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當我看到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時，整個人都懵了。

    我一直以為，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愛我的丈夫。

    但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假象。

    我的丈夫，竟然和我的閨蜜搞在一起，還生了一個孩子！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曾經(jīng)那么信任他們，那么愛他們，可他們卻狠狠地背叛了我。

    但我易菲，不是那種會輕易被打倒的人。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

    1

    背叛的玫瑰

    周太太，您先生訂的玫瑰花到了，祝您結(jié)婚紀念日快樂！

    我簽收那束沾著水珠的紅玫瑰時，指甲不小心掐斷了三根花莖。花店小妹不會知道，這束標價1888元的鮮花，其實是用我的副卡支付的。就像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江城有名的模范夫妻——醫(yī)療器械公司周總和他大學初戀的太太，此刻正各自在手機里藏著見不得人的秘密。

    放玄關(guān)吧。我把花扔在玻璃柜上，那是我上個月從意大利訂回來的，現(xiàn)在想來真是諷刺。柜子里還擺著我們在馬爾代夫的合影，周明摟著我的腰，我靠在他肩上，陽光把我們的笑容鍍得像廣告畫報。

    我打開手機銀行看了眼副卡賬單，那家叫蜜語的花店，這半年出現(xiàn)了十七次。而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五周年紀念日。

    化妝鏡里映出我扯嘴角的樣子，比哭還難看。我拿起車鑰匙，導航自動跳出蜜語花坊的地址——距離林妍新開的美容院只有兩百米。

    方向盤被我的手汗浸得發(fā)粘。二十分鐘前，我剛看完私家偵探發(fā)來的照片。周明摟著林妍從婦兒醫(yī)院出來，懷里抱著個裹在藍色襁褓里的嬰兒。照片日期是去年我生日那天，他在微信上說臨時要見德國客戶。

    易菲你冷靜點。我對著后視鏡說話，鏡子里的人涂著TF黑管口紅，睫毛膏卻暈成了熊貓眼。這管口紅是林妍送我的生日禮物，她說最適合你這種事業(yè)家庭都完美的女人。

    車停在花店對面的便利店。透過玻璃窗，我看見店員正在包裝香檳色的郁金香，這種荷蘭空運的花材，價格是紅玫瑰的五倍。我的手機突然震動，周明的消息彈出來：臨時要陪史密斯先生吃飯，給你訂了花，乖

    我數(shù)著心跳等店員打包完花束，果然看見她往卡片上寫To

    My

    Queen。這稱呼太惡心了，周明當年追我時都沒用過這么肉麻的詞。

    跟上去。我給偵探發(fā)了條微信，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出《卡農(nóng)》的節(jié)奏。那是我在婚禮上彈的曲子，林妍當?shù)陌槟�，她哭得比我還厲害。

    銀色奔馳駛?cè)虢鹑谥行牡叵萝噹鞎r，我正坐在網(wǎng)約車里啃指甲。偵探發(fā)來實時定位在33層，周明公司的備用會議室。我太熟悉那個位置了，落地窗外能看到江城全景，沙發(fā)床是專門為通宵加班準備的。

    電梯需要刷卡，我走消防通道到32層，再搭貨運電梯上去。高跟鞋踩在羊毛地毯上像貓一樣安靜，隔著會議室磨砂玻璃，我看見兩個交疊的人影。

    ...體檢報告出來了，醫(yī)生說寶寶很健康。林妍的聲音像摻了蜜，我聽見周明輕笑時胸腔的震動，和當年在我耳邊笑時一模一樣。

    小心肝別鬧，下周就給你換車。

    我舉起手機錄像時，林妍正踮腳去夠周明的領(lǐng)帶。她無名指上的鉆戒比我婚戒大一圈，在射燈下晃得人眼睛疼。我突然想起上個月同學聚會，她摸著我的鉑金包說：菲菲真幸福，老公連限量款都舍得給你買。

