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學校食堂的飯菜一直很難吃,但有一道菜卻意外地受歡迎——祖?zhèn)髅刂迫狻?br />
據(jù)說,這肉是用一種特殊的古法腌制而成,吃了能讓人精力充沛,容光煥發(fā)。
但我總覺得這肉的味道有點怪,像…像嬰兒的奶香味。
而且,最近食堂大師傅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了。
1
我輕輕咬下一塊肉,口中溢出奇特的甜香。
食堂里的其他學生狼吞虎咽,為那道神秘的菜肴歡呼雀躍。
三個月前,學校食堂還是人人喊打的地方,飯菜難以下咽,學生們寧愿步行十五分鐘去校外覓食。
一切變化始于那位留著絡腮胡的新廚師長的到來,和他帶來的祖?zhèn)髅刂迫狻?br />
這是用我家祖?zhèn)鞯姆阶与缰瞥鰜淼�,吃了強身健體,包你神清氣爽!廚師長胡師傅總是這樣自豪地向排隊的學生們推薦。
第一周,因為食堂多年積累的惡名,只有少數(shù)勇敢的嘗試者。
第二周,嘗過的人無一不贊不絕口,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排隊購買。
到了第三周,幾乎全校師生都成了這道菜的忠實粉絲。
我原本也是其中之一,直到昨天深夜偶然看到胡師傅半夜提著一個奇怪的包裹進入食堂后門。
那個濕漉漉的包裹在月光下隱約透出一抹不尋常的輪廓,胡師傅的步伐又快又輕,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今天午餐時,我細細品味口中的肉質,總覺得那種奶香氣息不太對勁。
你不覺得這肉有點奇怪嗎我小心翼翼地問坐在對面的室友小林。
小林頭也不抬,只顧著往嘴里塞肉,奇怪什么這么好吃的東西,你還挑剔啊
你沒發(fā)現(xiàn)自從吃了這肉,大家都變得…不太一樣了嗎我壓低聲音說道。
小林終于抬起頭,他的眼睛出奇的明亮,臉色紅潤得不自然,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精力充沛,睡眠質量也提高了,多虧了胡師傅的秘制肉!
我環(huán)顧食堂,所有人都在專注地吃飯,眼睛里閃爍著同樣異常的光亮。
你今天怎么吃得這么少胡師傅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旁,他粗壯的手指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渾身一顫,感覺他的手指比平常更加沉重,我…我胃口不太好。
那可不行啊,胡師傅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好東西!
他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的時間比以往更長,我的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晚上回到宿舍,我鼓起勇氣在網(wǎng)上搜索有關肉類香氣的信息。
搜索結果讓我的心沉到谷底——某些肉類會有特殊的奶香味,而其中之一就是人肉。
我猛地合上電腦,腦海中閃過那個胡師傅深夜提著的奇怪包裹。
恰巧這時,小林推門而入,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胡師傅特意囑咐我?guī)闳ナ程煤髲N,說要給你開開胃。
現(xiàn)在都晚上十點了!我警覺地向后退了一步。
正是因為現(xiàn)在沒人,才能讓你見識真正的秘制過程啊,小林不由分說地拉起我的手腕,胡師傅說你是個有心人,值得知道這個秘密。
我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小林的力氣大得驚人,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不自然的光澤。
食堂后廚的燈光慘白,胡師傅站在一張巨大的砧板前,手里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菜刀。
來了啊,我正準備新一批的材料呢,胡師傅向我招手,過來,讓你看看這祖?zhèn)髅胤骄烤故鞘裁础?br />
我的雙腿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小林在我身后鎖上了門。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胡師傅不再偽裝,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只是覺得肉有點奇怪的味道。
胡師傅哈哈大笑,奇怪的味道那不正是最鮮美的味道嗎只有最嫩的肉才會有那種香氣��!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砧板旁邊的一個箱子上,箱蓋微微翹起,隱約可見里面的內容物。
你知道為什么我的秘制肉能讓人精力充沛、容光煥發(fā)嗎胡師傅繞過料理臺,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退無可退,背部緊貼著冰冷的墻壁。
因為那是最純凈的生命力啊,胡師傅咧嘴笑著,食指輕輕點在我的胸口,就像你,這么年輕,這么…鮮嫩。
我猛地推開他,沖向那個神秘的箱子,掀開蓋子的瞬間,我的尖叫聲充滿了整個廚房。
你看,這就是我的祖?zhèn)髅胤�,胡師傅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用最特殊的肉,喂養(yǎng)最優(yōu)質的豬,然后再…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箱子里裝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恐怖內容,而是一堆奇特的草藥和幾只奄奄一息的動物。
這些藥材要喂給小豬崽,讓它們從小吃下去,肉質才會特別,胡師傅得意地說,你以為我在做什么難道是…
他突然明白了我的恐懼,笑得更加放肆,你以為我在用人肉那種奶香味是特殊的香草和小豬的結合產生的效果!
