。
她不禁露出真面目：
一天到晚都是虞念，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當(dāng)初可是說過愛我的，為什么現(xiàn)在你滿腦子都是她，她死了算完！
話音剛落，一個結(jié)實的巴掌落到女人的側(cè)臉，掌印在白皙的臉上顯得通紅。
秦憶晚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牧衍，你竟然為了她打我
周牧衍撇開目光，絲毫沒有為剛才的舉動感到后悔。
片刻過后，他直接拔了手上的針頭，翻身下床。
就在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秦憶晚突然拽著他的腿，寧死不撒手。
牧衍，虞念她已經(jīng)死了，你就忘了她，咱們兩個結(jié)婚好不好
周牧衍沒有回頭，聲音冰冷至極：
我跟你說過，我這輩子只愛虞念一個人。
答應(yīng)跟你度過三個月，不代表我真的愛你，別妄想了！
說完，他直接將女人踹到一邊，匆匆離開了醫(yī)院。
他打車前往海邊，工作人員還在進(jìn)行救援。
這時，他找來的兄弟走過來。
周哥，大家都一起找了快十個小時了，恐怕——
周牧衍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什么恐怕就算虞念真的死了，我也要見到尸體！
他兄弟識相的閉了嘴，嘆一口氣，折回去接著幫忙尋找虞念。
周牧衍不死心的沖著大海喊道：
虞念！
都怪小叔叔這些日子對你太冷淡了，否則剛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扔下......
說著說著，無限的愧疚感充斥著他的整個身體。
這幾天，因為忙著跟秦憶晚私奔的事情，心情總是忐忑不安。
甚至動不動就跟虞念發(fā)脾氣。
特別是昨天，他竟然伸手打了虞念！
周牧衍哭著看向自己的手掌，咬著牙開始扇自己巴掌。
是我對不起你虞念，小叔叔真的不該打你......
巴掌一下比一下響。
正被自責(zé)吞噬的周牧衍，突然接到了一條匿名的消息。
7
他顫抖著手指點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個視頻。
視頻里，秦憶晚親口指使人，陪她上演一出被侮辱的戲碼。
你們一定記住，千萬不能讓周牧衍知道，否則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匿名發(fā)消息的人，就是秦憶晚買通的其中一個。
周牧衍正想著，另一條消息發(fā)來：
秦小姐說不能告訴你，但我還是告訴你了，有沒有什么獎勵啊
隨后還發(fā)來一串卡號。
周牧衍隨手打錢過去。
想到虞念被秦憶晚誣陷，導(dǎo)致自己打了她，周牧衍的心里陡然激起憤怒。
男人死死的攥著手機(jī)，借了輛車前往秦憶晚的家里。
不明所以的秦憶晚，急忙上前去勾住男人的脖子，嬌笑著：
牧衍，難道你想通了，答應(yīng)跟我永遠(yuǎn)在一起了
此時的周牧衍，已經(jīng)完全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雙眼發(fā)紅的捏住女人的下巴。
是不是你自導(dǎo)自演，誣陷虞念的！
眼看著事情已經(jīng)敗露，秦憶晚也沒有了反駁的余地。
沒錯是我。
但那又怎么樣，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因為我真的愛你！
咱們兩個門當(dāng)戶對，虞念只不過是寄養(yǎng)在你家的，你們兩個要是結(jié)了婚，會被人笑話的！
周牧衍看著她如此處心積慮，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
都是因為她，自己才出手打了虞念。
那是他頭一次伸手打她。
周牧衍回想起當(dāng)時的心境。
他之所以打虞念，就是因為害怕虞念學(xué)壞，喪失了曾經(jīng)單純的模樣。
這些年里，他一直都在好好的保護(hù)虞念，生怕她被外界的污濁所污染。
他捫心自問，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為虞念的將來做打算。
他害怕將虞念公之于眾，會給她造成傷害，受流言蜚語的困擾。
所以，他只好把她藏在家里，讓這段感情不見天日。
但是沒想到，這么做反而傷害了她的心。
事到如今，他連道歉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周牧衍攥起拳頭，猛的砸在了墻上，警告道：
如果虞念真的死了，我一定要你償命！
說完，男人急匆匆離開，回到了家。
他原本想找些虞念的物品，可是卻猛然發(fā)現(xiàn)，很多東西都不見了。
可以說，整間別墅都沒有了虞念的影子。
包括那張兩個人唯一的合照，他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
周牧衍的大腦一片空白，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
難道虞念真的對自己絕望了么
這么想著，男人疲憊的眼眶掉下淚水，難以自控的捂臉大哭。
而手機(jī)上還是沒有關(guān)于虞念的消息。
他一時不敢確定，虞念是離開了，還是真的沉入大海了......