    周總，德國客戶的視頻會議...助理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我閃身躲進保潔間。消毒水味道沖得我想吐，手機相冊里還存著今早拍的驗孕棒，兩道杠。

    我坐在車庫車里等到凌晨兩點。周明給我發(fā)了三條微信，說明天帶我去吃米其林補償。我回了個貓咪點頭的表情包，順手把會議室監(jiān)控視頻存進云端。

    易小姐，這是您要的資料。三天后，律師閨蜜蘇雯把文件夾推到我面前，周明在澳門注冊的空殼公司，這半年轉(zhuǎn)移了八百多萬。林妍那家美容院的注冊資本，就來自這個賬戶。

    我翻著銀行流水笑起來，周明肯定不知道，公司財務(wù)總監(jiān)是我學姐。上個月他借口要開拓東南亞市場，其實帶著林妍在巴厘島住了一個月別墅。

    最精彩的在后面。蘇雯抽出幼兒園入園資料，這孩子出生日期太妙了，正好是你們結(jié)婚三周年那天。

    我盯著周思妍這個名字看了很久，久到蘇雯開始掰我手指。那孩子眼睛和林妍一樣是下垂的，但鼻梁和周明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按《民法典》第1091條，你可以主張精神損害賠償。蘇雯的鋼筆在紙上畫圈，但我們需要更多證據(jù)。

    我打開手機相冊給她看。上周婆婆生日，我不小心用錯了U盤，投影儀上突然播放起周明和林妍在酒店前臺的登記視頻。滿屋子親戚的表情像被雷劈了，周明沖上來搶遙控器的樣子，比他當年求婚還狼狽。

    財產(chǎn)分割按這個方案。我在餐桌對面推過去離婚協(xié)議，周明下巴上的剃須膏都沒擦干凈。他大概沒想到，平時連水電費都懶得算的太太，能把他藏在朋友公司的股份都挖出來。

    易菲你別太過分！他摔了咖啡杯，瓷片濺到我腳邊。我慢慢抽出濕巾擦手，這個動作是跟林妍學的，她每次心虛時都這樣。

    周總考慮清楚，稅務(wù)局最近在查跨境資金流動。我點開手機里的錄音，是他和財務(wù)總監(jiān)商量做假賬的對話，當然，如果你愿意坐牢，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舉報。

    他簽字的鋼筆是我送的萬寶龍，筆尖劃破了兩張紙。我看著他顫抖的手腕，想起大三那年他熬夜給我抄筆記，第二天考試時連筆都握不住。

    搬出別墅那天下著暴雨，工人在拆門廊上周宅的銅牌。我坐在搬家車里翻相冊，發(fā)現(xiàn)所有合照里，林妍都站在能擋住我半張臉的位置。就像她總說菲菲穿深色好看，然后每次聚會都穿得比我鮮艷。

    等等！我突然叫停司機，跑回書房撬開暗格。周明肯定忘了，他保險柜鑰匙一直放在《格雷厄姆投資學》的書脊里。厚厚一疊賬本用橡皮筋捆著，最上面是標著德國客戶的文件夾。

    我坐在新公寓地板上笑出聲。這些足夠讓周明把牢底坐穿，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蘇雯說得對，死亡不是最痛的懲罰，看著珍視的東西被一點點奪走才是。

    窗外霓虹燈把雨簾染成紫色，我摸著平坦的小腹給醫(yī)院打電話：您好，預約明天的人流手術(shù)。手機屏幕還亮著，是林妍剛發(fā)的朋友圈：摯愛周年快樂，配圖是周明喂她吃馬卡龍的特寫。

    我刪掉了相冊里所有合影，只留了一張大學畢業(yè)照。照片里周明摟著我的腰，林妍站在我身后，三人都笑得見牙不見眼。多完美的構(gòu)圖啊，正好方便我用修圖軟件把他們P成黑白遺照。