我松了一口氣,然而胡師傅的下一句話又讓我血液凝固。
不過,你既然已經猜到了這么多,恐怕不能輕易放你離開了,他輕輕撫摸著那把閃亮的菜刀,食譜的秘密可是關系到我的生意啊。
小林從背后抓住了我的雙臂,力氣大得不像一個普通學生。
放心,不會浪費的,胡師傅舔了舔嘴唇,你會成為我飼養(yǎng)的豬最美味的一頓飯,然后它們會成為學生們最喜愛的秘制肉,多么完美的循環(huán)��!
就在那刀刃即將落下的瞬間,食堂外突然傳來警笛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食品藥品監(jiān)督局,開門!有人舉報這里使用違禁添加劑!
胡師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小林也慌了神,松開了鉗制我的手。
我趁機掙脫,沖向門口,大聲喊道:救命!這里有人要殺人!
門被撞開,穿著制服的人員涌入廚房,胡師傅和小林被按倒在地。
原來,胡師傅的秘方確實不是人肉,而是一種違禁的藥物添加劑,能讓人上癮并產生短暫的興奮感。
這種添加劑會導致人體產生依賴,長期食用會損害神經系統(tǒng),負責檢查的官員解釋道,我們追蹤這個黑市網(wǎng)絡很久了。
當晚,我躺在宿舍床上,回想著這驚魂一刻,胃里一陣翻騰。
窗外,又一輛救護車的警笛響起,據(jù)說有學生因為長期食用那道菜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健康問題。
我翻開手機,重新查看那個關于特殊肉香的網(wǎng)頁,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頁面最下方的更新日期顯示,這篇文章是昨天才發(fā)布的。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發(fā)布者的網(wǎng)名:胡師傅的廚房。
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胡師傅知道我會查這個,是不是故意發(fā)布了這篇文章,引導我走入他設計的陷阱
那么,今晚突然出現(xiàn)的食品監(jiān)督局人員,又是誰安排的
宿舍門被推開,我的新室友端著一盤肉走了進來,嘗嘗吧,這是新食堂的特色菜,聽說比胡師傅的還要香呢。
2
我的心臟猛烈跳動,盯著那盤肉,表面泛著油亮的光澤。
不了,我...胃不舒服,我背部緊貼床板,下意識攥緊了床單。
新室友不依不饒地走近,將盤子直接推到我面前,肉汁的香氣撲面而來。
別這樣,大家都在吃呢,你不想成為另類吧他的笑容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刻板。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那種異常的明亮,正如小林與其他吃了秘制肉的學生一樣。
聽說你舉報了胡師傅他的聲音突然降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
冷汗順著我的背脊滑下,我沒有舉報胡師傅,那監(jiān)督局的人是怎么找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強裝鎮(zhèn)定,悄悄伸手摸向床下的棒球棍。
新廚師想見你,他對你很感興趣,新室友將盤子放在我的床頭柜上,他說你很特別。
門外走廊上傳來低沉的交談聲,似乎有好幾個人正在接近我的宿舍。
你們把胡師傅抓走了,卻不知道他只是整個鏈條中最弱的一環(huán),新室友的語氣變得冰冷,新廚師不僅是他的師兄,還是這個網(wǎng)絡的區(qū)域負責人。
我猛地翻身下床,抄起棒球棍,滾開,否則我就叫喊了!
叫吧,看看誰會來,新室友冷笑著退后一步,整棟宿舍樓的人都吃了新食堂的肉,包括宿管阿姨。
走廊上的腳步聲停在了我的門外,門把手緩緩轉動。
我一腳踹向窗戶,玻璃應聲碎裂,夜風呼嘯著涌入房間。
抓住他!新室友大喊,同時門被推開,三個身材魁梧的男生沖了進來。
我沒有猶豫,直接跳出了二樓窗戶,重重摔在下方的草地上。
腿部傳來劇痛,但我顧不上查看傷勢,強撐著爬起來,朝著校園外的方向狂奔。
身后傳來混亂的追逐聲和咒罵聲,我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
校園大門近在眼前,卻被兩個陌生男子守著,他們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手中握著對講機。
3
我立刻改變方向,閃身躲進了左側的灌木叢中。
大門口的兩人發(fā)現(xiàn)了動靜,立即打開手電筒向我藏身處掃來。
我貼著地面,在茂密的灌木間匍匐前進,尖銳的樹枝劃破我的手臂和臉頰。
他往那邊去了!后方傳來新室友尖銳的喊聲,隨即是一群人的腳步聲。
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影子,我借著這微弱的光線,摸索著找到了通往圍墻的小路。
老舊的圍墻并不高,平時就是學生們逃課的常用路線,但我的腿傷讓這次攀爬格外艱難。
手掌撐上墻頭的瞬間,背后突然傳來衣物撕裂的聲音,一雙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褲腿。
抓到你了,小子!是食堂的打荷工,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幾乎要把我從墻上拽下來。
我猛地踢向他的臉部,他痛呼一聲松開了手,而我借著這股反作用力翻過了圍墻。
落地時傷腿承受不住重量,我哀嚎一聲栽倒在地,然而求生的本能讓我立刻掙扎著爬起來。
校外是一條繁華的商業(yè)街,深夜仍有不少年輕人在酒吧和小吃攤周圍游蕩。
我跌跌撞撞地沖進人群,低聲哀求著:救命,有人要殺我!
