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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倒是熱鬧的很,畢竟是皇上和皇后的大婚典禮。</p>
鞭炮聲和絲竹聲從黃昏時就開始響,到現(xiàn)在都沒停過。</p>
漫天的煙火更是映得整個宮城里面都發(fā)亮。</p>
透著光,我發(fā)現(xiàn)窗外好像下雪了。</p>
我平躺在床上,呼吸趨于停滯,黑暗一點點侵襲著我的視線。</p>
我的心跳停了。</p>
裝死不會影響聽覺,畢竟我們要靠這個判斷蘇醒的時機,所以我能聽到青竹趴在我床邊嚎啕的哭聲。</p>
這丫頭,大概是被我嚇到了。</p>
畢竟昨天還說好要帶她離開冷宮,今天早上就死在床上了。</p>
但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我的尸體,抓著我的手好緊。</p>
約莫哭了一個時辰,我聽到門口大殿門口傳來不小的動靜。</p>
應(yīng)該是閆凝蕓。</p>
也對,畢竟我“害”了她的孩子,如今她入主中宮,怎么可能不來磋磨我。</p>
我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p>
還好死得早,不然指定沒我好果子吃。</p>
不過聽太監(jiān)通傳的動靜,霍成玨似乎也來了。</p>
“陛下,臣妾貴為皇后,理應(yīng)寬容大度,和睦后宮,雙蘿妹妹雖然當(dāng)初一時鬼迷心竅走錯了路,但在皇上的庇佑之下,臣妾到底安然無恙,如今帝后新婚大赦天下,臣妾想不如赦她出了冷宮。”</p>
“況且妹妹陪伴陛下這么多年,臣妾想不妨就恢復(fù)她貴妃的位份,補上當(dāng)初陛下欠她的冊封禮,也算是行善了�!�</p>
霍成玨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說道:</p>
“凝蕓心善,是朕的福氣�!�</p>
身旁的太監(jiān)宮女也應(yīng)和起來,齊聲夸贊起凝蕓的善良。</p>
行善?閆凝蕓只是想炫耀罷了,她一向瞧不上我,更瞧不上我的出身。</p>
如今霍成玨愛她入骨,自然要拉著他在我面前琴瑟和諧,日后看著我在她腳下俯首稱臣,心里指不定有多痛快。</p>
還冊封禮?我都能想到,一只老鼠的冊封禮會受到多少羞辱。</p>
再次慶幸幸好我死的早!</p>
身側(cè)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得了旨意便在冷宮門口高聲道:</p>
“皇上皇后有旨,開門,赦冷宮舒氏!宣舒氏叩首謝恩!”</p>
冷宮的門緩緩打開,空空蕩蕩地不見一個人影,獸影也沒有。</p>
首領(lǐng)太監(jiān)只好再宣了一遍:</p>
“皇上皇后有旨,赦冷宮舒氏!宣舒氏叩首謝恩!”</p>
照舊還是無人應(yīng)答。</p>
閆凝蕓冷哼了一聲,似乎有些氣悶地說道:</p>
“陛下,獸人實在是野性頑劣,如今都敢藐視圣上了,臣妾好心赦她出冷宮,還給了她個正經(jīng)的名分。如今別說我這個皇后了,連陛下您都不放在眼里,簡直是不堪教化!”</p>
“皇上,舒氏這般狂妄,不可不罰��!”</p>
霍成玨長嘆了一口氣,朝首領(lǐng)太監(jiān)揚了揚下巴:</p>
“你去,把她帶出來謝恩。”</p>
太監(jiān)敲了敲房門,輕聲喚到我的名字。</p>
青竹哭得傷心,心里也懷著怨恨,根本也不應(yīng)。</p>
大概半刻鐘后,太監(jiān)只好硬生生地推門進(jìn)去。</p>
繞過屏風(fēng),太監(jiān)一見青竹紅腫的雙眼,滿是淚痕的臉和躺在床上僵直著身子,臉色慘白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緣由。</p>
撲通一聲,膝蓋直直地磕在了地面上。</p>
“娘娘......”</p>
長興在霍成玨身邊待得最久,跟我也算是老熟人了,一開口還是隨著舊日的叫法,但只說了兩個字便開始低低地哭泣起來。</p>
也對,獸人一向身體強健,他估計也沒想到我會死。</p>
霍成玨應(yīng)該也是這么想的吧。</p>
“娘娘...是什么時候...過身的...”</p>
青竹頭都沒回,只是固執(zhí)地試圖搓熱我的手。</p>
長興見狀也不敢多問什么,只是一路連滾帶爬地出了冷宮。</p>
“她還不肯出來嗎?”</p>
長興不知道怎么回,只是把頭埋得低低答道:</p>
“娘娘歿了�!�</p>
聲音很輕,霍成玨似乎聽得不太真切:</p>
“你說什么?”</p>
“貴妃娘娘,歿了�!�</p>
霍成玨似乎是不太信,輕哼了一聲開口道:</p>
“朕知道,她這是嫌棄朕和皇后的恩典不夠吧?也罷,朕顧念多年情分,宮里也正逢大喜,朕就再次恩典,今夜翻她的綠頭牌,就當(dāng)補給她的新婚夜,這下她總該滿意了吧,再宣!”</p>
長興沒動,抬起滿是淚水的頭,直視著霍成玨眼睛,旋即又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不再掩飾喉嚨里的哭腔,再重復(fù)了一遍:</p>
“陛下,貴妃娘娘,已經(jīng)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