    這只是開始。我對鏡子練習微笑，明天還要去見服裝廠的收購方。周明永遠不會知道，那個瀕臨破產(chǎn)的廠子，其實是我托人做的局。

    2

    花店背后的秘密

    你們以為拿走我的錢就能毀了我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價值。

    人流手術(shù)后的第三天，我站在錦繡服裝廠的鐵門前，風卷著枯葉擦過我的高跟鞋。廠區(qū)鐵門銹跡斑斑，保安亭的玻璃裂了道縫，里面的大爺正打著瞌睡。

    易總一個穿格子襯衫的男人小跑過來，搓著手賠笑，我是廠里的會計老陳，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我點點頭，跟著他往里走。車間里縫紉機蒙著防塵布，墻角堆著積壓的布料，空氣里飄著淡淡的霉味。

    廠子現(xiàn)在負債多少我隨手掀開一塊布料，指尖沾了灰。

    算上銀行貸款、工人工資……大概八百萬。老陳擦了擦汗，老板跑路前還欠了供應商三個月的貨款。

    我笑了。八百萬，正好是周明轉(zhuǎn)移的金額。

    工人呢

    還剩二十來個老師傅，年輕的都走了。

    我走到窗邊，看見幾個女工坐在院子里吃盒飯，其中一個扎馬尾的姑娘正低頭縫著什么，手指翻飛，針腳細密。

    明天讓所有人來開會。我從包里拿出一張設(shè)計圖，遞給老陳，先按這個打樣。

    他接過去一看，愣住了：這是……

    高定旗袍，真絲面料，手工刺繡。我撫過布料上的暗紋，錦繡廠以前是給外賓做禮服的，現(xiàn)在淪落到接淘寶爆款，真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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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陳嘴唇抖了抖：可咱們沒客戶啊……

    會有的。我看向窗外，陽光刺眼，比如，下個月的江城名媛慈善晚宴。

    晚上回到家，我打開電腦，林妍的直播間彈了出來。她穿著低胸連衣裙，正對著鏡頭嬌笑：寶寶們，今天給大家推薦我們美容院的黃金煥膚套餐，原價8888，現(xiàn)在只要3888！

    彈幕一片歡呼，有人問：妍妍這么美，老公一定很寵你吧

    她掩嘴一笑：他呀，整天忙工作，不過再忙也會抽空陪我。說著，鏡頭一轉(zhuǎn)，露出餐桌上的一束郁金香——和我前天在花店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冷笑，點開評論區(qū)，用小號留言：聽說這家美容院打的是違禁針劑，有人爛臉了

    三秒后，評論被刪，我的賬號被拉黑。

    但沒關(guān)系，我早就讓蘇雯聯(lián)系了三個在林妍美容院做護理后過敏的顧客。其中有個女孩，臉上至今還有紅斑。

    易總，監(jiān)控錄像拿到了。蘇雯發(fā)來消息，林妍的倉庫里確實有未登記的藥品。

    我回復：先別打草驚蛇，等慈善晚宴那天再說。

    周末，我偶遇了周明的父親。

    老爺子正在高爾夫球場和人談生意，我穿著錦繡廠剛做好的旗袍，端著一杯紅茶，從他面前經(jīng)過。

    易菲他皺眉，顯然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我。

    我微笑：周叔叔，好久不見。

    他打量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這件墨綠色旗袍是照著周明母親年輕時最愛的款式改的，連盤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你……氣色不錯。他語氣緩和了些。

    托您的福。我抿了口茶，故作猶豫，其實，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么事

    我嘆了口氣，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周明抱著私生子的背影。

    這孩子，上周在幼兒園體檢，查出來有遺傳病。我壓低聲音，醫(yī)生說，可能是近親結(jié)婚導致的……

    老爺子的臉瞬間鐵青。

    錦繡廠的第一批樣衣剛完工，老陳急匆匆打來電話：易總，不好了！供應商突然說沒貨了！

    哪家

    江南紡織，咱們定的真絲面料全被截胡了！

    我握緊手機，立刻打給江南紡織的老板。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嘈雜，隱約能聽見周明的聲音。