路人們紛紛側目,卻無人伸出援手,只是本能地與我保持距離,仿佛我是個瘋子。
身后的追捕者也翻過了圍墻,在人群中四處張望,尋找我的蹤跡。
我擠進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直奔柜臺,請幫我報警,有人要殺我!
店員抬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電話在那邊,自己打吧。
當我伸手去拿柜臺上的電話時,驚恐地發(fā)現(xiàn)店員的眼睛也有著那種異常的明亮。
你也吃了那肉我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店員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當然,全街區(qū)的餐廳都在供應呢,特別好吃,你不想嘗嘗嗎
我轉身就往外跑,卻在門口撞上了追來的幾個人。
別讓他跑了!新室友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把他帶回去!
絕望之下,我沖進了馬路,迎面駛來一輛計程車,我不管不顧地沖到車前。
司機緊急剎車,車身擦過我的身體,帶來一陣鈍痛。
你瘋了嗎司機搖下車窗怒吼。
帶我離開這兒,去警察局!我拉開車門就往里鉆,同時塞給司機一把從錢包里抓出的鈔票。
司機看了看后方追來的人群,又看了看錢,猶豫了一下,終于踩下油門。
車子疾馳而去,我癱坐在后座上,大口喘著氣,終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小伙子,你惹上什么麻煩了司機透過后視鏡打量著我。
食堂...有人在食物里下藥...我斷斷續(xù)續(xù)地解釋著,突然注意到司機放在前座的飯盒。
那是什么我指著那個半開的盒子問道。
哦,我晚飯,司機隨意地回答,新開的那家餐廳,味道特別好,要不要嘗嘗
當他轉頭看向我時,那雙眼睛在街燈照射下閃著不自然的光。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絕望如潮水般涌來——這已經不僅僅是學校食堂的問題了。
怎么了不舒服嗎司機關切地問,同時車速明顯降了下來。
我看向窗外,發(fā)現(xiàn)車子并沒有駛向市區(qū),而是拐上了一條僻靜的鄉(xiāng)間小路。
這不是去警察局的路!我驚恐地叫道,伸手就要去拉車門。
司機猛地鎖死了所有車門,放輕松,我只是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會解釋一切的。
車子駛入一片漆黑的樹林,前方隱約可見一座低矮的建筑物,燈火通明。
那是什么地方我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加工廠,司機平靜地回答,所有的肉,都是從那里來的。
當車子駛近時,我看到了門口的招牌——新生制藥有限公司。
司機在門口停下車,外面已經有人等候多時,其中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上前來。
歡迎你,年輕人,他彬彬有禮地打開車門,我是楊博士,也許你有很多問題想問
你們對食物做了什么我緊貼車門,隨時準備逃跑。
楊博士微笑著,不如你先進來,我?guī)銋⒂^一下,你會理解的。
我搖頭拒絕,他卻不以為意,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對我們的產品產生懷疑的人,這很特別。
你們在投毒!我厲聲指責。
楊博士大笑起來,投毒不,我們在拯救人類!
他打了個手勢,兩名保安立刻上前,不由分說地將我拖出車外。
你會看到真相的,楊博士走在前面引路,然后你會感謝我們的。
我被強行帶入大樓,眼前的景象讓我瞠目結舌——這哪里是什么加工廠,分明是一座現(xiàn)代化的實驗室。
4
潔白的墻壁上掛滿監(jiān)視器,無數(shù)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在各自崗位上忙碌著。
楊博士引領我穿過一道又一道的安全門,每一扇門都需要他的虹膜和指紋認證。
你看到的秘制肉不過是載體,楊博士語氣中帶著一絲傲然,真正的秘密在這里。
最后一道門開啟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透明培養(yǎng)艙,里面漂浮著一團蠕動的紅色物質。
那團物質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隨著某種韻律緩慢脈動,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這就是改變人類命運的關鍵,楊博士輕撫培養(yǎng)艙的外壁,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那是什么東西我強忍著不適感問道,兩名保安仍牢牢鉗制著我的雙臂。
我們稱它為未來腦,楊博士湊近我的耳邊,聲音低沉,一種全新的神經元集合體,能夠與人類大腦建立連接。
他示意助手打開旁邊的顯示屏,屏幕上顯示著城市各區(qū)域的地圖,無數(shù)紅點密布其中。
每一個紅點,都是已經與未來腦建立初步連接的個體,楊博士自豪地說,通過特殊處理的肉類作為載體,將納米神經傳導物質輸送到食用者體內。
我的胃部一陣絞痛,你們想控制人這是違法的!