一年過去，周牧衍幾乎每天都會來到海邊，靜靜的看著翻涌的海浪。
他喊了無數(shù)次虞念這個名字，可始終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忽然之間，一種感覺占據(jù)了他的大腦，是類似于心靈感應(yīng)的東西。
周牧衍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jī)，打給私家偵探。
幫我找個人！名字叫虞念，無論用什么辦法都要把她給我找回來，報酬隨你開。
8
我跳下游輪后，計劃公司的救生員把我救上岸。
整個游輪上的人哄亂的時候，我就站在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里。
跟我設(shè)想的一樣，得知我掉進(jìn)大海后，周牧衍就會像瘋了一樣找我。
他也必定不會按照原計劃，帶著秦憶晚遠(yuǎn)走高飛。
畢竟我們在一起七年，我了解他。
可能他會在某一刻厭倦我，討厭我，但他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去死。
我聽見他站在甲板上大喊我的名字，恨不能馬上跳下去找我。
目睹一切，我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經(jīng)過一番折騰，我在附近酒店休息了幾天，回到了老家。
雖然完全沒法跟周牧衍的別墅比，但足夠自由，足夠無憂無慮。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安穩(wěn)的住下了。
恍惚之間我才意識到，原來這七年里，我只有周牧衍這一個親人。
十八歲的我，便被臨終的父親托付給他。
自那以后，我便住著周牧衍的房子，享受著他帶來的無限奢侈生活。
周牧衍盡他所能，親手教我書法，帶著我彈雙人鋼琴。
但一切的美好，全都局限于偌大的別墅。
時間長了，我覺得昔日空蕩寬敞的別墅，變得那樣小。
我知道，是我野心太大，想要周牧衍帶我出去，把我介紹給更多的人。
我希望他叫我女朋友，而不是某某的女兒，更不是名義上的侄女。
但到頭來，我所有的幻想全部被撲滅。
誰能想到，周牧衍為了逃避我，可以想出假死的計劃來。
這讓整整七年的地下戀，都變得那般的可笑和不堪。
可我一旦搬出來，才發(fā)現(xiàn)周牧衍并非我的靠山。
可能我喪失了奢靡的生活，但我依舊能靠著自己好好活下去。
交過電費，我扒拉著余額里的零錢。
我決心走出去，當(dāng)起了酒吧的服務(wù)員。
領(lǐng)班上下打量著我滿身的名牌，不解的問道：
你該不是出來體驗生活的吧千萬別做幾天就跑了。
我局促的攥著衣角，搖搖頭：
我是真的需要錢，不會跑的。
領(lǐng)班半信半疑，但最后還是抬了抬我的下巴，決定把我留下。
穿上工作服，我小心翼翼給包廂里的顧客端酒。
酒杯剛放下，手腕就被死死的攥住。
富家公子模樣的男人，朝著我彎彎嘴角，一臉戲謔：
陪我喝一杯，給你小費。
我強(qiáng)顏歡笑的抽出手，勉強(qiáng)擠出笑臉。
我不會喝，我只是服務(wù)員而已。
話落，包廂瞬間鴉雀無聲。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下，男人從錢包里掏出一沓一沓的鈔票，反復(fù)問我夠不夠。
要是曾經(jīng)的我，肯定看不上這些錢。
都不夠我一天的生活費。
可想到余額里三位數(shù)的全部存款，我還是咬牙道：
夠了。
聞言，男人露出滿眼的笑臉，親自為我倒了杯烈酒。
隨著所有人的起哄，我端起酒杯，屏住呼吸往下灌。
烈酒穿腸而過，灼燒感一路點火。
喝完，我拿了錢，作勢轉(zhuǎn)身離開，卻被門口的幾個保鏢給攔住。
我們少爺還想繼續(xù)呢，別急著走啊。
9
我的心臟咯噔一下，猛的回頭看向端坐的男人。
慌亂之間，我下意識想要提周牧衍三個字，卻被我硬生生咽下去。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那人站起身，一步步朝我靠近。
不就是出來賣的么，裝什么裝啊
哥哥我有的是錢。
話音剛落，我直接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包廂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坐等看好戲。
男人用舌頭頂了頂腮幫，死死捏住我的下巴，然后猛的抬起手。
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卻發(fā)覺自己被人一把扯過去。
感受到熟悉的胸膛，我緩緩睜開眼睛。
周牧衍
他的眼神異常狠厲，死死盯著對面的富家公子。
那人瞬間沒了氣焰，開始慌亂起來。
周......周哥，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女人，我，我再也不敢了。
周牧衍的眼神兇狠，卻沒說一句話。
而是轉(zhuǎn)頭看向我手里攥著的鈔票。
虞念，你要是缺錢應(yīng)該跟我說的，為什么要來這種地方
我反應(yīng)過來，掙脫了他的束縛。
我不需要周先生的可憐，這錢是我喝酒賺的。
好像周先生三個字刺激到了他，男人的眉頭一皺，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我環(huán)顧四周，包廂里所有人都整整齊齊的垂手站在一旁。
現(xiàn)在沒事了吧我要去工作了。
公子哥馬上對著我點頭哈腰，連連擺手。
不不不，您請......