    王總，錦繡廠的貨，為什么突然不給了我直接問。

    對方支支吾吾：易總啊，實在抱歉，有個大客戶加價包圓了……

    我冷笑：是周明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行，我明白了。我掛斷電話，翻開通訊錄，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程小姐，聽說你家是做進口面料的不如我們談?wù)勗趺措p贏

    慈善晚宴當天，我穿著錦繡廠趕制出的刺繡旗袍，緩緩走入會場。

    林妍正挽著周明的手臂，和幾個富太太說笑。她看見我，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抬高下巴：喲，這不是易菲嗎聽說你改行做裁縫了

    周圍傳來幾聲輕笑。

    我微微一笑，從侍者托盤里拿了杯香檳：是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靠男人養(yǎng)。

    她臉色一變，正要反駁，主持人突然宣布：接下來拍賣的是，錦繡服裝廠特別捐贈的孤品旗袍——涅槃！

    燈光打向展臺，那件金線刺繡的旗袍在玻璃罩中熠熠生輝。

    起拍價，十萬！

    全場寂靜了一秒，突然有人舉牌：二十萬！

    三十萬！

    五十萬！

    最終，程氏集團的千金程小雨以一百二十萬拍下。她走到我面前，微笑：易總，合作愉快。

    我舉杯示意，余光瞥見周明陰沉的臉。

    林妍突然尖叫：我的臉！好癢！她瘋狂抓撓著脖子，粉底下的紅斑正在蔓延。

    會場一片混亂，我抿了一口香檳，轉(zhuǎn)身離開。

    這只是開始。

    3

    商場如戰(zhàn)場

    商場如戰(zhàn)場，而我最擅長的就是絕地反擊。

    慈善晚宴結(jié)束的第二天，錦繡廠的電話被打爆了。

    易總！《風尚》雜志想約專訪！

    Vogue中國區(qū)主編助理來電，問我們有沒有興趣參加下個月的時裝周！

    程氏集團下了二十件高定訂單！

    老陳捧著訂單本，手都在抖：易總，咱們……是不是要發(fā)了

    我站在車間里，看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輕輕勾了勾嘴角：這才剛開始。

    手機震動，程小雨發(fā)來消息：晚上有空嗎我爸想見你。

    我回復：榮幸之至。

    程家，江城最大的面料進口商。程老爺子早年做外貿(mào)起家，手里握著三條國際供應鏈。如果能搭上這條線，周明就算把全江城的紡織廠買下來，也斷不了我的貨。

    周明的反擊來得比我想象中快。

    易總！出事了！蘇雯一大早沖進我辦公室，把平板電腦拍在桌上，周氏集團剛開了新品發(fā)布會，他們的設(shè)計和我們下周要發(fā)布的‘青花瓷’系列一模一樣！

    屏幕上，周明正對著鏡頭侃侃而談：這是我們耗時半年打造的國風系列……

    我放大圖片，連盤扣的位置都和我們的設(shè)計稿分毫不差。

    錦繡廠有內(nèi)鬼。我冷笑，翻開員工檔案，去查這三個月離職的人。

    蘇雯很快鎖定目標：設(shè)計部助理小王，上周突然辭職，說是回老家結(jié)婚。

    查他銀行流水。

    一小時后，結(jié)果出來了——小王賬戶里突然多了五十萬，轉(zhuǎn)賬方是周氏集團的子公司。

    要起訴嗎蘇雯問。

    我搖頭：不急。我打開電腦，調(diào)出一份加密文件，把‘青花瓷’的原始設(shè)計圖發(fā)給我。

    這份設(shè)計圖，其實是我故意留下的陷阱。

    真正的青花瓷系列，早在三個月前就注冊了版權(quán)，而我讓小王偷走的，是做過手腳的版本——袖口的云紋少了一筆，裙擺的纏枝蓮方向反了。

    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里，這種瑕疵叫破局，是給死人穿的。

    周明父親住院的消息，是程老爺子告訴我的。

    心肌梗塞，在仁和醫(yī)院。他遞給我一杯茶，聽說是因為知道了些家丑。

    我垂眸，茶湯映出我平靜的臉：周叔叔身體一向很好。

    是啊，程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所以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放下茶杯：程伯伯放心，我對別人的家事沒興趣。