楊博士搖頭,露出憐憫的表情,控制不,是進化!
他帶我走向另一個房間,里面坐著幾十名正在電腦前工作的人,他們的眼睛都有著那種不自然的明亮。
看看他們,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三百,不再感到疲憊,不再有負面情緒干擾,楊博士的聲音充滿誘惑,這難道不是人類夢寐以求的狀態(tài)嗎
我看到這些人眼中的空洞,機械化的動作,完全沒有生氣的表情,這不是進化,這是奴役!
總有人會抗拒進步,楊博士遺憾地搖頭,但大多數(shù)人會欣然接受,因為這感覺很好,不是嗎
他示意保安松開我,從口袋里取出一小塊肉干,遞到我面前,嘗一嘗,你就會理解了。
我堅決地后退一步,我寧愿死也不吃這個!
楊博士笑了,誰說你有選擇權
他打了個響指,兩名女研究員推著一臺儀器走了進來。
既然你不愿意通過食物接受,那就只能用直接注射的方式了,楊博士取出一管熒光藍色的液體,效果一樣,只是過程可能沒那么愉快。
我拼命掙扎,卻被牢牢按在了椅子上,手臂被固定,露出靜脈。
放心,很快你就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楊博士親自準備注射器,你會感謝我們的。
就在針頭即將刺入我的皮膚時,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
緊急情況!檢測到未授權入侵!廣播系統(tǒng)傳來機械女聲。
楊博士臉色大變,怎么回事
他的助手急匆匆跑來,軍方特種部隊!他們包圍了整棟大樓!
不可能!楊博士難以置信,我們的人已經滲透了本地所有執(zhí)法部門!
助手驚慌失措,不是本地的,是中央直屬特別行動組!
實驗室陷入混亂,研究人員四處奔逃,警報聲震耳欲聾。
我趁機掙脫束縛,一把搶過注射器刺向身旁的保安,然后奪門而出。
走廊上充斥著驚慌失措的人群,沒人顧得上阻攔我。
我跟著疏散的人流沖向安全出口,耳邊傳來爆炸聲和槍聲。
當我推開安全門沖到外面時,數(shù)十名全副武裝的軍人已經控制了整個區(qū)域。
趴下!雙手放在頭頂!一名軍官用擴音器喊道。
我立刻照做,趴在地上,隨后被一名士兵拉起,帶到一輛裝甲車旁。
你叫什么名字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軍官問我。
李明,我顫抖著回答,我是被強行帶來的,他們在食物里下藥,控制人的思想!
軍官點點頭,我們知道,事實上,是你的舉報幫助我們確定了這個地點。
我的舉報我驚訝地瞪大眼睛,我沒有舉報啊
不是直接舉報,軍官解釋道,你在網(wǎng)上搜索的關鍵詞觸發(fā)了我們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加上你在學校食堂的異常行為被監(jiān)控錄像捕捉到,我們開始調查,并最終找到了這里。
我恍然大悟,所以學校里的攝像頭...
都連接到我們的系統(tǒng),軍官補充道,我們監(jiān)控這個組織已經半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他們的總部和核心技術。
遠處,楊博士被押著走出大樓,看到我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
帶他走,軍官命令道,然后轉向我,你需要接受全面檢查,確保沒有被感染。
當我被帶上另一輛軍用車時,回頭望了一眼那座邪惡的建筑物,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個...未來腦,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忍不住問道。
軍官沉默了一會兒,我們也不完全清楚,初步判斷可能是某種生物工程產物,甚至可能有非地球來源。
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你是說...外星生物
軍官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遞給我一瓶水,喝點水,休息一下,前面有很長的詢問要進行。
當軍車駛離實驗基地時,我望向窗外的黑夜,思緒萬千。
這場噩夢似乎已經結束,但我知道,那些吃過秘制肉的人——我的同學們,街區(qū)的居民們,他們的命運會如何
更重要的是,像新生制藥這樣的組織,到底還有多少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我呷了一口軍官給我的水,味道有些怪,帶著一絲似曾相識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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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猛地吐出水,瓶子脫手落地,水花四濺。
這水有問題!我驚恐地盯著軍官,心臟狂跳不止。
軍官皺眉看我,怎么了他的眼睛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那種熟悉的、不自然的明亮。
停車!我要下車!我歇斯底里地喊道,瘋狂拍打車窗和車門。
軍官嘆了口氣,向司機點頭示意,看來藥效不夠,他還是太警覺了。
裝甲車猛然停下,四名士兵一擁而上將我按倒在座椅上。
我拼命掙扎,卻被注射了一針鎮(zhèn)靜劑,意識迅速模糊。
為什么...這是我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個詞。
意識恢復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張金屬椅子上,四肢被牢牢固定。
房間寬敞明亮,四周墻壁全是顯示屏,播放著各個城市的實時畫面。
歡迎回來,李明,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楊博士緩步走到我面前。
這不可能...我瞪大眼睛,你被抓了...軍方...