我作勢要離開，周牧衍卻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
虞念你別走好嗎，跟我回去。我這一年找你找得好辛苦，再給小叔叔一次機(jī)會好嗎
哪怕你不肯嫁給我，也至少給我照顧你的機(jī)會吧
聽見他的話，我只覺得好笑。
曾經(jīng)的痛苦明明是他給我的，他早就失去照顧我的資格了。
你已經(jīng)不是我小叔叔了，更不是男朋友，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我向前走幾步，他還想繼續(xù)拉扯我，我回手給了他一巴掌。
一掌下去，包廂里所有人都驚到了。
堂堂周董，會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委曲求全，被打巴掌都不動聲色。
我撇開目光，徑直離開。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只聽見包廂里一陣混亂。
周牧衍冷厲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你竟然敢強(qiáng)迫虞念喝酒，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未婚妻不需要你拿錢來養(yǎng)，你算是什么東西！
男人邊惡狠狠警告，邊大打出手，后來都驚動了警察。
調(diào)解的時候，公子哥只顧道歉，最后還弱弱的說了一句：
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她是您的人，我肯定不敢造次......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原本火冒三丈的周牧衍，瞬間偃旗息鼓。
男人舉起拳頭，卻狠狠砸在了墻上，黯淡的瞳孔里盡是自責(zé)。
作為當(dāng)事人，我也被警察叫過去指認(rèn)。
除了那個公子哥，我同時指向周牧衍。
他，剛才也騷擾我了。
10
話音剛落，周牧衍猛的抬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我。
他的眉毛皺起來，急著解釋：
我是她小叔叔，怎么可能會騷擾她
我掏出身份證，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
我姓虞，他姓周，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
聽到這話，他的眼眶唰的紅起來。
警察查看了包廂里的監(jiān)控，確實看見周牧衍觸碰到我，要帶他回警局做筆錄。
看著周牧衍被帶走，我便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繼續(xù)回去工作。
經(jīng)過上次的事，所有人都知道我身后有周牧衍做靠山，都不敢對我動手動腳。
沒了危險因素，工作也變得越來越順利。
只不過從某天開始，酒吧里的顧客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方，甚至點名要我送酒，給我送小費。
看著顧客對我畢恭畢敬的樣子，我便知道他們是周牧衍叫來的。
我從厚厚一沓小費里，抽出一張來，淡淡道：
這些就夠了。
包廂里的幾個人開始面面相覷，目送我離開。
出了包廂，迎頭撞上了周牧衍。
我本不想理會，但還是頓住腳步。
以后不要管我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說完這句話，我撇開目光，繼續(xù)往前走。
沒想到周牧衍卻毫不客氣的拉著我，直奔隔壁的包廂。
虞念，你知不知道我很擔(dān)心你，每天晚上都急得睡不著覺，這種地方是你能待的嗎
你想過沒有，就算我提前打好招呼，也有可能存在其他的壞人，這里有多危險你知道嗎我——
我直接打斷他。
你以為你是誰
話說完，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持續(xù)了半分鐘，向來要強(qiáng)的周牧衍，竟然掉了眼淚。
是啊，他是誰呢
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小叔叔還是沒名沒分的男朋友呢
整整七年，我始終沒能得到答案。
我嘆了口氣，撇開目光。
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能自己解決，不需要你替我擔(dān)心了。
還有，以后也別再來了，我不需要你的特殊關(guān)照。
周牧衍吸了吸鼻子，暗自抹了一把眼淚。
念念，咱們兩個走到今天這步，全都是我的錯，我理解你。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遞過來。
念念，我答應(yīng)過你爸好好照顧你，以前是我沒做好，但是眼下，我堅決不能看著你在這工作。
這些錢絕對夠你用的，還像從前那樣好好享受生活吧。
我垂下眼瞼，伸手收下了那張支票。
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不在這里工作。
但條件是，你也不要再來干涉我的生活了。
周牧衍眼里含淚的注視著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艱難的點頭。
得到肯定答復(fù)，我撿起地上的餐盤，朝門口走去。
摸上門把手的那一刻，我停住腳步。
周牧衍，再見了。
是再也不見。
說完，我推門離開了包廂。
站在走廊里，我只聽見里面?zhèn)鱽碇苣裂鼙罎⒌目蘼�，凄慘又哀傷。
從酒吧辭職后，我果真沒有看見過周牧衍。
就好像，他從來沒有來過我的世界一樣。
拿著他給我的那筆錢，我決定環(huán)游世界，去看看別墅以外的風(fēng)景。
曾經(jīng)我獨坐在窗邊，做了厚厚一本的旅游攻略。
這下也算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旅游的途中，我看了許多風(fēng)景，也認(rèn)識了許多人。
我無論去哪里，都是在前進(jìn)。
而曾經(jīng)的那個人，將會永遠(yuǎn)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