    離開程家，我直接去了仁和醫(yī)院。

    VIP病房外，周明正和醫(yī)生爭吵：必須用最好的藥！錢不是問題！

    周總，我站在走廊陰影里開口，孝順是好事，但別太激動，小心血壓。

    他猛地轉(zhuǎn)身，眼睛通紅：是你！你跟我爸說了什么

    我慢慢走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沒什么，就是幫他做了個親子鑒定。

    文件袋里，是二十年前的出生證明和DNA檢測報告。

    你根本不是周家的兒子。我輕聲說，你親生母親叫林淑芬，是周家的保姆。

    周明臉色瞬間慘白。

    周氏集團的股價開始暴跌。

    先是青花瓷系列被爆抄襲，接著媒體挖出周明身世疑云，最致命的是——他們最大的客戶，德國醫(yī)療器械巨頭K集團，突然宣布終止合作。

    易總，K集團的亞太區(qū)總裁明天到江城。蘇雯興奮地說，他們想見你！

    我站在錦繡廠新租的辦公樓里，俯瞰江城夜景：安排明天中午的飯局。

    飯局上，K集團的史密斯先生開門見山：周氏的產(chǎn)品質(zhì)量不穩(wěn)定，我們需要新的合作伙伴。

    我微笑：錦繡廠可以承接精密醫(yī)療器械的包裝生產(chǎn)，這是我們的樣品。

    史密斯仔細檢查樣品，突然皺眉：這工藝……和周氏最早那批貨很像。

    當然像，我給他倒酒，周氏最早的技術(shù)總監(jiān)，現(xiàn)在是我的生產(chǎn)顧問。

    這位退休的老工程師，是我花三倍薪水從周氏挖來的。他手里，有周明公司偷工減料的所有證據(jù)。

    周明闖進我辦公室那天，我正在和程小雨簽合同。

    易菲！他一腳踹開門，眼睛布滿血絲，你夠狠！

    程小雨皺眉：周總，請注意場合。

    滾出去！他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墻壁，瓷片四濺，你算計我！從離婚就開始算計我！