楊博士大笑起來,軍方你真以為政府會派軍隊來對付我們
他向旁邊示意,那位軍官走了進來,摘下了他的軍帽和假眼鏡。
那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戲劇,為了讓你主動交代情報,楊博士解釋道,我們需要知道你到底告訴了誰關于秘制肉的事情。
我絕望地垂下頭,一切都是假的,那些拯救不過是他們的又一個陷阱。
別那么沮喪,楊博士拍拍我的肩膀,你很特別,你的大腦對我們的神經傳導物質有天然的抵抗力,這種情況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
我抬頭看他,所以呢你要殺了我
殺你楊博士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你是珍貴的研究對象!你的基因可能含有某種特殊序列,能夠幫助我們改進產品,讓它真正做到百分之百的覆蓋率。
偽裝的軍官拿來一臺精密儀器,楊博士親自操作,從我身上提取了血液樣本。
我們會慢慢研究的,楊博士細心地標記著試管,在此期間,你將被安置在舒適的環(huán)境中,當然,會有全天候的監(jiān)控。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我質問道,控制整個人類
楊博士搖頭,控制不,我們是在建立一個集體意識,消除人類社會中的沖突與混亂。
他打開一個大屏幕,上面顯示著一張復雜的網(wǎng)絡圖,無數(shù)紅點連接成網(wǎng)。
每一個紅點都是一個與未來腦建立連接的個體,他們的思維已經部分同步,情緒更加穩(wěn)定,效率大幅提升,楊博士自豪地解釋,想象一下,當全人類都連接到這個網(wǎng)絡,我們將消除戰(zhàn)爭、貧困、犯罪...
代價是失去自由意志我冷冷地打斷他。
自由意志楊博士嗤笑一聲,那不過是一個幻覺。人類以為自己在做選擇,實際上不過是被基因和環(huán)境編程的機器而已。
助手走進來,在楊博士耳邊低語幾句,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
看來有些意外情況,楊博士快速在平板上操作著,有人闖入了我們的北區(qū)實驗室。
大屏幕切換到監(jiān)控畫面,數(shù)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一個與這里相似的設施內行動。
這次是真的軍方我驚訝地問道。
楊博士沒有回答,專注地下達著一連串指令,啟動緊急協(xié)議,銷毀所有數(shù)據(jù),轉移核心資產。
偽裝軍官急匆匆地離開了房間,整個基地陷入緊張的氣氛中。
楊博士轉向我,看來你的價值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我們需要立即轉移你。
他解開了我的束縛,但立刻有兩名保安上前牢牢控制住我的雙臂。
帶他去地下車庫,直接轉移到南區(qū)基地,楊博士命令道。
就在我們即將離開房間時,大門突然被炸開,煙霧彌漫中,數(shù)名特種兵闖了進來。
全部不許動!國家安全局!領頭的軍官厲聲喝道。
楊博士面色鐵青,卻仍維持著鎮(zhèn)定,先生們,這是一個合法的研究機構,你們沒有權力——
他的話沒能說完,一名特種兵已經用電擊槍將他擊倒在地。
控制我的兩名保安也被迅速制服,我終于得以解脫,癱坐在地上。
李明領頭的軍官走到我面前,摘下戰(zhàn)術頭盔,露出一張堅毅的面孔。
你是...真的軍方人員我猶豫地問,仍心有余悸。
軍官點頭,國家安全局特別行動組,我們追蹤這個組織已經兩年了。
但之前那些人也是這么說的,我警惕地盯著他的眼睛——沒有那種異常的亮光。
軍官理解我的懷疑,我知道你經歷了什么,我們已經拘捕了幾十名偽裝的軍官,他們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他遞給我一瓶密封的水,這是安全的,我保證。
我接過水,但沒有打開,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事實上,是你的室友,軍官解釋道,他在你失蹤后報了警,提供了關于食堂秘制肉的線索,這與我們一直在調查的幾起神秘失蹤案相吻合。
我困惑不解,我的新室友他就是把我?guī)磉@里的人之一��!
軍官搖頭,不是新室友,是你原來的室友小林。他在你逃走后清醒了過來,那種藥物效果并不持久,需要持續(xù)攝入才能維持控制。
我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一直以為小林也是他們的人。
他掙扎著去了警局,但當?shù)鼐於家驯粷B透,所幸他遇到了我們的一名臥底特工,軍官繼續(xù)說,我們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即展開了全國范圍的搜索。
基地內的警報聲仍在回蕩,特種兵們忙著搜查每一個角落,將被捕的研究人員集中在大廳。
這只是冰山一角,軍官嚴肅地說,根據(jù)我們的情報,類似的基地在全國各地還有十幾個,都隱藏在普通公司或工廠的外表下。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個未來腦...他們說它可能有非地球來源...
軍官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這正是最令人擔憂的部分,我們還不清楚這種生物技術的確切來源,但它的能力遠超我們的認知。
隨著行動的深入,特種兵們在地下發(fā)現(xiàn)了更多令人不安的設施——巨大的培養(yǎng)艙,數(shù)百個連接著各種儀器的人類試驗品,還有一個密封的金屬容器,里面裝著那個被稱為未來腦的詭異物質。
我們需要立即轉移所有證據(jù)和試驗品,軍官下令,這些東西絕不能落入其他人之手。
當我被護送出基地時,天已微亮,東方泛出魚肚白。
遠處的城市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那里的人們還在沉睡,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怎樣的命運。
我轉向身旁的軍官,現(xiàn)在怎么辦那些已經吃了秘制肉的人怎么辦
我們有應對方案,軍官回答,那種物質不會永久改變人腦,只要停止攝入,大多數(shù)人會在一周內恢復正常。嚴重的案例會接受特殊治療。
當軍車駛離基地,我看到數(shù)輛黑色卡車沿著相反方向駛來,車身無任何標識。
那是誰我疑惑地問。
軍官面色微變,政府其他部門,他們也對這項技術感興趣。
他的語氣讓我心頭一緊,你是說...
軍官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人認為,這種技術在正確的控制下,可以有積極的用途。
6
我沉默了,突然明白這場噩夢可能遠未結束。
積極的用途我苦笑一聲,控制人的思想永遠不會有積極的一面。
軍官深深看我一眼,這就是為什么我們需要你,李明。
他的話讓我背脊發(fā)涼,需要我
你是目前我們發(fā)現(xiàn)的唯一一個對神經傳導物質有自然免疫力的人,軍官壓低聲音,這種基因特性極為罕見,可能是人類最后的希望。
車窗外的天空已完全明亮,城市在朝陽中蘇醒,街道上漸漸有了行人的身影。
那些穿黑衣的人是誰我追問道,內心已有不祥的預感。
軍官猶豫了一瞬,有一個特殊機構,代號黑曜石,專門研究非常規(guī)技術和現(xiàn)象,他們有直接向最高層匯報的權限。
所以他們想要利用未來腦,我的聲音幾乎聽不見,用在所謂正確的地方。
軍官沒有否認,只是轉向窗外,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些,但你有權知道真相。
裝甲車駛入一處隱蔽的軍事基地,四周戒備森嚴,多層電子圍欄和崗哨將其與外界隔絕。
這是我們的安全屋,軍官解釋道,你會在這里接受全面檢查和保護,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暫時我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詞。
軍官沉默片刻,情況很復雜,各方力量都在爭奪這項技術的控制權,包括一些...內部勢力。
我被安排在一間舒適但明顯是監(jiān)控室的房間,各種醫(yī)療設備整齊排列。
接下來的七天,我接受了無數(shù)檢查和測試,從基因測序到腦部掃描,從心理評估到免疫系統(tǒng)分析。
負責檢查的醫(yī)生們對我的血液樣本格外關注,他們發(fā)現(xiàn)我體內有一種特殊的蛋白質,能夠中和未來腦產生的神經傳導物質。
這種蛋白質可能是因為某種罕見突變而產生的,主任醫(yī)師向軍官匯報,它存在于他的血液和腦脊液中,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能否從他體內提取并復制軍官問道。
醫(yī)師點頭,理論上可行,但需要更多研究和實驗。
第八天早晨,我從窗口看到幾輛黑色轎車駛入基地,十幾名西裝革履的人走下車,領頭的是一位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
不久后,我房間的門被打開,那位軍官快步走了進來,表情凝重。
他們來了,他低聲說,黑曜石的人,他們要求將你轉交給他們。
我渾身發(fā)冷,為什么我不是你們的保護對象嗎
權力更迭,軍官簡短地回答,有人從上面施壓,我們可能無法保護你太久。
他遞給我一個小型通訊器,如果你被帶走,按下這個按鈕,我會盡可能幫助你。
我剛將通訊器藏好,房門再次開啟,那位戴墨鏡的男子走了進來。
李明先生,他的聲音冰冷而平靜,我是陳教授,特殊生物技術研究院的負責人。
他摘下墨鏡,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有著我熟悉的那種異常亮光,但又有些不同——更加內斂,更加隱蔽。
你...你也是他們的人我不由自主地后退。
陳教授輕笑,不,我不是被控制的那類人,而是控制者之一。
他示意軍官離開,然后關上門,李明,我想和你坦誠地談一談。
關于什么我警惕地盯著他。
關于你的未來,以及人類的未來,陳教授緩緩道,未來腦不是我們的敵人,而是進化的催化劑。
他在我對面坐下,你知道人類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分裂與爭斗。國家與國家,階層與階層,甚至個人與個人,我們永遠無法真正團結。
所以你們想用思想控制來解決強行統(tǒng)一思想我反駁道。
陳教授搖頭,不是控制,是提升。未來腦能創(chuàng)造一種共同意識,讓人類在保持個體差異的同時,實現(xiàn)思想上的和諧統(tǒng)一。
那不過是漂亮的包裝,本質還是奴役,我堅定地說。
你可以這么認為,陳教授不以為意,但我們已經掌握了技術,也獲得了部分高層的支持。唯一的挑戰(zhàn)是,如何處理像你這樣的免疫者。
他傾身向前,你有兩個選擇:要么加入我們,成為新秩序的設計者;要么成為實驗對象,讓我們研究如何克服你的免疫能力。
我的心跳加速,如果我選擇加入你們