    我示意程小雨先離開，慢慢站起身：商場如戰(zhàn)場，周總不是最清楚嗎

    你偽造親子鑒定！挖我墻角！現(xiàn)在連K集團都要丟！他揪住我衣領(lǐng)，你到底要怎樣

    我平靜地看著他：我要你體會我曾經(jīng)的百分之一痛苦。

    他猛地松開手，突然笑了：你以為你贏了我告訴你，我手里還有王牌！

    哦我整理衣領(lǐng)，是你在澳門賭場欠的那兩千萬還是林妍美容院的違禁藥品來源

    他表情凝固了。

    周明，我走到窗邊，陽光刺眼，你猜猜，稅務(wù)局收到舉報信了嗎

    晚上，我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

    照片里，周明和一個戴墨鏡的男人站在碼頭，背景是幾個木箱。

    緊接著第二條消息：明晚十點，3號碼頭，有你要的東西。

    我放大照片，隱約看到木箱上的標簽——MD-97。

    這是周氏集團最新研發(fā)的醫(yī)療器械代號，尚未通過藥監(jiān)局審批。

    我撥通蘇雯電話：幫我查一個人……

    窗外，烏云遮住了月亮。暴風雨要來了。

    4

    絕地反擊

    當狗咬狗的好戲開場，我只需要優(yōu)雅地遞上骨頭。

    深夜十點，我站在3號碼頭的集裝箱陰影里，海風裹著咸腥味灌進大衣領(lǐng)口。

    手機屏幕亮起，蘇雯發(fā)來消息：查到了，照片里的人是周氏集團的采購部經(jīng)理趙志勇，上個月剛被降職。

    遠處傳來引擎聲，一輛黑色面包車緩緩駛?cè)氪a頭。車門拉開，周明和趙志勇先后下車，幾個工人開始從車上卸貨。

    我舉起手機，調(diào)成夜間模式，鏡頭對準木箱上的標簽——MD-97

    實驗專用。

    這批貨今晚必須發(fā)出去。周明的聲音順著風飄過來，走老渠道，別報關(guān)。

    趙志勇點頭哈腰：周總放心，船老大是我表哥……

    咔嚓。

    我不小心踩斷了地上的樹枝。

    周明猛地轉(zhuǎn)頭：誰！

    我迅速蹲下，心跳如雷。黑暗中，一只手突然捂住我的嘴——

    別出聲。是個女聲。

    我扭頭，對上一雙熟悉的杏眼。程小雨

    她豎起食指抵在唇前，拉著我退到更隱蔽的角落，才低聲道：我跟蹤趙志勇三天了。

    遠處，周明已經(jīng)帶著人離開，只剩趙志勇和兩個工人清點貨物。

    MD-97是什么我問。

    程小雨冷笑：周氏研發(fā)的新型心臟支架，臨床試驗死了三個人，根本沒通過審批。

    我瞬間明白了周明的王牌——他在走私未獲批的醫(yī)療器械，利潤是正規(guī)產(chǎn)品的十倍。

    你為什么要查這個

    程小雨沉默片刻：我姑姑是那三個死者之一。

    第二天中午，林妍突然出現(xiàn)在我公司樓下。

    她戴著墨鏡口罩，一見我就跪下：菲菲，我知道錯了！求你救救我！

    前臺小妹瞪大眼睛，我示意保安關(guān)門，拽著林妍進了會議室。

    演給誰看我甩開她的手。

    她摘掉墨鏡，露出紅腫的眼睛：周明要殺我滅口！他昨晚派人去我家搜電腦……

    我倒了杯水推過去：說重點。

    我有證據(jù)！她顫抖著掏出U盤，他行賄藥監(jiān)局領(lǐng)導的錄音，還有MD-97的臨床事故報告！

    我盯著那個粉色U盤——和林妍當年送我的一模一樣，里面存著我們大學時的合照。

    為什么背叛他

    因為他想讓我背黑鍋！林妍突然激動，美容院的違禁藥品全是他提供的！現(xiàn)在調(diào)查組在查，他居然偽造我的簽名！

    我慢慢靠向椅背。狗咬狗的戲碼，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

    我可以幫你，我打開電腦，但你要出庭作證。

    林妍臉色煞白：那我會坐牢的……

    或者你現(xiàn)在走出去，我微笑，看看周明的人會不會在停車場等你。

    她癱坐在椅子上，像被抽走脊梁骨的布偶。

    周氏集團的離職潮來得猝不及防。

    易總，剛接到消息，蘇雯沖進辦公室，周氏的研發(fā)總監(jiān)帶著整個團隊辭職了！

    我正修改并購方案，聞言筆尖一頓：什么時候的事