你將獲得前所未有的地位和權力,陳教授誘惑道,成為新世界的開創(chuàng)者之一。
我裝作動搖的樣子,我需要時間考慮。
陳教授滿意地點頭,明智的選擇,你有一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我們就要離開這里,前往主研究基地。
他起身離開,臨走前意味深長地說:不要嘗試任何愚蠢的事情,這里的每個角落都有我們的人。
門關上后,我立刻按下了軍官給我的通訊器,但沒有任何反應。
夜幕降臨,基地陷入相對安靜,我的房門被從外面鎖住,窗戶也無法打開。
正當我絕望之際,天花板的通風口突然發(fā)出輕微的響動,接著格柵被無聲地移開。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通風口——是小林!
快,他低聲道,我來救你出去!
小林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時間解釋了,小林從通風口扔下一卷繩索,他們計劃今晚就把你轉移,而不是等到明天早上!
我迅速爬上繩索,鉆入狹窄的通風管道,小林在前面帶路,我們在黑暗中緩慢前行。
軍官聯(lián)系上了我,小林輕聲解釋,他說基地已經被黑曜石的人接管,他自己也在被監(jiān)視,只能通過我來救你。
通風管道最終通向一個小型停車場,幾輛摩托車靜靜停在那里。
上車!小林跳上一輛摩托,我緊隨其后。
引擎轟鳴,我們沖出基地的側門,警報聲在身后響起。
他們發(fā)現(xiàn)了!小林大喊,加速穿過漆黑的鄉(xiāng)間小路。
后方傳來追擊的聲音,數(shù)輛黑色轎車的遠光燈刺破夜色。
去哪里我緊緊抓住小林的肩膀。
邊境,小林簡短地回答,有人會在那里接應我們,送我們出國。
摩托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狂奔,追兵的燈光忽遠忽近。
他們?yōu)槭裁催@么執(zhí)著于抓我我大聲問道,聲音幾乎被風聲淹沒。
因為你不僅對未來腦免疫,小林回答,更重要的是,你的血液能夠制造解藥!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解藥能讓已經被控制的人恢復正常
正是如此,小林點頭,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如此恐懼你的存在!
摩托車突然劇烈搖晃,后輪被子彈擊中,失去了平衡。
我們被甩出車外,滾落到路邊的灌木叢中,幸運的是,濃密的植被緩沖了沖擊力。
快走!小林拉起我,跌跌撞撞地沖進路旁的密林。
槍聲和喊叫聲從身后傳來,手電筒的光束在樹林中掃射。
我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直到來到一條湍急的小河邊。
游過去!小林縱身跳入水中,我緊隨其后。
冰冷的河水讓我?guī)缀跏ブX,但求生的本能驅使我奮力向對岸游去。
上岸后,我們疲憊不堪,但不敢停歇,繼續(xù)向山上爬去。
天將破曉時,我們終于到達了一個隱蔽的山間小屋,一位老者站在門口等候。
你們終于來了,老者說道,快進來,他們隨時可能找到這里。
進入小屋后,老者立即鎖上門,拉下所有窗簾。
他是誰我警惕地問小林。
李教授,國家生物安全委員會的前主席,小林介紹道,也是最早發(fā)現(xiàn)未來腦危險性的人之一。
老者遞給我們干毛巾和熱茶,時間緊迫,我必須盡快采集你的血樣,提取那種特殊蛋白質。
然后呢我問道。
然后你必須離開這個國家,李教授嚴肅地說,黑曜石的影響力遠超你的想象,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7
離開...去哪里我的家人、朋友怎么辦
李教授嘆息一聲,他們暫時是安全的。黑曜石只對你感興趣,但如果你繼續(xù)留在他們身邊,他們都會成為目標或籌碼。
小林遞給我一杯熱茶,國際生物倫理委員會已經秘密展開調查,他們需要你的血液樣本和證詞。
李教授取出一套采血設備,動作嫻熟地從我手臂抽取了幾管鮮紅的血液。
這些血液將被用來合成解藥,他小心地標記著每一管血樣,我們有理由相信,足量的解藥可以逆轉未來腦的影響。
但他們已經控制了那么多人,我苦澀地說,包括政府和軍方內部。
正因如此,我們才要爭分奪秒,李教授將血樣裝入一個特制的保溫箱,在黑曜石完全掌控局勢前扭轉這一切。
小林拿出幾本護照和證件,這些是給你準備的新身份,今晚有人會帶你穿越邊境,前往國際中立區(qū)。
我翻看著陌生的證件和照片,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席卷而來。短短兩周前,我還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最大的煩惱不過是考試和社團活動。
李教授走到窗前,警惕地張望著,我們必須分頭行動,降低風險。小林會陪你前往邊境,而我負責將血樣送到安全的實驗室。
如果...如果我們失敗了呢我忍不住問道。
老者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人類歷史上從未缺少黑暗時刻,但也從未缺少反抗的火種。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時代,總有人守護著自由的燈塔。
他走到我面前,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希望,李明。你的血液中攜帶著人類思想自由的未來。
小屋外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
他們來了!小林緊張地說,迅速收拾著必要的物品。
李教授將血樣交給我們,南邊小路,順著溪流走,有一輛吉普車在等你們。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保護好血樣!