    半小時前！他們在公司門口拉橫幅，說周明拖欠項目獎金！

    我打開朋友圈，果然看到前研發(fā)總監(jiān)劉工發(fā)的照片——二十幾個白大褂舉著還我血汗錢的牌子，背景是周氏大廈。

    評論區(qū)炸了鍋，最醒目的一條是財務(wù)部副經(jīng)理留言：劉工，我作證，周明連實驗室耗材費都克扣！

    我撥通程小雨電話：你找的人

    我只是告訴劉工，她輕笑，你愿意出雙倍薪水。

    江城經(jīng)濟峰會上，我作為涅槃紡織的新銳企業(yè)家受邀演講。

    臺下第一排，周明西裝革履地坐著，領(lǐng)帶卻系歪了。這不像他——從前他連襪子都要按顏色分格子放。

    演講結(jié)束的酒會上，他攔住我：現(xiàn)在滿意了

    香檳杯映出他憔悴的臉，我故意提高聲音：周總說笑了，企業(yè)競爭而已。

    周圍幾個老板豎起耳朵。

    非要趕盡殺絕他壓低聲音，我可以把周氏50%股份給你。

    我從侍者托盤拿了塊馬卡龍：聽說MD-97的船在公海被扣了

    他瞳孔驟縮。

    對了，我湊近他耳邊，林妍今天去檢察院了。

    他的表情讓我想起我們離婚那天，暴雨中的喪家之犬。

    深夜，我坐在書房整理證據(jù)。

    U盤里是林妍提供的行賄錄音，電腦上是程小雨拍的碼頭照片，抽屜里還有劉工偷偷帶出的臨床試驗記錄。

    打印機嗡嗡作響，吐出一沓裝訂好的文件。最上面是給稅務(wù)局的舉報信，詳細列出了周明這三年偷稅漏稅的金額和賬戶。

    蘇雯視頻電話打進來：剛收到消息，藥監(jiān)局突擊檢查周氏集團了。

    這么快我挑眉。

    林妍下午交完材料就自首了，蘇雯嘆氣，她哭著說對不起你。

    我看著窗外的月亮，想起大學時她幫我打飯占座的樣子。那時候我們?nèi)齻�形影不離，她總說：菲菲，我們要做一輩子姐妹。

    易菲蘇雯喚回我思緒，舉報信還寄嗎

    我摸了摸已經(jīng)封好的信封：寄，現(xiàn)在就去。

    掛斷電話，我從書柜深處取出相冊。那張大學畢業(yè)照里，年輕的周明摟著我的腰，林妍趴在我背上比剪刀手。

    打火機竄出藍色火苗，照片邊緣慢慢卷曲發(fā)黑。

    灰燼落進煙灰缸時，門鈴響了。

    監(jiān)控屏幕上，程小雨舉著兩瓶紅酒：看到新聞了嗎周明被帶走了。

    我按下開門鍵。這場戲，該喝一杯了。

    5

    涅槃重生

    這不是結(jié)局，而是我易菲時代的開始。

    周明站在被告席上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兩鬢有了白發(fā)。

    檢察官正在宣讀起訴書：...涉嫌走私未獲批醫(yī)療器械、行賄國家公職人員、偷稅漏稅...

    旁聽席坐滿了記者，長槍短炮對準他每一個表情。我坐在被害人席位，身旁是三位死者的家屬。程小雨的姑姑照片被舉在最前面——一位笑容溫和的中年女性。

    被告人有什么要陳述的法官問。

    周明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這一切都是她設(shè)計的！

    全場嘩然。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從包里掏出一支錄音筆：法官，這是周明前妻林妍的證詞。

    錄音里林妍泣不成聲：...MD-97的臨床試驗數(shù)據(jù)是周明讓我篡改的...他說死幾個窮人沒關(guān)系...

    旁聽席炸開了鍋。死者家屬的哭聲被淹沒在快門聲里。

    法官連敲三次法槌才恢復秩序。宣判時，周明癱坐在椅子上，領(lǐng)帶歪到一邊——和峰會那天一樣狼狽。

    有期徒刑十二年。

    我整理西裝起身，經(jīng)過他身邊時，聽到從牙縫里擠出的三個字：你贏了。

    不，我低頭看他，是你輸了。

    林妍被判三年。

    探監(jiān)那天，她穿著橙色囚服，手上還戴著我們大學時送的友誼手鏈。

    菲菲...她隔著玻璃摸我放上去的手，對不起。

    我收回手：你找我什么事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獄警檢查后遞給我。上面寫著一串數(shù)字：328547。

    這是周明瑞士銀行的密碼，她嘴唇發(fā)抖，夠買你原諒嗎

    我把紙條折好放進錢包：我原諒你，但法律不會。

    走出監(jiān)獄時，蘇雯等在車里：怎么樣

    我展開紙條對著陽光：查查這個賬戶，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周氏集團更名涅槃醫(yī)療的揭牌儀式上，我特意保留了原班人馬。

    易總，這是研發(fā)部的新方案。劉工遞上文件，眼角還帶著淚——他女兒的手術(shù)費，我今早讓人匯到了醫(yī)院賬戶。

    臺下有記者舉手：為什么要收購仇人的公司

    閃光燈下，我看向臺下第一排——坐著三位死者的家屬，程小雨，還有錦繡廠的老工人們。

    商業(yè)不是復仇，我扶正話筒，這些專利能救更多人，這才是它們的價值。

    掌聲中，程小雨對我舉杯。她身邊坐著個穿校服的女孩，正低頭記筆記——是其中一位死者的女兒，我資助了她整個大學的費用。

    五年前的今天，我在家里發(fā)現(xiàn)那張親子鑒定報告。

    現(xiàn)在，涅槃集團上市酒會正在曾經(jīng)辦婚禮的酒店舉行。同一間宴會廳，同樣的香檳塔，只是主角換成了我。

    易總，有位女士找您。秘書遞來名片，上面印著林淑芬——周明的生母。

    休息室里，這位頭發(fā)花白的婦人跪在我面前：易小姐，求您救救明明...

    我扶她起來：周明觸犯的是刑法，我無能為力。

    她從布包里掏出一本發(fā)黃的相冊：您父親...當年答應過要照顧我們母子的...

    我翻開相冊，呼吸一滯——照片上年輕的父親摟著林淑芬的肩，背景是周家的老宅。

    周明...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林淑芬哭著點頭。

    我合上相冊，突然笑出聲。命運真是個輪回——周明出軌閨蜜，他父親當年出軌保姆，現(xiàn)在報應全落在他身上。

    我會給他請最好的律師，我把相冊還給她，但您要答應我一件事。

    您說！

    永遠別讓周明知道這件事。

    酒會結(jié)束已是凌晨。

    我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俯瞰江城的燈火。五年前那個被背叛的女人，如今腳下踩著整座金融中心。

    手機亮起，程小雨發(fā)來消息：瑞士銀行那筆錢查到了，兩千八百萬美金，要轉(zhuǎn)回國內(nèi)嗎

    我回復：以三位死者的名義成立醫(yī)療事故救助基金。

    放下手機，門被輕輕叩響。秘書領(lǐng)進來個眼圈通紅的年輕女孩：易總，她說一定要見您...

    女孩顫抖著遞過手機，屏幕上是她丈夫和小三的親密照：我看過您所有采訪...求您教教我該怎么辦...

    我給她倒了杯熱茶，從抽屜取出蘇雯的名片推過去：先找這位律師，她專業(yè)處理離婚案件。

    女孩突然痛哭出聲：可我沒有您這么強大...

    知道五年前的我什么樣嗎我指向窗外，在那家酒店廁所隔間里，我抱著馬桶吐了半小時，因為發(fā)現(xiàn)懷孕的同時看到了丈夫的出軌證據(jù)。

    夜風吹起窗簾，遠處天光微亮。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我把紙巾盒遞給她，要不要來涅槃上班我們?nèi)眰�前臺。

    （全文完）

    后記：

    辦公桌相框里，是涅槃集團上市那天的合影。我站在中間，身后是蘇雯、程小雨、劉工、老陳，還有那個剛離婚的女孩。

    照片角落特意留了空白——那是給未來更多易菲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