我們剛沖出小屋后門,就聽見前門被猛烈撞擊的聲音。
不要回頭,一直跑!小林拉著我向山林深處奔去。
身后傳來喊叫聲和槍聲,直升機的探照燈在林間掃射,卻被茂密的樹冠阻擋。
我們沿著湍急的溪流向下游跑去,腳下的石頭濕滑,幾次險些跌倒。
快看,是信號!小林指向遠處的一道綠光。
我們跟隨信號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一輛偽裝成工程車的吉普正在等候。
上車!司機是位陌生的中年女性,她快速發(fā)動引擎,趴下,我們要突破檢查站。
車子沿著崎嶇的山路飛馳,每一次顛簸都讓我心驚膽戰(zhàn),擔心血樣會受損。
還有多遠小林問道。
邊境就在前方十公里,女司機回答,但他們已經封鎖了主要道路,我們需要從采礦區(qū)繞行。
吉普車駛入一片廢棄的礦區(qū),四周滿是銹跡斑斑的機械和塌陷的礦洞。
突然,兩道強光從側面照來,一輛黑色越野車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下車,不許動!幾名全副武裝的特工跳下車,舉槍瞄準我們。
女司機猛踩油門,將吉普車撞向旁邊的礦洞入口,跑!順著礦洞走,另一邊有人接應!
我和小林跳出車外,沖進黑暗的礦洞,身后槍聲大作。
小林,你受傷了!我注意到他的肩膀在流血。
沒事,只是擦傷,他咬牙堅持,保護好血樣,別管我!
礦洞曲折蜿蜒,我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道是否走向正確的出口。
聽見了嗎小林停下腳步,水聲,我們靠近出口了!
隨著水聲越來越大,前方隱約透出亮光,我們加快腳步,終于看到了礦洞的出口——那是一個懸崖,下方是奔騰的河流。
他們追來了!小林回頭看向黑暗的礦洞,手電筒的光束越來越近。
我們必須跳下去,小林堅定地說,河水會帶我們到邊境對面。
我看著湍急的河流,恐懼讓我動彈不得,太危險了...
沒有選擇,小林將血樣保溫箱牢牢綁在我的腰間,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一定要保護好血樣!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已無退路。
一、二、三!小林拉著我一起躍入空中。
墜落的感覺仿佛永無止境,河水的沖擊力幾乎讓我失去意識。
激流將我們沖向下游,我拼命掙扎,試圖保持頭部在水面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被沖到了一片淺灘,渾身濕透,筋疲力盡。
我掙扎著爬上岸,環(huán)顧四周,小林小林!
河岸邊空無一人,只有急流繼續(xù)向遠方奔騰。
我跪倒在地,絕望與悲痛涌上心頭。小林很可能被河水沖走,而我甚至無法尋找他的蹤跡。
腰間的保溫箱奇跡般地完好無損,里面的血樣安然無恙。
我保證不會辜負你的犧牲,我望向奔騰的河流,低聲誓言。
天空漸漸放晴,陽光穿透云層,照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遠處,一座小鎮(zhèn)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小鎮(zhèn)走去,那里應該有接應的人。
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和不確定,我都必須繼續(xù)前行。這不僅是為了自己,為了小林,更是為了那些仍在未來腦控制下的人們。
或許有一天,我能重返故土,見證那些被操控的眼睛恢復清明,見證人類重獲真正的自由意志。
但現(xiàn)在,我只是一個流亡者,背負著人類最后的希望,走向未知的遠方。
天空湛藍如洗,沒有一絲陰霾,就像是命運給我的某種啟示——
黑暗終將過去,光明必將到來。
而我,將成為那道光的一部分。